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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娘亲,,,,,,”张大少撒欢地喊着娘,被护卫们抬进了书房。叶巧巧吓得粉面惨白,听说儿子只是崴了脚,这才放下心来。
张大少眉飞色舞地把今晚醉仙楼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深情地总结道,“娘啊!原来世间真的有真爱,原来真爱真的可以抵御世间任何诱惑,孩儿今天总算见识了,太感人了。”
“好,好,那孩子对感情如此专一,为娘也就放心了。”叶巧巧缓缓踱到窗口,望着夜空中的月牙儿,接着说道,“就是性子太傲了些,这次打了叶家老二的脸,咱们得出面说和说和。龙儿,五天后八月初一是个好日子,你同叶家老二和韩江一同到白石滩棒槌山打场秋围,借机缓和缓和他们的矛盾。对了,把凤儿也带去,成彪岁数还小,一定要瞒着他。”
“娘,咱们同叶氏家族势同水火,为什么还要从中说和?”张大少有些不乐意。
“龙儿,记住为娘的话,不管宗门四大家族窝里面如何明争暗斗,可是对外则一定要团结一致,齐心协力,这已经成为了四大家族的共识,也正是朝天宗屹立千年不倒的真正原因。想让韩江真正地融入这个圈子里,他就必须得接受一个考验,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其他家族的认可和接受,这是四大家族之间的规矩,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考验?韩江要接受什么考验?”
“呵呵,凭他的武功还怕什么考验?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通不过考验,那么他就不配作咱们张家的的女婿,是不是?”叶巧巧扭回头来,笑眯眯地问道。
“是这个理儿。”张大少欢天喜地地还想问些什么,叶巧巧并不深说,夸奖他两句遂将其打发走了,随后紧急召见了家族大主管张治平。
对于四大家族如此庞大的势力来说,大主管之职职责重大,位高权重,执掌者无不是心智过人,精明干练的家族直系。张氏家族大主管张治平接到通知,立即快马加鞭而来,进了叶巧巧书房恰好一盏茶时间即告退而出。好似刚刚经历了金銮殿试,张治平出门后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立即运起轻功如飞而没。
负责监视张府的眼线们纷纷将这个异常情况上报上去,各大势力闻讯无不惶恐不安。随后,张治平一一拜访了其他三大家族大主管,其此行的目的最终却成为了隐秘。
作为时局动荡的始作俑者,叶巧巧跌坐于靠椅中,双目失神地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过了良久良久,方喃喃自语道,“凤儿,当你亲眼看到他的死状,虽然会痛苦一时,却不会痛苦一世,为娘这是为了你好,,,,,,”
舔犊之情搅得叶巧巧柔情满腹,遂起身去看了看小儿子张成彪。今天下午,儿子鼻青脸肿回了家,心痛的她心如刀绞,泪珠儿不断。儿子要了一些治伤灵药,死活还要出门,苦劝不听,她只好点了他的睡穴。从儿子含糊不清的回答中,她猜出来,又是那个看门卒从中捣鬼。
呼噜打得震天响,张成彪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叶巧巧屏退了,慈爱地笑着,伸手抚平被角,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这个恶徒先是怂恿韩江骚扰自己的女儿,这一点从张语嫣口中不难推测到,现在他又来蛊惑自己的儿子,实在罪不可恕。不过现在只能暂时忍着,她已经拿定了主意,一等除掉了韩江,就马上动手收拾那个看门卒。
随后,叶巧巧来到了禁闭室,护卫和婢女们纷纷见礼,她问起女儿的情况,张成凤的贴身丫鬟小红回禀说,少主人自从被抓回来以后,天天依旧动不动就将禁闭室的铜墙铁壁敲击得“当当”响,天天依旧嚷嚷着绝食,绝食,不过奴婢听从夫人的吩咐,每顿饭都以自己的名义偷偷送进去四菜一汤,变着花样儿地送,少主人全都吃的精光。
叶巧巧点点头,吩咐护卫打开禁闭室,房门一开,张成凤就有如一阵风冲了出来,迎头险些撞倒了叶巧巧。看着女儿披头散发,满面泪痕,眼光凶蛮蛮,胸脯气鼓鼓,好似杀父仇人般盯着自己,叶巧巧又好气又好笑,马上坦白从宽了,“为娘同意了,过几天,你就同那韩江一起出去游玩游玩吧。”
“娘!”伴随着一声惊喜的尖叫,张成凤一头扑进叶巧巧怀里又哭又笑,鼻涕眼泪打湿了娘亲的衣裳。
叶巧巧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心中对韩江和那个看门卒的恨意愈来愈烈
叶府。
叶二少鄙夷地扫了眼沈铁军,恨恨将桌面上的茶杯拂落到地上,茶杯摔成了碎片。
沈铁军面红耳赤地解释道,“二少,不是在下不出手,而是,,,,,,那韩江太厉害,在下出手也,,,,,,也没用,,,,,,”
“这口气本少实在咽不下,你现在就派真正的高手去杀了那小子,本少要他碎尸万段,至于某些废物们,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个,,,,,,这个,,,,,,”沈铁军嗫嚅着,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这时,张小猫进来禀告,叶大主管来了,沈铁军松了口气,慌忙起身相迎。
叶绍施五十多岁,身材挺拔,五官精致,颌下乌黑的短髯修剪的整齐别致,分别见了礼,宾主落了座,他开门见山道,“醉仙楼的事情,老夫知道了,特来安抚安抚二少。”
“安抚我?二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白白受了侮辱,却要忍气吞声?二叔,我不管,你安排一下,我要韩江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叶二少勃然大怒,起身就要拂袖而去,叶绍施不紧不慢道,“二少,恕老朽直言,在沉稳功夫上你应该向大少好好学一学,将来方能掌管好叶氏这个大家族。”
叶二少宛若雷击般站住了,随后返身来到叶绍施面前,深深施了一礼,满面羞愧道,“多谢二叔教诲,云扬明白了。”接着,他又向沈铁军施了一礼,“沈老,刚才怒火攻心,多有得罪,还望不要见怪。”
叶绍施大大方方受了一礼,沈铁军则慌忙扶起叶二少,感动得五官都挪了位,“哎呀呀!二少,折杀在下了,哎呀呀!二少知错能改,心怀天下,真乃叶氏之福。”
三人重新落了座,叶绍施淳淳教导道,“二少,以你身份的尊贵,自然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损害宗门和家族的利益。这个前提不仅仅针对你,我,它针对着每一位叶氏子孙,如果触犯,必将重重责罚,任何人都逃脱不了干系。那韩江身份神秘,想来身后的势力必定极大,若是除掉了他,咱们家族必将付出不菲的代价,这倒在其次,关键是咱们叶氏的劲敌,虽然她同样出身于叶氏,,,,,,唉!哪怕一个小小的把柄,她都能运用到极致,没有同她交过手,不会体会到她的恐怖。不过,这一次,,,,,,”叶绍施笑了,“老夫这一次之所以来安抚二少,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不需要咱们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那韩江。”
“二叔,何以见得?”
“唉!老夫主管家族事物,深感肩头责任重大,一直以来殚思竭虑,苦心操劳,尤其对劲敌张氏家族,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二日前,叶巧巧派人抓回了张成凤,并且一直关押至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并不看好韩江,因此制止女儿同其来往。”
“那张大少为什么还要招揽韩江?”叶二少问道。
“二少,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尤其那叶巧巧,她心机深不可测,世上无人能及。不过老夫知道她的弱点,唯有事关自身儿女的安危,她才会露出这一丝的破绽。”
“高,叶老明察秋毫,定然不会错的。”沈铁军竖起大拇哥,由衷钦佩道。
“二叔,那咱们该怎么办?”叶二少问道。
“等,咱们绝对不能出手。如果老夫估计的没错,叶巧巧此时必定正在算计如何利用咱们叶氏之手除掉那个韩江,哼!她想要坐享渔翁之利,哪有那么容易?二少,你要沉住气,韩江得罪了叶巧巧,他的后果必然会很惨,保证能让你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叶老神机妙算,此次必定会让叶巧巧白费心机空算计一场。”沈铁军起身热烈地鼓掌,叶二少虽心有不甘,也只得起身鼓掌相和,叶绍施面有得色,谦逊地连连摆手,,,,,,
这时,叶小狗领着叶长庚进来,叶长庚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禀告道,“叶老,张氏家族大主管张治平亲自送来了金帖,说八月初一,张大少请叶二少和韩江公子到白石滩棒槌山打秋围,金帖上的名字是韩江,,,,,,”
叶绍施脸色大变,霍然起身,叶二少忙问道,“二叔,怎么了?”
“金帖投名,初一浴血,,,,,,”**了一声,叶绍施颓然坐下。
沈铁军多少明白一些,他缩着脑袋沉吟不语,叶二少则懵懂地问道,“二叔,什么叫金帖投名,初一浴血?”
“纵使猜透了叶巧巧的心思,依旧逃不过被她当枪使的下场,因为她只给咱们留了一条路,一条必须走的路,,,,,,”叶绍施沮丧地摇摇头,“不用想了,做好除掉韩江的准备工作吧。”
叶二少顿时喜形于色,兴奋地握紧了双拳。看在眼里,叶绍施心中叹了口气,说道,“二少,家族事物你已经参与颇多,现在老夫要告诉你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此事乃四大家族之间的隐秘,勿要同外人道尔。”叶二少连忙摆出一副凝重的神色,叶绍施接着道,“虽然说执掌宗门大权的是长老堂的九大长老,不过朝天宗地大物博,大小事务杂乱纷呈,九大长老个个忙于修炼,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过多过问世俗之事,因此宗门真正的掌权者是长老堂下设的同济会。同济,同济,取同舟共济之意,体现了四大家族齐心协力捍卫朝天宗的抱负和宗旨,位列同济会之人,皆乃各大家族中文治武功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他们才是宗门核心中的核心。同济会权利很大,事关宗门兴衰的安邦定国之谋,民计民生之策等事无巨细均由其投票决定,其牵扯的利益超乎想象,因此各大家族对其名额争夺的异常激烈,不,应该说惨烈,,,,,,”
“,,,,,,同济会成员名额采取家族世袭制,成立初始设立了三十六个席位,四大家族各得其九,后有所变革,如果哪一家族想要增得一个席位,需由家族管事亲自给其他家族送上投名金帖,帖上之人要于当月初一,独自应对其他家族的通力绞杀,过关后其家族将从此增多一个席位,这就叫做金帖投名,初一浴血。唉!变革至今已近千年,同济会席位仅仅为一百零八席,可想而知有多少宗门俊杰英年陨落,,,,,,”
“你是说韩江想要进入同济会?他是什么东西?凭他也配?”叶二少恨恨道。
“韩江非宗门之人,因此绝对进不了同济会,不过他有权代表张氏家族出战争夺同济会席位,这是四大家族当初共同定下的规矩,必须得遵守。唉!首先由张大少出面招揽,然后金帖投名借刀杀人,若是除去了韩江,不仅达到了目的,还让咱们叶氏背上了黑锅,可是如果韩江一旦通过了考验,张氏家族不仅增加了一个同济会席位,还将会得到一位乘龙快婿,到时候如虎添翼,实力大增,,,,,,看来叶巧巧早就算计好了。”叶绍施仰天长叹一声,“唉!世人只知道朝天宗大长老是个旷世奇才,他们又哪里知道他的妹妹并不比他相差分毫,,,,,,唉!因为女性的特殊性,使得家族失去了最珍贵的瑰宝,拥有了最恐怖的敌人,叶巧巧心生七窍,算无遗策,不知为何却偏偏看上了张疯子,唉!张氏当兴,一切都是天意啊!天意,,,,,,”
对于这个评价,叶二少和沈铁军皆十分认同,二人不由得愁眉苦脸,好似死了婆姨一般。
“王氏家族已经被叶巧巧吓破了胆,李氏家族日渐式微只图自保,罢了,这次就让咱们叶氏独立承担吧。”叶绍施一挥袖子,问道,“老沈,那个韩江的武功同大少相比,如何?”
“大少乃不世之才,当然不弱与他,,,,,,只是,,,,,,还是,,,,,,有一丝的差距,,,,,,”沈铁军结结巴巴道。
“老沈,这个问题很关键,你实话实说。”
“那娃娃天赋绝顶,一身玄功深不可测,依在下看,宗门年轻一代里除了翩翩姑娘,恐怕,,,,,,”失口说出了宗门的隐秘,沈铁军猛地住了口,神色有些惶恐。
“看来这一次要付出的代价还不小,不过,叶氏家族风风雨雨屹立千年,又有何畏惧?”叶绍施眼中寒光闪现,沉声道,“二少,不能示弱。,八月初一,老夫派雕,鹰二老护卫你白石滩一行。老沈,此次行动不易声张,你要找个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务必要将韩江斩杀在白石滩,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沈铁军沉吟半晌,猛地眼前一亮,“叶老,在下保举一人必定可以完成这个使命,此人功力高绝,在供奉殿中可跻身三甲之列,只是醉心于剑术不愿入世,要想请他出马,这代价可不低,,,,,,,”
“你说的是谁?他要什么代价?”,叶二少问道。
“剑痴荣东海惜剑如命,如果将湛卢宝剑相赠,在下估计他会动心。”
“这,,,,,,,”湛卢宝剑乃天下数一数二的神兵,名气还在干将宝剑之上,叶二少犹豫着有些舍不得。
“如果用一把剑就能为叶氏拉拢到一位高手,老夫认为很划算。”叶绍施颔首道。
“好,给他,让他拿韩江的项上人头来报答本少。”叶二少痛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