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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话儿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以前我总觉得这是老祖宗吓唬人玩儿的,可是在这一刻,我终于对此有了深刻的体会。
短短的一昼夜时间,宿管阿姨死了,小丫也死了,而且小丫的死还是如此的诡异,法医最后的鉴定结果居然是自杀,这是我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我只想知道小丫为什么要自杀,所以就蹲了下来,将目光落在了她胸部的伤口处,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一切。
一切正如张法医所说的一样,小丫的伤口并不是撞击造成的,因为那里有着犬牙交错的齿痕,真的像是被什么啃噬过一样。
是谁干的,是谁这么狠心,是谁做出了这么人神共愤、丧尽天良的事情?
望着小丫早已经僵硬的脸,感受着她似乎在哭诉的不甘和绝望,我在心底狠狠地咒骂着,伸出手便打算将小丫的胸前的衣服给盖上!
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况且她还是我最好的姐妹之一,我绝对不能看着她就这样衣冠不整的离开,那无异于挖我的心!
然而就在我的手去扯那衣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异常的一点,在小丫胸部的樱桃周围,似乎也有着若隐若现的青紫色痕迹。
刚才我之所以没有注意到,一来是我完全沉浸在了小丫死亡的悲痛中,第二就是她的胸前有那两个乌青色的手印做了遮盖。
当然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她身体的其他部位已经完全被烧焦了,所以即便是胸部有点儿斑斑点点的炭色,也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
可是此时不同,我距离小丫很近,而且在发现这些异常的时候,我伸出手在那里摸了摸,发觉的确是一些深深浅浅的痕迹。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含着那颗樱桃咬出来的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不过当我联想到刚才法医所说的那句话时,竟然在内心之中有了种隐隐相信的感觉。
因为那法医说了:“胸骨是被咬断的,而且应该是个‘孩子’!
初听此话的时候,我感觉很是荒唐,可现在我却找不到任何的话去反驳,甚至在将这一切联系起来的时候,恍惚之间眼前呈现出了恐怖的幻觉。
我看到小丫坐在车里面,她的怀中抱着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孩子,那孩子就那样安静的吸允着,构成了一副诡异且温馨的画面。
但在眨眼间,眼前的景象有了风云突变,我看到那孩子露出了锋利的牙齿,之前的吸允变成了啃噬,随后一口咬在了小丫的心口处,直接崩断了胸骨。
在那瞬间,我甚至听到了清脆的断骨声,以及那锥心的咀嚼声!
“不…;…;”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口中发出尖叫的同时,就想着朝前面扑过去,但一切都是徒劳的,落入我怀中的只有小丫冰冷的尸体。
“孔荷同学,你没事儿吧?”
我情绪的突然崩溃,显然把旁边的那几个人都给吓到了,尤其是给我做笔录的警官,直接一把将我给扯了起来,随后推到了许沫的怀里。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你带她到警车里面休息休息,我把现场处理一下就带着你们离开,不会在这里耽搁太久的!”
“嗯!”
许沫红着眼点点头,一面搀扶着我一面哽咽的劝着:“孔荷,你冷静点儿,小丫已经死了,你要认清楚现实,她已经死了…;…;”
“死了,小丫死了,是我害死了她。许沫,是我害死了小丫,是我害死了她,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啊…;…;”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咬牙撑着,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真的有点儿扛不住了,说完眼泪决堤一样的涌了出来。
“孔荷,孔荷你看着我…;…;”
我哭的痛彻心扉的,许沫何尝不是呢,但她即便是朦胧着泪眼,依旧在安慰着我:“孔荷,我们都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所以你没有必要自责!”
“因为就算是你自责,小丫也不会再醒过来了,我们现在必须要坚强,要振作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查明事情的真相,你听清楚了吗?”
“我,我做不到啊…;…;”
人就是这样,当被逼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如果能咬牙撑住这口气,那么就能挺过去。可一旦这口气泄了,那或许就再也无法振作起来了。
我何尝不明白许沫这番话的意思和道理,只是我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我也有脆弱的一面,我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孔荷,你听我说,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消沉,因为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完,昨晚是宿管阿姨,今天是小丫,那么今天晚上…;…;”
“许沫,你是说还会有人死亡?”刚刚,我真的已经快要崩溃了,可就在崩溃边缘的时候,许沫的这句话将我生生的给拉了回来。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我们必须要振作起来!”或许是这句话不吉利的原因,许沫在说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
“…;…;嗯!”
听完她的话,我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后便是咬着牙点了点头,许沫说的没有错,这一切似乎只是刚刚开始,还远没有结束。
所以我必须要挺住,我绝对不能再让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有了许沫的劝说之后,我的精神也好了一些,随后脑子里又开始缠绕起了这些事情,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我被动接受的。
而是我主动从脑海里将这些事情给勾起来的,无论如何,我都要从繁乱的线团之中找出一条线来,顺着这条线将幕后那个人给挖出来。
能不能做到我并不知道,不过我必须要去尝试,无论是为了宿管阿姨,还是为了小丫,亦或是为了我自己,我都要逼着自己去做。
有了这样的决心之后,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不远处小丫的身上,而这一次的头脑混乱复转清醒,也让我察觉到了小丫真正传递给我的讯息。
她想要告诉我的,应该是不是那两个青色的手印,而是那齿痕,或许这也是她给我打电话的原因,只不过最终没有来的及说出来。
在我扩展思维,想要进一步做出分析的时候,马队走到了的我的身边:“你怎么样,好点儿了没有,如果还是感觉不适,那我们就回学校做笔录!”
“马队长,谢谢您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他们要将我同学带到哪儿去?”我看到几个警察,正在搬运着小丫的尸体。
“刚才我们做的,只是初步的尸检,由于死者的死亡方式十分的诡异,所以我们要带回警局做深入的尸体勘检!”马队给我解释了一下。
“我知道了,那我们是现在要去做笔录吗?”
“如果你觉得能行,最好是现在!”
“走吧!”
事情总得一步步来,而且也只有洗脱了我自己的嫌疑之后,才能更好的去查证这件事情的真相,所以我决定先去警局。
笔录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可怕,或许因为我是女生,也或许是马队怕我的情绪再度崩溃,总之做笔录的时候,他显得很是客气。
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看了看眼睛还红肿的许沫,决定暂时什么都不去想,带着她去吃一顿好吃的。
但是就在我们刚上出租车的时候,兜儿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接听之后是杨丹,她说饭菜已经点好了,就等我们大驾光临了。
杨丹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尤其好吃,一般宿舍聚会的时候,饭店都是她定的。换做往常她这样说,我一定会打着哈哈调侃她一句。
“杨大总管费心了,哀家回去重重有赏,一定赏你几个狗奴才,满足你如狼似虎的**,让你乐不思蜀飘飘欲仙!”
但是今天,这样的话我说不出来,我只是对着电话嗯了一声,随后跟司机说掉头,我希望在这件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我们三个再也不分开。
人喝醉通常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高兴,另外一种就是悲伤,所以当我们将小丫死亡的事情告诉了杨丹之后,我们三个丫头片子就疯了起来。
哭着、笑着、骂着,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就像是得了短暂性间歇性精神障碍一样,彻底将我们心底的愤怒以及苦痛宣泄了出来。
回到宿舍的时候,不胜酒力的我们是相互搀扶着的,许沫醉的连鞋都没脱就钻进了被窝,而杨丹则是沉默不言的蜷缩在了床角,轻声的抽泣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所以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尽快的睡去,忘记这些悲痛。
我的眼睛,一直在望着小丫的床铺,我到现在都没有办法相信,昨晚还活蹦乱跳,跟男朋友煲电话粥憧憬着未来的小丫,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喝醉了吗,如果是,为什么我能清清楚楚的看清眼前的一切…;…;
我清醒着吗,如果是,为什么我又看到了门口抱着孩子的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