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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女子小声的嘤咛,男子舒服的喟叹,二人已是没有距离的结合。
满室风情旖旎,床榻吱呀作响,锦被翻涌,鸳鸯交颈,恰是娇儿无力春风醉,牡丹花下难自持。
这一夜注定苏闲无法安歇,她尽力迎合男子,希望能补偿他,毕竟身边接二连三的出现男子,对于作为她第一个男人的绝尘来说,想必十分痛苦。
云收雨歇,苏闲香汗淋淋,无力的趴在绝尘身上,脸颊贴着他精壮的胸膛,眼皮沉重的合上,任凭男子如何诱哄都不愿睁开。
“娘子,辛苦了。”绝尘一连七次,心中无比满意,而且她今晚格外主动,让他把持不住。
“嗯,夫君我困了,睡吧。”苏闲在他怀中蹭蹭,酸软无力的身子动弹不得,须臾便沉沉睡去。
男子摸摸她的面颊,宠爱怜惜不已,用被子将二人紧紧裹在一处,呼吸着女子独特的味道入睡。
晨光透过窗棂射入屋内,女子细密的睫毛轻颤,一双风华万千的眸子缓缓睁开,尚带有未醒的惺忪懵懂,她微微动身,双腿间的不适令她蹙眉,二人竟然一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可真是……
察觉身上小人的动静,绝尘寒眸睁开,目光温柔似水的锁着她,手臂扣在她腰际,声音如春风拂面,“娘子醒了,先不必急着起身,昨夜行敦伦之礼为夫过于孟浪,娘子多休息会儿。”
二人昨晚战况激烈,绝尘身上留下她不少的抓痕,而她身上也有许多红印,总之羞于启齿,她羞红了面庞,乖乖在他怀中窝着。
绝尘闷哼一声,男子每天早上都会有生理反应,但他此刻还未离开她,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苏闲意识到什么,立刻从他身上离开,惹来男子戏谑的笑声,“娘子莫怕,为夫不会一早就化身禽兽的。”
“别闹,再躺会儿我们就要起了。”她伸手在他腰间一扭,神情可爱。
“我家小娘子害羞了,为夫保证不做,就想抱抱你,自从你消失无踪,我的心总是飘忽无定,虽对你的武艺有信心,但万一发生不测,为夫不知能不能承受,幸而你安然无恙的回到我身边。”
沉痛的话语撞击苏闲的内心,她的出走果然给绝尘和花云归留下了阴影,是她任性了。思及此,她亲亲绝尘的唇瓣,柔柔道:“下次不会了,我若离开绝对会当面告知。”
“阿闲,有时候不要独自撑着,试图多多依靠我些,为夫心疼你。”
“嗯,知道啦。”
二人甜蜜相拥,又说了些温柔小意的话,直到苏闲的肚子咕咕叫才起身。
书房内,花云归瞥一眼大亮的天光,捂嘴打个哈欠,他的任务终于是完成了,想不到冷东阳酒量不小,喝了整整一夜未将他灌倒,反倒颇有精神。
只见满地的酒坛散乱,两位绝世男子相对而坐,各自面含笑意,暗中较劲。
花云归靠着椅背,神态慵懒,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淡淡道:“闲人公子看着文文弱弱,每每在七大公子聚会都极少饮酒,不料竟是千杯不醉的,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冷东阳不羁的眸子光芒闪闪,毫不在意的笑笑,“看人不能看表象,鬼幽公子不会不懂吧,在下不过是不喜饮酒,碍于你诚心相邀,世间能有几人得此殊荣,我若拒绝岂非不识抬举。”
“如此倒是我见识短浅了,闲人公子还能顾及我的面子,在下受宠若惊啊。倘使阁下与我非情敌关系,倒能成为友人呢。”花云归眯起狐狸眼,只因爱上同一个女人,情敌就是情敌,再如何也不能将心在之人拱手相让。
“世间之事就是如此无常,就好似阁下耗费我半天时间,此刻清风公子怕是在美人乡中沉醉吧。”一夜时间足以让冷东阳心知肚明,二人眼下合作拖住他,就为了减少他与苏闲独处的机会,感情之事不分男女,而男子间的争宠更是丝毫不输于女子,他也该做点什么了!
即使被不加掩饰的戳穿,花云归仍旧面色如常,笑得妖娆道:“美人乡自是好去处,阁下不也是时刻觊觎着么。更何况美人如诗如画,如妖似仙,哪有人能抵挡她的魅力呢。”
他的话说得极对,与苏闲相处的时间愈久,愈能发现她的美好与不同,千变万化的性子像罂粟花般美艳,让人不知不觉中靠近,逐渐沉迷其中,她又如一本书卷,内容丰富引人入胜,惹得文人骚客追逐。这种既有美貌又有智慧的女子,恰是男子渴望拥有的。
花云归翩然起身,火红的衣衫霎时飘摆如流云,宽大的袖子轻甩,凝眉道:“喝了整夜的酒,我要去清理一下,免得待会见到小冤家被她嫌弃满身酒气,告辞。”
冷东阳目送对方离开,满屋的酒味刺鼻,而苏闲似乎不太喜欢满身酒味的男子,他推开窗户让味道消散,回屋换下衣衫。
苏闲与绝尘简单用过膳食,坐在屋内交谈,他们很久没有这般安详的独处了。此刻二人心境平和,白皙的面庞散发莹润光泽,笑意深深,彼此间仿佛流转恬淡温馨的气流。
“阿绝,辛姨可还好?”苏闲冲泡好茶水,杳杳水声流淌,抬手将杯盏递给他,语气关怀道。
绝尘周身的寒意在她面前自动收敛,俊美的面容笑意满满,眸子熠熠闪光,回应道:“娘亲身体很好,就是挂念着你我,希望我能追回你,早日成亲。”
提及自己的娘亲,绝尘满心感激,当初若非娘亲在他迷茫时说的一席话,彻底让他定下决心,此生非苏闲不娶!可能他还要花费一番时间考虑,最终失去苏闲!幸而他没有完全错过机会,苏闲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眼下一切无事,我打算回家看望爹娘,而且二哥大婚的日子将近,作为妹妹我不能缺席。”苏闲心中思量,毕竟是哥哥成亲,她送的贺礼不能俗套,该别出心裁才是。
“嗯,阿闲确实该回去,我也该回阑珊宫准备礼物。”绝尘眉眼深深,唇边衔着抹莫名的笑意,不由得思绪飘飞,脑海里构想出他与苏闲的婚礼。
她点点头,早前她曾见过李家小姐几面,也在暗中观察过,感觉是个不错的女子,外貌端庄秀丽,举止落落大方,没有大家闺秀矫揉造作的柔弱,倒有几分江湖儿女的豪爽,脾性极合她的胃口,重要的是与二哥也很般配。
苏闲神情略有所思,指尖扶着下巴,忽然不怀好意道:“阿绝,你是远房的表哥,若是我们成婚了,哥哥他们该叫你什么呢?”
狡黠的表情,眯起的眸子,樱唇红润微张,女子美艳的面庞格外迷人,绝尘手指轻刮她的鼻梁,知道这坏心的小东西故意来打趣他,却是心底甜蜜,只愿宠着护着。
二人言笑晏晏,谈笑风生,花云归与冷东阳推门进入,被女子如花的笑颜闪了眼,自己找地方坐下,柔和温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花云归凑近苏闲,水盈盈的眼神荡漾过去,秋波不断,曼声道:“小冤家,何时能收了心随我回去?”
“回去是自然的,但我却是回苏家,你们哪来的回哪去吧,出来的这段日子恐怕积压了不少事务等你们处理,几位都是当世的非凡男儿,莫要沉溺于儿女情长,毕竟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眸子转了转,神情似笑非笑。
闻言,花云归面容一垮,苦兮兮道:“爷要去拜见岳父岳母呢,和小冤家一同回去。”
“此事不急,我又不会对你始乱终弃,这辈子你们谁都不能离开我了。”她媚眼如丝,语气带着丝丝霸道,却让几人彻底放下心来,她是言出必行的性子!
苏闲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神色一正,对着外面道:“进来吧,有何事?”
一位青衫戴着银色半面面具的男子进入,对苏闲躬身施礼,十分恭敬道:“门主,老爷和夫人来信,有急事召你回去。”
急事?!召回?!莫非苏家遭受灾祸了?还是有人性命堪忧?
苏闲心中一沉,面容流露难掩的担忧,深深蹙眉道:“把信交给我,你传本门主的口信回无钱门,都打起精神等我的命令!”
男子肃然,薄唇紧抿,双手抱拳作揖,身形顿时消失无踪。
越到危机时刻越要保持镇定,她深呼吸平复心情,拆开信封快速浏览,只见清浅的眉色稍稍舒展,微微仰首,用内力将信纸化为齑粉,转头对冷东阳道:“阳,麻烦你给我预备匹快马。”
绝尘眉宇间染上沉重,苏家有大事发生,娘亲应该有消息送来给他才是,为何他什么消息都没收到?
“阿闲,我陪你回去,以防万一我可以帮得上忙。”
“小冤家,爷不放心你一个人,我也要陪你!”
“闲,我不想再看你受伤,必须同行。”
三人语气诚恳,无一不在担忧她,苏闲却摇摇头,口吻平缓道:“你们不必过于担忧,此事可大可小,为了圣女继任大典的顺利进行,爹娘早前遵照师父的建议,派大哥前往无忧林寻找君无忧,岂料自此之后音信全无。但爹娘在信中特意叮嘱过,我回去之事不可闹出太大动静,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再说你们都是当世有名的公子,突然聚集到苏家怎会不引人注意,反而帮了倒忙。不如你们先回各自的地方,也好在我需要帮助时提供足够的人手,省得我因你们乱了阵脚。”
她的话虽是拒绝,但不无道理,三人垂眸沉思,最后觉得比起跟在她身边,此法更为妥帖一些,遂点头同意。
……
苏家,正堂。
夜色沉暗,星月全无,只有冬风萧瑟,刮过院中的枯枝,似张牙物爪的恶魔,发出扑簌簌的声音,窗纸被吹得鼓胀,冬风好像要破窗而入,屋内烛火摇动,气压格外低迷。
苏解端身正坐,英俊的面容神情严肃,听着来者的汇报,浓密的剑眉蹙起,长叹口气摆摆手,来者再次消失在黑暗中,他抬手揉揉胀痛的额角,看着神色憔悴的妻子,心疼的将她搂进怀中,安慰道:“娘子不要太担心,御儿性子沉稳,头脑聪慧,不会有事的。”
冷烟美丽的眼睛蓄满泪水,儿行千里母担忧,御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儿,怎能放心,她不禁伏在自家夫君怀中小声啜泣,哽咽道:“夫君,若是当初让犀儿和御儿同去,兴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都怪你!若是御儿有何意外,我永远不原谅你!”
“是为夫的错,娘子莫要哭了,别哭坏身子,我已经派犀儿四处探查,会有消息的。”苏解无奈,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御儿也是他的儿子,万一真有不测他定会自责终生的。
为今之计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苏闲身上,自家女儿无论行事亦或智谋均不输于男儿,借助无钱门的人脉以及她与江湖老人的关系,寻到苏御该容易些。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说曹操曹操到,苏管家欣喜急切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步伐匆匆忙忙,在他心中苏闲不同于一般女子,她人脉广,消息灵通,若是她帮忙,定能将大少爷找回来!
“小珠玉,我的小珠玉回来了。”冷烟双目乍射光芒,快速从椅子上起身,开门径自往外跑去,苏解看她衣衫单薄,赶忙从旁侧拿上大氅,紧随其后走出门去。
苏家不远处,黑色的人影快速移动,马蹄哒哒声响彻在静谧黑沉的街道,正是日夜兼程的苏闲,她风尘仆仆的赶回苏家,为了谨慎起见,从神算子那离开时她特意一袭男装打扮,此刻她翻身下马,足尖刚刚着地,只见大门猛然打开,女子如风般奔来,将她紧紧抱住,抽噎道:“小珠玉,你大哥他……你大哥他失踪了。”
“娘亲莫慌,外面风大你穿得如此单薄,当心受寒,我们去屋中慢慢说,苏管家,你把马儿牵到后院喂些草料。”她面色如常,眉头微蹙,不紧不慢的淡声吩咐,随即脱下身上的轻裘替冷烟披上。
“娘子,你跑得太快了些。”苏解手拿大氅出现,看自家女儿体贴的为冷烟披好轻裘,眉宇间是满意欣慰的神色,他走上前将大氅为苏闲系上,催促道:“小珠玉,一路风寒快些进去,爹爹顺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诉你。”
苏闲颔首,跟随爹娘往院内走去,从袖中伸手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热气驱散了些微寒意,冷热的骤然交替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个寒颤。
苏解亲自往炉中添些炭火,对丫鬟吩咐道:“告诉厨房做几道热菜,熬些清粥送来,再顿些驱寒的汤。”
“是。”丫鬟应声退下。
“小珠玉坐到娘亲身边来,看你冻得鼻子通红。”冷烟语气心疼,苦了她女孩子家家连夜赶路,只不顾推拒地将暖炉塞给她。
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炉中红色忽明忽暗,苏闲感觉体温渐渐回升,凝滞的血液重新流动,她微微活动僵直的关节,头脑冷静,不紧不慢道:“爹爹,你说吧。”
“嗯。天机老人说为了防止你在接受圣女传承的过程中发生意外,需要到无忧林寻找君无忧前辈,我便派你大哥单独前往,也算对他的历练。起初他每月会有三五封信传回,但就在两个月前他再无音讯,任凭我派出的人如何寻找都无果,你哥哥性子稳重谨慎,以往外出都会与我保持联系,从没有过这种情况,所以我和你娘亲怀疑他可能遭遇难以解决的问题。”苏解双眸泛出幽暗光泽,握杯盏的手指因用力过甚而发白。
遭遇难以解决的问题,意味着他可能有生命之忧。
冷烟紧紧拉着她的手,满眼期盼的看着她,恳切道:“小珠玉,我与你爹爹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却一无所获,天机老人当初提到他曾见过君无忧,娘亲希望你能拜托他去找君无忧前辈,测算一下你大哥的下落。”
“小珠玉,如今我和你娘亲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苦了你了。”苏解心中愧疚,自家女儿还没享受来自父母充足的爱,却要为他们做许多事情。
苏闲反手拍拍冷烟,唇边露出淡笑,“爹娘还和我见外么,大哥是我的亲人,我自是会尽力的。”
苏解目光慈祥的看着她,语重心长道:“小珠玉,我和你娘亲余生只愿你们兄妹三人平安无虞,哪怕折寿十年也愿意。”
丫鬟端着饭菜进入屋内,摆在桌上后缓缓退出,苏闲视线落在桌面热气腾腾的碗碟,凤眸逐渐柔和如水,微微一笑道:“爹娘,你们不必担心,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明日就去找师父,必定将大哥给你们带回来。”
她神情认真,暗忖现在虽不知师父的下落,但幸而她已经让神算子去寻找,在此之前她亦可以自己去寻君无忧,总之她是不会放弃大哥的!
听苏闲语气坚定,冷烟感动不已,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此话果然没错,她双目精亮,内心不由安定下来,似是想起什么,扯着她坐到桌边道:“你连日赶路都没好好吃饭吧,竟瘦成这样,新来的厨娘手艺不错,你快尝尝。对了,前段时间鬼幽公子来苏家要求入赘,神算子更是替他孙儿预定了位置,小珠玉,你告诉娘亲现在怎样了,毒可是解了?”
话题转换太快,苏闲不由愣怔,娘亲上一刻还哭啼啼的,眼下却迥然有神,又提及此事,这般私密她如何说出口。
她不由扶额,选择避而不答,反问道:“娘亲,你可知道冷家纯血圣女与女娲石的关系?”
“女娲石不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么?那是传说中的东西,貌似在书房中的典籍里有记载,小珠玉为何要这么问?”冷烟不解,她不记得自己女儿喜欢神话传说啊。
苏解凝眉,他知道苏闲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除非她确遇其事,遂道:“小珠玉,你莫非得到了女娲石?”
苏闲点头,集中心神运转内力,一块石头渐渐从她掌心浮现,“这就是女娲石,以纯血圣女的身体为容器,我还遇到了圣女的引路人,他建议我掌握十大神器的动向。”
原来如此,可惜他对此事并不清楚,甚至此前并不认为神器真实存在于世,看来他的见识还是不够广博,但如果圣女和神器扯上关系,恐怕传承中承受的风险极大,为小珠玉的安全着想,邀请君无忧是势在必行的了。
冷烟盛碗汤递给苏闲,柔声道:“临睡前喝点热的汤水驱寒,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出房间,浴汤也备下,炭火已经烧了段时间,泡个澡保证你晚上睡得舒服。”
她收回女娲石,接过汤碗一股脑的喝下,站起身子告辞道:“多谢娘亲,我身子有些乏力,先回屋睡了。”
“嗯,去吧。”冷烟点点头,与苏解并肩而立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