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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满囤也算放下一桩心事。转头搭了公交车,他又奔向市中心去找老赵。
上次他找赵新生帮忙时,小赵同志留了话:“我们家老头儿请你过两天来下棋。”
不用说,赵老头儿这是有事儿在找他呢。
趁着今天下午有空,那就跑跑这一趟吧。
满囤就骑着自行车进了粮食局的家属院儿。
自行车后座上还一边挂了一个竹筐,一个里面装着野蘑菇,一个装了水萝卜。
进院儿里的时候,还遇见几个买过菜的大妈,被她们一眼给认了出来。
大妈们就很高兴地围过来要找他买菜。
满囤也笑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受大妈们的欢迎,干脆送了她们一人一捆萝卜。
大妈们乐呵呵地给他一指路,满囤就找去了老赵家的小院儿。
老赵家住在家属楼后面的一排小平房,地方不大,胜在安静,平房一侧圈着个小小的院子。
里面倒也没有种菜养鸡,单单一棵香椿树,高高挺挺。
下面搭着葡萄架,绿荫浓浓。葡萄藤老枝虬劲,长了有些年头,这时节正结着一串一串指头大的青葡萄,边上还挂了一笼绣眼一笼百灵。
藤枝底下摆着个大大的净白陶瓷缸,里头养着拳头大的肥金鱼,一边慢慢悠悠吐着泡泡,一边摆腰扭臀啄着葡萄的虛影。
赵老头原本坐在屋里,摆弄着身边儿棋盘,见着满囤来了,高兴地起身迎出来:
“好小子,你们这一回都开着汽车来卖粮了,新生都跟我讲了,老头儿替你们高兴。”
“全靠朋友帮忙。”
满囤嘿嘿一笑:
“新生兄弟喊我来陪您下棋,可我这天天地里来地里去的,哪会下棋。”
说着还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结果脚下一绊,才发现这小院里还养着一只乌龟,缩头缩脑地试图往水管儿那边儿爬。
“新生这个捣蛋鬼,就爱开玩笑。”赵老头笑着摇摇头,“他跟你瞎闹呢。”
“来,孩子,跟老伯出门儿转转,我跟新生给你准备了一些旧物,希望能派上些用场。”
说着话,赵老头就领着满囤出了门,三转两转的来到一个旧仓库里头。
仓库四下透风,里面横七竖八地摆着一张张的木桌椅,都是新刷过的油漆,正在阴干。空气里还能闻到油漆跟汽油的味道。
满囤一愣,这一仓库的桌椅少也有二十来张,刷着清一色的红棕色油漆。
“这是?”满囤疑惑道,他可是听说赵新生已经不在木工厂上班了,他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些家什的?
赵老头极为得意:“这些都是我家臭小子没事瞎鼓捣的,不过我也给他帮了点儿小忙。”
“来来来,你看看这些桌椅,新生重新漆过油,猛一看就跟新的一样。”
“这都是我从我棋友那儿赢回来的。”
“你来看这张椅子。这是老孔的椅子,不过前几天断了根翅儿。他本来想找我儿子给他修来着,我呢,就觉得这老头儿既然天天上剧院给人演出,就不应该这么抠门,所以把它给要过来了。”
“你看我儿子修得多好,新加了这么一根翅儿,又上了三道漆,一点儿不耽误用。”
“你看这个,这张桌子是我跟老孙头下棋赢的。他趴这张桌子上批了二十年的文件,离休了,单位就把这桌子送给他做了纪念。”
“我就跟他说,还要个啥纪念呢,一帮老家伙谁还没个几件使唤了几十年的老古董?嘿,可这老孙头就不服气,非要跟我赌棋,要出出这口气。”
老赵头说起来就一乐:“老孙儿也不打听打听,在公园这片儿,谁下棋能下得过老赵头,这不,归了我了。”
老头轻轻拍了拍这张桌子,然后目光又亲切地扫过其它的一张张旧桌椅。
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就这些了,老头子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你把它们拉回去,多少也能派些用处。”
满囤一听,好家伙,这老赵头怕是把他认识的老同志都搜刮了一遍了。
不过这些东西真是实在,他拿回去就能立刻用上。祠堂里现在就缺套桌椅,老田头记个账还得把本儿垫到树墩上,谁叫村里就没几张写字桌呢。
山里头冬天冷,祠堂里十几年前的那些旧桌椅早就劈成了柴火。
满囤冲着老头儿感激地点点头:“我们村里正需要这些。”
老赵头听了更开心了,他冲着满囤挤挤眼睛:“我这儿还准备了一样你们更需要的东西。”
说罢,就把满囤又领到了家属院儿的车棚里,指着里头最破旧的两辆自行车,跟满囤解释道:“就是这两辆,人家嫌旧,叫我给要了来,已经收拾过了,车蹬车链都是好的,走山路不误事儿。”
“好了,我呢,别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赵老头拍拍手,“年轻人呢,自己到处跑跑,也是锻炼,是好事儿,小伙子,你自己努力吧。”
说完,也不等满囤跟他感谢,摆摆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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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满囤回村儿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把柱子喊了来。
他现在手里有三辆自行车。自行车对村里人来说是非常有用的,远的不说,就好比柱子,如果给他辆自行车,那他一天准得往镇上多跑好几趟。
只把车子放在空间,无异是种浪费,对满囤来说,浪费就是最大的犯罪。
所以他把柱子找了来,就是准备要将这几辆自行车在村里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
为了避免出现全村人围着他们家看热闹的情况,满囤只好采用曲线救国的方针,一步一步按着计划来。
计划第一步就是跟柱子去抓麻雀。
这倒不是他事先就考虑到了,而是正好前天跟柱子提过这件事儿,现在拿来用正正好,何况自己也忙了这么些天,算是借机放个小假。
打麻雀要清晨四五点、天色带点儿灰蒙蒙时最好,那时候鸟雀刚出巢觅食,容易被诱捕。
满囤头一天寻了些散酒,从家里舀了半盆的小米,略一蒸熟,用白酒拌了均匀,闻起来倒也有股清香,想想又觉得味道不够浓烈,干脆又抓了一大把炸蚕蛹切吧切吧,给拌到了一起。
这种饵料是以前跟赵老头闲聊时听来的,又综合了他自己喂鸡的经验,他自己试着捏了一撮喂小鸡,结果没有一只鸡仔不是飞奔过来的。
当然,这么一点点不足以把它们给醉倒,不过看着啄得最快的那两只走进来歪歪扭扭的也很是逗人。
除了饵料,满囤又结合着自己上一世看到的那些野外捕鸟的设备,动手做了一套装制,算是为这一次抓鸟准备充分。
第二天,两人几乎是天不亮就出发,四点多就到了五公里外的另一座山头上,当然,骑的是自行车。
地方是柱子找的,他经常打麻雀,比较有经验。
天色还早,山顶上散着若有若无的淡青色薄雾,太阳还没升起,静林幽谷,四下里如梦境一般飘乎。
满囤可没心思赏景,他麻利地从筐子里(其实是空间)取出饵料,放到了地上。
柱子一看,小声惊呼:“乖乖咧,你可真舍得。”
满囤只回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便蹲在地上,抓紧时间按自己的想法把陷阱布了下来。
柱子站在一边儿上看着满囤忙着,自己却是不懂,也插不上手,只有张大了嘴巴吃惊的份儿。
“这里,”满囤指指机关的中间部位一:
“看到这个圆板了吧,到时候要隔着二十米的距离,你能用弹丸打中不?”
“没问题。”柱子拍着胸脯保证。
满囤点点头,也是,柱子连活麻雀也能打下来,这么个板扣都有两只麻雀大了,又是个死物,没有瞄不准的道理。
满囤布置的机关简单而精巧。
他先是在地面上小心地挖了个浅浅的土坑,把盆子嵌在里头,盆边儿恰好与地面齐平,盆子里金灿灿的小米就立刻成了这附近最显眼的饵料。
盆边儿上张着捕鸟网,是由旧蚊帐制成,用竹蔑围成的大圆圈儿,一根短柄支撑,大小与摄影用的反光板一样。
这张网的一端牢牢固定在地面,一端用一根长绳拴在左侧的一截腐朽的木桩上,木桩上面长着一圈新发的短枝,非常隐蔽。
这张网竖在盆子的旁边,看起来像是只巨大的圆形苍蝇拍,而且现在正呈现出一个绷紧的反弓状。
柱子所要做的就是在麻雀围过来找食的时候,用弹弓打中长木桩上的扣板,让绷紧的长绳松脱下来,这只大网就可以把麻雀全都拍进网里一个不留。
布置妥当之后,满囤一示意,两人就远远地找了个蒿草丛子趴好,一场捕鸟行动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