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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月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虽然不像百凝香一样,但也能缓解一下药性。
“这个药只能支撑很短的时间,但结合这些迷~药,我想应该能突围出去!雅兰雅倩,我为你们把视线引开,你们要照顾好我娘,然后突围出去!”
“不!小姐,应该让我们去开路!”
“雅兰,到底谁是主子?”
“你。悦”
“既然知道,就必须遵从我的命令,而且你们必须做到,听见没有?再说了,他们要的是我,你们出去也没用!”
“是,即使搭上雅兰这条命,我们也会送夫人出去!雅倩?”雅兰跪在地上,宣誓着,抬头便看到雅倩扑到南宫飞琳的怀里,小声的抽搐着搀。
“小姐,如果当初小姐没有出手,雅倩也许……不不!是一定会死的,所以雅倩这条命就是小姐的!”
“雅倩,放心,我们不会死的,你不要说出这种话。”
其实,她现在心里也没底,这次的事情很多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自己莫名其妙地中了散生,还有西清凌又是怎么知道她们的逃跑路线的?
雅倩点了点头,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决然的目光,从袖口掏出一只容楚月给她保命用带有麻醉用的银针,一咬牙,狠下心来,用力地扎进了容楚月的脖颈中。
“!”
容楚月瞳孔紧缩,身体瞬间麻木,跌倒在地,雅兰见到后立刻前去扶她:“小姐!雅倩!你干什么!”
说着,便要拔出银针。
“雅兰,不要动!”
雅倩出手阻止她,眼中含着泪光地看着容楚月:“小姐,你听我把话说完!雅倩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很知足了,而且还摊上了这么好的一个主子,雅倩很高兴,真的!”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雅兰对她突然的举动和话语很是不解。
“还有,很高兴能遇到像姐姐一样照顾我的雅兰,很高兴遇到待我如自己女儿的夫人,更高兴遇到一点也不像主子的小姐,总之,很高兴!”雅倩在哭泣中笑了出来,慢慢地走向容楚月,把先前她保存下来的百凝香塞进了容楚月的嘴里。
“这是……”
容楚月感受到嘴中的香气,眼珠瞪大十分费力地说道:“雅倩!你……怎么没吃?可恶!竟……敢骗我!”
“雅兰,等百凝香的药力化开,再给小姐拔出来!”
而雅兰已经呆住了:“雅倩,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七皇子那儿,现在只有我能够接近他,我会利用这一点,给你们开路!”说着,她便跪下去,朝容楚月磕了三个头,坚定地说道:“小姐,对不住!你就当雅倩再任性一次吧!”
之后,起身离开!
“雅倩!你回来!咳咳……快点回来,本小姐……不用你去送死!听见没有,快回来!”容楚月眼睁睁地看着雅倩那颤抖的身体,留下了眼泪,转过头,对雅兰说:“给――我――拔――掉!”
“对不起!小姐,我不能让雅倩的牺牲白费!”雅兰尽最大努力忍住让自己别哭。
“你……你们……好!”容楚月用手使劲的攥着拳头,指甲渗到肉里,两道血液淌出流过手心,滴落在土地里。
雅倩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其实这些天她一直忍着三日地狱的剧痛,而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她用力地打了自己一掌,雅倩嘴角处留下一丝血,从另一个地方冒出来,走向前方空无一人的地方。
果然就如小姐所说的,他们全都埋伏在周围,她刚出现就被围住了。
“谁?”被侍卫所发现之后说了是他们的人,带到了西清凌的面前。
“抬起头来!”看着那熟悉的面容,西清凌眼睛一闪:“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家小姐呢?”
“启禀殿下,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下了药的茶给……小姐喝了,奴婢跟着小姐走了一段时间后,小姐发现自己中毒便已知晓是奴婢下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
“原本小姐已经无法动弹,可是小姐身边的雅兰居然是个很厉害的人,她打了奴婢一掌,便带着小姐走了,奴婢不知道怎么办,便来找殿下!”雅倩用一种又虚弱又惶恐的声音说着。
“你过来!”西清凌把手搭在雅倩身上,三日地狱还在她身上,而且脉象极为混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谅你也不敢骗本殿!”
“那……殿下,解药?”雅倩小心翼翼地问道。
“解药?你知不知道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看到雅倩眼中的一丝慌乱后,西清凌说道:“你只要把她们的去向说出来,本殿就立马给你解药!”
“这……我……”
听到雅倩那低低地声音,西清凌慢慢靠近雅倩,而就在离她的距离不到半步的时候,雅倩眼中光芒大作,瞬间起身,移动到西清凌后面,用淬着毒的细针抵着西清凌的脖子,这一系列的动作只用了一秒钟。
“大胆!来人,围上!你这个下贱的女人,快放了七皇子!”一旁的侍卫喊道。
“你!可恶,你不想活了吗?”
“七皇子,如果你也不想活的话,就让他们继续这样站着,反正和您比起来,用我一个奴婢的命来换可是划算多了!就算我死也值了,不过,七皇子就打算这样死了?”雅倩这时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机灵可爱,此时的她镇定,冰冷。
“你想怎么样?”西清凌不愧为当今最受宠的皇子,就算被挟持,也很是镇定。
“很简单,把这些禁卫撤了,全退到百米以外!”
听到雅倩的话,西清凌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呵呵……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一个丫鬟居然也有这种胆量,朱雀令也许并没有选错人!”
“少废话!快点!”
“好,听着,退,一百米!”
看到正在往正门处移动的侍卫,已经缓过来的容楚月,在雅兰的掩护下,快速地带着杨婉静冲了出去。
“果然……”看到三人出现的西清凌恨的牙痒痒,突然对着那三人喊道:“为保自己,牺牲他人吗?”
“闭嘴!”
听到这句话,南宫飞琳身体一震,看向远处正在挟持西清凌的雅倩,想要转身救人,却被雅兰拦了下来,“小姐!雅倩身中剧毒,你不要让她死的没有价值!”
这时,雅倩身上的三日地狱的毒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了,而那强行激发出的力量的副作用也出现了,浑身如万虫啃咬般的剧痛撕裂着她的身体,雅倩的手轻轻一抖,西清凌便趁机把在他面前的手给掰折了,再回手给了雅倩一掌。
而雅倩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一声,只为了不想让容楚月听到后伤心。
看着趴在地上那奄奄一息的雅倩,西清凌呸了一口唾沫:“贱人!”转过头对身边的侍卫命令:“你们去给我追,追不到就别回来!”
就在西清凌刚要抬脚追的时候,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地雅倩,突然起身,用自己手上的毒针划了一下西清凌。
“你这个贱人!”西清凌痛声骂道,抬起脚狠狠地踢了过去,这一脚把雅倩的五脏六腑全都震碎了。
“咳咳……小姐,雅……倩……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她怔怔地看着容楚月快速远去地身影,慢慢地笑了,随后,那个有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的女孩,便永久地闭上了……
“雅倩!!”
┭┮﹏┭┮老子是为小雅倩默哀分界线……
夜晚的风徐徐地吹着,天边的云不紧不慢静静地走着,在这一片漆黑的天地间,有着正一闪一闪的烛火,而蜡烛被火燃尽后所流出的眼泪,正诉说着一个悲哀的故事。
但这样的景色并不属于那几个正在使出全部力量逃走的人,容楚月带着母亲和雅兰飞快的奔跑,是的,奔跑。因为她的毒并没有完全解开,百凝香的药力还没完全散发开来,她只能选择一小部分体力来使用。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体力渐渐恢复,还好那些追兵不是武林高手,她用她最擅长的一种特工所使用的诡步,与后面的追兵开始慢慢拉开了距离。
然而,一件让她和雅兰都不曾预料,不曾怀疑,不曾想到的事,突然地发生了。
“啊!”
容楚月的身体如同一只折断翅膀的鸟一样,快速地倒下去。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雅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自己面前的事实,杨婉静正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取的匕首,上面满是鲜血――那是全都是容楚月的血!
“咳咳……娘,我早该想到,是你给我下了散生,对不对?”她在雅兰的搀扶下,用手捂着被匕首割开的肩膀,差一点,差一点就是致命的一击,幸亏她及时反射性地躲开!
而此时的杨婉静早已没了她温婉的气质,双眼中泛着诡异森然的绿色光芒,衣服上沾着血迹,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般骇人。
另一边,西清凌派出的最靠近她们的侍卫已经包围了上来,而西清凌也带着雅倩刺得伤赶了过来。
他看着受伤的容楚月,眼底划过一丝疑问,今天的事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他的意外,原先他以为用本不算太复杂的计划来对付她,已经绰绰有余,然而现在的局面,是他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的。
先是喝茶下毒那里就瞒过了侍卫的眼睛,再来是她的丫鬟,即懂毒又有胆识,再后来是她本身的实力,原本以为她也就会平常女孩家的打打闹闹,现在看来……
“西清凌!你们对我娘做了什么?”看着那很不正常的杨婉静,容楚月心里都凉透了,怎么搞的,为什么我没有检查出来娘中毒,不,应该不是毒!
看着那个身上正流着鲜血的女子,还是那么平常甚至有些丑陋的容貌,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了,如此凌厉的语气,冰冷的气势,令西清凌心中不禁一颤:“你为什么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再问一遍,到底对我娘做了什么!”
听到完全没听他说话的语言,西清凌皱起眉,这可不是他想要发生的,随即又道:“你就算不问,本殿也会告诉你,其实今天的一切都是早已经设计好的,为了就是一样你手中的东西,把它交出来,本殿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看着西清凌一脸施恩的表情,和对她所说的那些她根本不知道话,容楚月不为所动,眼中只有一片冰冷:“其实殿下想要说什么,想让我做什么,就直接说了不就行,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很是可笑,这样大费周章的来设计我,还真是太高估我了,呵呵……”
得到这种结果,某人可是相当不满意,忍住怒气道:“只要你把鬼牌交出来,本殿不但会放过你,还既往不咎,而你依旧会是七皇子妃,甚至是……以后会是皇后!”
容楚月发出轻蔑地笑声,眼睛里射出能够把人冻结的光芒:“你们不仅给雅倩下毒,逼迫她背叛我,而且还操纵我的母亲杀死我!鬼牌?抱歉,不要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给你!”
“杀死?”西清凌听到她的话,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杨婉静,怎么回事?他并没有让杨婉静动手杀她,要知道,她是不能死的,一定是柳佳敏那个妇人!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西清凌这一系列动作让容楚月知道了,指使她母亲的另有其人,除了她们,别无他人。
她的眸光一闪,在西清凌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中了雅倩的毒,于是她抬起头,挑衅道:“西清凌,别以为你自己很重要,以为所有的女人巴不得做你的皇子妃,对我来说,这些不过是打发日子消遣用的,而你,我真是厌恶透了!”
“你!你说什么?”
“你没听到吗,还是耳朵聋了,还有,我告诉你,你们对我所做的事,我南宫飞月迟早要亲手的讨回来!”
“噗……”西清凌在听到她的不屑表态和嘲讽之后,怒火攻心导致雅倩给他下的毒迅速流窜,以至于昏倒在地。
而所有的侍卫在看到这一景象后,立马慌乱了起来,“殿下!”
看到这一契机,容楚月和雅兰对视一下,迅速地点了杨婉静的昏穴,她刚才在跟西清凌废话的时候,简单地止住了伤口的血,雅兰对着守在她们身边的侍卫撒了迷~魂香,他们昏倒后,她飞速地闯了过去,幸亏刀上没放毒,她们还真是太有自信了。
“走!”顺便还回过头对那些侍卫提醒道:“如果不想你们家殿下的毒药攻心,就立马撤回去,说不定还有得救!”
然而,虽然经过西清凌的昏倒后,减少了许多追兵,但还是剩几百人在追着她们,而这时,她们的状况并不太好,容楚月受了重伤,又带着昏迷的杨婉静,体力最没下降的雅兰,在为她们掩护的时候也受了不多不少的轻伤,更糟糕的是她配制好的毒药已经所剩无几。
“小姐!”在她们离兰亭还有近三分之一的距离的时候,雅兰突然对在前面的容楚月喊道:“该是雅兰为你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还没有等容楚月反应过来,雅兰就已经停下来对后面的追兵大声喊道:“你们这些走狗,休想追上我南宫飞月!”
之后,她又大声地对容楚月喊着:“雅兰!帮我照顾好我娘!”
“不要,雅兰!”
可是雅兰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她们,跑向另一条路中,她痛苦地不去看另一边,喊道:“给我活着!这是命令!”
雅兰,你一定要没事,不然,我这一生都会无法救赎!
追上来的禁军并不知道容楚月长什么样子,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也只好兵分两路,并且大部分去了雅兰那一边,所以容楚月这边的追兵又少了很多,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这是用什么换来的!
眼泪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容楚月几乎已经快失去了自我,此时在她的脑海中,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念头――以最快地速度到达兰亭!
到达兰亭的她并没有看到救援,又不能放信号弹,所以他们现在到底走到了哪里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知道雅兰已经不能再等了。
于是,容楚月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把杨婉静放下来,之后在亭子的角落用针刻下他们之间的暗语后,迅速离开!
她拿出最后一根银针,藏在指缝间,眼中闪过一道决绝的狠戾,她现在的脑海中写满了屠杀的欲~望,只见她身体一闪,冲向追上来的人。
杀!杀!杀!
在经过一系列的杀戮后,她已是满身鲜血,她把追着自己的人全部斩杀掉了,这绝对是容楚月第一次杀掉那么多人,此时的她,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到了她所承受的极限,然而,她始终告诉自己,不能倒下――雅兰还在等着她!
血的腥味和药的香味在空气中慢慢弥散,容楚月一路追着雅兰所走的路,到达了悬崖边上,这时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人,除了躺在地上的侍卫的尸体之外。
容楚月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她的心脏已经被她提到了喉咙中,感受不到任何的跳到,她的眼眶欲裂,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朝悬崖下看去,“啊――”她看到了雅兰破碎的衣服,被挂在树枝上!
她深吸一口气,想都没想,就找了一根树藤便跳了下去,悬崖上陡峭的岩石正无情地刮着她的身体,碰碰撞撞,但她没有丝毫痛楚,只是一直往下去!
直到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被她当做绳索的树藤,磨来磨去,终于“咔”断了,只听“砰”的一声,容楚月被重重地摔了下来,她不顾自己的伤势,勉强的爬起来:“雅兰……你……在哪里……快回答我啊……”
悲哀的声音在崖下一声声地回响着,但却无人回应。
突然,容楚月眼前一亮,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躺在地上,便跌跌撞撞地朝那里走去,把人一翻,看着早已辨认不清,满身伤痕的身体,容楚月鼻子一酸,立刻大声地痛哭出来:“雅兰!呜呜……”
探得雅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后,容楚月立马将自己身上仅剩的两颗药丸,全部塞到雅兰的嘴里。
“咳咳……小……姐……”雅兰用她微弱的气息强行地睁开了眼睛,用带着血液的手抚摸着容楚月,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真好,能在……死前看到小姐……雅兰很知足,小姐,是个强大的人……雅兰……放心……”
“雅兰!雅兰!不要闭上眼睛,如果你不想我永远都无法得到救赎!就给我睁开眼睛!”容楚月哭泣着无助地喊道:“快点来人啊……”
她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眼睛中的光芒越来越暗,已经到极限了么……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人和事,还有,那个大变态,她似乎让他失望了……
就在这时——
“南宫飞月,你,想要活下去吗?”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容楚月的上空中,妖娆而魅惑,在耳边静静地回响着……
“谁?这个声音是……”
正在昏沉的容楚月,听到这道如此熟悉妖媚如青烟的声音后,脑中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之后又自我否定般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一定是临死前出现了幻听。
“小东西,不要给本王装死!”
“!”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意识的容楚月,瞬间睁开眼眸,挣扎地抬起头,环视四周,那抹血色的红进入她的视线,强烈冲突感撞击着她的瞳孔!
他——怎么会来?刚刚的话,是来救她的?还是……
夜幽雪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山崖上,一袭血红色华服,长及腰间的墨发,随风微动,半眯美眸,波光流转,张扬而邪魅。
“王爷,要救我?”容楚月扫了一眼旁边的雅兰,想起刚刚那句令她又有希望的话,既然他来到这里,就一定有目的,因为这他种人,是绝对不会白做任何事情的。
而回答她的却是,夜幽雪那良久的一片沉默。
“你,怎么可能会救一个已经对你毫无用处的人,我真是痴心妄想了……”
她看见他时那一瞬间的眸光顿时熄灭,犹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仿佛对这个世间充满了绝望与悲凉。
“哦?”夜幽雪见此,从悬崖顶处瞬间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容楚月的面前,看到她眼中死寂的眼神和一身浴血的衣服,用他眸光微闪,修长如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看起来,还真是狼狈啊!”
容楚月撇过头,垂下眼帘,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你做的很好,并没有让本王失望。”
“!”她听到后,立刻抬起头,这么说……她和雅兰都有救了!
“飞月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
“不,先不要急着谢。”
容楚月对于打断她的否定愣住了,只听他魅惑的话音一转,道:“本宫――只救一人。”
这时,在听到如此平淡却又邪魅的声音的时候,容楚月的表情终于变了,单薄的身影颤了颤,不过随即,她想起了最初的一句话,她想死吗?想死吗?当然是不!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直直地盯着他琉璃潋滟的眼眸,坚定地说道:“我,不想死!求――你救她!”
夜幽雪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任由她盯着他,直到用容楚月拿出手中的针要扎自己,来缓解昏厥的时候,才再次听到那个妖媚如烟的声音——
“呵呵……”他笑了出来,又说了一个字:“好!”
听到这个字,容楚月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在昏倒之前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受到摔在地上的痛楚,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相信被人忌惮又害怕的如同魔神一般的人,她只知道,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终于可以睡会了,她太累了……
夜幽雪静静地盯着自己怀中脆弱的人,满身鲜血仿佛一碰就会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答应救她和她的侍女,更不知道在看见她要倒下的那一刻主动地去搂住她,身体——不由自主。
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原则,原本她只是他发现的一个令人好奇的玩物,只是一颗随时都可以丢弃的棋子,但现在,却远远地超出了这个设定……
夜幽雪抱起她,扫了一眼悬崖边上的人,而他们看到了他的示意后,便“嗖”的一下飞到了这里,所有人整齐地跪了下去,“宫主!”
“把她带走。”说完,便消失在原地。
“是!”
看到宫主消失,领头的两个女子站了起来,对着后面的人命令道:“你们去把她抬走,回宫!”
那两个女子边走边说着话,其中一个身穿浅橙色纱衣的女子,皓齿蛾眉,朱唇粉面,用一双明亮地眸子盯着雅兰,闪闪发光,道:“残曛,你说宫主不是说只救一个吗?怎么后来会两个都救了?”
她们的武功也都十分高超,而且夜幽雪并没有刻意回避,所以自然能听见她们宫主和容楚月的对话,但她们更知道,宫主从不违背自己说的话。
“说你笨,就是笨!那个女人刚才不说了么,她不想死,这说明宫主嘴中所说的救得那个人是她,但她后来又说了个‘求’,这就意味着,救那个人是她对宫主的请求,换句话说,她现在欠着宫主一条命加一个命的请求!”
回答话的这个女子就是残曛,她身穿用白色的布做的裙子,上面皱巴巴的,腰间却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十指都涂了黑色的指甲,浑身上下有着诡异的氛围,五官端正,很是平凡,平凡得几乎让人看过就会忘记。
“哦”,橙衣女子想了想,突然,指着残曛喊道:“你竟然敢说我笨!”
“现在才反应过来,不是笨是什么,难道是蠢?”看着就要扑过来的女子,残曛诡异地笑了笑,便瞬间提速,快速地消失在橙衣女子面前:“初景,你可要好生看着她,否则……”
这名叫初景的橙衣女子,看了看残曛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正在昏迷不醒的雅兰,无奈地跺了跺脚,对着后面的随从一指,凡是扫过的范围,全都让随从不寒而栗:“你们,给我加速前进!”
“遵命!”
阳光透进用梧桐木做的窗户,将窗户上绘着的似图腾的图案折射在室内,优雅明净,地板上铺着金丝柔锦织缎地毯,华丽而奢侈,卧榻旁,淡金色的纱幔低垂,给人以一种朦胧的感觉。
袅袅熏香吹进纱幔里,一个红木雕花嵌紫玉床上,铺着上好的名贵绸缎的被褥,无数青丝散落在床上,半掩着女子的美丽的容貌。
不一会儿,女子一声轻吟逸出,一双丹凤眼微眯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又想了想昏过去之前的事情,但这里似乎不是夜幽雪的丹朱殿,那这个地方是哪里?
这个从昏睡中醒来的女子,就是被夜幽雪以飞速带回来的容楚月,她刚要起身,“咳咳……”便发现自己的身上几乎全被绷带包裹着,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就连指尖稍微动一下也十分费力。
忽然,有一声铃音般的笑意出现在容楚月的身边:“你呀~我说你可别费劲儿了。”
容楚月微微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橙色纱衣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瞅着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向她。
“你,是谁?”是因为她自己重伤导致竟一点都没感觉到这个少女的到来,还是她眼前的少女……
“你别用那种警惕地目光瞅着我啦,人家会害羞的!”初景装作害羞的样子,用一只手捂着脸。
额……容楚月听到这不正常的对话,头上划下一道黑线,这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她明明是警惕的目光,还害羞?她还是换一种比较正常地语言问:“这位姑娘,请告诉在下,这里是哪里?”
可是那位姑娘一动不动地在那里站着,就在容楚月都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突然,初景伸出手指着她,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竟然敢调戏我!虽然,你长得还算不错啦!”
“……”容楚月满头黑线划过,她已经放弃和她沟通了,因为她终于认识到这个少女压根儿和她不是一个物种了。
不过,长得不错?难道是她的易容没了?
自从容楚月被带了回来后,先用药浴给满身鲜血的她洗净身体,又换了一身衣服,而那个容貌本就是因为药物的作用而产生的,在经过之前各种中毒解毒受伤,早已经失去了作用。
她偏过头,看向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只见铜镜中出现了一张既艳丽却又脱俗的容颜,飞扬的眉使她有着英姿飒爽的洒脱,一双美丽的丹凤眼,蕴含着万种风情,高挺的鼻梁,苍白的唇显示着她此刻的虚弱,三千青丝垂落,艳而不妖,张扬而不俗。
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长的什么模样,似乎——还不错。
“哼!虽然你调戏我,但是这也是说明你的眼光是非常好的,所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初景自以为很大方地走了过去,坐在床铺边上,把手一递:“喏,这是给你的药,快吃了!”
容楚月沉默不语,努力地抬起自己手,想要拿起药碗,因为她这个药王的徒弟当然知道这药绝对有很强大的好处,但只是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然而,她刚刚拿起来,手却经不住碗的重量,微微一抖,药碗瞬间从她的手中滑落下去。
就在容楚月正为这碗药可惜的时候,只见一道残影而过,初景瞬间出手,在药碗即将和大地接触之前,把它救起来。
“!”
这个少女,还真是……不简单啊!
初景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能做就不要勉强,白白浪费了这碗药,谁给你做下一碗?”
“还请姑娘帮一下忙,飞月感激不尽。”
“行了行了,张嘴!”
看到南宫飞琳很乖顺的喝着药,初景表示很满意,于是说道:“我叫初景,这里是翎雪宫,还有,最重要的是,记住――我,不是白痴,残曛才是白痴!”谁让残曛天天叫她白痴,把她的一世英名都给叫没了,所以她特意强调一下。
“咳咳……咳咳……”
正喝着药的南宫飞琳在听到这句诡异的话时,终于呛着了,眼角直抽。
“你干什么?不就是眼睛好看点嘛,眨什么眨!不准浪费听到没?”
眨眼睛?好吧!容楚月沉默地把那碗奇味的药喝没了,就看到初景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她看,竟有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雅倩的影子,一种悲伤地气氛从她身上蔓延开来。
“你没事儿?”初景奇怪地瞅着她一会儿,然后十分气愤地自言自语着,“这个可恶的残曛,就只折磨我!哎?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人,对了!雅兰怎么样?她没事儿吧?快告诉我!”
容楚月挣扎着起身,抓着初景的肩,急迫地问道。
“行了行了!雅兰是谁我怎么知道?”
“就是和我在一起的女子!”看到仍然一片茫然地初景,容楚月实在忍无可忍,“喂!你是白痴啊!”
对这两个字十分敏感的初景,立马就炸毛了,压根儿什么都没想就出口而出:“死了!”
“……”
---题外话---进来首订的亲们,美人在此谢过了,亲一个,木嘛(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