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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着矮子,在我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即便看不到他的正脸,我也知道,他现在是处于非常疑惑的状态中。
他之所以能像壁虎那般“黏”在石壁上,是靠身体里的针抠在石壁的,就像手脚都自带登山镐一样。现在,他一只手抠着墙壁,另一只手,正不停地伸缩着指甲缝隙里的针,对着头上的一个东西不停比划。
我的视野被他的脑袋挡住了,只能瞥见一小块石头凸起。
我正琢磨着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他觉得他爷爷,来过这个地方。
刚想发问,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以为是居魂已经把他那边的黑猴子给控制住了,心里得意道:兄弟,这次你的手脚还没有我麻利呢?
刚一回头,就见一只黑色带鳞片的手,耷拉在我的肩膀上,那手指尖儿上,正往下滴着血。
我吓得一个激灵,大叫了一声,猛地抓起那断手,有多远就甩了多远。
回头一看,居魂把那些黑猴子的手脚都砍了下来,断肢丢了一地,地上到处是血,黑猴子痛苦的扭动着,细如豆状的眼睛里,投射出了极度的阴怨。
居魂甩了甩紫刀上的血,拉起衣角,一抹而过。
我被这个场景恶心到了,突然就在这时,我猛地发现,那些只剩下躯干的黑猴子,它们的断肢处,又长出了一些细小的肉色手指。
我一愣,心里暗骇:简直就像蚯蚓一样。
居魂回头瞥了我一眼,然后朝我们走了过来,我问:“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居魂抬头望着矮子,矮子还在研究,叫他他也不应。居魂道:“在一些古文集里记载,这东西应该叫鬼十子,在它们有一个母体,叫做鬼母,应该就在附近。这些东西到天亮就自动死了,但是我们估计撑不了那么久,找到出口,就要快走。”
我没听说过什么鬼母鬼公的,这时,矮子突然跳了下来。
我说:“你刚才说你爷爷来过这里?他老人家是不是给你留了什么暗号,告诉你怎么才能出去?”
矮子低头看了看我,说,“确实给我留了暗号,但是…我它娘看不懂!”
“晕死!你看了这么久!居然告诉我你看不懂!”
矮子要我别打岔,他直接在地上画了一个圆盘,圆盘上有八个方位,他指着圆盘说:“这个是江家本家所创造的东西,叫做罗盘阵。只要见到这个,就可以证明,这里的整个殿堂,都是江家负责设计,监督建造的,这个罗盘就是锁,后面有门,是绝对错不了的。但是每个方位打开的门都是同往不同方向的,只有一个方位是正确的,可以通往出口,其他的都是死穴。这后面的原理,就像酒店前的旋转门。”
我道:“那你爷爷留言告诉你了该走哪里吗?”
矮子挠了挠头,他道:“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了,你看…”
接着,矮子用针,在地上写一行字:君不闻,百姓陈冤,君不见,背月低影。
我愣住了,这是哪儿跟哪儿?
我问:“这什么意思?”
矮子摇头:“我说了我特妈不懂,按理儿说,我爷爷不像会写这么文绉绉的话的人啊。”
我心说,是你自己没文化。我看了一眼居魂,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居魂也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这要留暗号,肯定不会是字面意思,也必须是只有对方知道,而外人无法理解的事。我抬眼,问矮子道:“你亲戚有姓陈的?”
矮子努力回忆了一下,叹气说:“没有,大部分亲戚都姓江。”
我继续问:“你爷爷给你讲过什么沉冤得雪的故事没?”
“娘诶,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谁还记得?”
我说:“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是你爷爷留下的,肯定是确定你能知道的事。”
矮子急的抓耳挠腮,突然,他一愣,眯起眼睛看着我,说:“你这么说,我又觉得不是我爷爷留的字。”
我一听就火了,这什么时候了,能不能靠谱点儿,便大骂道:“你它娘连你爷爷的字都不认识!他老人家真是白养你真么久!”
居魂突然道:“有可能真不是他爷爷留的,这字,只是写在了罗盘旁边,罗盘是江家的,所以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旁边的字,就是他爷爷留的。”
矮子说:“对对对对!也怪我,一急,脑子就短路。虽然这是留在江家罗盘旁边的,但是我爷爷没学过什么文化,江家风水书都被老一代的翻译成白话文了。而且…那字体,太过秀气…”
秀气?
我心里一咯噔,说,你带我上去看看。
就在这时,只听见身后一阵低吼,三人齐回头,我一看,黑猴子的手脚都已经长了出来。那四只被我敲晕过去的,也醒了过来,它们眼睛滴溜转着,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靠!记仇的…霎时,我一身的冷汗,流了下来。
忽然,居魂按了按我的肩膀,像是要我安心。他拿起紫刀,径直冲了过去,速度竟然不比那黑猴子慢,他直接跳起来,骑在一只的脖子上。
其他的黑猴子见状,一下全都扑了过去,居魂面不改色,腰一用力,身子一弓,蹬着黑猴子的头,就跳了出去,紫刀在手里打起了圈儿。
我知道他是想在空中,来个断肢散花。
我扭过头去不想看那血腥的画面。
我赶紧扒到矮子的背上,矮子直接抠住墙,爬了上去。
上去大概两米的位置,我看见,这罗盘旁边确实有几个字,正如矮子所说,字体十分娟秀。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在这个字体旁边,十几公分的距离,砖缝中,有一张纸的纸角,露了出来。
我立刻让矮子挪了过去,矮子一看,便嘀咕道:“老子做贼的,咋眼神儿还不如你呢!”
我没理他,直接把纸抽了出来,这是一张淡黄色,有厚度的纸,打开一看,上面什么也没有。
这纸,总觉得有些眼熟。
却又不是绘画专用的画纸。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拍了拍矮子的背,让他快点下去。
落地后,我呸呸两口唾沫在那纸上,一下子那纸上就显出了淡绿色的花纹,那是我外婆的款字!
这字,是我外婆留的!
我笑了笑,对矮子说,我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