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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一切只是一场偶遇,没想过,有一天会与你重聚。
缘分在转角,毫无防备的出现。
珍惜眼前人。
***
能容下二十余人的包厢此时只坐了六个人。
毛东坐主位,梁桔于言洁孙晓寿三人坐在他左侧沙发上,阿元则是坐在包厢最边一排的吧台高架椅上。
至于沙皮,此时正如坐针毡的只沾了一个沙发边。
他满肚子不停地在吐槽。
他不得不佩服梁桔,这姑娘随便一指,就能把人指到他哥身上,难道她看不出,这是个常年面瘫如冰山,倔强起来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人吗?
跟他喝,那还不如自己先喝十碗然后站起来说,‘我醉了,你们继续’。
说到底,带着他家黑面大哥玩,谁能玩起来啊?
沙皮可不敢当着毛东的面去跟别的女人*,他怕袅袅升起的热情在看到他家老大那张又黑又臭的脸后瞬间熄灭,别给自己最后整个…
yangwei了。
不过话说回来,敢跟他哥拼酒的,她也是第一人了。
看那丫头,到现在还傻呵呵地和身边人又说又笑又比划,不亦乐乎。
看她等会怎么被万年冰山给冻死。
倒是叫孙晓寿的那个家伙,此时大眼珠子正不停地转悠在毛东身上。
而毛东呢?此时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坐在沙发上交叠着腿闭目养神,完全没有被点名迎战的意思。
也是,毛东的酒量,有谁不知,那绝对是从小在东北喝出来的,可今天还偏偏冒出来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活该,就等着输吧。
输?
沙皮顿觉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如果梁桔喝输了,那他岂不就赢了?
赢了!
想到这,他倏地低笑出声。
阿元看沙皮那傻样就受不了,偷笑直接变成赤/裸/裸的嘲笑。
“额…”沙皮清了清嗓子,左看看梁桔,右看看老大,发现没有一人注意到他。
“咳咳。”他再次清清喉咙,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上的却是一直抿唇低笑的阿元那臭小子。
沙皮抬手做了个‘你再笑信不信我灭了你’的动作,换来的却是阿元欠揍式的白眼。
最先说话的竟是梁桔。
梁桔拎起一瓶啤酒,利落地起开瓶盖,倒满酒杯,然后端着杯子晃晃悠悠站到毛东面前。
今晚装酒的酒杯特意换上了扎啤的酒杯,满满一杯酒能有1000多毫升。
“卧槽,这姑娘真有胆。”阿元目瞪口呆的望着。
梁桔对沙发上正闭目养神的毛东说:“大叔,这杯作为序饮,我先干为敬。”
语毕,她仰头咕咚咕咚的就喝,倒是爽快。
“孩子,你喝是喝,可要等人家睁开眼你再喝呀!”孙晓寿看梁桔酒都喝完了,人家毛东才慢慢睁开眼,顿时掩面。
急啥急啊,真丢脸。
“序饮?”于言洁在下面小声嘀咕,“啥叫序饮?她哪整的词儿?”
“ws?”孙晓寿摊手。
太丢脸了。
作为今晚的男配,沙皮很不乐意的把男主这个伟大角色让给了毛东,他觉得,像梁桔这种小丫头片子,只需要他动动手指就能搞定,根本用不上他哥。
可当看到梁桔轻松将那一大杯酒瞬间搞定时,沙皮那可是一愣一愣的。
他霍地坐直身体,紧紧盯着那两人。
一杯喝光,梁桔抹了把嘴,端着酒杯挑眉望向毛东。
在场的人被瞬间吊起胃口,着急看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啤酒酒精再不高,那也是满满一大杯。
梁桔装乖孩子,朝毛东鞠躬,“大叔,上次在酒店我应该谢谢你的。”
“酒店?”“酒店!”
众人讶然。
“艾玛,他俩这是有前戏啊?”孙晓寿傻乎乎的溜出一嘴。
阿元沙皮听他这一说,都做恍然大悟以及不可思议状。
“呵呵,这下有的看了。”阿元幸灾乐祸地斜睨沙皮。
沙皮早已呆若木鸡,他望着梁桔跟毛东,嘴巴微张。
敢情,他俩是有情况?可是他哥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毛东从不轻易接近女色。
梁桔举着杯子,一本正经地对毛东说:“我要谢谢大叔你救了我,谢谢大叔你没把烂醉如泥的我扔在大街上……额,谢谢大叔你送我去医院,又最后带我去开房,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大!叔!”
“开房?”
“开房!”
平地一声雷,众人感觉头顶轰隆轰隆雷声阵阵。
“这妞到底想干啥啊!”沙皮快坐不住了。
vip包厢内灯光本就暗淡,昏黄的光晕稀疏的环绕着沙发上的人。
被开玩笑的人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尴尬和窘迫。
毛东放下交叠的腿,抬头,一双黑眸紧盯梁桔。
“你想谢我?”他淡淡地问。
“是滴!”梁桔傻傻点头。
“谢我救你?”
“是!”梁桔不苟言笑的再次点头。
“那你是谢我救你,还是谢我带你去酒店?”毛东好整以暇地看着梁桔,坐等答案。
“嗯…都算。”梁桔嘟起嘴再次点头。
事实上,真的都是。
毛东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梁桔很自然的后退了两步。
可又感觉到这个动作很怂,她又重新往前迈出两步。
这两步,彻底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她跟他挨着这么近站在一起,他足足能比她高出两个头。
毛东低头看向梁桔的眼睛,梁桔仰着脖子瞧他。
她抬头的瞬间,视线第一捕捉到的却是他的薄唇。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此时毛东的唇色看起来又润又红,看的梁桔不自觉地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气息有淡淡烟草的味道,快要乱了人的心。
毛东头渐渐往下低,靠近她,轻轻地问:“那宾馆的钱…你是不是要还呢?”
梁桔惯性般地想再次点头,可头低一半霍地顿住。
不,她不应该点头。
毛东直起身,嘴角莫名的有一丝笑意,又让人察觉不出。
“或者,你可以把上次那个问题的答案告诉我。”
“问题?什么问题?”梁桔傻傻地又问了一遍。
话一出,她猛地想起那晚的场景——毛东最后一句问她的话是:“你是处吗,你要是,这钱我还真出了。”
毛东继续俯身,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看,似是在寻找答案。
他眼中促狭的笑愈来愈浓,又带了点怀疑的目光,梁桔被他看急了,头一伸脑一热,直接喊道:“我还是处女!”
毛东眼中笑意加深,快要溢了出来。
“处、女?!”众人嘶嘶地直吸气。
大家感觉快要被烧焦了,这两个人进展的也太快了!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的画面被顶棚淡黄的灯光照的醉人,帅气的男人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垂着眼,看着面前喝醉的女孩。
女孩眼神朦胧,同时夹杂了倔强和骄傲,可再大的骄傲也一瞬间被男人温柔的一句话全部融化了。
他说:“我知道。”
她说她还是处女,他说我知道。
沙皮跟阿元都愣愣地互看一眼,心里沸腾,毛东怎么居然有闲情逸致和一个喝醉酒的黄毛丫头开玩笑了?
安静的包厢内鸦雀无声,只有撩人的酒香萦绕在鼻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梁桔接下来的回答。
于言洁觉得自己快看成了星星眼,有小粉红不断出现在那两个人的周围。
我擦,这对话也太暧昧了吧!
沙皮觉得他一定是出了幻觉,这不是他的老大,绝对不是!
忽然,静谧的包房连环出现玻璃杯碎掉的声音。
梁桔挑了挑嘴角,仰着脖子,还是满脸的傻笑。
忽然,她抬手冲毛东就比了个手势,让众人下巴掉一地。
“*you!”
估计没人能想象出,长相还算清纯的女孩忽然呲牙咧嘴的对你比了个如此大跌眼镜的国际手势带来的震撼是有多大。
毛东看着梁桔放下的那根中指,怔住,随即唇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加大。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被人竖中指,而第一次……
那个女孩穿着一身校服站在冷风中,小脸冻得通红眼中蓄了泪,模样惹人心疼。他以为她是为情想不开要殉情,冲过去把她从车流中救下,谁知,她竟冲他比了这么个手势。他当场目瞪口呆。
唇角翘起的笑,眼中的不屑,都在暗示着梁桔根本没有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中。
她那般骄傲,像极了那一年冬天他遇见的那个女孩,眼中的目光永远是一种盛气凌人,即使做了错事,也从不低头认错。
熟悉的表情,次曾相识的眼神...
阿元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手里的玻璃杯没拿稳掉地而碎。
从门外进来的钟玲看到的画面就是那男人高高的站在女孩面前,他垂眼看着她,眼中笑意渐浓,唇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了眼前的人。
包厢的门被推开,没人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钟玲。
钟玲听值班经理说毛总跟朋友开了包厢,特意拿了几瓶好酒过来。
她一直犹豫该不该进来,本想把酒交给服务生送进去,可走到包厢门口时却发现包厢的大门并没有关上。
通过缝隙她看到毛东站在一个女孩面前,女孩背对着她看不见容貌,只是从她的衣服跟身材能猜出,她就是沙皮刚刚准备追的人。
并不是应酬重要的客人,钟玲也就没有多想,拿着酒缓缓推开门。
推门的刹那,她听见毛东和对面女孩的对话。
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她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疑惑地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毛东垂眼看女孩的神情,为了迁就她的身高,他还特意俯着身子,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那一刻,他专注的只看她,眼中满满的都是那个女孩。
心不可抑制的一颤,钟玲害怕这种感觉,她越是想守护什么,可越感觉它正在流逝。
‘咔嚓’!
阿元打碎酒杯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失神,慌张间,钟玲第一反应居然是转身逃也似的逃出包厢。
门外恰巧有服务生端着果盘进来,钟玲与服务生一撞,手里的酒瓶哗啦一声掉地而碎。
响声冲破宁静,赶走了毛东的思绪。
“钟玲?”他很意外。
“玲姐。”阿元诧异道。
钟玲不顾身后毛东在叫她,跨过洒了满地的酒越过服务生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她像是被人发现的偷窥者,慌张的逃走。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阿元的背影瞬间消失在门外。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包厢剩余几人面面相觑。
毛东脸上没有了玩笑之意,他绷紧嘴角盯着钟玲消失的方向。
“沙皮,招待好客人。”
简单留下一句,毛东与梁桔擦身而过匆匆离开。
“怎么回事啊?”于言洁跟孙晓寿也走到梁桔身边望着毛东的背影。
“刚刚出去的是这里的另一位老板,我们的老板娘。”沙皮也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几人。
“老板娘?”于言洁喃喃重复。
紧绷的弦终于松开,梁桔舔了舔嘴唇,一屁股倒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