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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森这么想着禁不住有些心虚,明明塞恩勒对他那么好明明塞恩勒那么爱他,可是一直以来他对塞恩勒做的似乎只有……
恨。
虽然他心里或许并没有真的恨过塞恩勒,但是他却对塞恩勒说过“恨”字。
“……塞恩勒,我恨你——永远恨你。”
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塞恩勒……其实是很伤心的吧?
惟森越想就越觉得心乱如麻,他对塞恩勒不禁有些愧疚。恍惚间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装什么清高装什么圣洁啊?明明都已经被塞恩勒上过那么多次了为什么还不喜欢塞恩勒呢?你应该做的是乖乖待在塞恩勒身边老老实实地接受塞恩勒对你的好、对你的爱啊!更何况如果没有塞恩勒,你在异世大陆能生存下去吗?别忘了现在你可是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呢……”
不……不是的……
“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就是你的罪孽所在,如果没有塞恩勒,你到底是会被人抓起来干到死呢还是会被人抓起来上到死呢又或者是会被人抓起来做到死呢?这还真是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够、够了,不要再说了……”
塔诺斯看着惟森明显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他可以想象惟森现在到底有多痛苦,因为这种“瘾”发作以后如果迟迟得不到银月花汁的话,这种痛苦是会令人出现一些幻觉的。
“不可能……我、我不行的……”
惟森冷汗淋漓地蹙起眉头,他知道塞恩勒对他很好也很爱他,但是、但是他不可能喜欢上塞恩勒的啊……
“顶多、顶多在塞恩勒厌弃我之前、我会乖乖地待在塞恩勒身边,在这段时间里不管塞恩勒想要对我做些什么、我都不会抵触反抗……”
惟森无声呢喃着。他隐约能感觉到塔诺斯将他抱起来带进了浴室里。塔诺斯正准备解开惟森的外袍,银发少年却突然伸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襟。
“塔、塔诺斯?”
“是我。”塔诺斯看着少年茫然无措的神情,微微一笑,“惟森,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吧。”
“脱、脱衣服?”惟森显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脸蛋儿通红地问道,“为什么?可以、可以不脱吗?”
“很抱歉呢惟森,这个真的不可以哦。”塔诺斯的神情带着三分无奈七分遗憾,他忍不住揶揄道,“难道你害羞了,惟森?”
惟森脸更红了,但是紧攥着衣襟的手指却慢慢松开了。他抿唇否认,“没有。”
塔诺斯不说话,但是脸上的微笑却让惟森不敢正视。他只能垂下视线,任由塔诺斯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解开。
塔诺斯看见银发少年裸.露出来的身躯时,愣了一下。
少年白皙细嫩的肌肤上印满了各种暧昧的痕迹,尤其是锁骨处还有……大腿内侧。再看少年一脸窘迫的样子,塔诺斯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
塔诺斯神情自若地将少年放进浴缸里,浴缸里有塔诺斯事先让人准备好的热水。塔诺斯低声对少年说道,“惟森,虽然我的治愈系魔法能够替你戒除银月花汁的‘瘾’,但是想要彻底戒除这种‘瘾’就必须以水作为媒介。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旦我开始使用魔法,待在水里面的你可能会……非常难受。”
“没事儿,”惟森抿起苍白的唇勉强微笑,“我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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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塔诺斯用“非常难受”这个词语来形容戒除“瘾”时候的感觉并不是很正确,因为经历了整整半天——连续十二个小时的折磨和摧残的惟森已经虚脱得不成人形。
“这何止是‘非常难受’啊……简直就是‘非常痛苦’好吗……”
“但你还是熬过来了,不是吗?”塔诺斯露出招牌微笑,映在惟森眼里就是一派阳光灿烂。
惟森紧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他才不会告诉塔诺斯——其实在这整整半天的时间里,每一秒钟他都在逃离浴缸与继续待在浴缸里之间做着思想斗争。
“对了惟森……”塔诺斯唇边耀眼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塞恩勒那么喜欢你,他应该不会防备你吧……”
惟森心头微微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所以,有一件事情……我可以拜托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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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诺斯走出房门的时候赛斯尔和塞恩勒都算好了时间站在外面等着。
塔诺斯看也不看直接走过来搂住他的赛斯尔,他对塞恩勒说道,“惟森现在已经没事儿了,不过刚刚戒除银月花汁的‘瘾’惟森的身体可能会有些虚弱哦,短时间内实在是不适合做某些剧烈运动。”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塞恩勒礼貌地微笑。
赛斯尔温柔而霸道地搂着塔诺斯离开了,塞恩勒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塞、塞恩勒……”
软糯清透中带着微微沙哑的嗓音忽然响起,塞恩勒稍微怔了一下,紧接着迅速收回视线看向声音的源头。
银发少年原本红润的脸此刻看上去丝毫没有血色,单薄的唇也是颜色清淡。他扶着门框站在房门口,眼睛湿润下颌尖尖,本来就纤细的身躯似乎更加清瘦孱弱了。
“宝贝儿怎么出来了?”
塞恩勒走过去非常自然地将似乎有些摇摇欲坠的少年搂进怀里,少年身上只套着一件松垮垮的长袍,隔着单薄的衣料塞恩勒甚至可以感觉到少年冰凉的体温。
惟森没有挣扎。少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环过男人的腰身,异常乖顺地依偎在男人怀里,小声嘟囔,“我困了……”
塞恩勒眼底残存的晦暗色彩顿时一扫而空,他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脊背,露出愉悦的笑容,“嗯?”
“但是我好饿……饿得睡不着……”
塞恩勒忍不住失声笑了,他将少年横抱起来放在卧室的大床上,然后亲了亲少年微微睁大的桃花眼,“我明白了,这就去为你准备晚餐——我的主人。”
“不、不要走……”惟森扯住男人的衣角,脱口而出。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以后,少年脸一红,立即改口道,“那个……我是说、嗯……你的随身空间里不是有食物吗,塞恩勒?”
塞恩勒笑了,他完全没忍住地伸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宝贝儿真是可爱呢……不过,那些放置在随身空间里的食物当然没有现在去准备的晚餐那么鲜美可口啊。”
惟森有些羞恼地打掉了塞恩勒捏他脸颊的那只手,他逞强,努力不让自己的气势输给塞恩勒,“但是现在才去准备晚餐已经太晚了,我说过——我困了。”
塞恩勒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笑得更加愉悦了,“好吧,真是抱歉呢,我的主人,我必须承认这是我的失误。”
“你知道就好。”
惟森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个时候少年还完全没有发现——在塞恩勒的刻意诱导之下,他对待塞恩勒的态度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
这种态度就好像当初他们还只是主仆的时候一样——少年会神情倨傲地对自己的仆人闹脾气使性子,但与此同时少年也会毫不防备地依赖自己的仆人、完全信任自己的仆人。
——所以啊,我的主人,即使是让我当你一辈子的仆人,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呢。
塞恩勒的脑海中依次浮现出少年高高在上的样子、狼狈不堪的样子、不可一世的样子、懵懵懂懂的样子、盛气凌人的样子、圣洁纯美的样子、清高冷艳的样子、脆弱不堪的样子……
塞恩勒低头微笑,他借着拿取食物的动作遮掩去眼底扭曲而疯狂的感情。
——不管是什么样子的主人,都是他的呢。
都是他的——只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