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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词夺理!”聂初晴瞪了纪屿寒一眼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纪屿寒没理会聂初晴满腔的抗议,转身又投入厨房。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牛奶和咖啡。
纪屿寒把牛奶、推到聂初晴面前,“下次不准喝冰牛奶。”
正在扒拉着盘中意面的聂初晴犯了个白眼,嘀咕,“谁喝冰牛奶了...别乱冤枉人。”
“那你说说昨天你喝的是什么?”纪屿寒放下手中的报纸,饶有趣味。
“没喝什么。”聂初晴低下头,试图遮去她半红的脸颊,就连声音也是细小微弱。
餐厅陷入一阵安静,偶尔有报纸翻动的声音,和餐具互相碰撞的叮铃声响。
待财经板块看完,纪屿寒把报纸叠好放在一边,伸手拿过了聂初晴面前的空磁盘。
等磁盘再次回到聂初晴面前时,里面已然已经多了一些蔬菜,红的绿的黄的,颜色就好比一副油画。
聂初晴皱皱眉头,用可怜到极致的眼神看着对面一本正经用餐的男人,眼睛眨巴眨巴地都快流眼泪了,“可不可以不吃这个啊?”
说着还把装着蔬菜的盘子往边上推。
“不行。”
纪屿寒眼都没抬一下,专注于自己盘中的吃食,动作行为极其优雅。
聂初晴嘟嘴,心想着这人怎么这样,明知道自己不爱吃,还强迫,真欠揍。
“让你多吃蔬菜也是为你好,别像个小孩子那样挑嘴耍赖,给别人看了去还以为你是我女儿。”说着,纪屿寒就把自己盘中的培根卷均匀切好,放进了聂初晴的盘子里,看着聂初晴一副耍赖的模样,嘴角不禁上扬。
“切,那是你年老色衰,我正值青春年华。”聂初晴翻了个白眼,女儿和爸爸的形容,真各应人。
“我年老色衰你还喜欢我?”对着赤裸裸的嫌弃,纪屿寒眉梢上挑,眼神闪烁,大有要抓过这个臭丫头狠狠教训一顿的冲动。
“......”聂初晴愣了半天没说出一个词,可不是嘛,要是他年老色衰,自己还真不一定看上他呢,想当年聂初晴可是外貌协会VIP会员,长得丑的人她都会自动过滤的。
“哦,还有一点,既然你正值青春年华,那就更要多吃蔬菜,说不定还能再促进某方面的三次发育。”
纪屿寒直直盯着聂初晴的某个地方,轻佻的话语彻底激怒了聂初晴,但是这人嘴皮子就像玻璃渣一样损的厉害,想着自己硬顶着也捞不着好处,不如反其道而行,实施怀柔政策。
于是,她捧着自己的大瓷盘屁颠屁颠地拉开了旁边的椅子,纪屿寒和她吃饭向来对立而坐,现在看来着实有些疏远,现在这个位置倒是挺不错的。
聂初晴苦兮兮地皱眉,“西兰花和彩椒真的很难吃,这次就放过我吧?”
她捧着个瓷盘,脸和鼻子都皱在一起,活生生地像个核桃,撒娇的方式不免有些可爱,纪屿寒有些心软,把她盘子里的菜分出一些到自己盘中,柔声说到,“乖听话,你这几天脸色不好,多吃点蔬菜补充营养。”
纪屿寒看着聂初晴的脸色,其实还是很心疼的,没有血色,就像是一张没有沾上任何灰尘的雪白纸张,就连唇瓣也从之前的淡粉色变为了脆弱的粉白色,再在灯光下看整张脸,更是白的可怕,想必,这些天,聂初晴遭了不少罪,也没少折腾自己。
见自己小细胳膊拗不过人家粗壮大腿,聂初晴很识趣地没再挣扎,不过纪屿寒也退了一步,至少没让她吃那么多。
聂初晴看着盘中一朵朵绿油油的西兰花,有些出神。
讨厌西兰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的事,其实它的味道还挺好,就是样子长得难看了点,反正就是从小嫌弃它的长相!
聂初晴叉了一朵放进嘴里,西兰花做的很是爽口,热水焯后晾凉,加橄榄油和食盐相伴,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但即使味道再美味,等聂初晴想到某件事后,也就淡而无味了。
“你待会要去公司吗?”
聂初晴半天抬头,轻轻地问道,眼神中有些说不明的情绪。
纪屿寒淡淡地嗯了一声,拿起咖啡轻啜,等放下杯时,聂初晴又听见了一句话,“今天你好好在家待着,要是闷的话就去医院陪陪姨妈。”
“我也想去公司!”
聂初晴见纪屿寒不让她去公司就明白,这件事肯定逃不了他的耳朵,事关她的名誉,怎么能一味逃避?
“不行,听话,这件事交给我。”纪屿寒看着她的眼睛,岂能看不出她眼里的渴望?
纪屿寒说的很强势,意思就是横竖不让聂初晴掺和,只要乖乖呆在家里就好,可这样聂初晴哪里肯?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椅子腿摩擦地面往后挪了好大一步,同时也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响。
聂初晴一脸难过,此刻就像有东西一直堵着她的气管,让她呼吸不畅,“凭什么不让我去,我是清白的!”
“还是...你根本不信我。”聂初晴双手撑着餐桌,咬唇,吐出这句真正心里难过的话。
聂初晴其实在昨晚就很想问这一句话,但是她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最后便又化成了汗水,再没气力问这么一句。于是,这句话在她心里闷了一晚上,而现在,她终于借机问了出来。
她看着纪屿寒的眼睛,黑宝石般的眸子散发出深邃神秘的光,以至于,连她自己都无法看透。
“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吗?”看纪屿寒沉默,聂初晴的心犹如被浇灌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的冰凉,但她还是不死心,便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纪屿寒在聂初晴的脸上看到的许多除去渴望之外的东西,悲恸、急迫和急于证明自己清白的执拗。
纪屿寒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聂初晴身边,等他双手搭在聂初晴肩膀上时,他居然发现自己掌下的小小身躯居然是僵硬的,稍稍用力,把聂初晴按在座位。
他说,“我相信你,但是这件事需要查。”
“查什么?”聂初晴松开紧咬的唇瓣,眼神中露出迷惑,既然他相信自己,为何又要去调查?
纪屿寒没说话,他并不打算让聂初晴知道这些,他只需要聂初晴能老老实实呆在家,其余的才是他要做的。
“既然相信我,为什么还要去查?”聂初晴不禁提升了一个音调,显得有些蛮不讲理,“你明明看见我做这个案子的!”
她有些着急,眼眸中泛着泪光,就算全世界的人不相信她,只要眼前的人相信她就不会觉得天塌,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盲目。
“看见是一回事,事实是另一回事。”纪屿寒从桌边的烟盒中掏出一根烟,点上。
“你什么意思?”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聂初晴的怒气,什么是看见是一回事,什么又是事实是另一回事?既然他相信她,那么看见的和事实不都是一回事吗?还是他根本不相信......
青白色的烟雾间,纪屿寒的表情有些严肃,他不希望聂初晴再去趟这一趟浑水,昨天已经遍体鳞伤,那么以后岂不是会尸骨无存?
“我相信你,但这件事确实还有疑点需要调查。”纪屿寒抖了抖即将掉落的烟灰,狭长的眸子闪过一阵光。
“那我也要一起调查。”聂初晴在这件事情上很执拗,她到要看看蓝天究竟怀揣着什么样的想法要去陷害她。
“这件事你不许插手。”纪屿寒把烟按灭在烟灰缸,言语中有不容拒绝的强势。
“为什么?”聂初晴不解,既然有一点,为什么不让她一起调查?有当事人在不应该会更容易发现线索吗?
“不为什么,你别问了。”纪屿寒口风很紧,压根就没想让聂初晴知道一点点他的打算,可偏偏这个举动,让聂初晴彻底误会。
纪屿寒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十五,他起身,准备去换一身衣服去上班。
刚要迈开一步,就被聂初晴抢先拉住。
“你为什么不让我参与?”聂初晴的手死死拉住他的胳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略微泛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比别人冤枉她要来的伤心的多。
纪屿寒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聂初晴,看着她强忍着泪水不掉的样子,心一阵一阵地疼,他何尝不想告诉她?可是这件事调查出来的结果必定是个悲剧,这让她怎么接受自己的好朋友确确实实背叛了她的结果?
况且,聂初晴知晓一切计划后,事情表面就会进行地太顺利,一个人只有在最极端的情形下才会做出最真实的反应,而纪屿寒恰恰就需要这样的反应,这样,狐狸尾巴才可能在放松警惕中露出。
纪屿寒想上前抱抱聂初晴,不料却被狠狠推开。
眼前,聂初晴已经泪如雨下,她撕心裂肺的大吼,“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你就是不相信我,你这个骗子!”声音沙哑而伤心欲绝,聂初晴狠狠地推着纪屿寒,一边大叫,“你给我滚,我不要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