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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秋将小娃娃递给奶娘去喂奶了,伸手从书桌笔架上挑了支狼嚎笔,走到二人面前。
“那么就有劳王爷了!”花千秋笑着说道。
朱子阳可怜巴巴的看向丁忆灵,丁忆灵装作整理头发,他只好卷起袖子,将手臂露出来。
“喏,花当家的还是快点吧,时间长了,灵儿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朱子阳不悦的看了花千秋一眼。
花千秋没有抓紧时间,倒是把毛笔放了下来,“人体上肢的穴位就有九十九个,差之一豪则谬之千里,医学怎么能贪快?将来要是因为穴位没学好,扎死了人,那我岂不是谋财害命了吗?还是灵儿自己去看书好了!”
丁忆灵皱起眉,走到花千秋身前抱起他的胳膊,摇晃着说道,“好三叔!”
花千秋不等她说完,凤眸撇了她一眼,就把手臂抽了出来。
丁忆灵才恍然自己又喊错辈分了,忙拽着他的衣摆,“看我这记性,是三哥,三哥!嘿嘿!我不想看书了,一看那书我就头疼,你既然知道穴位,还是直接教吧”,丁忆灵回头瞪了朱子阳一眼。
朱子阳现在直恨他怎么早先不把什么狗屁穴位学会了,自己再亲自辅导丁忆灵,省的现在还要看花千秋的脸色。
只可惜他提前没有预料到有在花千秋手里吃瘪的一天啊!
“那就有劳花当家的了!”朱子阳违心的笑了笑,双手将毛笔呈上。
花千秋嘴角勾起一抹笑,也不再拿捏,卷了卷袖子,接过毛笔。
“王爷的袖子太长了,上臂怎么画?”花千秋为难的说道。
朱子阳看了一眼丁忆灵,丁忆灵眨巴眨巴眼睛回看过去,他只好将一个袖子脱了,露出光裸的整个胳膊和一半胸膛。
朱子阳的身材很好,不胖不瘦,结实的胸膛,肌理优美。
丁忆灵刚开始还认真的看着花千秋在他手臂上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点墨,然后跟丁忆灵详细的讲述着这个穴位有关的症状和作用。
但是,不一会她的注意力就被近在咫尺的胸膛吸引了,想来她也好久没有碰朱子阳了,孕妇又容易悸动,多少个深夜,她都在回忆朱子阳和她在一起的每个细节,每次进入。
花千秋看丁忆灵一副痴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开始后悔,是不是应该在自己身上画穴位才对呢?
花千秋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头的榔头在朱子阳的少海穴上用力一击,那个榔头是丁忆灵平常用来吃核桃的,一头平整,另一头却顿圆。
朱子阳正跟丁忆灵含情目目,没有防备,花千秋又是暗用了些内力的,他手臂一痛,瑟缩了一下。
丁忆灵也反应过来,有些不悦的看向花千秋。
花千秋嘴角含笑,“灵儿不回答我,我以为你没有认清这个穴脉呢,所以帮你加深一下印象!”
就这样,终于熬了两个时辰,丁忆灵的脑子也开始混沌了,花千秋才讲完这九十九个穴位,朱子阳的胳膊也是这青一块,那黑一块的。
“好了好了,我背的差不多了,就这样吧,我好困啊,去睡会了!”丁忆灵摆了摆手,踢他着鞋子,半睁半闭着眼往床前蹭。
孕妇本身就爱困,这个时间也早过了每天午睡的时间 了,一个不备,差点被横放的一个凳子绊倒,朱子阳忙伸手扶了一把。
丁忆灵睁大了些眼,“谢谢哦!”又半闭上眼。
朱子阳不放心她,直接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又拉过被子仔细盖好。
朱子阳坐在床边,好长时间了,第一次这么近这么安静的看看丁忆灵。
丁忆灵没有了往日的蛮横跋扈,安静的睡颜像是个孩子,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她中毒天天睡的日子。
朱子阳的手指轻轻的将丁忆灵的头发别在她耳后,手掌抚摸着她光滑的侧脸。
丁忆灵无意识的摩挲着他的大手,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抗拒朱子阳的亲近。
朱子阳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流转到圆滚滚的肚子上,七个月了,温柔伊就是在这个月份早产的,只有他知道,早产的孩子是多么不易养育,他绝对不会允许他和丁忆灵的孩子再有差池的。
丁忆灵在睡梦中微皱了下眉,委屈的撅了撅嘴,朱子阳的心又柔了几分。
朱子阳知道,丁忆灵对他还是有些怨愤的,但想起学穴位时她看自己的眼神,又不禁心神荡漾起来。
同时禁欲的不仅是丁忆灵,还有朱子阳,天知道每次见到丁忆灵,他有多么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揉捏一番,再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朱子阳贴近丁忆灵的唇瓣,浅浅的印了一个吻,丁忆灵竟在双唇贴上的一刻,轻启了双唇,甚至伸出柔嫩的小舌头,主动的舔了舔朱子阳的唇瓣。
朱子阳趁机登堂入室,捉住丁忆灵的小舌头一顿纠缠,二人都申银出声。
朱子阳看了一眼在外间喝茶的花千秋,气喘吁吁的结束了这个吻,在丁忆灵的耳边轻声说道,“今晚亥时,给我留门!”
丁忆灵竟嘴角勾起一抹笑来,转了个身,脸冲里面。
朱子阳含笑的又将她的被子掖好,才出了里间。
朱子阳在外间坐了,拿起另一杯茶抿了一口,“听说花当家的喜得贵女了?”
花千秋嘴角含笑,也不避讳,“阳王倒是消息灵通,喜得贵女也是人间一大快事啊!”
“那倒是,尤其是无妻得女,更是难道!”朱子阳也笑了笑。
花千秋的笑容淡了些,“不知道阳王到底想说什么?”
朱子阳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当初魏婷婷对我和灵儿做了什么,花当家的比谁都清楚,灵儿将扳指的事也早就告诉了你,你该知道,我与猛虎山的劫难无任何关系!”
“那又如何?我花千秋的女人,不容任何人伤害!”
“看在魏婷婷与灵儿师出同门的份上,我也不打算找后账,否则,她也不会在京都这地界活到产子!只是现在她与灵儿走的这么近,花当家的可要调教好自己的女人,只要我发现,她有一点点威胁到灵儿的安全,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朱子阳正襟危坐,目光不怒自威。
花千秋知道,以朱子阳现在的势力,他有这个能力,花千秋也不想跟他有正面冲突,让丁忆灵难做,便默然的点了点头。
朱子阳在客房熬了半夜才熬到亥时,他一个人来到丁忆灵的房间前试着推了推门,结果发现门是插着的,泄气的哀叹一声,刚要走,门被打开了,丁忆灵敞开一点缝,见是朱子阳,一手拽了他的手臂,拉了进来。
丁忆灵不等他说话,将他拥在床上,俯身寻到了那张棱角分明的唇,又啃又咬起来。
朱子阳有些意外,但也乐于配合,平摊了双手,予求予与。
半个时辰后,朱子阳帮着丁忆灵收拾干净,丁忆灵才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突然睁开眼睛,说了晚上第一句话,“咦,我是梦游了吗?你怎么在我的床上?快走,快走,我还要睡觉呢!”
朱子阳微微怔了一下,既而笑道,“是不是梦游,还不都是灵儿你说了算?”
丁忆灵也笑了,“是吗?我的医术不行,要不让丫环把舅舅请来,好好的给我诊断诊断,到底是不是梦游?”
朱子阳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才在欧阳生那取得的留宿权啊,也不想惹她不痛快,只好穿上了衣服,将床帏放了下来,“你好睡吧,下次梦游再犯时告诉我哈!”
丁忆灵摆了摆手,嘴角含笑,拥着被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朱子阳却没有那么好梦了,刚回了客房,安在就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耳语道,“暗卫来报,温柔伊的房间进了个陌生的男人,二人苟合!”
朱子阳虽不那么在意温柔伊了,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心里不爽的很,就像有人告诉你,你曾经吃的饭菜里有个苍蝇。
朱子阳按捺住心理的不爽,“有就有吧,她从明天起也不是什么温姨娘了,明天给她一笔银子,送回温家就是了!”
安在看了朱子阳坐在椅子上闭着的双眼,想了想,早晚都得禀告,“奶娘说,那男人对小世子非常疼爱,还!”
“还什么?”朱子阳微眯双眼,眼中迸发出危险的光芒。
“还喊小世子是他的儿子!”
“什么?”朱子阳猛的站了起来,“回府!”
安在忙跟上朱子阳的脚步,风风火火的回了王府。
王府的马车停在门口,朱子阳不等侍卫拿过来马镫,从车上一跃而下,到了门前,使劲的踹了两脚。
那门房以为王爷宿在京都外的庄子里了,门外是什么不相干的人,于是动作就慢了许多,他边穿着衣服,边喊道,“谁啊?别踹了,王府的门都被你踹坏了!”
门房刚开了门栓,朱子阳就一脚踹开了门,他满脸阴沉,一脚踹向门房的胸口,“没用的东西,开个门要这么长时间吗?”
那门房一见是自家的正主子,忙跪下请罪。
朱子阳连看也没看,直接快步走向花梦堂。
虽然王爷从来不进花梦堂的主殿,但温柔伊生的儿子毕竟是府里的小世子,正儿八经的主子,所以温柔伊作为他的生母,住在花梦堂,吃喝上都不曾亏待过,产子后也不再限制她的自由。
朱子阳刚走进院子,暗卫就上前将事情原委都讲述了一遍。
朱子阳拳头紧握,挥退了暗卫,大步走向花梦堂的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
里面的温柔伊猛的坐了起来,“谁?谁敢擅闯花梦堂,等王爷回来了,看不撕了你们的皮!小翠,小翠!”
朱子阳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屋里的温柔伊和她身边的小白脸,折身就要走出去。
温柔伊刚看见朱子阳时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个起身跌下了床,爬着去抱朱子阳的腿,“阳哥哥,阳哥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朱子阳一个伸腿,将她踹倒在地,继续往外走着,“来人呐!”
门外四个侍卫带刀进入,“属下在!”
“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和他的歼夫给我绑了,带到前院!”朱子阳一边往外走,一边吼道,这个肮脏污秽的地方,他多一秒也不想待。
“是!”侍卫齐声应道,然后上前将二人给绑了。
朱子阳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王府上下都灯火通明,他的身前跪着一片人,除了正中的温柔伊和那个男人,还有伺候温柔伊和小世子的丫环和小厮奶娘们。
安在站在一旁看着下面的人,小声的询问朱子阳,“可以开始了吗?”
朱子阳没有回话,也没有抬头,只摆了摆手。
安在看了一眼花梦堂的暗卫,“是哪个让你来禀告的?”
不等那暗卫指出来,小世子的一个奶娘就向前跪爬了两步,“是奴婢!”
“说!”朱子阳挣开眼,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
“是!”那奶娘说道,“奴婢今晚替换安奶娘后,从主殿走来一个男子,他笑着非要抱小世子,奴婢不认识他,不敢让他抱,这时,温姨娘也走了进来,让奴婢将小世子给他,还嘱咐奴婢,今晚的事要走漏了风声,就让奴婢的一家人来陪葬!”
“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安在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他抱着小世子说我儿,我儿的!”奶娘还没说完,温柔伊就像疯了一般,挣扎道,“你放屁,你个践人,你收了谁的好处,要来诬陷我?”
那奶娘吓的瑟缩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说道,“安大人,王爷,我说的句句实情,不敢胡编啊,后来那个男人就和温姨娘回了主殿,再后来她,她们就,就那个了!”
安在摆了摆手,那奶娘又跪了回去,“今天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都放聪明些,谁是这个王府真正的主子,把眼睛都擦亮了,要是以后发现有谁隐瞒了什么,扒下一层皮那都是轻的!情节严重的直接乱棍打死!”
这时,另一个丫环跪着说道,“奴婢,奴婢也看见过这个男人,有一次我跟着马车送温姨娘出府,她就是去了这个男人家,开门时,我看见过他的脸。”
“奴才也看见过!”另一个小厮也说道。
“你们一个个胡说,这个是我家小姐的表哥,走动一下亲戚还有错吗?”小翠在一旁维护道。
温柔伊忙点头,“是,是,是我的表哥,阳哥哥,你千万不要误会啊!”
“表哥?”朱子阳阴森的笑了笑,“你走亲戚都走到床上去了,可真是好表哥,好表妹啊!”
温柔伊挫败的坐在了地上,证据确凿,她是不能狡辩的了,“朱子阳,你从不进我的房间,自从我被你抬进门,你可曾宠幸过我?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要让我为你守身如玉?”
朱子阳的脸色铁青,“温柔伊,你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进的王府,既然如此,你就该有面对守空房的准备,除了这个不能满足你,我哪一点亏待了你?”
“你是没亏待我,那你为什么天天陪着丁忆灵那个村妇,就算我怀有身孕,你不过是有时间才过来坐一坐便走,要不是我设计将丁忆灵赶走,你根本连花梦堂的大门朝哪边开也不知道吧?”温柔伊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小姐!”小翠担忧的看着温柔伊,“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哼,我要说,我这么辛苦的谋略,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一个要死不死的儿子,和一个恨不得一辈子看不见我的夫君?”温柔伊嘲讽的看着朱子阳。
朱子阳闭了闭眼,又挣开,目光如炬的看着温柔伊,“你说,是你设计的丁忆灵?”
“不错,就她那个草包,怎么敢推我下水?是我自己跳下去的,还有那两次的流产先兆,也是我自己故意吃的天雄,哈哈哈,朱子阳,你是不是很恨我啊?丁忆灵到现在还不肯原谅你,就该让你尝尝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
朱子阳叹了口气,“欢儿是我的孩子吗?”
堂下跪的歼夫的肩膀颤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还是没能逃出安在的锐眼,“来人呐,将那个男人拖到一旁打,不说出什么真东西来,就直接给我打成肉酱!”
男人恐惧的摆着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他见朱子阳阴测测的看着他,忙转头看向温柔伊,“温小姐救我,温小姐救我啊!”
温柔伊皱了皱眉,孩子是她最后的一张保命符了,她万万不能丢,狠心的低下了头。
侍卫就将那个歼夫按在了旁边的一条长凳上,接着传来粗棍子打在肉上的闷哼声和男人杀猪一般的嘶叫声。
朱子阳万分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温柔伊,看在你我从小相识的份上,你给我说句实话,我保证不动你!”
温柔伊的眸子闪了闪,“朱子阳,你还是人吗?连你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怀疑,你自己做下的事,又不敢承认了吗?”
这时安在在一旁说道,“王爷,我记得在温府的那晚,那个男人就在!”安在指了指正在挨打的男人。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受不了刑法,喊着有话要说。
侍卫又将打的皮开肉绽的男人拖到朱子阳前,那男人跪在地上,边抽噎边说道,“王爷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温柔伊的手里紧紧的攥着衣角,厉色喊道,“文竹!”
那男人的肩膀抖了一下,并未回头,“我,我就是倚兰院的一个小官,是,是温小姐将我包下来的,那,那天,温夫人寿辰,我,我确实被温小姐请去了,并,并!”
“并什么,快说!”安在大声呵斥道。
“并,并破了她的身!”男人将头低的更狠了。
朱子阳的脸色黑的可以和锅底灰有一拼。
安常这时走上前,磨磨唧唧的一番想说话的样子。
朱子阳凌厉的目光一扫,他支支吾吾的说道,“那天,王爷赏赐我的酒,是,是放了春药的!”
朱子阳嘴角勾出一抹苦笑,站起身拍了拍手,走到温柔伊身边,“好计谋啊,安排的天衣无缝,那么说唯一的一次机会还是假的,我r日夜夜疼爱的儿子竟然是一个小官的孩子喽?”
温柔伊的眼神中这才露出惧意,脚下不由自由的往后退了些。
朱子阳一个健步,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温柔伊被翻到在地,嘴角流出一行血来。
朱子阳的眼中闪着熊熊怒火,“将那个孽子给我抱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