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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后,与夜夕颜同站于僻静角落的绿俏,听到她的话,立马恭敬的看着夜夕颜,低声回复道。
“绿俏只查出,那名宫妃是清福殿…的蓉才人,几年前也曾受过,一段时间恩宠,后来还小产过,再到后面,就恩宠不在,便如这宫中其他被冷落的宫妃,一般…没有再接到玄阳帝的传召。悦”
绿俏说完看着夜夕颜,陷入深思的面容,忆起从清福殿宫人那里打听到的话,便是又追加一句。
“只是听些宫人说……这两年蓉才人的性子,开始变得格外奇怪。而且,我前几日,好像听见白若溪与北冥渊,似有提及蓉才人,但是,因不敢离得太近,所以也没听清。”
夜夕颜点点头,结合今日北冥渊的表现,她对他后面的动作,已有了想法,只怕是这蓉才人手中,也有皇后的把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的与皇后,公然对立,带着几分迟疑的开口搀。
“绿俏,我后面,可能会助皇后躲过一劫…不过,这慕容志,若是时机允许,他的命就给你,只是,这上官家的案子,怕是短期内没办法翻案。”
原来……经过一番查证,上官府的惨案,虽是皇后之命,却也是出于,慕容志之手,只是夜夕颜与绿俏,都还没来得及出手,这慕容志便已经劣行暴露。
“绿俏明白,皇后没有那么容易扳倒,我便是等,也要看着她,摔落风位之下,万人唾弃的模样。”绿俏的眼里有着浓重的恨意。
若不是夜夕颜,她可能都想不到,她一家被诛,皆是因为没有将,那古玉敬献给皇后,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传家之宝的古玉,也被皇后占为所有,最后……又被皇后赐给了夜夕颜,也就是几个月前,夜夕颜入宫,皇后谎称是进贡得来的…那块古玉,虽被打成了首饰,可是绿俏还是一眼认出,又经探查,才会破了这场冤案。
“你能明白,那就好,那些经古玉打造的首饰,我已经让人,去其装饰,重新葬入你父亲墓葬里,也算是…对上官大人一种慰藉。”夜夕颜低声说道,不善安慰的她,没有多说。
绿俏听到夜夕颜的话,直直的跪下,“绿俏替家父,谢谢三皇妃的大恩,且发誓,一生都追随三皇妃,若有违背,必遭雷劈!”
“起来吧,你出来,也已不少时辰了,若是再久些,只怕白若溪要起疑了。”夜夕颜扶起绿俏,淡淡的说道,她虽然信绿俏此时的话,但是一生还长,谁又能真的发誓……不违背。
现在的夜夕颜,最信不得的……就是人心,就是发誓!曾经不是也有一个人,发誓会只娶她一人,结果转身,便纵着另一个女子,百般羞辱她。
呵呵…夜夕颜唇角,忍不住的流露出嘲讽,转过身,向着皇后宫里走去。
绿俏看着夜夕颜的背影,心里有着几分心疼,三皇妃到底受过什么伤,她不知……但是,因着她对自己的恩情,即便是利用,她也会好好效忠与她。
因为她除了家仇,总要有什么信念支撑着她,这个信念,或许,就是助着这个女子步步为谋,绿俏坚定的转过身,与夜夕颜背驰而行。
夜夕颜一步步的,向着皇后宫里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身形飞快,向着偏僻的清福殿方向……走去,就在快要到了的时候。
夜夕颜见到几名姑姑,也同样在朝着清福殿走去,停下脚步,夜夕颜的眼眸微沉,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
目光落在清福殿内,只见那几名姑姑,正在清福殿来回搜寻着什么,若是她没记错这几个姑姑……应该都是皇后宫里的。
看来,皇后也已经察出不对,只是…夜夕颜眼里,充斥着几分疑惑,依照北冥渊的性子,若是…蓉才人手中…真的有皇后的把柄,他应该不会先将其名字泄露出。
看着那几名姑姑的一番,问话找寻,很快,夜夕颜便明白了,北冥渊之所以敢说,皆是…因为皇后的人,根本就找不到蓉才人,看着那些姑姑面阴沉的离开,夜夕颜眸光幽深。
一个宫妃,不可能会凭空消失在宫中,依照绿俏探听出的结果,一个失宠的宫妃,又是如此清冷的性子,断不会去其他宫妃那里,串门。
夜夕颜忆起,今日在皇后宫里时,那蓉才人的眼神,眸中有寒芒闪过,看来她与北冥渊,应该已达成了什么共识。
皇后到底有什么把柄,在这个蓉才人手里,而且,此时容才人又会在哪里,北冥渊是绝对不会将一个宫妃,放到他的殿里,因为,这个动作一旦被人抓住,只会引来诟病。
那么,既然北冥渊已经算准了,皇后会派人过来,那么人…必定是提前,就已经藏起来了,这宫里还有哪个地方,是可以让容才人投靠躲藏,又能不怕皇后的搜查。
“是静妃…!”思索片刻,夜夕颜冷笑一声,她竟将这号人物给忘记了,黝黑的眸子泛着寒霜,又是稍作深思,抬头看了一眼,尚是通明的天色,看来还要晚些过去。
现在有时间,正好可以去皇后那边看看,打定主意后,夜夕颜从树后走出,朝着皇后的宫里走去。
皇后的寝宫
皇后正是来回的踱步,面上也是一片青色,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低低淡淡的声音,带着万分的恼意。
“哥哥,这次还真的是糊涂!”
“娘娘请息怒…”一旁传话的姑姑,慌忙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皇后。
息怒…!息怒!现下的情况,如何能让她息怒,皇后一挥手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统统扫落在地,刺耳的声音,让屋内的人皆是一惊。
“皇后娘娘,三皇妃来了。”一名姑姑顶着皇后的怒火,走进来通报。
三皇妃?皇后眼里一闪,原想让那名姑姑,先将夜夕颜打发回去,毕竟,她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去传召任何人,在那姑姑转身后,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开口道。
“传三皇妃进来……”
随后,一旁站着的宫女,立马将扫落在地的东西,捡起规整,等到夜夕颜进来后,宫内已经是恢复了正常。
“儿臣参加母后…”夜夕走进,看着凤椅上的皇后,微微福身到。
“三皇妃,起来吧,现在过来…是有何事?”皇后坐在椅上,看着夜夕颜问道。
夜夕颜看出屋中的气氛不对,也知今日很多事情,皆是事发突然,所以皇后会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母妃,儿臣有些话,希望可以单独与母后说,不知可否。”夜夕颜低垂着眸子开口。
皇后见她似有话说,心中暗想,难道又是那个傻子,缺了什么药?眼底似有不耐的挥退宫人,然后坐在凤椅子之上,等着夜夕颜开口。
“母后,今日二皇子,似乎提到了蓉才人?”夜夕颜微眯双眸的看着皇后,缓缓说道。
原本淡定的脸,听见夜夕颜说蓉才人时,皇后面上有着浮起几分不适,她方才几名姑姑,去寻找那个溅人,却并没有寻到。
“嗯,三皇妃有什么想说,便直说好了。”皇后伸出手抚了抚额头说道,想来那溅人也无背景,怕是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出来。
夜夕颜心里闪过冷笑,自是看出了皇后的意思,只怕皇后,此时就没想过,一个低到尘埃里的人,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能拉着她下水。
“母后,若是只有那蓉才人,也就罢了,可今日提起她的,可是二皇子,所以儿臣才有些放心不下,所以特意过来提醒。”
夜夕颜的话,果然让皇后深思起来,想到今日北冥渊那,重重的一击,心里顿时,有些慌意,她方才一直在想如何替哥哥脱罪,竟是忘记细想。
脑里回转片刻,若是那勾结罪臣之子的,真是蓉才人,那溅人已经必死无疑,而她又没什么把柄…在蓉才人手里,当然,除了当年那事,皇后心思略沉。
虽然,已经料定了,那事也是处理的赶紧,断不会有什么把柄落下,可此时还是不要出什么纰漏才是,想通后皇后,便对着夜夕颜说道。
“今日三皇妃的提醒,本宫记住了,若是没什么的话,三皇妃也可先行回去,这天色怕是马上就要黑了…”
夜夕颜起身,就要走到宫门口时,又是追加一句:“既然今日二皇子有提到蓉才人,怕是她现在……定是不在清福殿,母后也可以到静妃那里传召。”
毕竟,这蓉才人,现在可是一颗定时炸弹,还是早些攥在手里稳妥,说完,夜夕颜也没有去看,皇后面上会有的惊诧。
直到夜夕颜的身影,完全看不见时,皇后才又收回了视线,一双眼眸,晦暗不明,看来这三皇妃很不简单,转过身,皇后又是对着走进的姑姑,开始吩咐道。
……
夜夕颜慢慢的走着,正巧碰见了往皇后宫里…走着的大公主,夜夕颜停下步子,刚想与其打招呼,却只见那大公主,北冥昕,就似没见到她一般,直接走了过去。
微微有些愣住,随后,夜夕颜的眸色逐渐加深,她与大公主,似乎并无瓜葛,上次在行宫之中,不是还能笑着言语,如何此时竟会这样。
夜夕颜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当,北冥昕或许是心中有事,所以才会如此,抬步继续走着,看着天色,已经微微泛黑,便是赶紧加快脚步。
看着四下无人,便闪身走进一片树丛之中,再一走出,身上便已经换好了,一身夜行衣,面上也蒙的严实,夜夕颜将换下的宫装,递给了在外把风的青蛇。
“你去把衣服趁着没人,交给灵儿便可,我去去就回,不用跟着了。”
毕竟宫中眼线众多,去多了,反而容易被人发现,更何况宫中的布局,她相熟于心,真有意外,也可以早早脱身。青蛇点点头,便是与夜夕颜同时的消失在…这片树丛中。
穿行在微微泛黑的夜色中,此时的宫人,大多正在收拾晚宴后的碗筷,根本没有人发现屋顶之上,有人快速的闪过。
虽然,这世的夜夕颜,从未去过静妃的寝宫,但是凭着上世的记忆,她很快的就找准了位置,俯身贴在红瓦之上,一动不动,借着一身的夜行衣,完全的隐于夜色之中。
停了半响,发现周遭没有什么异动,夜夕颜便轻轻的挑开一块红瓦,借着下面室内的烛光,很快,看清了下面情景。
只见下面的静妃,轻轻的靠在软榻之上,一脸的慵懒,红唇轻启,对着下面又走进的姑姑说道:“去告诉皇后,那蓉才人,可不在…我宫里,让她去别处找找好了。”
“可是娘娘,这皇后手下的姑姑说,有人看见了,蓉才人过来的…”那名姑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静妃,此时似乎有些不满,将一旁的茶盏都丢了过去,看着那姑姑吓得发抖的身子说道。
“真是个蠢货,你就让她去告诉皇后,那蓉才人是过来了,但是…又走了,一个小小的才人,罢了,我总不会让她留宿在我宫里吧!”
“是是…奴婢,这就出去说…”那姑姑似乎很怕静妃似得,连忙起身,就走了出去,更甚的是连门都忘了关,还是外面的宫女,伸出手殿门关好。
静妃看着又恢复安静的房间,带着几许不耐的开口:“这宫里……竟是一堆的蠢货!”
夜夕颜听着静妃的言语,暗自有些吃惊,这静妃以往的性子,都极为的清冷,怎么现下却是暴躁异常。
夜夕颜漆黑的眸子,泛着幽意,再联想到静妃,近日的言行所为,只觉很多事情,似乎已经不再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
“母妃,何必急躁,这皇后之位,只怕是过了今晚,便会易主…”一道男声,从暗处传出,一身的藏青锦袍,衬得身姿,也越发挺拔。
夜夕颜屏息看着下面,只见北冥渊正慢慢的从暗处走出,脸上挂着浅笑,定睛看着静妃,继续说道。
“母后,现在只需耐心的等待,若是没事,多去看看父皇,那便更好。”
静妃听完北冥渊的话,面上反而更升起,几分不耐,修长的指尖,重重的点在一旁的椅把上,抬眼看着北冥渊冷哼一声。
“这你就不用想了,我是不会去为了你,去讨好陛下,所以你那些算计,也最好别放在我身上…!”
静妃这话,让屋顶上的夜夕颜,有些微诧,她不是为了北冥渊的太子之位,所以才一反常态的吗?再一看看北冥渊的脸色,那笑似乎已经挂不住了。
“母妃,我知道你不会为了…儿臣去做什么,但是你不是想看着夜王爷,夜王妃他们痛苦吗?”北冥渊诡异的一笑。
“你该知道,这事若没有我,在朝堂中谋划,只怕夜王爷在朝中的地位,只会越发稳固,如此以来,母妃……也只能看着他与其王妃,越发的幸福。”
“啪嗒…”一声,静妃原本敲着椅把的手,却是紧紧攥住,用力之猛,竟连指甲也都应声断裂,语气充斥着狠辣与疯狂的嫉妒。
“凭什么他能和别的女人,情意绵绵的享受快乐,我却要在这宫中,被困到死!不就是,太子之位吗?我去帮你争,可是你可千万别忘了,答应我的。”
看着北冥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静妃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几分随意的问道:“那蓉才人,被你又弄到哪里了?”
走到静妃身旁的座位,北冥渊径直坐了上去,“自然是放在了,一个既安全,又让人找不到的地方。”
“你直说…她人在哪里,你又想做什么,便是!”静妃似乎不想多费心思去想,直接开口问道。
“那蓉才人现在还是在清福殿里,至于…我想做的不过就是让她,说出与李牧谋划之事,另外,再加上皇后谋害龙嗣之事。”
北冥渊的嘴角充满了几分高深,见静妃依旧似有不解,似乎心情不错的继续说道。
“母妃是不是想说,那个蓉才人,不过,是个失宠宫妃,如何…可以凭借片面之词,来击倒皇后……呵呵,若只是单纯的说,那皇后定会有…说法挣脱,可若是以死明鉴呢。”
北冥渊说完张狂的笑出声,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反倒是充斥着狡诈阴狠。随后,那静妃似乎也已缓过神,跟着一起勾唇冷笑。
……
红瓦之上的夜夕颜,暗叹…这北冥渊果真是算的精明,这蓉才人,竟然…会又被放到回了清福殿,还真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想到他后面的算计,夜夕颜轻轻起身,在下面人仍在癫笑时,悄然离去,这次的方向,却是朝着那清福殿跃去。
寂静的夜色中,白日就极为冷情,惨败的清福殿,显得更加少有人气,夜夕颜停住脚步,想着白日这里,明明还有几个宫人,来回穿梭,如何现在却是四下无人。
眼里闪过寒芒,冷嘲一声,她竟是忘了,这蓉才人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宫妃,怎会有宫人真的替其守夜。
只怕现下都没人知道,她竟然回来了,不然,皇后那边也该得到消息才是,欺身走进院里,贴身靠近白日里哪些姑姑走进的房间。
用食指轻轻捅开,那一层薄薄的窗纸,目光透着那洞眼,夜夕颜,望见里面那蓉才人,却是已经将脖子伸进了,早已打好的白绫之中。
待她刚将脚下的椅凳踢开,夜夕颜便直接推门走进,看着面色痛苦,却又透着疯狂的蓉妃,挑眉冷笑。
“你是谁…?”蓉才人,看见人进来,便是用手死死地抓住那脖上的白绫,声音嘶哑的说道。
“还真是蠢,竟然只能想到用死去泄恨。”夜夕颜冷冷的吐出这句,径直的走过去,轻扫那桌上的白纸黑字。
……
呵呵…还真是,如北冥渊所说,这个蓉才人竟是用死来自首,再用死来揭发皇后,曾对她下过红花,也就是谋害过龙嗣。
这一招,确实不错,朝阳皇室一向都最重龙嗣,若是有人谋害龙嗣,不管何人,都会受到重罚。
若是玄阳帝知道这个,只怕皇后,确实会凤位不报,若不是皇后,与她还有些作用,夜夕颜倒是也乐意…看着北冥渊与其鹬蚌相争。
舌头已经禁不住的往外,伸吐的蓉才人,看着夜夕颜拿起那张写满,她哀恨的纸,竟是轻轻抬手,便一点点的撕去,双眼巨睁,生生的死不瞑目!
夜夕颜没有去看她,反而是从书桌上,又找来一张干净的纸张,虽有厌弃,却还是将那蓉才人的尸首放下。
将一旁的茶盏,只是轻轻用力,便破碎成了几瓣,对着那蓉才人的手指,轻轻划开,便有血珠往外流淌。只是片刻,一封血书,便已写出,看着仍旧不肯闭眼的蓉才人,夜夕颜淡漠的低语。
“今日,我毁了你的以死相拼,来日我必定会替你…报了那心头之恨。”说完素指轻轻拂过那双巨睁的眼眸,见其一片安然,才又起身准备将其挂回去。
突然,外面一阵吵杂的脚步声,隐隐还有人高呼着万岁,夜夕颜眸光闪过寒芒,将手里的人,快速的挂好,然后又将血书,放在蓉才人攥着的手中。
殿门打开,夜夕颜已来不及离开,只得闪身隐于暗处,看着一行人走进,为首的正是那玄阳帝与静妃。
……
“啊……!”静妃一阵高呼,似乎是被吓到一般,急忙的躲在了玄阳帝的后面,而后闻声赶来的皇后,心头一紧,只觉不妙的上前。
“皇后,这便是你管理的后宫!”玄阳帝轻声安抚,被惊住的静妃,转脸便是对着皇后,一顿怒喝。
“陛下…臣妾也不知道,蓉才人为何会想不开…”皇后带着几许慌意的开口,目光落在那静妃,还有一旁的北冥渊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又是追加的说道。
“早些时辰,臣妾还一直在找蓉才人,听说,蓉才人去了静妃那里,所以,一直有差人去找,结果都没找到人,怎知她现在竟会自缢在自个屋里…”
“姐姐这话,是说妹妹私藏了蓉才人…还怂恿其自缢的…”静妃微颤的开口,看着更是好不可怜。
玄阳帝看着静妃如此,面上也似有不满的,回望着皇后,站于一旁的北冥渊,赶紧上前,对着皇后拱手道。
“母后有所不知,今日儿臣在乾坤宫中,也有提及蓉才人,就是因为通过调查,她与李氏兄妹,似有勾结,所以母妃才会传其过去,不过,也只是旁敲侧击的问话,并无其他…”
北冥渊慢慢的说道:“唉…着实也没问出什么,所以才又让人,将其送回来了。”
皇后听了北冥渊的话,面上一阵难看,对上玄阳帝的眼眸说道。
“陛下,臣妾虽然在蓉妃的死上,有疏忽,可是臣妾,毕竟是这后宫之主,若是妃嫔之中,真有过错,理应臣妾却彻查。”
这话一出,静妃原本还惊颤的身子,反而更加厉害,不过,面上却是换上了羞怒,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皇后又是说道。
“况且…静妃妹妹今日之举,不免有些越俎代庖,虽,臣妾是无所谓,可若真传出去,只怕会有人说,静妃妹妹这是持娇而宠,因而损坏了陛下的颜面。”
皇后的话,没有办法责怪之意,却字字都说出了静妃的肆意妄为,虽,玄阳帝心里再多偏颇,此时也不好对着皇后,再多加苛责。”
“你……”静妃恼羞成怒,刚想与皇后继续理论,却是被北冥渊打住。
“母后,切莫怪罪,母妃只是觉得这次的事情,父皇烦恼颇多,所以便想出一份力。”
北冥渊这话,让皇后心里更加不满,可却让玄阳帝心里起了欢喜,低头看着怀里的静妃,似有询问之意。
静妃哪里不会明白北冥渊的意思,便是往玄阳帝的怀里轻靠。
“嗯…臣妾也是想替陛下分忧,不想看见陛下每日…都为此事烦忧,唉…却没想到量力而为,真是对不起姐姐了。”
玄阳帝听了静妃的解释,心里不免有着几分动容,毕竟之前静妃都一直清冷孤傲,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心思细腻,心中本就对她有着特殊,如今更有不同。
看着两人竟是在这,一尸众人面前,开始上演恩爱,饶是皇后,都已升起了嫉恨,一旁的北冥渊,却是看着时机不错,指着那还悬挂着的蓉才人,说道。
“父皇,你看……那蓉才人手中还捏着一纸书信。”
顺着北冥渊的指点,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蓉才人的手间,魏葵更是上前去将其取了下来,惊呼一句“竟是血书”
看着魏葵手中捧着的血书,皇后眼角猛跳,只觉今日之事不好,袖中的手…用力握起,努力的控制住心神,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冲上去,将其撕毁。
玄阳帝深皱眉头的接过,那封血书,细细的看了起来,眼眸也越发的凌厉,周身也是浓浓的怒气,将手中的血书,往地上一掷,怒斥道。
“还真是反了!”
北冥渊见此眸中流光暗转,而静妃看向皇后的目光却是满满的得意,那眼神似乎再说,“你方才…不是还在说自己,是后宫之主…呵呵…只怕很快就不会是了…”
皇后对上静妃的目光,心里虽有万般恨,此时却都来不及,只得对着玄阳帝,微启唇角,却被玄阳帝厉声打断。
“皇后,你看看她写的…真是大逆不道,你身为后宫之主,竟是一点都不知晓,若都是这样,朕…以后是不是连枕边人都要提防。”
皇后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将那血书拿在手上,面露惊讶,似有不信的又看了一遍,眼里闪过精光,对着玄阳帝说道。
“陛下,此事是臣妾的疏忽,请陛下重罚…!”
疏忽?北冥渊与静妃眼里都有不对,不是应该是歹毒吗?这血书中不是应该还要有,皇后谋害龙嗣之词吗?
静妃伸出手,将皇后手中的血书,拿在手里看了一遍,美眸巨睁,只见…上面只有认罪之词,其他事情,全然没有提及。
“怎么了?静妃妹妹…”皇后眼里透着讥笑的看着静妃。
静妃知道这事已经定局,若是现在多说,只怕会引来猜忌,便是微拍胸口的说道:“这蓉才人,看着柔弱淡薄,却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犯上作乱。”
“是啊,还真是没有看出来…”皇后带有深意的接道,随后便是转过身,对着玄阳帝继续说道。
“陛下,此事是臣妾的失职,只因,那几年陛下对蓉才人,恩宠颇多,所以,臣妾,便对其有了疏忽,平日里就算有些,言行顶撞,臣妾也都没有过多苛责,以致养虎为患。”
这番话停下来,静妃有些疑惑,不知皇后为何会提及这些,只是,身后的玄阳帝突然一僵,让她隐隐觉得不对。
此时的静妃哪里会知道,这蓉才人那段时间是因,眉目之间依稀像她,才会受到玄阳帝的恩宠,如今,皇后将这事挑出,明显就是让玄阳帝回忆她,之前的冷淡,一时龙威受损。
“将这罪妃的尸首,拉出去喂狗…”玄阳帝不悦的开口,已经没了再呆的心情,将怀里的静妃一推,便踏出了清福殿。
……
“陛下…”静妃刚想追过去,便被一只手拦住。
“静妃妹妹,只怕今日陛下,可不想见你呢…”皇后挑眉笑着说道。
静妃转头看着皇后,伸出手,将皇后的手推开,对着她说道:“姐姐,陛下就算是此时,不想见我,可这心里啊…最惦记的还是我…”
看着对面之人仍旧嚣张的脸色,静妃暗自咬牙,只想想去弄清楚玄阳帝因何不悦,便是不再浪费时间的,走了出去,经过北冥渊时,又是恶剜一眼。
真是个废物!说的那么好听,结果办的又是一团糟糕!真是白白浪费的她的力气。
皇后在静妃走后大笑几声,吩咐着下面的侍卫,将悬挂着的蓉妃,按照玄阳帝的旨意,拖下去喂狗。
“怎么?二皇子还不走,今日之事…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还真是可惜…本宫还以为你们,真的能利用这溅人,与本宫过过招,原来竟是不过如此…”
皇后经过北冥渊时,冷嘲了几句,随后,便没再去看其黑沉的面色,面色得意的走了出去。
“嘭…!”一声,北冥渊的右手,用力的打向一旁的殿门,不顾手上渗出的血色,转身便准备离开。
就在四周清净,夜夕颜刚从暗处走出时,却撞见了,去而又返的北冥渊。
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夜夕颜,北冥渊抱臂冷笑,低声道:“我方才的感觉,果然没错,原来这屋里,还真是有人躲着,那蓉才人的血书是不是被你换下的。”
夜夕颜听着北冥渊最后的几个字里,已有杀意,心里暗叫不好,看着背后已无退路,素手便将腰间的软剑,抽出。
看着那道熟悉的寒芒,北冥渊眸子一冷,阴沉的说道:“原来竟是你…!”
眼熟的身形,眼熟的软剑,北冥渊一下便想到了,眼前的黑衣人,就是几个月前,在白若溪别院出现的少年,而且…还是与他用着同样剑法的少年。
夜夕颜此时没有心思与其废话,剑锋直指门口那人,两道身影便立即缠斗起来,只是几招,北冥渊便发现,这少年的剑法,倒是精炼不少。
看着她的剑式,黑眸微沉,这一剑一剑,还都是在破解他的招式,无心与他继续,对着空气轻轻拍手,便立马出现十几名的暗卫。
夜夕颜看着突然出现的暗卫们,被逼至墙角,不是她不出剑,而是全然没了胜算,北冥渊身边暗卫的实力,她都了解。
“真没想到,二皇子竟然是一个,躲在侍卫背后的胆小鼠辈。”
北冥渊听言轻笑,嘴角勾起:“只要抓住你就好。”
看着激将法,全然无用,夜夕颜眼里闪过决然,虽,无胜算,但也没有他法,总不能束手就擒,微微用力攥紧手中的软剑,脑里却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夜夕颜心里暗自冷嘲,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那个妖孽,还真是魔怔了,轻轻的甩了甩头。
北冥渊看着角落那人,迟迟没有动作,便是伸出手,一个手势下去,便见那群暗卫,都朝着夜夕颜发出猛攻。
“啧啧…怎么又是挑在晚上打架,而且……还总是这么多人打一个,真是让我看不惯。”一道戏虐男声,在纷乱的屋内响起,清冷之声,让人心头微凉。
众人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的闪过外围的暗卫,直接落在了夜夕颜的身前。
---题外话---今天发的时间稍稍晚了点,妞们对不住,我是把后面情景改了一些,还是想着妖孽要多出来才行,不然,妞们估计都忘了他……想看小剧场的,在评论区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