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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华利落的边烧水,边了结了两只肥兔子和野鸡。这些东西得速战速决,赶他爹娘回家就下到锅里,到时侯不吃就不成了,要不以他娘那性子,就这点东西恨不能吃上两年,他这折腾半天,也就是个瞎子点蜡,白废(费)。
收拾好后,就着锅里剩下的热水,许向华给儿子们蒸了两个野鸡蛋羹,其余的全煮了,搁在空间果园里,留着以后吃。
他只准备把两只野兔拿出全家吃,至于野鸡,熬了鸡汤,放进空间,给媳妇儿子们加餐。
决定好后,许向华便出去关上大门,得亏老许家靠山边,周围最近的邻居家也离的有个二三百米远,一会再关上灶房门,应该就没啥问题了,如果换成住在村中间的,呵呵,这味一飘出来,估计全村都得围观。
许向华把收拾好的野鸡和野兔斩成块后,过水去血沫后,鸡肉找了个不常用的瓦罐盛起来,加点姜片,红枣,找了个火盆生好火,带上些柴禾一起进了空间,把这些东西安置放好,瓦罐放在火盆上慢慢咕嘟着,然后出了空间。
看看剩下的兔肉,许向华在灶房里翻找了两遍,别说油了,就连他娘做饭用来抹锅的油纱布也没找见,更别说什么料酒,酱油,糖了,就几块粗盐粒子,爱用不用,灶房干净的老鼠来了,都得含泪空着肚子走。
得,爆炒兔肉看来是没戏了,只能来点葱段,姜片,两根红辣椒清炖了。为了保险起见,许向华在锅里的兔肉大火烧开后,便用家里蒸馒头,窝头时为了笼屉不走气,围在缝隙边的布条,浸湿后把锅盖和锅边冒气的地方围好,堵住了冒气跑味的地方,又把灶里的柴撒出了两根,烧了点水熄灭,灶里留了两根硬柴,小火慢炖着。
站在院子里和大门口,使劲闻了闻,发现没啥味。然后把灶房的门以外面栓好,这才放下心来。
灶房锅里的肉估摸着等下工的时侯便能吃了,到时肉往上一端,咱也不先说吃,端看谁能忍住,忍不住了,这一吃,哼,就算同谋了,想使坏,去吧,检举,举报,随便!
许向华弄完后,左右看了看,没啥遗露,嘿嘿,齐活,擎等着吃肉吧。许向华哼着小曲回到屋里,正好两臭小子刚睡醒,得,伺候两小少爷,穿衣服,放水。
许向华洗完手,从空间里把蒸好的蛋羹拿出来,发现还热乎乎的,跟刚放进去时没啥两样,再想想果园空地上摘下的水果,估计那地的时间是静止的,这下更好了,保鲜呐!
许向华从灶间拿了两把木勺,端着碗,哼着小曲进了屋。
刚一进屋,在炕上玩的明彰小朋友和小明文便跟个小狗儿似的,使劲嗅着,瞪大眼睛盯着许向华,明彰扑过来喊道:“爸爸,爸爸,什么好吃哒,我都闻见鸡蛋味了。”
小明文也着急的“叭叭,啪啪”的边冒口水边往边上爬。
许向华急忙抬高手,用身子挡住两小子,说道:“别急,别急,小爷们,小心着点,别给我摔下炕喽。”说着顺手递给明彰一碗,吩咐道:“明彰,慢点吃。”然后用空出的手,一把搂过明文,把他搂坐在怀里,舀了勺边吹凉边喂到早就张开,急不可待的小嘴里。
明彰笑嘻嘻的接过蛋羹后,先是舀了一大勺“啊呜”一口吃到嘴里,幸福的直眯眼,咽下去后,又舀了勺举到许向华跟前说道:“爸爸,吃一口,可香了。”
许向华张口吃了下去,笑着说:“嗯,香,谢谢儿子,不过儿子啊,吃蛋羹可是咱爷仨的小秘密,除了你妈妈,咱谁都不能说,听到了没?”
“嗯,知道了,爸爸,我又不傻,这一说,我和弟弟肯定就没的吃了。我都多大了,这点事还能不知道。”明彰翻着小白眼,小嘴巴巴的说道。
许向华又是心酸又是好笑,笑骂:“臭小子,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明文还小,许向华不敢让他一下吃太多,从他碗里又给吃完了的明彰匀了两勺,等两小吃完后,把空碗刷干净,又用热水烫了遍,确定没味后,这才放了回去。
许向华进屋,便瞧见明文学着明彰舒服的躺在炕上,摸着小肚皮。好笑的问道:“吃饱啦?”
小明彰一骨碌坐起来,边点头边说:“嗯嗯,爸爸,你回来真好,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这么饱了,以前刚吃完没一会肚子就又饿了。”
许向华摸着明彰有些枯黄的头发,心里真不是滋味,前世梅子出事后,明彰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他这个当爹的欠这俩孩子太多,太多了。
吃饱喝足后,许向华便不拘着小明彰,由着他带着小弹弓出去找小伙伴玩,村子里都是熟门熟户,也没啥危险,安全的很。六七岁的小男孩,正是活泼好动,人嫌狗厌的时侯,想拘也拘不住。
家里就剩下刚开始学说话的明文和许向华,许向华边陪着小儿子掰手指玩,边教他说话:“小明文,来叫爸~爸~”
“噗~啪~”
许向华拿着明文的口水帕子给他擦了一把,又道:“儿子,是爸~爸~”
“啪~叭~”
“爸~爸~”
“噗~叭~叭叭叭……”
“是爸~爸~嘿,臭小子,老子咋觉见味不对了,嘿!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拉粑粑啦?”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许向华又教了一阵小明文,一个人说的口干舌燥,揉了一把小明文笑着逗他:“小笨蛋,怎么还学不会啊。”说完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红苹果,削皮后,切了一块长条的塞到小明文手里让他磨牙,吃着玩。
剩下的嘁哩咔嚓几口解决完,下地倒了杯热水,等水凉的差不多能入口时,小明文的果子也吃的差不多了。
小明文喝完水后,便闹着要出门找妈妈,许向华没法,只能给小家伙带上帽子,解开大棉袄的扣子,把这小家伙裹到自己的大棉袄,搂在胸前带着他去生产队找妈妈。
生产队里,年长的下半响在一个空仓房里,编柳条筐,打芦苇帘子。
年轻的下半响挑种子,挑种子这活算是队里比较清闲的了。这会可没有什么现成的种子可以卖,都是生产队挑长势好的庄稼留上一片,单独收起来,然后再组织社员把里面的土块,干瘪,霉掉的,影响发芽,出苗率的坏籽挑出来,留下好的第二年播种。
挑种子的地方在生产队的院子里,生产队里一共有三大间的房子,外带两个大仓房,三大间的房子里,一间栓着生产队里最宝贝的财产,一头骡子,两头牛,两头毛驴,中间一间放着草料和栓牲口的那间是打通的。
剩下最后一间里面有南北两铺大炕,生产队每次开会,都是在这间屋里进行。
生产队里的会计每晚和社员们对工分也是在这屋里的南炕上进行,饲养员老刘头住在北坑上,还有就是像今天挑种子这活也是在生产队的这两铺南北大炕上进行。
北方这会的冬天已经很冷了,饲养员老刘头知道社员们今天要在队里选种子,便早早的把炕烧的火热。
挑种子这活是大家都愿意参于的乐呵事,你比如说能偷吃些干瘪花生仁,能偷装些麦籽,玉米,豆子之类的,这对饭都吃不饱的人们来说可不就是美差,诱惑还是蛮大的。
诱惑往往也会伴随着风险,为了防止被生产队下工检查时被逮住,我们广大的社员同志们也是积极开动脑筋和生产队队长斗智斗勇,你比如说在内裤上缝个暗兜,裤腰带做成中间空着的等等。
往年挑种子这话都是女人们干的,自从去年开始,男人们也掺和了进来,这农闲的季节,男男女女的坐在一块儿,边干活边白话,夹荤带素,打情骂俏,一个个兴奋,精神的,仿佛这贫穷,饥饿,枯燥,单调的生话也变的有滋有味,充满了乐趣。
这会虽然也划分了地,富,反,右,但离那十年还有七八年,除了饥饿,大环境相对还好些,人们说话,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言论,也没有人去上纲上线,比起后来那十年,相对来说还是轻松些的。
村东头许满屯四堂哥许满仓家老二许向党媳妇张翠玲,拎着个簸箕一进生产队的房门,便踢掉鞋子一屁股坐在了炕头上,刚一坐下便“嗷”的一嗓子跳了起来,然后扯着嗓子便骂:“老刘头!你个老不死的,纯心害咱们是不是,这炕烧的都能把屁股烙熟了,这还咋坐啊?”
屋里的众人都是一阵哄堂大笑,和张翠玲平辈的许向南屁颠屁颠的凑过来,拽住张翠玲的裤子,笑道:“大玲子,大玲子,快把裤子脱下来看看,看烫出泡了没,要是烫下泡了,咱可不行老刘头,弟弟替你出头。”
张翠玲抬手便打,边打边笑骂:“不正经的臭混帐,滚一边去,少拿老娘打岔逗笑话。”
许向南边躲边笑闹:“哎哟哟,好玲子,你还舍得真打啊。”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挑种子本来男女是分开的,男的在地上搓玉米种,女的在炕上挑花生,绿豆,黄豆之类的豆种。
结果没多一会,便有那爱玩爱笑,好热闹的男人不顾炕上女人连踢带打,
嬉皮笑脸的往女人堆里钻,连挤边嘀咕着:“咱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类似这种场面在生产队干活,那是时有发生,都是结了婚的妇女,老爷们,一个个个脸皮厚的很。
不过也有那大姑娘和刚结婚的小媳妇,遇到这情况,一个个都是羞的脸红脖子粗的低头笑着往炕里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