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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华沙城出发后的第四天,车队所经过的地方已经很难再看到纯粹的平原了,放眼望去,皆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两侧都是灰蒙蒙光秃秃的岩石山,植被显得很是稀疏,就像是秃顶的脑袋上的那几根毛一样的宝贵。
谷间的风更加的强力,带着强烈的呼啸声迎面撞上了车队,带来了大量的沙砾,打在车身上发出了连续不断的响声。
骑兵们就在车队两侧,他们都披上了灰色的斗篷,整个人弓着腰伏在马匹上,斗篷后摆被大风吹得哗哗作响。
驾车的马夫们也披上了斗篷戴上了面纱以阻拦这无孔不入的风沙。
不过值得赞叹的是在这种环境下,车队所行走的道路却是出乎意外的好,足够四辆大型马车并行的石板道路的路况非常良好,并且每过一段路就能看见一个矗立在路边的小型石屋群,不但能提供休息和食物,还能进行一定的马车修理服务,当然,这些都需要付出一定的金钱,但对于商队来说这都是值得的,远比以前的拦路设槛强征收费要来的好。
伊达拉开了车厢前窗的挡板,对着车厢里面喊了几声,但都被呜呜的风声给彻底掩盖住了,他干脆对着格尔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格尔往前上方指着。
格尔将头伸到车厢前窗前,顺着他的手指方向往前望去。前方山道处,是一条灰白色的石道倾斜向上,就像一条看不到头部的灰蛇,静静趴在山体表面,蜿蜒扭曲,一直往着群山深处延伸而去。
大风吹得格尔不得不微眯起眼,左右看了看,两侧都是一眼看不到顶的大山,光秃秃的灰褐色岩石到处都是。
在伊达所指的方向,格尔看见了从山体后的迷雾中露出的一截建筑物,因为距离很远,视野中的建筑物格外的小,黑尖圆顶,隐约间可以看见建筑上密布的火光,就像传说中刺穿了天空的莫弗罗斯圣剑一般。
“那是伯尔尼的凯菲洛宫,是伯尔尼最高的地方,也是王室的住处。”露卡琳凑到格尔耳边,大声的叫道。
格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如果说伯尔尼的是海斯霆公国的心脏,那么凯菲洛宫就是海斯霆公国的灵魂,作为整个伯尔尼城的前身,凯菲洛宫对于安斯林家的意义不言而喻。
关于这座宫殿的传说有很多,但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的进去一窥究竟,一切都被隐藏在层层的迷雾之中。
看了一会,很快就因为车队前进导致角度变化的关系,那座知名的宫殿又再次隐藏在了重重的群山云海之中、
拉上前窗挡板,格尔坐回位子,看向露卡琳。“对于接下来的事,你有什么建议?是否还要跟英格丽德教会的人走在一起。”
“恩,我觉得还是分开的好。”露卡琳考虑了下,平静的说道:“很明显,现在英格丽德教会和公国的九王子有瓜葛,现在整个公国的情势并不明朗,我们如果继续跟着教会的人在一起,搞不好会被归入九王子的阵营,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这对于我们并不利。”
“我也这么觉得,那就定了,等到了伯尔尼后,直接和卡梅丽塔道别吧,然后看看能否找到一条可以安全回到圣罗塔洛的路线。”格尔点头表示了赞同。
现在格尔和露卡琳就是这个五人小队的大脑,格尔管大方向,露卡琳管细节,至于其他三个负责出力气就行了,只要两人商量完毕,这事也就算定了下来。
“你就不可惜?”听到格尔的决定,露卡琳眼睛微眯,斜瞥了格尔一眼,带着调笑意味的说道。
“可惜什么?”
“和这么一个佳人就此别过了啊。”露卡琳隐蔽的盯着格尔的脸,话语中依然是笑意融融。
“你想到哪去了。”格尔失笑。“你又不比卡梅丽塔差。”
“呵呵,哪里,哪里,这个真比不上她啊。”口中说着谦虚的话,但露卡琳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喂喂,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的,你们注意点啊。”坐在对面的艾奥娜有气无力的提出抗议。
“以前听说过组织在周边国家经营据点做的最好的就是伯尔尼据点,甚至和安斯林家族都能搭上一定的关系,我们可以去那里寻求些帮助,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获……”露卡琳就当没听到艾奥娜的抗议,直接跟格尔开始讨论起到达伯尔尼后的事项。
“恩,这个可以考虑下,需要我出面吗?”格尔不好说什么,只能对着艾奥娜笑了笑,然后和露卡琳开始讨论起来。
“你的目标太大,先由我出面就行了……”思考了一会,露卡琳选择了更为谨慎的方案。
见到自己享受到了被当做陌生人对待的待遇,艾奥娜哀叹一声,把脑袋埋在小桌上,选择眼不见为净了。
车队继续往前移动着,一点一点的拉近着和伯尔尼之间的距离。
……
两天后的傍晚,格尔所在的车队终于到达了海斯霆公国心脏伯尔尼城。
在一天前进入伯尔尼城的周边区域时,原本一层不变的荒山景象顿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高耸入云且万年积雪的山峰环抱着这个海斯霆公国最为肥沃的山谷,由积雪之中融化出来的冰河从各个方向流入了山谷,构成了一条条河流滋润着山谷的土地,满眼望去均是一片充满生命力的绿色。
在这种令人愉快的环境中前行,车队也不由的轻快了几分,很快就到达了伯尔尼的所在。
面对那高达二十多米的恐怖城墙、每隔数十米就突出城墙的塔楼、蔓延无际的墙垒上密集的射击孔,还有那盘踞在城门两侧的黑色堡垒群,格尔他们才亲眼见证了被誉为近乎无法攻克的城市所代表的意义。
在城门处,格尔和露卡琳找到卡梅丽塔,和她道别。
对于格尔一行人的选择,卡梅丽塔表示理解,双方相互留下了地址以期日后再会。
双方依依道别后,各分两路进入了伯尔尼。
进入伯尔尼后格尔所获得的第一印象就是繁华、热闹和秩序,不像是海华沙城那样充满了热情或者激情的嘈杂,展现了另一种井然有序的繁华。
城内的秩序被随处可见的卫兵们维护的很好,没有什么乱冲直撞的现象,同一个街道路的商店均是同一种店面模式,人们井然有序的进行买卖,彬彬有礼的交谈,没有斗殴或者谩骂,处处显示出了一种贵气,确实有一国王都的风范。
“大人,我问好了,投宿的话最好去安博宁街,那里是旅店的集中地。”克莱米走了回来,带来了打听好消息。
“恩,那就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