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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残忍割掉的头颅和右手的理由值得怀疑外,还有两件事也比较值得深思,一是凶手为什么选择在永安坊抛尸,二是凶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杀了人。这些都是需要你自己去调查的,加油哦。”
陆巡自顾自地说着,还不忘鼓励狄飞斩。
“还有哦,你之前一直说去跟谁谁谁打听打听,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是亲眼看看,无论是这边的现场,还是死者的尸身,只有亲眼所见,你才能有自己的判断不是。”
陆巡虽然急着回去,但还是好意叮嘱了狄飞斩一番。
狄飞斩说:“可是我担心我自己的判断不对。”
“无论对错,交给事实。就算是你判断错了,事后总结,再进行改正,下次不犯同样的错误不就行了。老等着别人的意见来左右你自己的判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了陆巡的话,狄飞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和陆巡分开后,狄飞斩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来到了存放死者尸体的义庄。
因为死者身份不明,衙门那边估计还在为此事烦恼,如果按照他们通常的办案风格,这案子迟早会成为谜案,还是要交到父亲所在大理寺的。
与其到那个时候平白给父亲增添烦恼,倒不如趁着现在尸体尚在,没有被处理掉,她抓紧时间找寻线索。
说不定会比县尉那边更早破案也犹未可知。
更何况她还有陆巡帮忙,在来义庄的路上狄飞斩就一直在回忆刚才与陆巡的谈话。
她意识到陆巡并非是个寻常百姓,他对案件鞭辟入里的分析和推敲,对杀人者细致独到的理解,对抛尸行为犹如亲眼所见似的阐述,无疑不在诉说着他对断案有着特殊的才能。
这种能力她以为是父亲所独有的,但不可否认,陆巡的能力完全可以比肩父亲,不,他或许还在父亲之上。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可怕的程度无亚于她得知了这世上还有比师父更厉害的剑客。
可问题是,陆巡的身世背景早就被父亲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否则他也不会安心地让自己去找他。
既然是一清二楚,就说明陆巡此人在离开慈恩寺前并没有任何学习此道的机会,更不会有什么所谓的不为外人知的师父或是古籍供他学习。
“也就是说,此人的才能是天生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自幼练剑,自认为在剑术上面的天赋异禀,就连师父都忍不住地夸赞她天资之高,在他之上。
所以她当然明白这份与生俱来的能力有多么的重要。
这与后期的勤学苦练完全不同,当然,她练剑的时候也是异常刻苦的,她付出的努力也要比同门师兄弟更多。
因为她是女人,她想要得到跟这些眼高手低的男人同样的境界,就必须要付出更多努力。
这是世道使然,与她个人无关。
回到天赋上面,正因为她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更明白天赋的重要。
同样是勤学苦练的两个人,一个事半功倍,一个事倍功半,这一来一回就已经差出了一大截。
若是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陆巡不过才刚离开慈恩寺,在查案断案上就有如此卓越的表现。
若是让父亲来亲自教导他,假以时日,那十年后这天下第一神探必然就是他的了。
想到这里,狄飞斩心里又着急又羡慕,她总算是明白了同门师兄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了。
“你不懂,因为无论多么难的剑法,你只要想学就能学会,无非是时间长短。可我们不行,就算付出了再多努力,不会就是不会,形似而神不似,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她缓缓推开义庄大门,一股血腥气味扑面而来,饶是她这般的人,也忍不住差点吐出来。
她强忍腹部翻江倒海的感觉,走了进去。
若是不想被陆巡小瞧,她就必须要强迫自己做出改变。
现在就是很好的机会,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断案还要查验尸体,认为这些活都是仵作干的,她只需要听结果就行了。
可是现在不行了,她必须要亲眼见到那具尸体,就如陆巡说的,无论自己判断的是对还是错,她都必须要先迈出这一步再说。
只是义庄之内存放的尸体着实有点多,这样一个空旷的房子里竟然摆放了十几具蒙着殓布的尸体,她这样一个个地找还真的是挺吓人的。
而且她来的时候也没见看门的大爷啊,听大哥说义庄这边不是有人看守么。
如果他在的话,跟他说要找今天刚送来的尸体,他应该会立刻给自己指明方向吧。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女孩子孤身来到义庄是多么的胆大包天。
她虽然练剑,但是不代表不畏鬼神,这里阴森可怖,到处都弥漫着血腥气,着实让她有些畏惧。
不该放陆巡回去的!
她这样想,还是屏住呼吸,借着昏暗得几近于无的灯光,开始挨个翻找起来。
按理说新送来的尸体应该在最外围吧,然而她翻开了两个,竟都是尸身腐烂,早已面目全非的尸体。
她当真是要忍不住了,急忙别过头去,跑到角落里深呼吸了几口。
休息了一阵,觉得不那么难受了,就又想到死者不是没有头么!
裹在殓布地下应该会比正常的尸体少了头部的那一块,如果按照这个方法大致看一下,说不定会立刻找到。
果然,照着这个思路,她发现了一具与众不同的尸体,她正欲走上前去查看一番,却忽闻外面有人的脚步向这边走来。
狄飞斩不清楚来人身份,通常来说此人应该该是义庄的看门人。
但从此人的步伐来看,他显然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与大哥说的佝偻又消瘦的老头不符。
她藏匿身形,躲在暗处静静观察,果然看到一个身着黑披风,头戴黑兜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此人容貌藏在兜帽之内,是何身份无法分辨,但狄飞斩断定他来义庄的目的不纯,肯定是来干坏事的。
她并未急着现身,如今是她在暗,他在明,自己动手制服住他很易,但必须得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结果没想到此人前脚刚要迈过门口,那迈出的右脚却停在半空中。
狄飞斩的手已蓄势待发,却没想这人像是被定身了似的一动不动。
两人隔着一道破旧门扉就这样僵住了,稍许,那黑衣人发出了声音,“胖胖,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