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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内已获悉小鬼你藏身龙墓的消息,本大爷且尽力周旋一二,可暂保你无虞。这一卷是单向定位的空间传送卷轴,目的地位于西洲统治皇朝兰蒂斯帝国的国都。至于九龙戒,是本大爷的信物,如果在世俗中遭遇什么不便,可将其示与兰蒂斯帝国当代的统治者,谋求援助。”
“还有,小鬼你行走世俗,纵有凌虚护身,宵小之辈虽不足为虑,但也不可恃能自傲。切记,即是神,或可失算在一杯毒酒之下!”
“三日,速离。”
“……”
这是黑袍放在中央墓室给萧羽的一封信,一封两天前就放在那儿的信,就是说,萧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他该离开的日子了。
时光荏苒,龙墓中的生活不知不觉淌过一年。一年的生活,有因黑袍下棋耍赖引起的摩擦,有因数日不停不息修炼造成的苦酸,有因黑袍出馊带来的欢笑……
而突然有一天,当规律的生活被这一封信打破,萧羽怀着一丝丝地侥幸揭开信封,终归,这一丝的侥幸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中化作泡影。
这一天还是来了。
逝者为大,作为一个外来者,自己藏匿在可以说是龙族最神圣的禁地内,肯定已经触犯了龙族的族律。更何况,自己还曾造成那么大的动静和破坏,惊扰到龙族各位先辈的安息。想来,黑袍要保全自己,恐怕也是千重万险。
萧羽这知道这封信的重量,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黑袍断然不会催促自己离开。
离开,是必然。可是,太多的回忆在撩动萧羽本就破碎不堪的心,最终,他的感性战胜了他的理性,萧羽没有依照黑袍的指示立刻离开,而是私做决定打算多呆三天。
没有古籍,没有修炼,或许,很多人眼中,萧羽要做的只是无关紧要地一件小事,但对萧羽来说,这件事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
三天的时间,萧羽竭尽所能,探索着龙墓更广的未知区域,搜集了尽可能多的食材及辅料。
第三天,龙墓那片刻暗淡即将到来,又处理了一些其余的琐事,塞得几乎没有立足之地的餐厅,门前的石阶上,萧羽望着快要隐没在西方已然圆满的红日,沐浴着红日几乎没有温度的余辉,此时的他就像守在家门口的幼童,等待着辛劳一天亲人的归来。
萧羽企盼,黑袍会在这临别的时刻,带着他邪邪地笑声,出现在自己面前。
……
然而,西方的光辉既被东方的光辉替代,消失数天的黑袍,始终没有现身。
随着萧羽金色的魂力徐徐地注入传送卷轴,传送卷轴的整个卷轴逐渐化为粉末,里面的阵法随之启动,在虚空中撕裂出一道缝隙,形成了空间通道。
空间通道从开启到成型再到消失,大概会维持半分钟左右的时间,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呆了一年的地方,萧羽略带遗憾,毅然倾身没入了黑暗的空间通道。
萧羽彻底没入空间通道,空间通道消失。而几乎在空间通道吞噬萧羽后消失的同一时刻,距离萧羽开启传送卷轴地方不远的山崖上,黑底红云的风衣迎风飘荡,淡蓝色的光晕放弃了最后的抵抗,被黑色雾气彻底同化。
过客改变不了命运,黑色雾气腐蚀掉包裹黑袍的黑色风衣,银白色长发的掩盖下,六芒星瞳纹,衍生出了它的第六只星芒。
龙墓恢复了往昔的宁静,不同的是,多了过客给“主人”书写的一段,特殊记忆。
……
空间与空间之间,想似复杂,其实仅如一纸相隔,捅破了,就能置身另一片天地。萧羽在空间通道停留不过半息,就感到了一股凉意席卷全身。
宏伟的建筑,森严的守卫,诧异的目光……
所有萧羽幻想过的一切,一样都没有出现,换之的,是凉风阵阵和富含着湿气的原始气息。惯性运起金色的魂力,可是来不及使出凌虚,伴着两声惊呼,萧羽就已然落进一汪湖水中。
哗!
关于传送目的地的事情,应该不是黑袍的戏弄自己,透出水面的吐出口中的湖水,萧羽的脑子思路瞬间清晰起来。
一百年,沧海变桑田,一千年,东海亦扬尘,再强大的统治,耗不过时间的敲打。黑袍说,他在龙墓与世隔绝了百年,而实际多久,萧羽怀疑,极可能连他自己都错乱了。
算了,反正自己不是喜欢高调行事的人,加上有凌虚护身,应该不至于混不下去,有没有那个兰蒂斯帝国统治者的帮助,想来是没多大关系吧?
不过,除了自己以外,似乎刚刚有听到女子的声音?还夹杂一股淡淡地杀意……
莫非是幻听?
环顾几圈周围的环境,有着敏锐洞悉力的萧羽因为种种,脑子里又冒出了另一个极其关键的疑问。
真的是幻听?
除了重归寂静的森林,偶尔传出的几声未知魔兽的低吼,在述说对萧羽的不满,再无发现的萧羽开始对自己的洞悉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不对!
有情况,在自己右侧!萧羽的反应很快,只是他身在湖水中,凌虚的施展受到极大限制。他刚有所动作,剑锋,就已经锁定在萧羽的咽喉,清辉月光经过剑身的折射,印在萧羽俊俏的脸上。微微地刺眼感,间接说明这柄剑的质量。毫无疑问,它的锋利程度不容萧羽有一丁点儿的置疑。
“登徒子,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地?”剑到声至,萧羽右侧传来一声娇喝。
女子的剑架在萧羽的左肩上,带给萧羽比湖水还甚几分的凉意。不过,真正让萧羽彻底心寒的,反倒是女子的这一声娇喝。
因为女子的话,萧羽世半个字也没听懂,他开始有些担心:这是不是意味着,黑袍教授他的森罗通语,和黑袍说的兰蒂斯帝国一样,都是无数年前的产物?是否依旧,他将要在一个无法进行语言沟通的世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可能,这女子说的是地方语言也说不定?萧羽目不斜视,自顾思考,安慰着自己。
然而,千不该万不该,萧羽的目光正好停留在女子身上,这种情况,到了对方的眼中,意义就有了大大的不同。在女子看来,被定型为登徒子的萧羽,即使自己用剑指着,竟也还不知收敛,顿时感到既羞又恼,道:“登徒子你若再不老实,本小姐真的……真的……真的会杀了你的!”
“快说!”女子两弯烟眉似蹙非蹙,言语有些吞吐,剑锋更是贴近了萧羽一分,以作警示。
正出神慨叹命运凄惨的萧羽,经女子再一喝,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女子年纪与自己相仿,着一身华贵的紫色宫衣,紧贴着她的魔鬼身段,有些凌乱,应是匆忙更换无暇打理所致。其挽在一侧的橘红色长卷发带有明显的湿感,甚至发梢还有频繁滴落的水珠。
或许,萧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惜,他有心解释,无力施为,只得继续保持沉默。
……
萧羽想的不错,女子就是离家出走的凯瑟琳,本来,度过十几天邋遢不堪丛林生活的她,好不容易找得处僻静的湖泊,躲藏在暗处观察到天黑,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活动,才决定下的湖。怎料,自己刚入水没洗多久,萧羽就从天上掉了下来。惊慌之下,凯瑟琳乘着萧羽还在水中的间隙,匆忙从空间戒指中随意摸了一套衣服,披在身上,就是上前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与其说是在生气,不如说占据凯瑟琳内心更多的是焦急、担忧和羞涩。
平日家族里,凯瑟琳的闺房,哪怕是她的父亲,都得严令止步,何况其余男子?从小生活在家族温室般的环境里,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她,顿时没了主意。且不说,萧羽没看到什么,倘若真是那最糟糕的,她又该如何处理?真要和往日她那些个护卫一样,直接把这男子杀了?但是她连魔兽都不曾杀过,如何又下的去手?
……
当然,萧羽不知凯瑟琳心里正对自己“罪行”做着判决,他只觉得眼前女子时羞时怒,迷人的脸蛋上面容不断变化,甚是好笑,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竟嗤笑出了声。而萧羽这一出声,他自己立马也意识到了不妙。
果然,时常听闻身边侍女说起不少色胆包天贼人的凯瑟琳,立马把萧羽的身份做了升级,怒道:“好你个登徒子,莫不是真以为本小姐好欺负?本小姐这就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着,凯瑟琳手中剑的力道加重几分,眼看就要割破萧羽脖颈的时候,萧羽陡然有了动作,只虚晃一下,就避开了凯瑟琳的攻击,继而将其顺势扑到在湖中。
之所以萧羽会这么做,是因为凯瑟琳攻击的这一刻,萧羽才发现,自己搞错了,彻底搞错了!先前那股杀气的主人,根本不是凯瑟琳,而是,来自于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