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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舒雅办完住院手续后,向外科大步奔去。
她穿过走廊,远远看见姥姥和杨枝琼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快步跑了过去。
董舒雅:姥姥,怎么样啊?
姥姥将手伸向董舒雅,拉着她的手,没有吱声。
董舒雅顺势坐了下来,见杨枝琼苦着脸,很是焦急的样子。
姥姥:你妈呢,她情况怎么样?
董舒雅:她醒了。没什么 大碍,我爸陪着她呐。
姥姥:(轻叹)你妈的毛病,遗传你姥爷……都是心脏不好。
董舒雅听出了姥姥语气里的忧伤,抚了抚姥姥的胳膊。
姥姥:当年你姥爷,要是赶上现在的医疗条件……
董舒雅:(望着姥姥)……现在,比以前好很多。
姥姥:(念佛珠)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董舒雅和杨枝琼相视一眼,沉默不语。
抢救室的门猛地打开了。
董舒雅一下站起来,杨枝琼扶着姥姥,三人一起涌了过去。
女护士匆匆跑了出来,随手关上了门。
董舒雅立即上前拦她。
董舒雅:医生,请问……
女护士没有理会董舒雅,急冲冲的跑远了。
董舒雅:(急)哎、哎……
杨枝琼:(急)该不是有……?
董舒雅回头,冲杨枝琼摇头。
杨枝琼将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姥姥:我外孙……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把孙疯子……
说到这儿,姥姥的话停住了。
她看见刚才那位护士,抱着一个血液盒,匆匆跑了回来。
董舒雅见了,迎了上去。
董舒雅:请问,是不是需要输血啊?
杨枝琼:我的血液指标,跟羽西哥的最配,输我的吧?
女护士:我不用。我这儿有啦。
杨枝琼:你那是成份血,没我的原血效果好,输我的吧。
董舒雅和姥姥一听,惊讶地望着杨枝琼。
女护士停住了脚步,疑惑地打量着杨枝琼。
女护士:你什么血型?
杨枝琼:O型血。我俩的血象指标非常接近,
女护士犹豫了一下,不再理会,继续向前走。
杨枝琼:我的血液带有体温,有助于恢复受血者的体能。
女护士听了,停住脚步认真地看了看杨枝琼。
女护士:你确信你的血型血像,和受者的几乎一致?
杨枝琼:(使劲点头)就上个月去,我俩去买书,遇到献血车,查了血还献了血。医生说我俩血型一致,血像很近呢。
董舒雅和姥姥听了,惊讶地得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女护士:好。跟我进来,复查一下吧。
杨枝琼听了,满脸惊喜,向姥姥和董舒雅笑了笑,跟护士进了急救室的大门。
董舒雅:哎?她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姥姥:说是要考医科大学,提前学上了?看她抢救你妈那劲儿,像。
董舒雅摇摇头,又点点头,扶着姥姥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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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里,何玉姝躺在病床上。
董乙甫坐在病床前,握着何玉姝的手,一脸的心痛与怜爱。
董乙甫:下次遇到什么事,不要这么心急。事情已经发生,反而越急越乱。
何玉姝:我是……咱们儿子,真的抢过来了吗?
董乙甫:(不动声色)你放心,都没事。
何玉姝:没事就好。咱俩就这么个儿子,是你们董家的根儿。
董乙甫:你说这个干啥?不是还女儿吗?
何玉姝:女儿……迟早嫁人。羽西的孩子,才姓董。
董乙甫:你操心这事干嘛?好好养病。你的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何玉姝:我这病,跟我爸当年……是一样的。保不齐什么时候……
董乙甫:(按住)放心。现在的医疗技术,比二十年前先进了好几代。借此机会,好好检查,彻底治疗。有我在,没事的。
何玉姝笑了笑,紧紧地接住董乙甫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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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手术室外,董舒雅和姥姥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语。
董舒雅的手机响了,她掏出一看,是“张宇轩”的,向姥姥微微一笑,走到僻静处,接听起来。
董舒雅:哎,宇轩……
张宇轩:(OS)舒雅你好,你上班情况怎么样?家里的事都好吧?
董舒雅:都好着呢,放心吧你。你的广告合同,给人家履行得怎么样了?
张宇轩:(OS)哦,那就好。我这边呢进展神速,三家公司的广告,重点突破,势头很好。
董舒雅:哦,那就好。媒体那块的情况怎么样?……
张宇轩:(OS)几个重要的网站还行,主要电视台有点滞后,主要是审批环节太多,经常跑路,有点吃不消。
董舒雅:你可以聘请你在电视台的的同学,做兼职代办,还可以帮你督办啊。
张宇轩:(OS)哎,这个点子好。回头就去落实。
董舒雅:我只这么一说,行不行得你们讨论决定。
张宇轩:(OS)……要不周末,你过来一起讨论?
董舒雅:不、不了。我这边事太多了……你们自己讨论。
急救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姥姥起身迎了上去。
姥姥:医生,我外孙怎么样啊?
张宇轩:(OS)……哎哎,你在哪儿?你在医院吗?姥姥在说什么……喂,喂!
董舒雅:(慌了)没事没事,姥姥在看电视呢。……我有事过去了,拜。
董舒雅摁了手机,向门口奔去。
三个护士推着担架床出来了,床上是昏迷不醒的董羽西。
姥姥伸出手去,想拉住董羽西的手。
女护士:老人家,伤者还未苏醒,请不要触碰。
董舒雅:(帮着推)羽西,我是姐姐,你听见了吗?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女护士:好啦。伤者需要安静。等他醒过来,我们再安排你们见面,好啊。
董舒雅听了,使劲点头,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董舒雅和护士们,将担架床推进了电梯,董舒雅想挤进去,被拦住了。
女护士:ICU病房,你们不能进。
董舒雅和姥姥迟疑了一下,电梯门关上了,俩人站在关闭了的电梯前,面面相觑。
后面有悉悉的脚步声,董舒雅回头一看,见杨枝琼脸色苍白,缓缓向她们走来。
董舒雅:(惊)枝琼,你怎么啦?(奔过去扶住)
杨枝琼:(笑)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
董舒雅:姥姥,你陪一下枝琼。(扶杨枝琼)我去买瓶葡萄糖液上来。
姥姥:好,快去
董舒雅转身跑了出去。
姥姥:(关切)气沉丹田,舌顶上腭,缓慢呼吸,呼……吸……,对,就这样,心不慌。
杨枝琼跟着姥姥的语言和动作,慢慢地做得很认真。
董舒雅拿着葡萄糖液、矿泉水、面包、牛奶跑了上来。
董舒雅:来来,喝点葡萄糖,补点糖份。再吃点面包,把肚子填起来。
杨枝琼微微一笑,接过葡萄糖液,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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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羽西头上包着纱布,一只脚打着石膏,闭着眼躺在病床上。
姥姥和董舒雅,站在床边。杨枝琼给董羽西理好被子,站在了姥姥身边。
董舒雅:羽西,你感觉哪儿不舒服,给姐说,我让医生,再做检查。
董羽西慢慢睁开眼睛,喉结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停了下来。
董舒雅:是不是董富海他们?他们为什么打你?
董羽西再次动了动喉结,清了清嗓子,缓缓转过身来,看了看董舒雅。
董羽西:是我找到董富海,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董舒雅:我就知道,你气不过,会去找他。
姥姥:打他?打他能解决问题吗?
董羽西看着姥姥,淡淡的笑了一下。
董羽西:姥姥您,经常帮我妈打孙疯子,也没问题,还不是要打?
姥姥:(噎住了)……我们老两辈儿事,跟你们不一样。
董羽西:有时候打架,比说理更能解决问题。
董舒雅:好啦好啦,恢复得好是吧?还不感谢枝琼姑娘,她把她的血液,给输了2500CC, 你才有劲儿,在这儿胡嘞嘞。
杨枝琼听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董羽西听了,睁大了眼睛。
姥姥: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还不谢谢小杨。
董羽西:(笑)……不是。上次献血的时候,医生说我俩的血像特别接近,我还开玩笑说,等她受伤了,我正给她输呢。这就……谢谢你,枝琼。
杨枝琼:谢什么谢啊?血像好,相互输呗。
姥姥:(笑)好好,这个好。你俩谁有个事儿,省事了。
其他人听了,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笑了笑。
董羽西:我这事,爸不知道吧?
董舒雅:爸他不知道。没敢告诉他。
董乙甫:(OS)谁说我不知道?
众人一听,回头过来,见董乙甫进了病房。
董羽西:(愧疚)爸,您怎么来啦?
董乙甫:我再不来,你妈就要自己跳过来了。你个臭小子,你自己打架不说,把你妈也吓出心脏病。
董羽西:我妈……我妈他怎么啦?
董舒雅: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调养一阵就好了。
董乙甫:你从警局出来,直接去找他打架了?
董羽西闪了闪眼帘,点了点头。
董乙甫:让你去警局,是我的主意。你找他出什么气?凡事这么冲动,怎么可发担当大任?
董羽西:(斜了斜眼睛,嘀咕)我又没想,要担当大任。
董舒雅:(制止)哎羽西,你别顶嘴。爸,您也别动气。弟弟他气不过,跑去出出气,气也就顺了。
董乙甫:(缓和)我是见你妈气成那样,才……好了,这家医院我打过招呼,加强了保卫,也封了锁消息。好好养伤吧。
众人听了,欣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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