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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抱起小男孩放在膝上,轻声安抚道:“童儿别担心,姐姐的医术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呢,算命先生替姐姐算过,我可是会长命百岁的呢,先和姐姐进屋施针,再有两天童儿的病就能彻底好了。”
冷东阳看着一大一小进屋,转头对老者道:“老人家,我和娘子打算下午去找山匪谈谈,今晚去匪寨探听情况,二老不必准备我们的晚膳了。”
老者点点头,语重心长道:“如果谈不拢,或者有危险的话,你们就赶快回来,早些离开也好。”
“老人家太小瞧我们了,单凭我娘子的毒术,放倒千军万马不成问题,甚至不用我出手。”冷东阳想起江湖人士给苏闲的评价,穷白公子能在阎王手里抢人,也能往阎王手里送人,抢一人送数人抵偿,偏生随心所欲,让人摸不清脾性。
炊烟从烟囱中袅袅升起,顺着风飘向远方,食物的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老妇人将饭菜摆好,唤几人过去用膳,施完针的苏闲带着童儿坐下。
这顿午膳对于乡野人家尤为丰盛,苏闲属于无肉不欢的性子,但她今日几乎没吃鸡肉,而是一个劲的给童儿往碗里夹,小孩子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童儿体格又比村里其他男孩瘦弱许多,也就每年过节时才可以吃到点荤,她又如何能吃得下去呢。
“童儿,姐姐已经替你安排好学堂的事宜,过几日你就能入学了,在那里可以学习许多新东西,记得听先生的话,不可惹是生非。”苏闲一边温声叮嘱一边往他碗中夹块鸡腿。
小男孩乖顺的点点头,对苏闲灿烂一笑,“姐姐放心,童儿一定好好跟着先生学习,长大后去外面找姐姐。”
“好!姐姐就等着那天!”她笑逐颜开,心情十分愉悦,这种教育小孩的感觉还不赖,等她有了孩子定要悉心教导。
冷东阳淡笑不语,童儿是个可爱的孩子,性格很讨人喜欢,他心思飞转,念着日后也要与苏闲孕育一个如此灵动的生命。
用过午膳,苏闲继续将自己关在药房,冷东阳在院中陪童儿玩耍,而老者在给药材分类,老妇人在厨房给童儿熬药,构成一副其乐融融的乡村生活画卷。
时间不长,苏闲带着药粉出现在门外,对冷东阳招招手道:“完成了,我们走吧。”
没有马匹,只得靠轻功加快速度,二人足尖一点,身形快速往远处掠去,经过弯弯的小路,绕过冰冻的溪流,顺着老者提供的线索,二人来到一处荒废的古庙,里面仅有几人坐在火堆周围,看样子是巡查的小角色。
冷东阳揽着苏闲的腰肢,大摇大摆的走进庙中,好像才发现几人一般惊讶道:“终于见到人影了,几位好汉,我和娘子是逃难来此的外乡人,已经有两日不曾进食,可否请几位告知最近的村子怎么走?”
苏闲抬头怯怯看着几人,她在右脸涂上了药汁,形成大片黑乎乎的胎记,但左脸未加任何修饰,皮肤白净,凤眸明亮,不难看出脸部轮廓和五官是极美的。
“大哥,女人啊,咱们寨子里的女人都被留下了,咱们都多久没上过女人了。”一尖嘴猴腮之人起了淫心,绿豆小眼露着淫光。
“夫君,我怕。”苏闲拼命往冷东阳怀中缩,声音颤颤发抖,如胆小的幼兽寻求保护。
被称作大哥的人对着苏闲咽口口水,转头对冷东阳道:“看小哥你长得如此俊俏,为何娶了这么个丑女人?你留下她,我们便告诉你最近的村庄在哪。”
另一个凶神恶煞的胖子挥挥手中的大刀,恶声威胁道:“留下这个女人赶紧滚,否则当心小命不保!”
“不,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将娘子拱手让人,打扰几位了,我们夫妻这就离开。”冷东阳语气愤愤,揽着苏闲转身欲走。
几人堵住门口,朝地面啐口痰,向二人逼近,“敬酒不吃吃罚酒,杀了你我们照样能得到这个丑女人。”
苏闲暗中摇头,此等人渣留着没用,活着纯属浪费空气和粮食,不如早日送他们去地府报道,她正想出手,却被冷东阳拉住,低声道:“有人来了,娘子先静观其变。”
眼看刀就要落在冷东阳身上,几人轰然倒地,丑陋的面容与大地亲密接触,背后插着数根箭矢,已是没了气息。
门外出现数十人,为首者一袭兽皮衣物,手持弓箭尚维持着射箭的姿势,显然是他们救了二人。
“抬下去埋了吧。”为首男子冷冷瞥一眼尸体,语气不含丝毫感情。
“是。”几人应声,抬着尸体往庙外走去。
冷东阳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颤巍巍走到男子面前,施礼道:“多谢阁下相救,保全了在下的性命和妻子的名节,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男子收回弓箭,眼神漠然道:“他们违反寨规,理应处死,救你们不过是恰好罢了。”
他翻身上马打算离开,苏闲状似不经意的握住他即将挥下的马鞭,慢条斯理道:“寨子都没了还有寨规?阁下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不成,妄图占领村庄另建寨子,被抢的女人和财产就此放弃了吗?”
男子死死盯着苏闲,面容沉暗,冷东阳掰开苏闲握鞭的手,置于唇边轻轻吹气,恼道:“娘子傻了不成,非要用手接鞭子,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
苏闲俏皮的吐吐舌头,凤眸微微眯起,曼声道:“一时条件反射,若是让他走了我还要追,很累的,不会有下次,夫君莫生气。”
“再有下次饶不了你!”冷东阳与她十指交握,抬头看着男子道:“我们是来助你夺回寨子的,听说你们的寨子去了强敌,杀了大当家,而你们想抢占附近的村庄作为新寨的据点,等壮大势力后再回去报仇?”
“看他们对你如此服从,莫非你就是二当家?”苏闲看着不远处忙于挖坑埋尸的人,半倚在冷东阳怀中,竟是在搓脸上的药汁,这种药汁让她的脸略微不适,恐怕是过敏了,必须尽早去了。
二人一唱一和表明来意,男子瞬间警觉,话语中透漏着浓浓的防备,“你们要做什么?我们山寨的事不劳二位费心!”
苏闲搓脸搓得心烦意乱,径自从男子的马上取过水壶清洗起来,口吻多了几分不耐烦道:“阁下以为我们吃饱撑的没事找事不成?若非你们要抢的村庄和我有关系,我连看都不想看你们一眼,不要这么瞪着我,你们山匪不是讲究赢者至上么,有种派出最强的人与我一战!如果你们输了,就乖乖服从,否则我就直接毒死你们,也省得麻烦。”
“二当家,这小女子实在太过张狂,你给她点厉害瞧瞧,好让她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啊,二当家出手吧,好好教训这丫头,否则还让她小瞧了咱们。”
“二当家,我们挺你。”
埋完尸体的人纷纷围上来,十几人高声喊叫为男子助威,而苏闲一副地痞的模样,凤眸蔑视的扫一眼,不屑的轻嗤一声,对付这种人就要态度比他们还狂还痞,再用真本事碾压他们,从心理上完全压制他们!
男子从马上下来,对苏闲抱拳施礼道:“就如姑娘所言,我们战一场,如果我输给你,任凭姑娘处置。”
冷东阳用袖子给苏闲擦净脸上残留的水渍,淡淡道:“你们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娘子轻易不出手,即便这场比试你输了,她仍会帮你们夺回寨子,不过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我们还有条件的。”
“夫君你站远点,看娘子我露一手。”苏闲粲然一笑,除去伪装的脸惊艳在场所有人,她也施了一礼,轻狂道:“来吧,让我看看堂堂二当家有何本事!”
苏闲没有动用软剑,而是从袖中顺出把短匕,握在手中灵活的转动,匕首在阳光下反射冷光,恍如与苏闲合为一体,她打算用现代的近身搏击战术对战,新奇的招式能分散对方注意力,而且对付男子的水平不至于用上流水无情剑法。
男子的大刀耍得虎虎生风,几次看似要砍到苏闲身上却被她险险躲开,周围人不禁惋惜地叹口气。
“小郎君,你家小娘子只会说大话,这么久了一直在躲躲闪闪,连近我们二当家的身都做不到。”一人语气嘲弄,对苏闲嗤之以鼻。
冷东阳聚精会神的看着,苏闲使的招数他从未见过,但他能看出苏闲虽表面占下风,实际却在戏耍对方,如捕食的猎豹在观察猎物,伺机寻找最佳时刻下手。
“快让你家小娘子认输吧,别被打击得太惨,回去记得好好教她做人要谦虚的道理。”另一人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余光注视着交战情况。
此女不简单!
男子心中大震,动作越来越吃力,他的招式似乎被对方完全看穿了,总在他下一招未使出时对方就做好躲避的准备,他有预感眼前的女子并未发挥全力,如捉住老鼠的猫儿般先玩弄一番,等何时倦了再将自己一举拿下。
“就这点本事还想要翻身?咸鱼翻身了还是咸鱼!姑奶奶我今天就好好调教你!”苏闲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自从离开无钱门以后,小黑衣们都不在身边,她已经很久没调教过人,有些手痒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么美艳的姑娘拿着小刀说要调教男人,从哪方面想都会让人入非非的,他们不由地将目光投向冷东阳,无一不是同情加羡慕。
“娘子,注意用词。”冷东阳无奈扶额,自家小娘子貌似往强盗土匪的路子上发展了。
只见苏闲猛地弹射出去,身子微偏躲开刀刃,绕道于男子身后,明晃晃的匕首就架在男子颈间,只需轻轻一划就可血溅当场。
“卧槽,什么情况,老子没看错吧,这种速度还是人吗?”刚刚瞧不起苏闲的男人们顿时傻眼,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苏闲收回匕首,揉揉发红的眼眶,泛着泪光来到冷东阳面前,扒开眼皮道:“夫君,眼睛好像被吹进东西了,刚才一直不舒服,否则早该结束战斗的。”
冷东阳拿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轻轻吹几口气,柔声安抚道:“什么都没看到啊,东西可能在刚才掉出去了,看你的眼睛红得像兔子,娘子不能再碰它了。”
“二位能不能先不要忙着秀恩爱,去看一眼我们的二当家。”一男子出言打断,遭到果断无视。
“姑娘武艺非凡,在下甘拜下风,不知此前姑娘说帮我们夺回山寨可是真的?”男子眼含期待,彻底颠覆他不可一世的态度。
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冷东阳回答道:“自然是真的,但你需要说出抢占山寨之人的特征,而且我提醒过阁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还有附加条件的。”
男子点点头,连声应道:“只要能夺回寨子替大哥报仇,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说说具体情况吧。”
“我们的寨子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寨中一切事物唯大哥马首是瞻,也算生活的舒适安乐,但在一月前突然来了帮人,似乎与大哥有些渊源,他们个个武艺高强,说要借住一段时间,大哥爽快同意。谁知他们在寨中四处惹是生非,糟蹋了不少女人,大哥知道后勃然大怒便要将他们赶走,双方当场撕破脸皮,那帮人也不再伪装,言语间透露出真正的目的,原来他们是朝廷通缉的重犯,因为走投无路才遁逃到荒僻的山林,打算占领我们的寨子作为反抗朝廷的据点。”男子语气愤愤,气得咬牙切齿。
苏闲侧耳倾听,心思百转千回,照此看来那帮人和围攻他们之人完全不是一伙,不过是些逃犯罢了,今夜干脆直接放剧毒一锅端。她和冷东阳交换个眼神,问道:“依你说他们和你大哥相识,莫非你大哥也是朝廷要犯?我听说你们专门抢劫官银?”
“姑娘误会了,我大哥为人正直,若非当年被逼无奈,断不可能落草为寇。大哥是三年前上的山,当时他在衙门做捕头,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为妻,夫妻二人十分恩爱,不料在逛庙会时被知府的儿子看上,强行玷污了她,大嫂性子刚烈,觉得无颜面对大哥便投河自尽,得知内情的大哥心伤愤怒,趁知府的儿子流连青楼时将他斩杀,连夜出城后被满城通缉,后来我们才知道知府是个大贪官,买通了州官大范围追杀大哥。至于抢官银,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些全部是贪官得来的不义之财!”
苏闲凑到冷东阳耳畔低喃,他笑得温文尔雅,星眸酝酿着黑沉的漩涡,浅声道:“今夜你带人和我们一同行动,但必须听我二人的指挥,事成之后作为报酬给我们一匹马,另外不准骚扰村庄,可能做到?”
闻言,男子立刻让出自己的座骑,对二人语态恭敬道:“请。”
……
夜幕降临,苏闲和冷东阳一袭黑衣潜伏于山坡的枯草,身后跟着男子和山寨全部的人马。
她小声叮嘱道:“你们老实趴在这儿不准轻举妄动,我和夫君先混进去解决他们,事成后会发射信号弹,到时候你们再行动,如果有谁敢打乱我的计划,别怪我让他生不如死!”
二当家自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低低保证道:“姑娘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横生枝节的。”
看着地上齐刷刷躺尸的一片人,冷东阳心中暗笑,苏闲还是不信任对方,否则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
其实今晚的夜袭仅他二人就可解决,但苏闲担心会生变故,万一对方出尔反尔对村庄下手,那她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所以她用此计来困住对方,就再无后顾之忧。
根据男子提供的山寨防御工事图和内部地图,二人躲开哨点混入寨子,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他们率先来到当家所在的卧房,躬身躲在房顶窥探。苏闲揭起瓦片,里面昏暗的烛光摇曳,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娇吟混作一处,隐约能看到床上纠缠的三条人影。
男人肥胖的身子趴在女子身上,像牲畜一般没有丝毫美感可言,苏闲只觉胃中的食物翻涌,饥渴成什么样竟夜御两女,这头死肥猪是上辈子多缺女人,也不怕精尽人亡。
她垂眸沉思,现在还不是下手的时候,如果这头肥猪突然死在床上,定会吓得两个女人尖叫,引起旁人的注意,到时再杀其他人就不容易了。
冷东阳斜躺在房顶,视线胶着在苏闲身上,贴身的夜行衣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跪趴的姿势让她诱人的腰臀格外凸显,耳边传来屋内的淫靡之声,他不由想起昨日二人激烈的战况,腹部略微有些情不自禁,暗道若非时机不对,他早就将她拆吃入腹了。
苏闲正准备转移阵地,耳后传来男子灼热的呼吸,腰际抚上双大手,她整个人被男子抱进怀中,腾空而起,下一刻便到了隐秘的黑暗处。
“娘子,看他们表演活春宫多不尽兴,我们自己来岂不更好。”冷东阳紧紧从后面贴着她,指尖在她手腕处摩挲,温热的气息在脖颈处吹拂,使坏地往前动动身子,让自己的热情被她感知。
“夫君发情难道不分地点吗?昨夜刚有过,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她鄙夷地看他,讥讽道。
“娘子太不了解男人了,尤其是我这种弱冠之年的男子气血正盛,食髓知味,日日一夜七次都不成问题。”冷东阳吻住她的唇瓣,撬开贝齿追逐她的舌,二人唇舌纠缠气氛火热,察觉胸前被袭,苏闲聚敛心神,在他唇上一咬,趁势微微后仰离开他。
“夫君难道不能好好说话?非要找打不成?”苏闲将他挤到身后的墙上,双臂撑起形成狭小的空间,反攻完成了一次壁咚,故意凑上他的耳畔吐气如兰,“夫君还是不要玩火自焚了,我可不负责帮你解决。”
她了解冷东阳的性子,断不会无聊到在办正事的时候调戏她,果不其然,在他们离开后有十几人敲开了房门。
二人重新趴回屋顶,透过缝隙望去,只见满屋的人皆是三国朝廷通缉的重犯,他们行事鬼魅,口风极紧,让朝廷尤为头疼,此刻正小声商讨着什么。
苏闲无心替朝廷除害,但她必须杀掉这些人夺回寨子,毕竟答应过老人家要保护村庄!
指尖掏往袖中,快速甩出数枚沾了毒的银针射入屋内,眼瞧他们瘫倒在地,二人跃下房顶,光明正大的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