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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双膝跪在地上,莫长枫任凭靳曜左拳打脚踢,“侯爷,侯爷,贱妾说的奸人,就是您的长女!靳云轻呀!是靳云轻害得我们的如泌这个样子的!天呐…真是造孽呀…”
莫夫人这边早看到了靳云轻站在那,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大叫莫夫人心中吐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和靳云轻同归于尽。
“侯爷,一定是靳云轻!为何她会没事,为何她会提前回来,而我们的如泌惨遭这样的伤害!”莫夫人眼泪汪汪得瞪着靳云轻,眼皮子一股子的狠辣和恶毒,今日,莫夫人一定要怂恿靳曜左侯爷杀了靳云轻了。
是了,莫长枫说得未尝没有道理,靳曜左飞奔至靳云轻跟前,问都问她,就打算给靳云轻一个狠辣的耳巴子,“云轻,你再怎么讨厌你的如泌妹妹,你也不能够毁她的清誉,叫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呀?!”
侯爷父亲说罢,就打算这么一巴掌拍到靳云轻脸上。
可靳云轻,是那种甘心妥协之人吗?
“父亲大人……!”
“难道父亲大人不觉此事尚有蹊跷吗?”
靳云轻一句话,就让靳曜左侯爷的手掌停在半空中,终究没有打下来。
如斯一幕,叫莫夫人深感锥心之痛,为什么侯爷不打下去,打死靳云轻这个小蹄子是正经,可侯爷没有!
莫夫人满怀失望之色,入了靳云轻的眼,靳云轻冷然一笑,道,“父亲大人好好想想,云轻与如泌妹妹的大马车停在京郊茶寮小憩片刻,为何温安泰国舅爷会这么巧潜入大马车内,岂不是说明温安泰早有图谋?”
“继续说下去……”靳曜左经长女这么一说,脑袋也渐渐冷静下来,思考着。
“在大马车上,如泌妹妹说腹中有胎儿,饿了,需要吃点馒头还有茶水。圆荷和方荇两个婢女原本是要搀着如泌妹妹下去的。云轻想及如泌妹妹身怀有孕,一上一下甚是不方便,就下马车前往茶寮…”
此刻的靳云轻机灵得很,她在侯爷父亲面前塑造了一个非常疼爱庶妹的嫡长姐的形象,继续说道,“就在此时,温安泰国舅爷趁机潜入大马车内行淫,惊动了大马车前头的驭马,使得马儿惊了起来,没法没了得狂奔,一直狂奔往京郊,所以才会发生如泌妹妹她衣衫不整当街与国舅爷那样不堪的丑事!”
“回禀侯爷,大小姐昨日将温安泰国舅爷装入猪笼,且抛入云蘅湖中,虽然最后温安泰国舅爷捞起来了,但是国舅爷一定是心生报复,所以趁着陷害大小姐的。”
声音朗朗清明,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清楚,靳云轻循着声音望去,正是青儿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果真是温安泰国舅爷心生报复,所以…靳曜左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对温安泰这个无耻狗贼甚为痛恨,他竟然对二女儿靳如泌作出了如此荒唐之事,叫靳如泌在上京城名誉尽毁!
“侯爷,您听听,您听听县主身边的贴身丫头青儿的话,温安泰国舅爷这是有意报复云轻的,云轻定然提前知道了这事,叫我们可怜的如泌代替,所以我们如泌才会遭到此祸!”
哭哭啼啼的莫夫人,就算她的亲生女儿名誉受损,她也要拉着靳云轻一块儿陪葬!
到底与莫夫人同床共枕许多年,听到此言,靳曜左又免不了相信他的爱妾几分,冷冷得瞪着靳云轻,“云轻,你可提前知道了这事?”
“父亲大人!扯莫姨娘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的臊!”靳云轻对莫夫人狠狠一凌,旋儿目光向着靳曜左,不但没有一丝丝的畏惧,相反还有一股坦然的正气从云轻身上散发而出,“父亲大人!如果真是云轻有意谋害如泌妹妹,经过茶寮,不可能是如泌妹妹自己提出下马车用点东西,应该是云轻提出来下马车才对呀。”
靳云轻此言一出,莫长枫生怕奸计败露,擦着眼泪道,“靳云轻!别看你当了县主!你的心是如斯狠毒!你此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如泌自己害成这个样子吗?普天之下,女子最重贞洁,谁会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
“莫姨娘,你说的对,如泌妹妹她自己是不可能把自己害成那个样子了,但是难保如泌妹妹的生母不会?”靳云轻看着靳如泌的生母,莫姨娘,莫长枫。
莫夫人被靳云轻狠狠一瞪,莫夫人的心脏好像下一刻就要从喉咙里飞出来。
而永乐侯爷也把目光转移到了莫长枫身上,长枫素来巴不得云轻好呢,想来是莫氏想要谋害靳云轻不成,却让祸降落在亲生女儿如泌的身上,也未尝没有道理的。
见侯爷夫君的面孔完全变了色,莫夫人两只手紧紧抓着靳曜左的衣袖,“侯爷,您不会相信靳云轻所言的吧,一定会相信贱妾的,对不对!侯爷…”
“母亲!都是你害女儿害成这样的!呜呜!女儿不想活了!”靳如泌螓发凌乱得从青霞院上房的碧纱橱里跑出来,双手指着莫长枫,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母亲!是您早上一直提点女儿说千万不能呆在马车上,可母亲您并没有跟女儿讲明这是为什么,女儿觉得无妨,让云轻长姐下车去拿点馒头和水,也是可以的,想不到,云轻长姐下了马车没有多久,温安泰那个畜生就上来欺负女儿…紧跟着马受惊跑起来了…女儿想要跳下马车却也不能了…母亲都是你害得女儿这样呀…”
满院之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老太爷靳长生,老祖宗史宝珠,永乐侯靳曜左。
“莫氏!”靳曜左等靳如泌哭啼说完了话,恼羞成怒得跑上去,狠狠踢了一脚莫氏的肚子,莫氏被男人的脚一踢,倒飞了出去,身子骨重重撞在院墙上,吐出一口血来,“侯爷…贱妾也不想的!”
眇睨了莫氏一眼,靳曜左咆哮道,“你不想…你原本是想要叫温安泰那个狗东西欺凌云轻的,谁知道,云轻代替如泌下马车,温安泰李代桃僵,祸害了如泌!这一切都是你作得孽,害人终害己呀!”
“多谢父亲大人体谅。”靳云轻冷冷一笑,学着父亲的口吻道,害人终害己,这句话没错。
靳长生老太爷暴怒,指着靳曜左做事,“快快起休书一封,立马休了莫氏贱人!”
“长枫,想不到你如此糊涂呀!”老祖宗史宝珠也甚是无奈。
突然间,院门外的下人慌慌张张得跑进来报告,“不好了,不好了,二王爷拿着一把利剑闯过来了,扬言要杀死县主小姐!”
“靳云轻!你这个贱人!本王叫你去破徐州刺史的案!叫父皇责难于本王!”
“还有如泌竟然被大舅舅凌辱,靳云轻,一切都是你!都是你!”
“本王…本王要杀了你!”
“云轻贱人!拿命来!”
百里爵京此番是违背了大周帝的软禁命令,持着一把三尺利剑,一路狂奔,来到此间的永乐侯府青霞院!
众人眼珠子真希望自己瞎了,因为他们要眼睁睁得看着百里爵京二王爷要将那长剑刺入靳云轻的咽喉。
“百里爵京,你有什么资格来杀我?”
靳云轻抓住了百里爵京刺过来的剑身,手心沾染了血红色的猩红,叫人触目惊心。
一个小小女子,如此胆魄!已是叫身为父亲的靳曜左极为震动!
第147章这一次真的流产了!
她一个弱女子,伸出手去,硬生生抓着百里爵京刺过来的剑身,而让二王爷的剑抵在原处不发,其中需要何等的力量?
青霞院上上下下目光一滞,皆凝滞在云轻县主手上沾染血腥的青葱玉手!
“你这个贱人!害本王、害如泌至此!本王岂能再容你?”
双眸叱诧着怒意,如果百里爵京他此刻是一头凶猛野兽的话,早已将靳云轻吞噬殆尽,绝不会给靳云轻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唇角轻浮一笑,靳云轻冷面凝霜,握剑手的手心处,一滴滴猩红液体嘀嗒落地,烈似红雨,“岂能再容我?二王爷向来是无时不刻都容不下我了,难道不是吗?”
说得好像他之前能够容得了靳云轻一样。可笑,真真是可笑。
话音刚落,靳云轻重手一撤,百里爵京手中利剑哐当一声砸在青砖上,剑体遍染了靳云轻的血,凝结在地,拧成一团火红的血污。
带着手的血,女人指向了百里爵京,“你身为未婚夫,我的妹妹,容我了吗?你在靳府家庙对我下重剂量的猛药,你容我了吗?好一句话岂能再容我,百里爵京,你从未容得下我,何来岂能再容我?能不能容得下,是二王爷你的度量!能不能让二王爷容下,是臣女的本事!”
“你…你你你…”百里爵京倒抽了一口凉气,万万想不到靳云轻手劲儿如此之大!比以往更甚!靳云轻说的最后一句话,更是刺痛了百里爵京骄傲的自尊心。
呆在靳如泌身畔安慰靳如泌的莫夫人,看见靳云轻竟有如此胆色,与当今二王爷正面交锋,丝毫不畏惧二王爷乃是大周的天家贵子!
难不成今日就要因为靳云轻小蹄子的几句话,就让二王爷怔在远处,不敢杀了她吗?
不行,借用二王爷之手杀了靳云轻,远远比莫氏她自己动手要来得干净利落得多,这样侯爷夫君也不会怪罪在莫氏的头上,莫夫人伏在女儿如泌身上啼哭作态,“哎哟,如泌,我的命儿呀,你的遭遇怎么就怎么惨呢,谁叫摊上了一个好长姐呢,呜呜呜……”
如泌…如泌…
百里爵京心中一痛,看着螓首散乱的如泌,一想起他持剑而来,周边百姓群潮凶猛般的言论之声,犹然在耳,什么靳如泌生性,与当今国舅爷温安泰当街行淫,赤身漏体,一丝不挂,慕天席地。
自己的心爱女人,和自己的至亲舅舅,当着整个上京城百姓们的面,无羞无耻作那泯灭人伦的畜生之事!
女人被辱,奸|辱施暴行之人,还是亲舅舅温安泰!百里爵京受不了舅舅温安泰给他戴了这么一顶天下奇闻的绿帽子!
以往,百里爵京骄傲,因为未来大周大统的继承者,毫无疑问是他,天底下,只有百里爵京去侮|辱别人,哪里容得下别人去侮|辱他,像靳如泌这样的女人,是百里爵京这辈子最心爱最重要的女人,可是她毁了!
“靳云轻!若不是你代替如泌下了马车,被舅舅奸|辱的人!便是你!本王…本王一定要杀了你!”百里爵京捡起地上染血的长剑,就要对准靳云轻的眼睛刺过去,如此用尽全力,只怕剑会穿透靳云轻的瞳孔,通透脑浆!
再怎么不喜欢,靳云轻也是永乐侯的亲生骨血,靳曜左挺身护住她,“二王爷,此事与云轻没有关系…如泌的事…微臣也极为痛心…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温安泰国舅爷。”靳曜左这要将永乐侯府一干人等撇得干干净净的,否则今日总有一个侯中人命丧当场!其实,真正的始作俑者乃是莫夫人,如果把莫夫人供出来,无疑莫氏也是要死的。云轻一死,二王爷的怒火自然要延伸到莫氏身上,最终,靳曜左还是为了莫氏着想。
永乐侯父亲这般护着她,云轻的心中该感动才是,谁让云轻看到侯爷父亲眼角余光全部落在哭哭啼啼的莫氏身上,他终究是紧着莫氏和靳如泌的。
“二王爷息怒!”老太爷靳长生迎了上去,“今日不管是如泌还是云轻遭了祸害,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无疑是天大的灾难!二王爷为何不去惩治施暴行之人!弱女何辜!要二王爷如此苦苦相逼。”
今日如此糟心之事,算是几十年来里头的头一遭,老祖宗史宝珠赶紧抓着老太爷的手,若百里爵京发怒,将剑刺在老太爷身上,岂不是万万不妙!她不想老来失伴,晚景凄凉。
百里爵京浑然不听劝,眼中狠戾更盛,“温安泰已被打入宗人府,本王回去,定要叫他尝以宫刑!可是靳云轻!一定要死!留不得了!”他早就想要靳云轻死掉,用不着如此这般碍手碍脚的,她活了这么多日,也是活够了。
就在百里爵京利剑狂劈,劈中靳云轻之时,绿妩青儿二位婢女吓得大叫,几欲要与身相挡,飞流更是一马当先跳到靳云轻面前,那剑眼看就要劈开飞流的脖子。
哐当!铿锵!
百里爵京手吃痛,血剑再一次抛落在地上,耳后传来了稳重夯实的脚步声,很明显,这是来了一个男子。
“三弟奉父皇口谕,二皇兄私自离开爵王府,违背禁府令,父皇叫你现在、立刻、马上回乾坤殿面见父皇!”
锦绣白袍包裹着那位男子,遗世独立,举手投足透着一股魅惑众人、霸气冷然的天成!
“百里连城!少拿父皇来压我!”百里爵京怨毒一笑,“我早看出来了,你对靳云轻那个破鞋很敢兴趣。可惜呀三皇弟,就算你带了父皇口谕也无用,本王定要亲手了结靳云轻那个贱人!”
破鞋,你他娘的才是破鞋……靳云轻冷哼,百里爵京你个阳痿男,本小姐倒是很希望成为破鞋,你有这个能力嘛?
“哎呀…大家快看呐…二小姐好像血崩…下身流了那么多血…裙子都染红了…”
青儿有些幸灾乐祸,脸上却装出一副凄楚的样子,靳如泌流血是真,可青儿偏要说得如此惊天动地,这样,才能转移百里爵京的注意力。
眸子一瞥,身怀逆天医术的靳云轻,稍稍一感,就可以知晓,靳如泌这次恐怕是真的流产了…温安抬国舅爷行房动作太过暴力且适当,怎么可能不流产?
见靳如泌死白的脸庞,百里爵京想死的心都有了,飞扑过去撞开莫氏,抱住靳如泌,“如泌,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爵京,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肚子好痛…”
剧烈的宫缩叫靳如泌真想就这么死去,也不用遭受这般剧痛,两只锋利指甲嵌入百里爵京手腕的肉上,百里爵京抱着她,“如泌,没事的,没事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如此剧痛下去,可如何使得?迟早是要咽气的……永乐侯爷祈求的眼神凝望着云轻,“好云轻,爹爹的好云轻,你医术高明,救救你的如泌妹妹?从此以后,你要什么,爹爹都给你!”
“县主!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如泌吧。”撞飞的莫氏打了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两只手抓着靳云轻的裙摆,“原谅贱妾以往的不好?念在我们到底是一家人,您是做长姐的,求求您救救您妹妹吧。”
环顾四下,就靳云轻一人懂医术,更要紧的是,靳云轻医术超天,名动上京城!
薄唇微勾,靳云轻看向跪倒在地上、对自己极为虔诚跪拜的莫夫人,“怎么?莫姨娘不是巴不得本县主去死吗?怎么现在要来求本县主?”
现在靳如泌受伤了,个个死乞白赖得求着她这个做长姐的,适才,百里爵京要拔剑杀掉靳云轻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个个死乞白赖得跪求二王爷别杀云轻?
老祖宗的担忧,父亲的祈求,莫氏的虔诚……靳云轻啧啧得无奈了摇摇头,怎么他们的眼神看上去是这般刺眼呢。
靳云轻此刻犹如雕塑一般,站在那,一动不动,任凭靳如泌越来越多的血水涌出裙,染红了一大片的地方。
靳长生老太爷走过去,劝着云轻长孙女,“云轻,祖父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去给如泌看看,倘若能治就治,倘若治不好,也没人会苛责刁难你。”
“谢谢祖父谅解云轻。”忍不住眼眶一灼,靳老太爷一股脑儿窝心的话儿,正中靳云轻下怀,靳云轻站在边上,看似对靳如泌的小血崩不作为,实际上,靳如泌伤势很重,她是个法医,不是神仙,倘若上前治疗靳如泌,若是一个好歹治不好,莫氏他们指不定又要什么毒计来害她呢。
更何况,呆在靳如泌身侧的百里爵京,可是要扬言杀死靳云轻的人!
“爵京,如泌肚子好…好痛…如泌是不是快…快死了…”靳如泌眼里满是泪,纤弱无骨的玉手摸着百里爵京的脸颊,生生不敢放下,靳如泌知道,倘若放下了,那就代表她要去了,永远得去了,这世上再无靳如泌此人了。
不,她不想,她还不想死,她还想要当下一任的大周皇后,她怎么可能会死,她要当着靳云轻那个贱人的面,亲自穿上凤袍,登临祭台,封告天下!她靳如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呀。
紧紧的,靳如泌抓着百里爵京的手,“爵京,去求求靳云轻,让长姐来救…救我…现在只有她能…能救我…”
求?
求她?
求靳云轻这个贱人?
怎么可能?
百里爵京从来没有求过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他厌弃、鄙夷、恶心,痛恨的女人!
刚刚他还对靳云轻要杀要剐的,现在去求她,岂不是要当着青霞院院上下生生打了自己的脸,这脸,百里爵京打不起,更丢不起!
向来高傲的百里爵京,戴了一顶舅舅亲自给他的绿帽子,已经叫世人贻笑大方了,如果让世人知道,百里爵京他去求一个曾经厌弃、痛恨的女人,还不知道世人要怎么说他。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百里连城,甩袖笑出声,那一声冷凉清沁,宛如深谷盛放的顷世幽兰香,“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不是二皇兄常常挂在嘴边的么?怎么,今时今日,二皇兄竟是如此蠢钝不堪,食古不化?实在是令三皇弟失望!”
蠢钝不堪,食古不化?这八个嘲讽的字眼,叫百里爵京忍不住狂瞪了百里连城一眼,靳如泌身下血流如注,就算现在马上抱起来去请宫中太医,也来不及了,听闻靳云轻连宫中太医束手无策的淑妃娘娘十多年心疼病都可以彻底治愈,可以说,靳云轻的医术还是有保障的。
好,今日,他百里爵京索性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次,这句话,百里连城说的不错,正是他自己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百里爵京转身对靳云轻,颇为小声得道,“云轻县主,本王给你道歉,现在请你医治如泌吧。”
“二王爷你说什么?臣女听得不太真切?”靳云轻依然是站在原地不动,翘首以盼着那边百里连城三王爷的动态,见三王爷眉宇之间有一丝戏虐之态。
这个贱人…是要当众要他百里爵京出丑了。好,好,好,再求求靳云轻,待她替靳如泌医治好了,百里爵京再杀了靳云轻,那也不迟。
猛然间,百里爵京站了起来,大声得对靳云轻道,“靳云轻!本王给你道歉了!现在请你医治如泌吧。”他的声音很大很磅礴,每一个人的耳朵几乎都快要炸开了,其中带着滚烫的怒意,是个聋子都能感觉得出来。
“二王爷道歉挺有诚意的。只是…”靳云轻话语间又好像没有说话的样子。
二王爷眼中满是冷然嗜血,“只是什么?”
“只是二王爷要当着诸位的面,允诺以后不许再持剑杀臣女。”靳云轻心想,等医治好靳如泌,性命还是丢了去,那还有什么值当的。
“好!本王答应你!”百里爵京冷言。
靳云轻这才满意得点点头,“好!一言为定!”
转身后的百里爵京,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不用剑杀你,可以暗中派人刺杀你,靳云轻你以为本王会放过你吗?
而百里爵京嘴角勾缠的阴毒,却被三王爷百里连城收入眼底。
“去厨房准备热水过来,干净的宣纸,剪刀…本县主要给靳如泌动手术…”靳云轻准备下去,俨然一位霸气盎然的女神医,她检查发现了一下,靳如泌的下体有严重撕裂痕迹,不动手术不行的。
众人听得懵了一下何为“动手术”,短暂懵了之后,旋即四下奔走去准备了。
半个时辰后,靳云轻做好了手术,走出青霞院上房。
靳长生、史宝珠、靳曜左、莫氏与百里爵京等人无比心焦,忙问道,“怎么样了?”
“暂性命之忧,不过以后…”靳云轻薄唇微微抿,“以后若是想要怀个孩子,可就不容易了,宫|颈所受到的巨大创伤,是主要的,当然也有如泌妹妹忧虑过度的缘故。”
身下所受到的巨大创伤,不用说,便是温安泰国舅爷造成的,百里爵京拎起地上满是染血的剑,众人以为百里爵京又要杀靳云轻,谁知却是夺门而去,往大周宗人府的方向去。
好事者一路追随百里爵京,很快传来了百里爵京的消息,说百里爵京亲手将他舅舅温安泰抓出来,在宗人府门口,把温安泰卵蛋割下来喂狗!
如此消息,再度掀翻了大周波澜!
亲外甥割了嫡亲舅舅的卵蛋儿,能是什么好新闻?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皇宫。
*
大周皇廷,温华宫
“什么,锦儿,你…你说真的?弟弟安泰他被爵儿…”
才喝了一口茶水的温贵妃娘娘,全部给喷出来,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在地上,由一颗颗碎成一粒粒的。
锦姑姑不敢靠温贵妃娘娘太近乎,怕被当出气筒打死,“娘娘息怒。二王爷大错已经铸成。大国舅爷虽然以后再也不能人道,不是还有小国舅爷吗?照样也可以为温家传宗接代的。”
“滚…给本宫滚…”一屁股重重落在檀香木凤雕软椅上,泪水从温贵妃的眼畔渗了出来,自言自语道,“若是相国父亲知道,大弟弟温安泰被她这个贵妃姐姐的亲生儿子斩断命根子,该如何伤心难过呀。”
不行,本宫一定要出宫去,看看安泰大弟,温贵妃将案几上的上等白玉雕饰一扫在地,对着温华宫外喊道,“锦儿,本宫要出宫!”
“娘娘是要看二王爷么?”锦姑姑飞快晙了一眼盛怒的温贵妃,发现她怒意减了少许,心里也大胆了些,“娘娘,从乾坤殿传来的消息说,二王爷这回正在聆听圣上教诲呢。”
温贵妃又踟蹰了,不行,还不知道大周帝如何惩罚爵京呢,爵京违背皇帝的软禁令,陛下此刻说不定正大发雷霆呢,摆摆手,“摆驾乾坤殿,本宫要面见皇上。”
“是…”锦姑姑本想拦着,可温贵妃娘娘向来是个有主张的人,怎么好拦得住,锦姑姑想要拦着是因为,生怕圣上迁怒于贵妃,再将温贵妃打入冷宫,岂不是大大不妙,这样的事情在大周深宫里最属寻常不过了的。
前一刻还扶摇九天,万千宠爱集一身;下一刻跌倒失势,一辈子老死在寂寞冷宫无人问津。
*
永乐侯府,炼丹阁
做完了手术的靳云轻在阁楼中小憩,飞流、绿妩和青儿他们在院外玩耍,今日医馆闭门一次,大家都到侯府来,是为难得。
坐在阁中喝着美容茶的百里连城,斜长的眸子冷泠泠凝视着靳云轻,“想不到你亲手炮制的美容茶如此好喝。”
“好喝吗?谢谢三王爷欣赏。”靳云轻扑哧一笑。
男人促狭一笑,“你该不会是想要用美容茶来打发本王吧?本王可是救你一命,若不是本王提前告诉父皇,何来那么快的口谕?”
“三王爷是想要臣女的报答吧…”
也是,人家三王爷救了自己一条性命,也该是好好报答,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就好了,靳云轻笑。
顿时间,入鬓凤眸陡然绽开万千风华,幽若黑曜石的瞳,悬挺寒胆般的鼻,以至那一抹润瓷的唇,无时不刻都在张狂大贱贱的魅。
“你知道就好。”大贱贱冷笑一声,“靳云轻!本王告诉你!今日是你欠本王一条命!是要还的!而且还要还得彻彻底底。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她?靳云轻眉梢聚拢了得意,怎么不放过法,再怎么不放过,也比百里爵京那个死人渣的强,要死,靳云轻宁愿死在大贱贱三王爷这般天神模样的人儿手里,这样,靳云轻死的,也心甘情愿。
有句话怎么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靳云轻来说,百里连城三王爷就是那男神版本的牡丹花,靳云轻她死后,也要做一个风流女鬼,夜夜纠缠着百里连城至死方休。
倘若靳云轻脑袋里这一车子的邪恶想法叫百里连城知道的话,指不定百里连城会如何吃惊呢。
“废话少说,随本王回王府吧,算是报答本王对你的救命之恩!”
百里连城放下这手中的美容茶,这美容茶是好东西,原是靳云轻开给淑妃娘娘也就是他母妃的药膳,不过,百里连城手中的这一盏美容茶是云轻专门针对男子量身定配的美容茶,男人喝了生精有力,龙精虎猛,益寿延年,永葆乌丝靓丽,一夜七次郎也算不上什么,一夜九次郎才是正经。
“好,这可是你说的。”女人也不想欠他的,可谁让三王爷救他一命,否则真被百里爵京砍了,可没处哭去。砍了后再告皇帝老儿的状也不顶用,都被先斩后奏了!
旋儿,靳云轻跟随百里连城出来,在府外守候的许脩文、彦一壅安排了轿辇,一路平安无事抵达端王府。
端王府内,便是百里连城的天下,他带着靳云轻到王府府邸里头最东边的一处暖阁,往寝卧上的床壁轻轻敲了敲,顿时升出一个宝匣之类的东东。
若不是发现那个地方,单凭百里连城敲床壁的动作,靳云轻还以为他要跟自己滚床单呢,不过好在不是,这个百里连城三王爷不像那种的精虫上脑男。
宝匣里边有一个五龙戏珠盘,盘中静静卧着一颗价值不菲的月明珠,百里连城伸出手指头,按住月明珠,月明珠深深陷下去,紧贴高墙的一面床壁移动开来,有一个神奇的暗道,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
“跟本王来。”百里连城。
“密室?”
靳云轻脑袋一阵晕乎,真神了,堂堂的端王爷府竟有这样的东西?
如果云轻跟三王爷进去,三王爷兽|性大发强行将她按在密室里边,给那个啥可怎么办,靳云轻犹豫道,“那个,三王爷,说好的,臣女是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臣女可不以身报答的……”
“你说什么?”
男人好像没有听清靳云轻的话,下一秒,百里连城大手揽抱靳云轻纤软小蛮腰儿,“小声点!有人!”
什么有人嘛,哪有人!
天,这才逃出吃人的永乐侯府,又上了端王府这个狼窝里来了,女人欲哭无泪。
不对呀,外面还真有人,靳云轻竖起耳朵倾听。
第150章又不举?你倒是举丫
渐渐的,外边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百里连城抱着云轻的腰肢,紧跟着推了一掌靳云轻的…屁股,不错,男人的手掌心恰好是不小心落在女人屁股蛋儿上,百里连城脸上一片温润,他知道自己错了,催促道,“快点走!不可叫外边人发生此间的密室!”
“……”
女人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被身后的男人摸了屁股,占了便宜,还叫自己快点往密室里边走,天呀,鬼知道密室里边有什么鬼东东,该不会百里连城变态,喜欢在密室里边玩什么S|M变态类的游戏吧,里边该不会有手铐、火刑架、马鞭、蜡烛吧——
老天爷叫靳云轻她现在就去死吧,靳云轻果真第一眼看到密室两旁置着一排排的蜡烛。
顿时,靳云轻背后鸡皮疙瘩抽起来,“果然有蜡烛——”百里连城果然是个变态!后面这一句,靳云轻没有说出来。
男人嘴唇一抿,松开了她,“这里是密室,当然有蜡烛了!你以为是什么?”
清冽得宛如甘泉般的声音,很醉人很好听,却带有有一种无形的威吓力量,叫靳云轻心生愧疚,人家三王爷说得对,古代的密室不都有蜡烛这些东西吗?
而不似像21世靳那样,蜡烛用来把玩的,不仅用来把玩还用来助兴的,此间大周架空王朝可没有那么邪恶。
往里边多走了几步,靳云轻发现密室内中别有洞天,墙壁上涂抹了一种特殊的材料,闻上去很好闻,东墙上有一条形得类似耳朵状物,靳云轻上前,不小心扯下上面悬挂的绳索,传来了许脩文他们的声音。
“武哥哥,闻人幕天、闻人席地这俩兄弟好生大胆!竟然加持绣春刀潜入端王府,要刺杀咱们的王爷,你说该杀还是不该杀!”
许脩文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冷冽。
“别叫我哥哥!”
彦一壅停顿了一声,继续道,“还是等咱们的爷出来后,听爷的发落吧。现在就将他们捆在禁室里。”
“好,武哥哥,这两个人跟着二王爷,说不定是二王爷派来刺杀王爷的!到时候爷去圣上面前告一状,看他怎么办呀。”许脩文摩拳擦掌一番,听到闻人幕天、闻人席地惨痛得唔唔叫声。
这听上去,原来刚才的此刻是闻人幕天,闻人席地呢,他们之所以是唔唔叫声,可能是被用布条塞进了嘴里。
没有想到,密室之内还能听到外界的声音,这个有点类似21世靳保全系统呢。
“想不到吗?”百里连城慵懒一笑,俊脸上的神色很是臭屁,“这个叫天耳,你不小心触动了那个开关,自然可以从密室听到外面的声音了。”
不禁莞尔的靳云轻笑了笑,“还真神了!就连许脩文那小子摩拳擦掌的声音都可以分辨得清清楚楚……”
“这是在变相夸赞本王吗?”百里连城很是满足得醉眼般凝视着靳云轻,“还有更厉害得,你去触动西墙那边的天眼开关吧,更让你吃惊!”
得到三王爷首肯,靳云轻依葫芦画瓢儿,拉了一下西墙绳索,上面晦暗的琉璃墙体骤然间变成透明了一般,不仅看见这座暖阁外边的情景,貌似各府小院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无疑是闭路电视。不过耐心的靳云轻,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巧妙,原来是根据光线折射琉璃的原理,在古时还没有玻璃,但有近乎透明的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