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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石来燕一上班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几个平时接触不多的同事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可一看到她就不说了，眼神都怪怪的。
她有些莫名其妙。
没等她想明白，曾静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你昨天碰到周子娟了？”
“是啊！怎么了？”
石来燕很奇怪，下意识多解释了一句：“她和朋友去步行街广场逛街，正好碰到了！”
“怪不得！”
曾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咬牙愤愤道：“我就说嘛，也就她才会闲着没事在别人背后瞎叨叨！”
周子娟昨天买了一条新裙子，今天就穿上身了。
一早，借着讨论新衣服的机会，她“顺带”把昨天看到石来燕发传单的事儿也提了提。
“就她嘴巴大，跟她有个屁关系，多管闲事！”
曾静本就和周子娟不和，几乎看她做什么事都不顺眼，更何况还牵涉到石来燕。
虽然发传单这事本身没什么，可架不住有心人多想，万一传到领导耳朵里总归不是好事。
“那个周子娟，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听石来燕说了昨天的事后，曾静就郑重地警告她。
“她那番话是陷阱，你这个傻子居然没听出来。”
按照规定，她们是不允许开店营业的。
石来燕当时根本没想到这些。
刚才已经被曾静说了好一通，她有些讪讪的，“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要多严重你才觉得严重呢？”曾静翻白眼都翻累了，“我早就说过，那个周子娟时不时想要找点刺，看看能不能压过你，你还不信……”
“好了好了，消消气，没必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叮铃铃……”
刚安抚好曾静，手机突然响了。
石来燕接起来：“喂，耿姐？”
“燕子，你有空吗？我电脑有点问题，你帮我来看看啊！”
“好的，没问题。”
挂掉电话，石来燕又叮嘱曾静：“我去耿姐那儿了，你可别再琢磨了，我真的不在意！”
耿姐的办公室就在楼上。
“燕子，快来，快来！”
石来燕刚上楼就在楼梯口碰到了耿姐。
“怎么回事？是开不了机吗？”
耿姐这么急切，估计是着急用电脑，石来燕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哎哎，你走那么快干嘛？”
耿姐一把把她拽回了楼梯间，“我有事跟你说。”
“啊？”
不是电脑有问题吗？
看着她迷惑的眼神，耿姐笑着说：“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叫你上来。”
说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最近有什么困难吗？”
石来燕一怔，什么意思？
“刚才我听尹群她们几个在那议论，说是看到你发传单了，笑得叽叽咯咯的，等我一靠近立马就不说了！我就想着赶紧叫你来问问！”
石来燕很感动，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
感动的是，耿姐对她的这一番心意。
好笑的是尹群那些人，发个传单而已，至于吗？
“也没啥，之前不是买房借了些钱嘛，我就想着做点兼职赶紧还上。”
真正的理由她连曾静都没说，耿姐就更不会提了。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耿姐恍然大悟，“你别理她们，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这么能干，她们那是吃不这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嫉妒恨！”
耿姐平时都是温柔可亲的模样，石来燕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么刻薄的话。
不过，对她来说却很窝心。
从她决定买房子开始，周围的非议就没断过。
包括她的家人在内，不少人都很不理解她的做法。
尤其是几位老同志，开口闭口都是“小石啊，你买房子干嘛呀，你现在应该花心思好好找个对象，攒下钱等将来一起买大房子才是啊！”
像耿姐这样明明白白支持她的很少。
她笑着回道：“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老实说，石来燕真的不在意。
就算周子娟那些人说得天花乱坠又能怎么样？
她行得正坐得端，一没违纪二没犯法，说破天也不会掉块肉。
至于曾静的担心，道理是没错，可她既然已经做了，就挡不住悠悠众口。
即便没有周子娟，也会有王子娟李子娟，迟早都会被人知道。
所以，即便曾静一再怂恿，她也没有追究的心思。
见石来燕毫无反应，暗暗观察着她的周子娟有些郁闷。
按照她对石来燕的了解，她不该这么淡然才对，尤其是还有曾静在。
这是她算计好的。
不管石来燕是找她对质还是出来澄清，她都有办法让对方下不来台。
可她居然不接招。
两方相争，她占先出了招，可却像打在棉花堆上一样。
没出气不说，反而把自己憋得内伤。
她本以为石来燕就算表面上没反应，可心里肯定气得要死。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到了下班时间，石来燕像没事人一样招呼她：“周子娟，去不去逛街，一起走啊！”
石来燕还是那身衣服：宽大的白T恤，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勾勒出修长的双腿。
周子娟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腿。
等石来燕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看到了对方背上的双肩包。
拉链的一角没拉上，露出里面一截花花绿绿的纸张。
那是昨天晚上石来燕发的传单！
难道她今天还要去发？
周子娟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原来刚才石来燕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她顿时觉得像是吞了苍蝇一样。
周子娟没猜错，石来燕确实还要去发传单。
而且曾静也要跟她一起。
“哎，我跟你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发过传单呢！”
“什么？”石来燕确实惊到了，“你大学里没做过兼职吗？”
曾静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像她这样的还真是少数。
“好吧，你牛！”
石来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人家起跑线在她前面，这是没办法的事。
“牛啥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我大学的假期全都在她的监控下，她说东我都不敢往西，哪有功夫去做兼职啊！”
看着曾静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石来燕想想也替她难受。
“虎妈”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
两人刚走出单位大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捧在他怀里，配上俊逸带笑的面孔，像是等着迎接公主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