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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哪个王爷?”南茜儿不悦地道:“暮云,你跟随朕身边这么多年,竟还如此毛毛躁躁。”
“是贺昕贺王爷啊!国主。”暮云没有理会国主的不悦,声音里夹杂着微微的颤抖,“您日思夜盼的他,来了,要见您。”
“是他,昕郎,怎么可能?”提到贺昕,南茜儿不禁哆嗦了一下,心神有些许恍惚,“他怎么会来!不是又旧疾复发了吗”
“茜儿,茜儿。”随着响亮的喊声,一个铿锵有力地脚步声快速传来。
真的是昕郎!
四目相对,二人的眼中都泛起晶莹的光。
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十几年,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南茜儿盯着贺昕红润的脸庞,奕奕有神的眼睛,惊喜交加地问道:“昕郎,你的病好了。”
“好了,好了,全好了,茜儿,我真的全都好了,再也不痛不痒了。”
南茜儿喜极而泣,上上下下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贺昕。
确定以及肯定贺昕真的无恙后,立即绽开笑颜道:“今日早朝免了,吩咐下去,大摆宴席,我要与王爷庆祝身体康复。”
“是,恭喜国主,贺喜国主!”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所有侍女皆喜形于色,恭贺过后,快速地分头忙碌。
南茜儿多年来的苦楚,侍女们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此时见国主守得云开见日月,也发自内心的替她开心。
整个寝室只留下了南茜儿和贺昕,千言万语,话到口中却全部被嗓子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彼此的目光萦绕在对方脸上,久久挥之不去。
贺昕终于忍不住,猛地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南茜儿。
激动的泪水不停地流淌,湿了脸颊,却暖了心田。
南珏则在墨王的帮助下,悄悄地回到了华菲公主南沐的寝殿。
如江如蓝还没有睡醒,听到里面的动静。
二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发现公主依然在熟睡中,相视一笑,又悄悄地走了出去。
舒舒服服地睡到日上三竿,南珏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慵懒的哈欠,然后优雅地坐起身来。
伸了个懒腰,感受到窗外清新的空气,心中涌起一股对新的一天的期待。
在如江如蓝的服侍下,起床洗漱。
晨曦透过宫殿的窗棱,洒在闺房里,映照出一室宁静的光辉。
随后,侍女们打开镶嵌着珠宝的衣柜,从中挑选出华美的服饰。
为南珏换上衣服,细心地整理着每一个细节,确保她的装束完美无瑕。
站在镜前,望着镜中映出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备车,去颜将军府。”南珏心情舒畅,脱口而出。
如江如蓝吃了一惊,心想昨天刚去了,今天怎么又去?
但也只是互相对望了一眼,不敢提出质疑,快速地去叫人准备马车。
阳光洒在古老的都城上,犹如金色的纱幔轻轻覆盖,增添了几分庄重与神秘。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过石板街道,引来了路人的瞩目。
马车上,端坐着一身华贵宫装的南珏。
车身随着道路的颠簸轻轻摇晃。
她透过车窗,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注意到前方出现了一阵骚动。
她的眉头微微一皱,好奇地注视着那个方向。
人群似乎在向两边分开,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
他们中有的人面露惊恐,有的人则显得兴奋和好奇。
南珏的视线随着人群的动向移动,直到她看到了骚动的源头。
那里,一位身着破旧衣物的男子正被几个身穿官服的人围住。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而那些官员则显得严肃而坚决。
南珏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安, 马车缓缓前行。
南珏紧紧地盯着那个男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他的身体颤抖着,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南珏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迅速地掀开车帘,示意车夫停下马车。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走下了马车,朝着那个男子走去。
几个身穿官服的人,看到南珏走下马车,并没有立即认出是华菲公主,以为是哪家千金。
领头的一个立即说道,“小姐不要靠近,千万离远点,这个乞丐得了瘟疫,小心被传染。”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马车,开口喊道:“那是华菲公主!”
“是华菲公主!”
几个穿官服的人大吃一惊,立即跪拜道:“奴才们不知公主大驾光临,还请恕罪。”
那个乞丐模样的男人听说是公主,更是往前了几步,吓得几个官兵立即挥刀挡住。
同时呵斥道:“大胆贱民,得了瘟疫,还不速速出城。”
“我说过,我没有得瘟疫,不会传染。”乞丐据理力争,眼神冰冷,“你们赶我出城,是不是想杀我灭口?”
围观的人群听说这个乞丐得的是瘟疫,立即跑得远远的,边跑边大声喊道:“快跑,回家,有人得瘟疫了,小心传染。”
不明真相的人们,听风就是雨,立即作鸟兽散。
热闹的大街上,顿时只剩他们几人。
为首的官兵立即拔剑指向乞丐,“看到了吧,快快出城,再不走,即使你没得瘟疫,也可以定你一个扰乱秩序的罪,格杀勿论。”
听到瘟疫,南珏瞬间想到古代医疗条件有限,一旦得了瘟疫,根本得不到有效地治疗,只能等死。
瘟疫蔓延的城市中,街道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被瘟疫折磨的人们,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他们的皮肤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病态的黄色占据了他们的脸颊。
咳嗽声、呻吟声此起彼伏,痛苦和无助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那些被瘟疫击中的人们,步履蹒跚,身体颤抖,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将他们带走。
他们的衣物破旧不堪,沾满了泥土和血迹,透露出无尽的苦难。
头发杂乱无章,粘满了汗水,黏糊糊地贴在额头上。
瘟疫在他们体内肆虐,吞噬着他们的生命力。
他们的眼睛红肿,布满了血丝,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痛苦。
手指关节肿胀,指甲发黑,无法正常握物,身体散发着恶臭,让人无法靠近。
“我说了,我得的不是瘟疫,只是中毒,你们想草菅人命吗?”
一声绝望地怒喝打断了南珏的想象。
“你怎么知道自己只是中毒?”动听悦耳的声音,令乞丐望向南珏。
“启禀公主,草民是一名医生,因以身试药,产生剧毒,所以全身浮肿,看着像是瘟疫,其实并不传染,如果找到解毒良方,很快会消肿。”
南珏看到前面的人虽满脸脓包,却浓眉大眼,说话有礼有节,绝非草民,于是轻轻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
“启禀公主,草民姓穆,名少卿,家父穆天,世代行医,因母亲得了一种怪病,四处寻药,才误食毒草至此。”
慕家,医学世家,世代行医,却立下祖训,历代子孙只是治病救人,绝不入太医院,不为达官贵人看病。
南茜儿的丈夫贺昕久病卧床,多次派人请慕家人进宫医治,均因祖训被拒绝。
南茜儿身为国主,也无可奈何,只能终日以泪洗面。
南珏见此,眼眸轻动,当下有了主意,“慕少卿,如果我能为你解毒,你可愿跟本公主走。”
带头的官兵立即说道:“启禀公主,我等奉命把他送出城,就不劳公主费心了。
“哦,送出城后呢?他如果再回来,你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