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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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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毅穿过后门,发现是个院落,院中有不少少男少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苏羽带着范毅,径直走进一间厢房,里面是一排大通铺,上面有不少少年或躺或坐。

    “你就住在这里,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苏羽指着一个空床位说道。

    “是,苏师兄。”范毅连忙答道。

    苏羽微微点头离去。

    范毅把空床位整理了一下,枕着包袱躺了下来。走了一上午的山路,他有些疲倦,正好休息一下。

    刚刚合上眼,苏羽去而复返,拿来一碗稀粥。

    “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这个拿去,晚饭自己吃饱。”苏羽递过白瓷碗。

    “多谢师兄。”范毅感激的接过,虽然不久前才吃过干粮,但现在见到难得吃上的白米稀粥,还是忍不住直咽口水。

    狼吞虎咽吃完,归还了碗筷,范毅躺下想小憩片刻,结果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勉强坐起来,拍了拍有些昏沉的脑袋。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屋里的少年纷纷往外面跑。

    他不明所以,还是跟着出去。

    院中来了几个店小二,抬来几个大木桶。

    木桶盖子一揭开,热气腾腾,小麦面的香气扑鼻。

    院中的少年少女一阵骚乱,部分人连忙挤上前去。

    范毅大咽口水,正想冲过去。

    苏羽走进来,不怒自威的道:“排队,谁乱来,就按老规矩处罚。”

    混乱的院子渐渐安静下来,少年少女们纷纷排队。

    “吃多少盛多少,吃完再盛,谁敢浪费,明早就别吃。”苏羽提醒道。

    范毅几乎在人龙最后,看着前面的同龄人,打到香喷喷的面条,更重要的是猪油渣和盐随便放,他越发饥肠辘辘。

    轮到他时,拿筷子的手都在颤抖,谁能相信,这一年到头都难得吃上一回的白面条,就摆在眼前任他盛。

    更别说随便放的猪油渣和没有沙子石子的碎盐了,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这种美事。

    虽然馋涎欲滴,感觉能吃三大碗,但想到苏羽刚才的提醒,他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手,盛了堪堪一碗面条,放了许多猪油渣和碎盐走到一旁开吃。

    范毅高估了自己的嘴了,放了太多的盐,差点被齁死,只吃一碗,喝了三大瓢凉水,遗憾的放下碗筷。

    他心里却很高兴,从来没有这么畅快的吃过盐,站在院中抬头望着夕阳。

    一阵晚风吹过,心微凉,蓦然黯然神伤,天色渐晚,父亲应该早回去,弟弟妹妹在做饭。

    可他们吃不上像样的饭菜,要是能把刚才的饭菜和盐,拿些回家给爹娘弟弟妹妹吃该多好。

    念及于此,他觉得自己应该竭尽全力进入神药门。

    现在还没入门,盐就可以随便吃,一旦进入神药门,那还不得拿盐洗澡。

    初夏夜微凉,范毅和不少少男少女一样,在灯火通明的院子中待了许久,才回到房间的大通铺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苏羽等四名青衣青年走进院子,大声道:“所有人立即起来,给你们一刻钟时间。”

    房间中的少年们,像受到刺激一般,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起床。

    范毅不明白,但毫不犹豫照做。

    另一边的那些少女,洗漱的速度慢一些,排队领取酸菜包子时,前面几乎都是少年。

    吃完早餐,来到客栈外面,三辆马车一字排开。

    七名少女乘一辆马车。

    十五名少年,分乘两辆马车。

    里面还算宽敞,范毅分到七人那一辆,就更舒服不少。

    每辆马车都是两名车夫。

    苏羽等四名青衣青年,策马在前开路。

    锦袍中年人骑马随后。

    一行人,不急不缓的出发。

    半个月后,顺利到达目的地。

    天石山,传言很久以前,天降大陨石坠落于此,化山峰而得名。

    整个山峰险峻灵秀,四季常春,正是神药门山门所在。

    神药门传承已逾数百年,底蕴深厚,不但是江湖大派,而且是医药圣地,悬壶济世声名远扬,前来求医求药的人,常年络绎不绝。

    久而久之,山脚下形成一个小镇,繁华似锦,名唤云鹤镇。

    苏羽等四名青衣青年,带着三辆马车,径直来到镇中的一座院落前,安排范毅这些少男少女住进院落。

    里面规模不小,还有其它少男少女住在里面。

    通过了解,神药门的入门考验,是分地方在不同时间进行的,一直要持续半年之久。

    范毅等人在院落中住下,住宿变成四人一间的厢房,家具用品一应齐全,有热水沐浴,舒适方便。

    一日三餐丰盛无比,早上包子馒头稀粥,中午荤素搭配三菜一汤,晚餐有甜点茶食。

    甚至还有传说中的麦芽糖,长这么大,他就没有真正的吃过糖。

    范毅和其他少男少女一样,心中欣喜激动,觉得皇帝的生活大慨也不过如此。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范毅想起还在山村中受苦的家人,进入神药门的念头就越发坚定。

    三天后的清晨,锦袍中年人张绪和四名青衣青年,把十里驿来的二十二名少男少女聚集起来。

    “大家都休息好了,今天开始考验,现在去准备一下,一刻钟后出发。”张绪宣布道。

    没多久,二十二名少男少女,坐上马车出了云鹤镇,来到两里地外的天石山脚下。

    走下马车,范毅见到一座巍峨青山就在眼前,目之所及葱葱郁郁,云雾缭绕,难窥全貌。

    唯有近前,一条直通山颠的青石道,显得真实。

    缓缓抬头望去,青石阶梯层层叠叠而上,笔直陡峭,尽头在云雾中隐隐绰绰。

    细看之下,青石道宽丈许有余,古旧踏痕遍布,偶有青苔点缀其上。

    少男少女们震撼之余,发现马车一旁站着很多人,为首一名半百老者,以及二十多名与苏羽等人一样的青衣青年。

    张绪第一时间迎上半百老者,行礼道:“张绪见过堂主,十里驿参加考验的弟子悉数带到。”

    半百老者打量二十二名少男少女一番,微微点头:“张师弟辛苦了,开始考验吧。”

    张绪回到马车前:“列队。”

    二十二名少男少女,很快列好队形。

    “你们能来到这里,皆是与神药门渊源不浅,我希望你们都能留下来,但成功与否,接下来的考验至关重要,考验规则希望你们记清楚。”

    张绪神色肃穆,指着青石道说道:“看见这条青石道了吗,这就是考验,一刻钟之内爬到山顶,便可入门。超过一刻钟,但两刻钟内爬上山顶的,可参加明天的考验,超过两刻钟直接淘汰。”

    “我知道有人准备服食药物通过考验,本门并不反对,我只提醒一点,别用药过猛,坏了身体根基,得不偿失。

    “历次考验,服食药物取巧者数不胜数,但下场都不太好,绝大多数,都是带着残躯回家。唯一还留在本门的,便是那边扫地的老头。”

    二十二名少男少女闻言,纷纷侧目,不远处的青石道下,一名须发皆白的古稀老者,正在不紧不慢的扫落叶。

    张绪接着道:“别看他七老八十,其实只有二十来岁,算是你们的师兄。五年前入门时可是意气风发,半刻钟到达山顶,考验记录至今第一。可惜他服用了罕见的噬元丸,严重透支身体,入门不过三年,便迅速衰老,武功尽废,落到如今扫青石道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