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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畅略一回想,顿时明白定然是这人救了自己,她毕竟是司马家年轻一辈的有数人物,瞬间就恢复平日的雍容,未语先笑,语气异常诚挚、感激的行了一礼:“多谢……”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多谢什么呢?只看到一张蒙面的黑巾,只能确定是个男子,至于是老是幼却是却是全然看不出来,如何称呼?
那黑衣人似乎笑了一笑,漫不经心的道:“却没什么好谢的,只不过适逢其会,顺手便把你带了出来,就好像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见一只小猫小狗受了伤,也会觉得很可怜的,也会去救它一下,人之常情嘛,何须言谢。”
他说的倒是轻描淡写,司马畅却是为之气结!
可恶!竟然将自己这司马家的千金公主比作小猫小狗?不由得脸上一阵发青,又是一阵发白,瞬间又转作红色;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侧着头停了下,突然笑道:“好了,别玩变脸了,刚才我救了你,现在又骂了你,就算是扯平了,以后却也不必再放在心上了,本是萍水相逢,以后当无相见之期,自己保重吧,找你的人恐怕就快要翻天了!哈哈……”
远方,李家的方向敲锣打鼓之声齐鸣,人喊马嘶,一片混乱。李家的贵客,司马家的小公主,竟然在客临天罗的第一个晚上,在戒备森严的李府客院被掳走了!李天李老爷子大怒冲天,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就算将整个天罗城翻转十八遍,也要将司马家小公主找出来!命令一下,天罗城登时便炸了锅。
于是,继杨家昼夜搜了一遍天罗城之后,作为杨家最大的对手,同为天罗顶梁柱的李家似乎也不甘示弱,也来了一遍大肆搜城!而与杨家的行动只是相隔三四天,这种无意间的巧合,落在很多有心人眼里,却顿时升级成了各种各样版本。
会是某些事的先兆吗?!
一时之间,整个天罗城之中人人自危起来,某些自诩为智者的人物更是好像从中嗅出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竟然已经在准备收拾金银细软,以便随时逃命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小心,一直以来,李家与杨家在天罗人的心中,早已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效应:但凡是杨家出事,必然是李家人出的手,而若是李家出事,则必然是杨家人搞的鬼!这句话在天罗,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句定性的真理!
而像这几天两家相继大肆动作起来,就不得不引人遐想了。不少人已经在猜测,两家是不是要准备撕开脸皮火并了!若是这样,那便难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咱们小家小业的就不奉陪了……
渐渐听着搜索的队伍已经朝着这边而来。
司马畅俏脸又是一红,不由想到:这人倒可真算是个奇人,却是施恩不忘报的不羁之人,必然是要打消我报恩之心,才故意玩笑于我,之前只怕是误会他了。
司马畅不禁又感激开口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可否赐告?兄台救了畅,保全了畅女儿名节,如此大恩大德,便如重生再造,畅盛感大德,司马家亦感此德,岂是一句道谢便能了结?”
黑衣人耸耸肩膀,动作说不出的潇洒,轻描淡写的道:“真的没什么,你我再无见面之期,告辞了。”也不待司马畅再开口,黑衣人肩不摇腿不动之下,一个身子已经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飞上了墙头,夜色中昂然而立,突然振声大喝道:“司马家小公主在这里!”他话声中灌注了雄浑之极的内力,语音清越,登时远远的传了出去,远方顿时一阵骚动,接着便有声音向这边移动而来。
司马畅知他离去在即,不由大声呼道:“兄台慢走一步,还请留下高姓大名?”
黑衣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又似是不屑作答,身子在墙头上一闪,便已失去了影踪,轻功之佳当真罕闻罕见!
司马畅大急之下,也纵身上了墙头,游目四顾,四周空空寂寂,哪有半个人影?一时间不由得心头若有所失。
嗖嗖嗖几声。人影晃动,司马南一脸焦急之色,率先落在司马畅身边,接着另外几名高手也纷纷赶到。司马南一双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司马畅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畅儿,你没事吧?”语气之中满是关怀之意,司马南虽是司马畅的二爷爷。但素来疼爱司马畅如己出,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要月亮不敢给星星地,虽只是片刻分离,却当真是牵肠挂肚。对司徒世家竟然对司马畅下手之事,着实是上了大火。
司马畅摇了摇头,自然明白他问这句话的意思,道:“我没事。”忍不住还是纵目四处望去,希冀能够在看到那黑色的不羁身影。
见司马畅安然无恙,司马南终于放下心来,若是司马畅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这个作为带着后辈出来游历的长辈丢脸也就丢到姥姥家去了。别说家里如何,就是自己这关自己都过不了!
听完了司马畅地诉说,尤其是关于那个莫名高手的事,司马南不由的也是一头雾水,只是司马畅的记忆之中根本没有半点关于敌人的信息,司马南在见到司马畅的时候,本来已经制定好彻底覆灭司徒世家的大计登时胎死腹中。
一帮人簇拥着司马畅回到李府,已经是后半夜。李老爷子夫妇听到消息,亲自迎了出来。李霸夫妇也在其中,嘘寒问暖,人人均是放下了最大的心事。知道司马畅此番受地惊吓不小,钟燕更是将司马畅揽在怀中,不住温言抚慰。
司马畅连声道谢,眼睛转了一圈,却没发现李义的影子,不由心中甚是气恼,心道:二世祖就是二世祖,自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能懒龙高卧,果然是废材一个!
不过面对李家人毫不掩饰地关心,司马畅心中却是感激不已。
此刻的李义,早已悄悄溜进了自己的小院,换过了衣服,这才将李兰唤了过来。一双眼睛看着李兰,却没说话。
李兰看看李义表情似乎有些严肃,不由的眨了眨眼睛,垂下头去,知道李义要问什么,只是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义指指床边座椅,温言道:“坐下吧!说说怎么回事!”
李兰嗯了一声,低着头坐了上去,低声道:“在公子跟踪那人出去之后,兰儿便发现了有人潜进了司马家所在的小院,便跟了过去查看,正好看到他们用迷香迷倒了司马小姐,,兰儿正要上前将司马小姐救下,突然想起了老夫人说过的话。”说到这里,李兰目光微抬,看了李义一眼。
李义心中雪亮:“你想起来奶奶要我一定要将司马畅娶回家的任务?所以你就放过了这群黑衣人?你知道我跟随那黑衣人而去,所以你就打算将这个解救司马畅的机会留给了我?让我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吗?借此夺得司马畅地芳心垂青?”李义的声音很平静,但说地每一句话都有一种尖锐的味道,还充满了一种淡淡的自嘲之意。
“是!”李兰又垂下了头,李义已经将自己的心思全部说了出来,李兰在为自己的公子能够完全了解自己的心事而高兴的同时,心中却也难免掠过一丝淡淡的酸涩。作为一个女人,却要为自己最爱的男人创造一个让他去拥有另外一个同样出色地女人的机会,这未尝不是一种悲哀!就算李兰对李义的爱恋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算李兰明知道自己今生绝不可能成为李义的正室妻子,但在她心中,却也不是完完全全就能够不在乎的!
“然后你又不放心,担心我并没有遇到他们,或者这两股人马并不是同一路的人,你还是追了上去,准备万一发生意外,你再将司马畅救回来?”
“嗯!”
李义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将李兰揽在怀里,李兰顺从的依偎在他怀里,心中升起淡淡的满足。
“兰儿,你还是不明白我啊!”李义喟叹一声。“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女子是值得我李义去全心付出?更有几个女子是值得我去全力追求的呢!呵呵……,若是涵澜,还好说一点,虽然涵澜身后有一个千年的家族,但是很明显的是,东方家,并没有我这样的野心。再说了,涵澜也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好像是我的小妹妹般,或许跟她的从小的经历有关,总是给我一种忍不住要去呵护的微妙感觉,但是,若是当真说到婚嫁,眼下却还不见得!只能说,东方涵澜在我的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的。”
“那……那司马家小公主呢?司马小姐长得很靓丽,接触过的公主小姐们没有一个能够及得上,相信东方家小姐的真貌最多也不过如此,难道公子你便一点也不动心么?”李兰低细的声音问道。
“靓丽?那有什么?这个世界上美丽的女人多了,你家公子还能全部占有吗?有没有这个能力全部占有呢?”李义笑了起来,“若是单纯的只看到一个女人很靓丽,我便将她占为己有,那么,兰儿,你未免把你家公子看的太肤浅了,你家公子我可不是那些花瓶收藏家啊!”
李义顿了顿,接着道:“司马畅本来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当年是我自己一手把这门婚事搅黄了,只是为了司马家那巨大的野心,和司马家足以支撑他的野心的实力与财力;诚然,若是咱们李家与司马家彻底联合,便有把握在一夜之间颠覆整个天罗国,灭亡杨家,然后背依司马家八千里山河作为基地和大后方,依托天罗的地形,远交近攻,四面出击,的的确确有统一天下的可能。嘿嘿!”
李兰纳闷了起来:“公子,这不正是你要做的吗?有这样大的好处与便利,那你为何又……”
李义哼了一声,道:“是我所想的,但如果那样,只能是以司马家为主,我李家只不过是作为司马家的附庸存在而已,那样有什么意思?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司马家能得到天下而做嫁衣,那我们能得到什么?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被作为炮灰牺牲掉!简直是愚不可及!岂是我李义应为之事?!再说,你家公子我,又岂是屈居人下之人?”
“司马畅诚然是很靓丽,可你不要忘记,她还是司马家的小公主!这个身份,足以让我敬而远之!而且,这个女子的心机其实很不简单的,绝非一般女子。要想得到我的认可,其一,除非她放弃司马家的尊贵身份;其二,司马家也须为我所用,否则,我是决计不敢将她留在身边的。不过,这两种可能性都是渺茫的很,嘿嘿!”李义悠悠的道。
“原来如此,公子,是兰儿想错了,公子恕罪!”李兰低声道,小脑袋撒娇的在李义怀里拱了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