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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祠堂之后,薛子初与华东君一前一后向客院走去。
薛子初边走边疑,不禁开口问道:
“东君公子,你说旭风到底是与江清有什么特殊关系,还是和天鹰教有关,为何矛头会突然指向他?”
华东君道:“不知。”
薛子初又道:“应当不会与天鹰教有关,不然江清不会留他在身边,但是,我不记得他身边有谁曾有这样一个孩子啊。”
只见脱口而出后,猛的一下,薛子初一个惊觉。
她发现自己刚刚好像自然而然的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华东君,发现他仍是面无表情,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话有什么不对,这才微微舒了口气。
继而急忙转移话题道:
“东君公子,那个贾帮主似乎是知道许多事情。”
华东君道:“恩,不过,现下应当也问不出什么了。”
薛子初点了点:“恩,是啊,江清已经放了狠话,他确实应当不敢说什么了。”
华东君:“静观其变即可。”
闻言,薛子初又回头看了看他,道:
“旭风这孩子实诚单纯,相识一场,我见不得他被人利用,所以…”
“恩。”
未等她说完,华东君便回应了她。
此举又是让她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些什么,但就是觉得有几分心虚。
微微叹了口气,她想,以后还是少说话,毕竟,言多必失。
正出神,忽然又听华东君在身后说了句:“要去哪?”
她站定,四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没注意,已经走过了院门。
只见她眸子一沉,回身,进门,自始至终没再敢看华东君一眼。
…
晚上,朗月清风,薛子初甩开了江清派来的眼睛和重重守卫,她独自一人跳出了江左盟府邸。
现下黄粱已然出现,她便是想要出门寻寻看能否找到他。
而当巧不巧,她经过一处客栈时,发现陆茗儿也正悄悄的从里面溜出来。
看样子,应当是打算去找去江左盟找旭风的。
“陆姑娘。”
险些撞上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薛子初,陆茗儿吓了一跳,她诧异道:
“薛姐姐?”
薛子初点点头:“你可是要去找旭风?”
陆茗儿:“恩,薛姐姐,旭风哥哥怎么样了,我听说了今天的事,他有没有不开心啊?”
听了这话,薛子初微微挑眉:“你相信他?”
陆茗儿:“当然啦,我和旭风哥哥从三四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他是什么脾性,我最清楚。”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薛子初心中甚是宽慰,顿了顿,她道:
“三四岁便相识,确实可谓青梅竹马。”
此话,大抵是说进了小丫头的心里,只见她脸一红,眉眼也弯成了月牙。
恰好有些事不解,遂借机,薛子初问:
“听说你们两派时代交好,如此说来,旭风三四岁之前便入了江左盟?”
闻言,陆茗儿摇摇头,道:
“不是的,正式入江左盟门下,应当是五岁的时候,三四岁的时候他还住在我们太行呢。”
“噢?”
听了这话,薛子初甚为诧异:“所以,旭风是你们家的人?”
陆茗儿又摇头:“不是我们家的,他是江宗主去我们青云派办事的时候,在路上捡的。”
薛子初更诧异:“捡的?”
陆茗儿点点头:“恩,而且捡来时候好像还受着很重的伤,为此,江宗主走的时候没带他,留在我们太行养伤,住了一年后才接回去的。”
薛子初:“什么伤?”
陆茗儿:“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来的时候是昏迷的,而且醒来之后,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闻言,薛子初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又问:
“这么小的孩子,可是家中遭了什么劫难,你可知他父母是什么人?”
陆茗儿摇摇头:“不知道,江宗主说他就是在路上捡的,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的父母。”
薛子初:“没有去捡到他的地方找寻过吗?”
陆茗儿:“当时江湖上正有魔头作乱,江宗主好像很忙,所以没顾上,后来再去,却因时间太久了,查不到半点线索了。”
只见听了这话,薛子初微微叹了口气,道:
“原来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便是因此,江宗主才待他与旁人不同吗?”
陆茗儿:“恩,应当是,说起来,江宗主待他确实很好,护短是出了名的,有时候甚至不讲道理。”
说到这里,陆茗儿突然笑了起来:
“薛姐姐你知道吗,旭风哥哥自幼顽皮,常常惹祸,有一次不小心,失手打断了别家弟子的手臂,被那家家主抓了去,打了一顿,江宗主知道后,特别生气,于是就提着剑找上了门,一口气把人家整个门派的弟子连同家主的手臂都给打断了。”
闻言,薛子初摇摇头:“那确实不讲道理了。”
陆茗儿:“不过,应当也可以理解,毕竟凶归凶,江宗主自己都没动过旭风哥哥一个手指头呢,别人当然碰不得。”
薛子初:“噢?旭风不是经常受罚,还被抽鞭子吗?”
陆茗儿道:“哪有,旭风哥哥说了,江宗主就是吓唬人,从来没真的打,顶多是罚他跪,早些年江宗主经常四处奔波,不在家中,他闯的祸更多,也没被打过。”
只见听了这话,薛子初有些疑惑道:“江宗主四处奔波,为何事?”
陆茗儿:“寻名医名药啊,你不知道吗?这次他们去漠河,不就是为了找寻那个什么冰凌草的吗。”
薛子初忽而眸子一沉:“为了治寒疾?”
陆茗儿点点头:“恩,是啊,说起来,那可是江宗主的一大执念呢,也不知为何,这么多年费心费力的到处跑,就是不死心。”
薛子初当即沉默了。
半晌,陆茗儿才忽然想起要问:“对了薛姐姐,旭风哥哥怎么样了,你还没告诉我呢。”
闻言,薛子初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不是说最了解他的吗,怎会不知道他如何。”
只见陆茗儿撅撅嘴:“恩,我知道他肯定会很不开心,但却会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我才想要去安慰他。”
听了这话,刚刚被揪起的心,似乎是忽而暖了一下。
片刻后,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眼前这小丫头的脑袋:
“江宗主罚他跪,现下看得越发紧,你去了怕是也暂且见不到他,不过,放心,你要说的,我会替你转达给的。”
“真的?”
陆茗儿当即甜甜的笑了笑,道:“那便谢谢薛姐姐啦,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