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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氏再蠢钝再粗鄙,也都听得出来,这烈王殿下责怪自己对云轻侄女照顾不周,要不然也不会导致她失足落水。
“臣妇惶恐,以后一定会好好得看着云轻,不会让她处于威胁之中,其实臣妇是一直把云轻侄女视如己出,这一次是本舫的舫夫摇船桨不得当,才会遭此事故。”
东方氏额头上汗津津,生怕得罪了烈王殿下。这烈王殿下可是圣上最为宠爱的殿下,得罪了烈王,烈王只消一个句话,便能让入宫为昭仪的昕诗瞬间失去圣上的眷顾,昕诗没有了皇帝的宠爱,晋升妃位无望,东方氏她自己这个三等命妇的身份还能保得住么?
两害相权取其轻,东方氏以为算计大房嫡女靳云轻之事,往后缓一缓,时间长得很,这个烈王殿下总不能一天二十四个时辰陪在云轻身边吧。
靳妍惜在一旁完全像焉了的油菜花似的,半年前她得蒙在宫里头当昭仪的姐姐在皇上跟前说了几句好话儿,参加了皇家后宫的赏梅佳宴,看上去这是一场平常之极的家宴,可是皇上让其他高门大户家的嫡女郡主们也来参加,尚在席间陪同的,还有皇室尚未婚配的皇子们,除了太子沉稳呆板之外,烈王殿下的风趣幽默,在众皇子之中,无人出其右。
倒是俘虏了不少高门适龄女子的心,靳妍惜也是其中一个,可惜呢,人家烈王殿下瞧不上自己,妍惜看见烈王竟然对他素未谋面的云轻堂妹的关心胜过自己,妍惜心中嫉妒恨得紧。
“烈王殿下,这事儿不怪母亲的。是云轻堂妹自己没抓好阑干掉下去的,与人无尤!”靳妍惜为了吸引烈王殿下的注意,故意走到他跟前,明眸流转,特意轻轻抬起左脸来,她以为自己这个角度是最完美,最能引人注意的。
见妍惜过来,靳云轻难掩胸间的愤意,趁靳昕蕊大步流星之际,云轻来个轻移莲步,稳稳扎扎得踩在妍惜后边的裙摆。
噗通一声,妍惜跌倒在甲板上,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顿时间画舫上不论婆子还是丫鬟哄笑声连连。
“哦,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与人无尤?!”烈王殿下皮笑肉不笑,他号称八面玲珑七王爷,一眼就能看透比干心,心想这个靳妍惜当堂姐的,她的堂妹云轻落入水中,她没有第一时间表达关心,反而落井下石,实在是……
妍惜哭腔得自怨自艾起来,擦了擦被甲板污泥裹住的粉嫩鼻头,如今像是一只丑陋的乌鸦,她头上今晨刚刚梳好的百合髻也完全歪了,关键是最为自傲的左脸满满的一片黑泥巴!
哈哈……靳妍惜啊靳妍惜你不是很自以为傲的完美无死角的左脸蛋吗?嗯,真的很完美!太完美了!
靳云轻心中腹诽着,可她太过激动,嘴角潋潋出一丝丝得意的笑容。
“原来是你,靳云轻,是你踩中我的裙摆对不对?”妍惜咬着银牙,用手指指着云轻的鼻尖。
云轻一脸无辜,“妍惜堂姐,你自己摔了一个狗吃屎,怎好赖我?我刚刚吃了不少水,现在完全没有力气,试问我怎么踩你的裙摆,不要诬陷好人!”
在烈王殿下殿下面前,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竟然说什么屎不屎的,媚儿觉得很汗颜,不过也没有掩住她朱唇轻轻启动的笑。
东方氏脸色也是一片煞白,这平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大房孤女云轻胆子什么时候肥了,这般粗鄙之言也敢当着三殿下的面说出来。
妍惜贱人,你推本小姐落水,这个只是小小的惩戒,更厉害的在后头呢!云轻在心里狠狠得对自己说,白婉一定要为以前的受委屈的表姐讨回公道!
“你……”靳妍惜还想说什么。
靳云轻现在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哦,对了,半年前,婶娘不是让妍惜堂姐你代替云轻去宫中参加皇家的家宴,云轻记得堂姐姐回家就跟二叔闹着说要嫁给烈王殿下,现在烈王殿下不是在这里吗?妍惜堂姐,你快向烈王殿下表白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看不出来这个靳云轻这么能说的?之前烈王殿下还在笑着云轻说的那一番不雅的话,如今扯到自己身上,说白了半年前那场皇家家宴就是父皇挑几个高门大户的嫡女郡主们来给自己相亲来着,反正烈王一个都没有看上。这个旧事重提,叫如今尚未婚配的烈王殿下从耳根到脖子都是一片诱人的红润色彩。
“我,我,我没有。”靳妍惜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她平素里最注重自己的容貌,半年前那场皇家家宴,她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没得烈王殿下的欢心,如今她鼻子缠着污泥垢,鬓发也摔乱了,现在肯定很丑,关键是自己这么丑的情况下,该死的靳云轻还口口声声要她向烈王殿下表白,这不扯吗?
东方氏知道今天妍惜在三殿下跟前出了丑,日后也再难以挽回这个小男人的心了,之前东方氏有意让女儿修身养性,希望妍惜可以有机会嫁给烈王殿下,现在看来是希望渺茫啊。
东方氏躬身在三殿下福了一福,“三殿下请担待一些,云轻说的倒也不是……”
几乎在同一瞬间,靳云轻对上婶娘东方氏的眉眼,“婶娘,难道云轻说的倒也不是实情么?欺骗七殿下好比欺君,婶娘可要好生想想。”
忍不丁这个白眼狼突然说出她东方氏后面想要说的话,她似乎被什么噎住似的,连连陪笑道,“碧玥侄女说的倒也不是不对,臣妇的次女确实有这么说过。”
这是东方氏自己给自己掌了一巴掌,怪不得云轻。
丫头们嗤笑道,“天呀,原来妍惜小姐真的说过呀,奴婢们还以为是谣言,妍惜小姐你也太不知羞了,就算你真的很喜欢烈王殿下,也不该在二叔跟前闹腾呀,都多大了,如此恨嫁!”
“你们臭丫头才恨嫁呢!”靳妍惜眼泪汪汪,大声咆哮。妍惜一查声音来源,竟然是从踏雪、寻梅这两个贴身丫头身上传出来。
烈王殿下心有余悸,今日的靳妍惜跟半年前皇家家宴见到的那位,简直是判若两人,这根本就是潜在的河东狮,谁娶回去谁倒霉。再说,这事跟他半块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先不说品德了,单单靳昕蕊此人的姿色远远在于靳云轻之下,他就是要娶靳家女儿,那也一定会娶靳云轻!
“本殿下回去了,你们可要把云轻小姐照顾好了。”
烈王殿下从腰间别出一把金玉折扇,哗啦一声,折开来,这可是星月国进贡的特种油纸画扇,无论如何浸入水中,扇面宛如荷叶似的,滴水不沾。
“恭送三殿下!”
……
大家目送三殿下的皇家画舫渐渐驶入通往京都的运河,运河之所在是除了天家,还有日常水路运输之外,别说平民了,就连高门望族的画舫也不得抵临了,否则就要犯了大忌讳的,这是皇家专门的画舫畅游的通道。
见靳妍惜仍然是哭哭啼啼的,东方氏狠狠得瞪了靳云轻一眼,然后纤长的手指在妍惜的头上点一个暴栗,“哭什么哭?人家失足落水都没哭,你哭什么?休在此地丢人现眼!舫夫,四肢抽筋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回姑靳靳府!”
“太太,我没死,我可以撑船!”
那个舫夫早已被东方氏收买了,如果换了别人,他一定会跳下水去搭救落水的云轻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