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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巷的店铺开上了以后, 随着每日客流量的变多, 逐渐有人寻着租用铺子找上了赵浅,约莫着过了半个月, 巷子里的铺子已经租了五六个出去,陆陆续续有店铺在开张,巷子里每日有很多夫人夫郎去打麻将, 逛丝绸铺子, 巷子从以往的人丁稀少,变成了集市上女子哥儿出没最多的地方。
下午的时候,赵浅正准备出门, 却有客上门拜访。
他让仆役去请了进来, 自己在大厅里接客,来的是张陌生面孔,年纪看来跟魏在常差不多大,前几天魏在常送来了信件, 说是县城里生意上的一个朋友也想来集市上开一家铺子, 让他照拂一下, 今儿人总算是上门了。
“赵老板, 幸会, 幸会。”进来的男子十分干练,说话客客气气的, 抬手就让跟着他来的仆役送上来两大包装置精美的礼物。
赵浅起身迎他坐下:“刘老板太客气了,您是魏老板的朋友,便是我赵某人的朋友。”
刘忠是做茶叶生意的, 在县城里和柳江,魏在常并称三大世家,丝绸、瓷器、茶叶在古代都是奢侈品,做这一行的赚钱自然是不用说。
赵浅倒是暗自庆幸,去省城一趟,一次性结识了两大富户,现在连着最后一个巨头也认识了,集市上的茶叶都是从县城里运过来的,当地的人都是做的转卖生意,价格几次提升,品质一般的茶叶价格也卖的很高。
刘忠家里是从祖辈就开始做茶叶生意的,早几代也是从江南一带进货,做着转卖生意,但后来赚了钱以后,开始买茶苗种茶,发展到刘忠这一代的时候,已经有了大型的茶场,可以自给自足了,很多小茶商都是在刘家茶园去进的茶来卖。
他当时收到魏在常的信时,听说了这些,当即便回信去答应了,刘家要是在集市上开一家分店,茶叶的价格一定会比其余的转卖茶商卖的便宜,他的麻将馆买茶也可以降低一定的成本,另外,入驻永宁巷以后,又给街道增添了吸引力。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他叫了轿子,随即便带着刘忠去看铺子。
“前面就是魏老板和柳江的店铺。”他先带着人去看了丝绸和瓷器铺子,这会儿里头的人还不少,刘忠转了转道:“没成想集市不大,生意还挺好。”
“主要是魏老板和柳老板的货好,不然大家也不会如此热衷来店铺。”
刘忠朗笑了一声:“在理。”
看了铺子后,刘忠似乎很满意这条街,赵浅估摸着是这段时间魏在常的铺子进账不少,当初瞧着这条街十分凄清,没想能赚多少钱,结果出乎意料,这才把自己推荐给了刘忠。
“近来这条街开铺子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铺子都已经租出去了,只有一间铺子要大些,您看看合不合适。”
他引着人往麻将铺子的对面去,这条街本来就只有三间铺子大,魏在常和柳江占去了两间,当时他开麻将馆都是选用的一般小间店铺,剩下的一间大的也有好多商户来问过,因铺子较大,租金自然要比寻常的高,再者随着永宁巷的繁华,街上铺子的租金已经涨了几次了。
街上绝大部分的铺子现在都是他的,早些时候没有拿下地契的那几户在巷子里的铺子第二次涨价的时候就早早把铺子租出去了,这当儿要租铺子的商户都得过他这关。
“铺子离魏在常的店铺也不远,倒是挺不错的。多谢赵老板引荐了。”
“您客气了。”
刘忠把铺子定下以后,赵浅替他找了人收拾打理出店铺,按照惯例,带着新朋友往日日鲜去吃些当地的特色,又去玩了纸牌,刘忠在县城里确实没有见识过这些,纵使走南闯北好些年,却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的集市居然有这么多花样。
回去的路上,他同赶着马车随自己出门的仆役道:“没想到这集市竟还真是个好地方,难怪魏在常时时谈起,确实是让人乐不思蜀。”
仆役却道:“只是老爷,咱们的铺子开在那永宁巷会不会偏僻了些?”
刘忠笑了一声:“柳江和魏在常都在咱们前头考察过了,你怕什么。”
就算是把这家铺子开垮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他不信会垮,他打听过,这永宁巷的很多店铺都是赵家的,赵浅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怎么会让他的铺子垮了砸自己的口碑。
想着想着他又叹了口气:“若是在魏老儿之前结实赵浅便好了。”
..........
三个月后,入了冬,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的冬都要暖和一些,别人不知道,但至少裹着貂皮披风的赵浅是这么觉得的。
今日集市上的一个大商户的小儿子满月,他带着周哥儿跟慕雨一起去吃酒席,小崽子被暖和的棉衣裹着,原本胖胖的身体被更加臃肿的衣服裹上后,反而显得瘦小了很多,少有出门的来慕雨看见外头的景象很高兴,一直在轿子里咿咿呀呀,手不止脚不停的乱动。
两人轮着抱了一会儿,倒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吃了酒席后,外头下了点儿小雨,乌沉沉的天气,赵浅怕小崽子被冷生病了,于是也没在外头多做逗留,早早的上了轿子准备回去。
集市越来越热闹,来讨生活的人变多了,商户也变多了,这些时月集市一直在扩建,现在比以前热闹了两倍不止,他在轿子里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没有停过。
轿子一路晃悠着往宅子去,不知何时却忽然停了下来,马车颠了一下,周哥儿惯性往前倾了倾身子,他连忙把人给搂住,等轿子稳定了下来后,他温声道:“怎么样,没事吧?”
周哥儿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慕雨,小崽子不知道害怕,反倒是被刚才那一折腾给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赵浅眉心一紧,神色复杂:“这孩子可别是傻的。”
话虽这么说,手却不自觉的去摸了摸孩子,周哥儿无奈的笑了一声。
“外头是怎么回事,轿子怎么突然停了?”安抚了孩子,他起身轿帘子,语气有些吓人,训斥了轿夫两句。
外头的轿夫是个年轻小子,他爹一直跟赵家赶马车,赵浅是很放心的,以为这小子刚刚来学着赶轿子,没有把事情做好。
年轻轿夫焦急了一张脸,今儿他爹身子不舒服,让他来帮着赶马车,听见老爷的训斥,怕因此丢了活计,连忙解释道:“外头聚集了好些人,马车过不了,差点有人撞了上来,我这才急着勒了马,让夫郎和小少爷受吓了。”
赵浅拧着眉毛,钻出轿子。
年轻轿夫倒是没说谎,这片儿上聚集了很多人,他拨开人群,想进去瞧瞧到底在看什么,竟然这么多人围着,刚走了脚步便听见一阵琴曲相交的声音,他顿了顿脚步,脑子里冒出卖艺两个字。
集市上不是没有过卖艺的人,特别是入了冬,靠近年关,总有些卖艺的人会出来,为了多挣点银子,因为越是靠近过年,人们花钱就越大方些,他们也好赚点过年钱。不过他越过人群,走近了瞧,却是震惊了一下,坐在地上弹琴的竟然是几个女子,足足有七个人,有人弹琴,也有人弹琵琶。
几个人看起来十分落魄,寒风凛冽的冬日竟然还穿着破烂的秋衣,虽衣着褴褛,但是脸却干净,头发也梳的整齐,苍白的脸色和着琴曲音娓娓动听,在天寒地冻的时节里,几个弱女子倒是让人心生同情。
他看着虽然是同情的心理,但是耳边传来的讨论声却大不相同。
“这几个妞儿模样还真是好瞧,可比花仙楼的头牌还强。”
“哎哟,真是伤风败俗,几个女子在街上弹琴像些什么话。”
“可要管好你家男人,别被勾走了魂儿,到时候没地儿哭。”
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钻进他的耳朵,出神的望着几个卖艺的人,他的心思都去听大伙儿的闲言碎语去了,连周哥儿走到了他身边也没注意到。
“赵哥,好看吗?”
“嗯啊.......”
他回神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人,脸色不是很好,也不知站了多久了,当即干咳了一声:“不,不是,我不是在看她们,我只是看她们挺可怜。”
周哥儿挑了挑眉:“哦,你没看她们怎么看她们可怜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哥儿斜着眸子,看了几眼正在卖艺的几个年轻女子,年纪大的可能比他要大一些,年纪小的估摸着十五六岁,但不论是大或者小,个个生的都非常娇美,孤冷的冬日都被着几张脸给照亮了不少。
他也没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赵浅什么,毕竟在集市上赵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到时候传出去怕得说赵家老爷怕夫郎。折身,他径直回了马车。
“少雨!”赵浅捏了你晴明穴,暗暗啐了一口,连忙追了上去。
他确实对这几个女子挺感兴趣的,看她们的样子就算不是青楼女子也应该是些琴妓,游船完工在即,既然是要供人娱乐,又怎么能没有琴曲美艳的女子。只是还没把情况打听清楚,倒是先把自家夫郎给气着了。
马车又慢悠悠的往宅子去,年轻的车夫轻轻赶着马车,方才被赵老爷训斥的委屈全然消失不见了,听着马车里时时发出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上扬起的欢快笑意。
“少雨,我真的不是想去看她们。”
“就是看看热闹而已!”
“你吵着孩子睡觉了.......”
解释了一路,回到宅子,周哥儿抱着孩子便进屋去了。他叹了口气,看来不能自己出面去了解事情了,于是找了钟九。
钟九除了管理赌坊的事情以外,时常帮着他做些事儿,算是他最得力的下手了,听闻了他交待的事情,钟九却笑:“赵老大,真没想到你这么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居然还怕内人,这话说出去怕是大伙儿都不相信。”
历来在赵浅手下做事比较久的人都知道他疼爱夫郎,一直没有二娶纳小,却不知道竟然还会畏着夫郎,不敢接近别的女子。
“我这不是怕,是不想惹他不高兴!你懂什么!”赵浅喝了口茶,没好气。
“现在集市上谁不知赵家家大业大,老大娶两房小的开枝散叶,增添香火也没什么,周夫郎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不会反对吧。”
赵浅冷着眸子看着他,钟九顿感身后一阵凉飕飕的,悻悻笑了一声:“我先去做事儿了,事情有结果再来~”
钟九脚下跟抹了油一样,匆匆往外头跑去,差点一头撞在屋外端着茶的人身上,瞧清了面前的人,他差点喊出声音来,但又觉得失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满怀歉意道:“周、周夫郎。”
周哥儿朝他点了点头,没说话,钟九连忙识趣的往大门口去,背着周哥儿在自己嘴上拍了几个巴掌,碎碎念叨:“早知道就不说那一番话了,周夫郎往后还不恨透了自己。”
看着人走远,周哥儿敛起眸子盯着茶,听见大厅里有动静,他端着茶连忙转身朝厨房去。赵浅和钟九的话他自然是听见了,他一边相信赵哥不是那样的人,脑子一边又浮现出些闲言碎语。
男子都没个好东西。
哪个男人有钱了不变化的。
男子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刚开始是很喜欢你,往后日子久了腻味了,也就那样......
每天在麻将铺子里,这些言论和搓麻将的声音一样大,现在他脑子里特别乱。原本赵浅看了那几个女子几眼他心里本是什么也没有的,可是他背着自己叫钟九去打听她们干什么。
他站在厨房里,眉头紧锁,下人们见他的脸色也不敢上前去,他想的更是出神,忽然腰上伸了一只手缠着他,心里一惊,茶打翻在他的手上。
“小心点儿。”赵浅吓了一跳,连忙拉过他的手,还好茶水不是很烫,但是手指上很快还是出现了个红印子。
他拉着他的手下意识的在嘴边吹了吹:“怎么了,烫着没?”
周哥儿怔怔的看着他,嗫嚅着唇:“赵哥......”
“嗯?还在生气啊?”
赵浅光顾着心疼他被烫着的手,没注意到周哥儿的神情从恹恹忽然转变成了坚定,等他抬头时,人早已恢复往昔的模样。
“出去吧。”周哥儿语气温和,甚至嘴边上浮现了些笑意。
赵浅眉心一紧,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却还是扯出了个附和的笑容。
寒风飕飕的冬夜,赵家大宅里,周哥儿第一次主动把慕雨送去给奶娘带着睡,而自己则趁着赵浅出去的功夫,翻箱倒柜,找出了当初被自己唾弃过很多遍的东西.......庄清然千里迢迢送来的礼物~
他仔细想过了,赵哥对他是真心的,也不会轻易辜负他,当然别人说的也没错,男子面对这一张脸太久了总是会厌倦的,而且自己还是一张冷脸。所以,他自己得做出些努力,要留住赵哥的心,还得靠着自己!一咬牙,他把手里那件丝滑得让人看一眼便面红耳赤的衣服给换上了!
在平淡无奇的一天里,赵浅忙完事情,平淡无奇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发现今晚上小崽子竟然没有在房里,然后有些高兴的去掀床帘子,看见床上的人时,一头撞到了床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上了帘子。
惊了一声:“我这是走错了地方嘛!”
周哥儿撅在床上,觉得脸已经丢尽了,反正都没有了脸皮,他心一横,干脆伸出一只手,把站在床帘外的人一把给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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