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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客栈的大门,只见街面上兵甲林立,处处都是巡逻的士兵,寻找可疑的面孔。
赵闲把费罗神医赶到了马车上,然后将柳烟儿扶进了车厢躺下,目光打量着街面巡逻的士兵。
看这摸样,武田信昌的死已经被发现,希望苏姐姐动作迅速,只要赶在贤王之前把消息传到东瀛的军队中,两边一旦反目想要挽回,可见难比登天了。赵闲暗暗想着,眉头轻轻皱了皱。
风怜雪跟着进入车厢中,脸蛋儿担忧的望着窗外,问道:“大人!四处都是兵马,莫不是城中出来大事?”
赵闲将她拉到旁边坐下,轻笑道:“不用担心,当做和我们没关系就是了。”
柳烟儿在场,加上还不习惯与赵闲的关系,风御医脸色很窘迫,在赵闲身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成,最后还是起身坐在了柳烟儿的身边。
瞧见风姐姐如此,柳烟儿掩唇轻笑:“风姐姐!恭喜你如愿以偿了。”
风御医脸色‘唰’的红了,抬眼偷瞄向赵闲,却见赵闲望着窗外好似没发现。她才回过头来,嗔了柳烟儿一眼:“什么如愿以偿,不要瞎说……”
柳烟儿脸蛋儿也浮现几丝异色,凑在她耳边小声道:“作为妹妹我等了半夜未见你来,忍不住去你的屋子看了看,结果……”
听着听着,风御医便吃不消了,急急捂住她的小嘴,面红耳赤的道:“你个不知羞的死丫头!不要说了……”
柳烟儿睫毛弯弯,露出几许明媚的笑容,点了点识趣的不再多言,眼神却又好奇的打量着她的腰臀。
风怜雪坐立不安,最后终于受不了,气道:“莫要得意,以后你被大人欺负,我也这般作你,看你这坏妮子把脸往哪里放。”
柳烟儿脸色顿时僵了僵,瞟了赵闲几眼,嗔道:“姐姐你瞎说什么?我,我…“脸色微微一黯,却没有再说下去了。
毕竟是好姐妹,风怜雪自知失言,忙微笑道:“好啦!姐姐瞎说,我让你笑话便是了,好好的调养身体,总有一天会如愿以偿的。”
四德开道,马车一路前行,不出片刻便来到了位于繁华集市间的一栋药宅前,正是与凌仙约好的地方。
离开老远,便闻到丝丝药香,抬眼望去,却见上方牌匾红底金字写着‘牡丹阁’。这名字有些耳熟!赵闲蹙眉思索,忽的想起不正是昨天断桥上那个推销化妆品的产地嘛!
心中微奇,察觉周围没有异样,他先独自进入其中。入眼的不仅有各式各样的药材,还真有转供女子使用的物品,出来养颜润肤的药物外,多为装着药材的香囊,想必是用来调养身体的。
赵闲打量几番,香囊上的花瓣代表着香味,绣着白色牡丹与火红玫瑰的两个香囊让他爱不释手,可惜在寻找,就没有了入眼的东西。但礼物总不能只送一个,他只好与店中侍从定做了些想要的东西。
正在说话间,忽的听到背后传来几声轻笑:“你这五大三粗的彪悍摸样,竟然也佩戴香囊这种女儿家用的东西,真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啊!”
回过身来,却见是凌闲站在门口,背后跟着一个黑衣黑发摸样甚是孤傲的老人,杵着拐杖站在旁边默然不语。
相比这位就是墨竹大师了!他可是花语的师父,自己的长辈啊。赵闲没有理会凌仙的嘲讽,径直来到那老人的面前,行礼道:“这位相比就是墨竹前辈,久仰久仰,闻名不如见面,这一切大师您还真是年轻啊!”
老人轻轻点头,上下打量着赵闲,眸子闪过几丝异色,轻轻哼道:“你便是赵闲?”
“额…”现在贤王满世界找他,赵闲并不想透漏姓名,转目瞧着凌仙,却见他也颇为错愕,不知墨竹为何认出了自己。
墨竹淡淡扶袖,轻哼道:“你出生时老朽见过,面貌与令尊相差不大。”
赵闲焕然大悟,当下轻笑道:“在下正是赵闲,内子花语是您的徒弟,我也可以叫前辈一声师父,这是她给您的书信,还请过目……”
墨竹接过花语的书信,看都没有看,便摆手淡淡道:“不医!”
“嗯……啊?!”赵闲大为错愕,急道:“前辈,你没看信怎么知道我是来看病的?”
“来寻老朽,还能做别的?”墨竹不喜不怒,淡淡瞥了他一眼。
赵闲顿时无语,说的也是,大费周章找他个神医,不看病还能看风水不成。他脸色微僵的道:“前辈可是对我有成见?为何拒绝的如此干脆?”
墨竹抚了抚衣袖,淡然道:“乱臣贼子,祸国殃民,医你脏了老朽的手!”
赵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压下了火气,轻声问道:“前辈,在下敬你是长者,你斥我乱臣贼子我无话可说,但在下想问一句,祸国殃民从何而来?”
“哼!”墨竹轻哼道:“引外敌入关,致使大梁四分五裂,王公贵子软禁与长安受尽屈辱,安家世代威名败坏一空,这还不算祸国殃民?”
赵闲深深吸了口气,直视着他:“敢问前辈,何为国?何为民?”
墨竹微微一愣,转而望向他蹙眉道:“国便时国,民便是民”
赵闲再无:”敢问前辈,何为医者本分?”
墨竹自傲的抬头:“悬壶济世,小者医人,达者医天下!”
赵闲轻轻点头:“大梁与北齐同出一脉,征战百年死伤无数,祸及的百姓足够填满两国之间的滚滚长江。如今百姓不再受两国战乱牵连,前辈却对此只字不提,只怜惜软禁长安衣食无忧的王公贵子,以此看来,大梁朝廷才是您眼中的国,而王公贵族则是你眼中的民吧?”
墨竹脸色微僵,转而看了赵闲几眼,还未说话,便见他继续道:“我这乱臣贼子反噬君主投降北齐,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却让两岸聚首,同胞手足不在相残。换而言之,大梁北齐将要服役还有未来需要上战场的男儿,皆因我保全了姓命,他们的妻儿因此不会再失去丈夫父亲。敢问前辈,我的所作所为,可算是医了天下?”
墨竹张了张嘴,蹙眉深思了半晌。赵闲看着他,继续道:“赵某身为男儿只做了份内之事,自认有功与子孙,虽诽言傍身却从无后悔。前辈自喻利国利民,却力保大梁朝廷继续与北齐对抗,置万千百姓生死于不顾,敢问是谁在祸国殃民?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前辈却因心中喜好对无辜之人见死不救。可算是未尽医者之本分?”
这番有理有据的话,连旁边的凌仙都蹙眉沉思,竟然无从辩驳。
墨竹脸色起初很尴尬,最后深思许久,终是摇头苦叹:“迷者视朝廷为国,圣着视百姓为国,老朽远离朝政自喻旁观者清,不曾想终究身在局中,好小子!老朽无话可说。”
赵闲松了口气,连忙将柳烟儿还有费罗神医请了进来。
先是亲自查看,风御医又将柳烟儿的病情仔细讲了一边,他也了解了大概。
墨竹大师医术炉火纯青,面对柳烟儿却是皱起了眉。听闻费罗那近乎是赌博的法子,思考半晌,才摇头叹道:“此法前所未见,却不是没有可能。这位姑娘脉络极为脆弱,承受不了刚烈的药姓,老朽施以金针良药,配以族中养心泉的妙效,也只能有七成的把握。”
“才七成?”赵闲皱了皱眉,毕竟失败的几缕有百分之三十,只有一次机会可不是儿戏。意外的是风怜雪听到后,确实惊喜道:“墨竹前辈不愧是辅国堂中唯一以医道名传天下的长者,若让我等动手,怕是连一成的机会都没有。”
柳烟儿咬了咬下唇,虽然没说什么,眼中却露出几丝紧张。赵闲安慰她几声,又道:“前辈,不知何时可以开始?现在赵某正被贤王通缉,拖不得。”
墨竹闻言,打量他几眼道:“这位姑娘也是你的娘子吧?贤王正在四处抓你,能为了她冒险来杭州,诚信倒也羡煞旁人。”柳烟儿脸顿时红了,急急摇了摇头,却又偷偷瞟了赵闲一眼。
墨竹抚了抚衣袖,继续道:“医治随时可以开始,但族中的那口养心泉位于绍兴,老朽得去哪里才有把握。”
绍兴距此百里,也不是很远。赵闲点了点头,当即道:“那就麻烦前辈,跟我们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