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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之中,冲突一触即发。
昂山群侠为首那人将腰间长刀抽出。“呛喨”一声出刀,便是军令如山。一群人,一声怒吼,一拥而上。
阎三更哈哈一笑,抽出腰间雪静,横刀而立。
长刀刺来,阎三更撇开脑袋,刀刃一甩,便将那长刀弹到了一旁。他在揉身上前,耸肩顶住对方胸口,运劲一震。
第一个黑衣人便被震飞了开来,将右侧黑衣人撞倒在地。
此时,左侧黑衣人也已杀到,三柄利剑直劈而来。
阎三更嘴角一挑,凝聚起真元,将手臂一扬。
“当当”脆响,利剑砍在阎三更手臂之上,只是将他衣袖划开,却是破不了他的护身真元。
阎三更飞起一腿,又将左侧黑衣人扫飞。
昂山群侠这一轮冲杀为之一滞。
楼兰拽着小木头,看这情景还有戏的发愣。
阎三更身一沉,以雪静拄地,摇摇欲坠。
“阎叔叔!”小木头惊呼出声。
阎三更立马回过头来,怒喝出声,“楼兰!你还愣着做什么!”
楼兰恍然惊醒,不顾小木头的挣扎,将小木头掳出了屋外。
鸾凤阁中又热闹了起来。
不是那些个恩客小厮,却是大批大汉涌入大厅。鸾凤阁那门槛都被踩得“嘎吱”作响。
楼兰依着栏杆低头一看,见到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便觉得头皮发麻。他脸色有些发青,头上虚汗直冒,许久没有动静。
小木头凑到他身边,从那缝隙往下一望,出声喊道:“楼兰哥哥,他们上来了!”
楼兰这才发现,大厅中那些人已是分散开来,顺着各个楼梯飞奔而上。
“我们快走!”楼兰咬了咬牙,拽着小木头向东一转。离他们最近那楼梯口传来呼喊之声,“不要走了任何一人!”
楼兰赶忙顿住脚步,拽着小木头又向西转身。他们刚刚转身,楼下又有喊杀声起,“就在三楼!我看到他们要往西跑了!”
又是一个急停,楼兰站在原地,急得满头大汗。他左顾右盼,却是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逃。
正在楼兰踌躇之时,雅间之中传来“嘭”的一声巨响。雅间那木门崩裂开来,一道黑影滚着木门碎屑摔倒楼兰身侧。
那是一名黑衣人,在地上痛得打滚。
楼兰吓了一跳,赶紧抓着小木头向后退了两步。
阎三更的喝骂声再次传了出来,“楼兰!你怎么还在这里!往东面跑去下楼!去找何必知那人渣!”
楼兰依声而行,带着小木头向东面奔去。
没有奔出两步,一个黑衣人便从栏杆外翻越而来,正拦在了楼兰面前。楼兰心中懊悔,若是他方才早做决定也不会被人拦住去路。
那人口中衔着刀刃,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们两个,哪个人是武毅?”
楼兰听到这话,赶忙将小木头往身后一藏。
对方双目一凝,从口中取下刀刃来,“不要害怕,我们花烛帮是……”
话音未落,楼兰便听到脑后刀锋呼啸。
“低头!”阎三更的吼声从楼兰身后传来。
楼兰按住小木头的脑袋,立即蹲下身子。
无常飞刀便擦着楼兰的头顶飞射而过,刀刃扎向那壮汉胸口。
“小小暗器!”壮汉不屑一笑,抬起手腕,以刀劈刀。
“当”的一声,两刀相撞。
壮汉来不及得意,黑无常便从白无常之中飞射而出,直钉在他肩膀之上。他发出一声惨呼,仰天而倒。
“走!”阎三更的呼喊混杂着厮杀之声音,楼兰不及回头观望,抓着小木头向前飞奔。
他俩顺着长廊一路向前,却是寻不到下楼的地方。昂山人实在是太多了些,他们分头行动,霸占了鸾凤阁中所有通道。
着长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难道要绕上一圈,最后又回到阎三更面前?
“楼兰哥哥。”小木头看着楼兰的手掌,“你手心里全都是汗。”
楼兰身子一僵,脚下差点拌蒜。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却是停下了奔跑,伸手扶着墙面气喘吁吁。
“楼兰哥哥,你不要紧吧?”小木头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小木头脸上也有些发红,却没有楼兰这般疲乏的模样。
楼兰挤出一丝笑意来,想要解释两句。不等楼兰说话,长前方已经冒出了几个人来。他们左顾右盼,一时间还没有发现楼兰他俩。
楼兰抓着小木头便蹲低了身子,护着小木头后退。他俩没有走出两步,身后又有人声,“好像是往这边跑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前有狼,后有虎,两人哪里还能动弹?
小木头小声问道:“楼兰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楼兰手心满是汗水,就连手中短笛也有些打滑,“该怎么办?”他只觉得脑袋发蒙,不断左右打量,双方越逼越近,他俩已是进退维谷。
不过是几步的功夫,两头的人马越聚越多,若说方才突围还有机会,此刻已是全无可能。
“不能坐以待毙。”楼兰最后发出一声低喝,握紧短笛便要站起身来,“我们杀出一条路来!”
就在此时,他俩身后的门扉“吱呀”一响。
一只手掌抓住了楼兰的衣领,将他往屋内一拽。
楼兰正要起身,最是重心不稳的时候,被那手掌这么一拽,直接拽进了屋内。小木头连带着和楼兰一同扑倒在地。
“嘭”的一声,关门声响,屋中顿时一暗。
楼兰赶忙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挥动手中短笛便朝屋中黑影刺了过去。
“我是来救你的!”那黑影不动,只是低喝。
楼兰见到那双明亮的眼睛,手中短笛骤然一停。刀刃正停在黑影喉结之上。
“是你?”楼兰惊疑不定地望向对方。
来人正是刚刚认识的鸾凤阁红人——翡明。
“刚刚这里好像是有声音!”屋外脚步杂乱,人声传来。
楼兰面色微沉。
翡明用手指将楼兰的短笛移开,“不想被他们抓住,就跟我走。”说完这话,翡明便头也不回地向屋子深处走去。
楼兰愣了片刻,小木头抓着楼兰的衣角。
屋外脚步声更近,楼兰咬了咬牙,赶忙追上翡明。
内屋之中,翡明正站在一尊花瓶面前。他似是知道楼兰一定会追来,笑着说道:“你这动作要是在慢一些,可就要被抓住了。”他伸手指了指打开了的衣柜,“先进去。”
楼兰垂下双眼,“这就是你的办法?要我们藏在衣柜里?”
“藏在衣柜里?你以为是小孩儿玩抓鬼吗?”翡明双手握住花瓶,顺着右手方向一转。
“咔咔咔”一串响动过后,衣柜内部那层木板向两侧滑开。
楼兰看着那暗格瞪大了双眼。“在青楼这种地方,怎么能少了暗道?”在楼兰惊讶的目光之中,翡明已是走入了衣柜之中。
翡明站在对门那屋子里,回头望向楼兰,“等着被抓?”
楼兰抿紧双唇,赶忙跟上。
翡明推开对门,对楼兰吩咐道:“随手关上柜门。”
楼兰关了那柜门,这才穿过暗格,暗格对面也是一个衣柜。楼兰走出衣柜,扭头去看,正见到翡明在那画轴上拍打了两下。暗格木板便重新闭合了起来。隔着一层木板,两人还能听到邻屋那纷乱声响。
“人呢?”
“我明明听到了声音!”
“大家搜一搜,一定就躲在这屋子里。”
楼兰心有余悸地望向柜门,又转头看向翡明,“你……”
“嘘……”翡明用食指抵住嘴唇,“我们再走远些。”
楼兰会意,点了点头。
三人便这么在暗格之中穿梭。大约穿过了六七个房间,翡明方才停下了脚步。他笑着望向楼兰与小木头,抬手说道:“好了,欢迎来到我的房间。”他摇晃着手指,得意洋洋地说道:“今天算你们走运,平日里没个一百两银子,可别想进来。”
楼兰左右打量了一番。
这房间以青色为主,别有出尘意味。
翡明在桌边坐下,给小木头与楼兰倒了杯水。
楼兰警惕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翡明放下茶壶,不满地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先谢谢你的救命恩人。”
楼兰一时语窒,“我……”
“哆哆哆……”
翡明屋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响,“翡公子。”
“请你开一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