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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就不害怕,我会把这个殷商搅都天翻地覆吗?”
心魔不得不出声打断两个人的对话,没有谁会喜欢被人仿佛讨论这下一顿吃什么一样的态度来讨论自己的生死。心魔也不例外,他挑着眉头,嘴角勾起笑容,明明是和帝辛很相似的动作,可放在心魔这张枯死帝辛的脸上,便从温文尔雅的知性变作了邪魅狂狷。
不过帝辛也只是在维持表面上的理智和温和,心魔大概也只是展现了帝辛隐藏的一面而已。
“你会吗?”
帝辛很平淡的回问道。
心魔没有说话,他挫败的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在理会站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本体。帝辛说的没错,他是不可能对殷商朝下手的。或者说,帝辛执着的想要让殷商朝变得强大,而他只在乎自己挡在自己面前的绊脚石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做法而得到好处。
如果殷商朝真的乱了,能得到好处的也只有那帮子他厌烦到恨不得见一个宰一个的神仙道人了。
系统不再怎么说话,帝辛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没有告诉他所以生气了吗?他叹了一口气,不管系统有没有生气,他也要先把关于心魔的事情一一告诉他。
总不能再惹他生气了。
帝辛多说一句,系统就沮丧一分,原来宿主很久之前就察觉到了那本相婴儿是心魔的化身,明明他才是一个看过正统修真过程的人,可是却被自己本该照顾的宿主来……
真的很没用啊……
在帝辛还没有修炼那双九劫火,也就是还没有炼化三昧真火的时候,他作为帝辛的一部分,自然是能够听到系统的说话声音。可是如今……系统并不能被宿主以外的人察觉到,就是听到声音都不能,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以前并未觉得如何,可是突然听不到了……还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听着帝辛对着一面墙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的时候。
“说起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的问题?恩,父王?”
心魔嘴角扬起,眯起眼睛看着帝辛。
帝辛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明天你和我一道上早朝,就给你个封号……恩,幸王。子幸,以后你就叫子幸了,之前被我暗中封为幸王。至于封地……过几天我会在朝上和官员们商量一下的。不过给你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是啊,自己已经是太子,就算有封地,最后也是要留在朝歌的。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对方已经给自己下了符咒,若是本体平平常常的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才从金丹突破至元婴,那么他倒是拼尽全力,也有一丝冲破符咒的可能性。而然本体却不知道是磕了什么药,在他不过恢复一二分的时候就……
“对了,还有一件事。”帝辛看着子幸,口气稍稍软下来:“你还没有去见过的王后,今后她也算是你的母后。”
心魔想起那个见了自己就晕过去的姜氏,冷笑一声:“你难不成以为姜氏见了我会很高兴?”不过心魔的嘴巴上是这么说,他也并非就是真的心口如一。不过在原地看了帝辛几眼后,他就转身离开殿中,把地方都腾给了帝辛和系统。
不过哪怕心魔离开了,系统也没有任何出声音的打算,帝辛也只能一个人絮絮叨叨个不停。像极了系统刚刚遇到帝辛的时候,帝辛时常不理会系统,系统就那样对着帝辛絮叨个不停的样子。
不多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可是系统却没有丝毫想要理会帝辛的样子。帝辛最后也只能无奈服软——虽然对系统说了那么多本就是一种服软,可到底是暗中的。
“好了,我不该不告诉你就自作主张,原谅我吧?”
系统蜷缩在帝辛的肩膀上,听到这话后猛的把头往帝辛脖子根里压了压。他才没有生气宿主自作主张呢,只是因为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是啊,好像除了让宿主修真这件事外,好像就从来没有帮到宿主。
“我不是在生气……”
系统最终还是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宿主的脸。宿主长得可真好看啊……
“难怪她会……”
话音未落,帝辛就恩了一声,问他谁会怎么样。系统惊了一下,才意识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事情。赶忙摇摇头:“没什么,宿主——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心魔的事情?我刚才就是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啦!”
帝辛送了口气,然后扬起一抹诡计得逞的目光:“自然是让他留在这俗世中。”
“哎?”系统不理解:“要心魔去和哪个女人生孩子吗?”
这个结论说得帝辛没有憋住,从嗓子里发出了几声笑,对着系统说道:“如果他愿意,我自然巴不得。但我的意思是——让他继位成为新一任的天子,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得空,哪怕不能长时间离开王宫,也可以另外开辟一块清净的地方来让自己修炼。”
身为天子的帝辛,要想修炼实在是不容易。就是罢朝,也有人会砸门,实在是不利于自己的修炼。
“原来是这样……说起来本相婴儿本该就在修真者合体阶段的时候和本体结合在说一起,二者修为相加可以让修真者一举突破合体……”
系统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下去。以前他总觉得让宿主过早的知道哪些修真后阶段的事情不太好,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让宿主多了解一下会比较好。若是有一日,自己真的出不了主意,宿主也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反正、反正在修真界,那些刚刚踏入修真门槛的人,也是在听着那些大能门移山填海的事情中修炼的。
帝辛只觉得今日系统表现的有些怪怪的。可是很快就被那些他之前从未听说过境界吸引了全部的心神,时不时的和系统讨论过去,连心魔何时回来了都未曾发现。
之前心魔被赶出殿中拜见新的母后姜氏,还没走出院子,他就瞅见一大堆人头一个接着一个的挨在墙根下。一代天子多个儿子,哪怕是一个低下的宫女所生,也用不着这般好奇吧?
心魔在帝辛炼化三昧真火的时候已经算作脱离了本体,自然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对于帝辛的事□□事都看在心里。他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些大臣们,期盼他这个[帝辛的儿子]真是从月圆盼到月弯,从花开盼到花谢。
如今突然多了一个,他们真的又好奇又激动。
王后与黄氏就不多说了,大王几乎就没有住在后宫的时候。后来多了个寿仙宫的苏娘娘,大王终于算作经常宿于寿仙宫了。本来他们还以为寿仙宫的苏娘娘肚子里已经有了消息,结果过去这么久,他们也知道这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想到大王的儿子竟然都这么大了!真的是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他们以前都几乎要跪下求着大王快些和王后生个孩子了,结果大王都毫不所动。误以为寿仙宫苏娘娘肚子里有了后消停了,大王的孩子就出现啦!
不能更激动了!
听说小王子和大王长得那是一模一样的,让开,快让我看看!
虽然年岁已经算不得低,但是依旧宝刀未老的的闻仲,仗着一身功夫挤到了最前,第一眼就看见那个少年。刹那间,他还以为看到了小时候的大王,待到子幸走近后,才看出那么几处不同来。
“老臣见过殿下,不知殿下名讳为何?去往何处?”闻仲第一个问道。
“父王唤我子幸,又封我为幸王。”心魔回答,听到的群臣皆是心头一跳。幸与辛同音,大王这是不仅仅给他唯一的孩子太子之位,还有……立他为天子的意思?
“我去那中宫,父王说我该去拜见王后。”
知道了这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后,群臣们便也知足,两两三三的散开,把路给少年太子让出来。
从帝辛的宫殿到通往中宫的路不算近,不知道从哪条道开始,那些在宫内往来的婢女侍卫奴隶都变得少之又少,本来算有点人气的地方渐渐开始安静只剩下一些鸟鸣和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子幸要来拜见王后的消息,很快就被宫人传到了寿仙宫,西宫和中宫的耳朵里。王后不知道在想什么,扭着衣袖,最终还是换来女婢:“为我梳妆。”
不管他如何的不喜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但她是王后,是王后。
不能让人落下一个不慈的名声,哪怕心里再如何的揪心,也不能让人看出来半分才行。
况且太后还在世时,和她闲聊也说过自己之前的事情,总是告诫她,身为一国之母,对一些看不顺眼的人或事,总要学着笑一笑才行。哪怕心里再如何的厌恶恨不得马上命人将他们扔到天边去,也不能让旁人在自己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来。
王后不好做。
可当年的太后,还有个孩子。
女婢的手艺极好也极快,那子幸还没有到中宫的时候,她就已经收拾好。姜氏想了想,又道:“你去请西宫黄妃和寿仙宫的来这里一趟。”
姜氏之前和黄妃相处的并不是那般融洽,可那寿仙宫的一来,二者的关系竟然是好了不少。大王对后宫女子都是极好,不管是为了黄氏一族那唯一的独苗领兵出战,还是对寿仙宫的温柔眷恋,还是从来对自己都是敬重有加,都好的很。
赶在子幸抵达之前,寿仙宫和西宫黄氏到了。
姜氏看到了苏妲己身边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婢,苏妲己已经是国色,那女婢竟然还要比对方还多那么一两分娇艳:“妹妹这是哪里寻的女婢,这般美艳动人。”
黄氏也看过来,冷哼一声:“空有外貌,无文无武也无德,哪里能地王后赞扬?”看那女婢就站在苏妲己身旁,既不跪拜,也不叩见,当下提高了声音:“王后夸赞于你,为何还不谢恩?!”
九头雉鸡精虽然现在只是一宫女身份,她在意的只是自己比不上千年狐狸精而已,至于旁人在什么位置上,与她何干?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对她这般说话!
她藏在暗处的手指五指并拢分成三根,指甲暴涨后又弯曲,眼中的暴戾一闪而过,微微抬手,只要他这么轻轻的划下去,这两个胆敢教训她的女人脖子就会破一道大口子。
还是苏妲己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拉住她,对王后和西宫妃黄氏道:“这宫女是新来的,还不熟悉宫内规矩。妹妹先替她对姐姐们陪个不是。”然后又附耳在九头雉鸡精旁:“妹妹,你且先服个软,日后再来复仇便是。”
苏妲己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九头雉鸡精当了真。她心里一想,若是在这个时候动手,起不是百口莫辩?不如按照姐姐所说,先副歌软,日后再寻机会报复回来。便收了法力,跪拜下去:“多谢王后赞赏,奴婢愧不敢当。”
这么一出过后,子幸也到了那中宫,只是他不曾想到,后宫唯三的女子竟然都在这里。他愣神一瞬,先说了自己的名字,后按照地位先拜了王后姜氏,再拜西宫妃黄氏,最后又拜了寿仙宫的苏妲己。
“我少年嫁于天子,你这孩子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天子那个时候。”姜氏脸上扯出一丁点笑意,随口说道,又命人拿了些东西赏给了子幸:“既然大王要你唤我母后,这就是见面礼了。母后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不要嫌弃啊。”
王后这里的确不会有什么好东西,那是因为她不想要。在这宫中,再好的玉石宝珠拿来又能做什么?若是她想要,便和天子说一声,天子若有就会拿来给她,若是没有也会寻来给她。
子幸也知道这一点,姜氏说她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充其量,就是因为她看自己不顺眼,却又不得不装点面子罢了。子幸面色不动,只是那仿佛有了套路似的一个字一句话,也都摆明了自己对于姜氏,也不过是客套客套而已。
姜氏带着有些勉强的笑容,终于是说完了该说的话。黄妃和苏妲己也送了点东西给他,这场算不上愉快的见面,终于是结束了。
黄氏虽然想过,帝辛的第一个孩子不论如何也该是从王后的肚子里出来。这不是为了王后着想,而是为了帝辛。若是从苏妲己的肚子里跑出来,大王再多跑几趟寿仙宫,那不近女色的名声,可就要变成贪恋女色了。
不过如今,那孩子虽然不知道生母是谁,但终归是在王后名下,又被大王册封东宫。如今她只需要多多劝说姜氏,让她尽快接纳那个孩子。而且……天化应该是比那孩子大几岁而已,不如近日再让天化进宫,见见太子。
苏妲己先称自己身体不适,和胡喜媚率先离开了宫内。
回到寿仙宫后,胡喜媚气呼呼的坐下来:“那姜氏不识好歹,敢欺辱与我!待几日后,我夜中潜入她宫内,吃了她的心脏——哎,我说姐姐,不如我这样做,然后和姐姐一样,借了她那皮囊,化作姜王后,可享荣华富贵,也好完成娘娘密旨呀。”
她兴致勃勃,甚至连玉石琵琶恢复后该怎么做都一一计划好了:“待妹妹醒过来后,也可以让她吃了那黄氏。到时候,这后宫就是你我姐妹三人的天下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苏妲己不自然的笑了笑:“妹妹,你糊涂了。且不说王后与大王年少相伴,比不得大王没见过的苏妲己。若是被大王看出些不妥,让闻仲来了,妹妹哪里能有活路?况且妹妹就是化作了姜王后又瞒过了大王,若有一日大王问我胡喜媚哪里去了,我若回答离家修行,大王又想见,让我召你回来,我又该如何?”
胡喜媚细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那只吃了她的心肝,不扮作她。今日我就趁着夜色去,保管谁也发现不了。”
苏妲己心里焦急,她现在一心向着大王,怎么能胡喜媚去做伤害大王妻子的事情?思索半天,想起一件事来,赶忙对胡喜媚说:“妹妹,也不可!”
胡喜媚不耐烦:“这不行那不行的,姐姐你莫不是做了几日人,就平白无故的多了几分[人气]来了吧?”
苏妲己软言好语劝说:“那王后欺辱妹妹,我岂能不生气?可是妹妹不要忘了女娲娘娘密旨,娘娘虽然说我等要霍乱王宫,却也说过,我等万万不能残害众生,妹妹生气,我也生气,可怎么能逆了女娲娘娘的旨意?”
胡喜媚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再提什么吃人,只能应下了苏妲己的要求,暂时安分下来做她的宫女。
不过当着宫女实在不讨好,见了人就要跪拜,动辄被欺辱了也反抗不得,就算做不得王后,也不能再当着什么宫女。待几日后,去诱一诱那天子,让他也给自己封一个妃子。
胡喜媚是说干就干,不过几日后帝辛来寿仙宫,她依然穿着一身红色衣裳,却不再是道袍,笑意盈盈的凑到了帝辛身旁,也不再自称贫道:“奴家见过大王。”
这妖精又要玩哪一出戏来?
“听闻近几日美人身体不适,寡人今日得了空闲,特意来看看。只是不知道……为何不再穿道服?”其实当了宫女的胡喜媚很少再穿那一身道服,一来是宫内太显眼,二来是不在帝辛面前,也没有装的必要。
胡喜媚听闻,笑意更盛:“因几日来,姐姐日日劝说我,她说我年幼出家,未曾和家人相伴,也不能在她身旁,叫她日夜思念。又说出家苦修,就是修成一身法术,也还是逃不过一个苦字。如今殷商繁荣强大,姐姐已经是一宫妃子,我也愿意与大王共度……”
说白了,就是她准备还俗和帝辛一块进行一些深入交流了。
“仔细看看,胡喜媚也不愧媚之一字,当真是娇艳动人。”对方说的这般明白,他也自然听懂了那言外之意。当下扬起笑,手指擦过对方的脸颊,夸赞道。
胡喜媚心中一喜,更加靠近帝辛,却不知正是她自己的这个动作,让她彻彻底底的踏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道路。
“只是有些可惜……”
胡喜媚抬头看着帝辛,眼中如同湖水一般,透着湿润又起着波澜,被这一双眸子看上一眼,怕是浑身就要酥软半变。这个胡喜媚,比起当初的苏妲己还要来得过分。
“大王,可惜什么?”
“可惜……寡人不是很乐意。”
帝辛话音未落,人已后退半分,就是这刹那间,天雷已经从帝辛手掌中流出,在室内落下,不偏不倚的打在了胡喜媚的身上。刹那间,故意为之的娇媚嗓音变成了凄惨的悲鸣,妩媚动人的胡喜媚已经消失,在电闪雷鸣下,变成一只正在不断抽出的妖精。
“寡人对你的要求不是很乐意,九头雉鸡精。”
听道那一声惨叫,苏妲己立刻翻身下床,却被那从未感受过的雷威压制的差点没能起身,而是直接爬在地上。过了良久,九头雉鸡精的惨叫已经停止,那雷威也不似刚刚那般盛气凌人。苏妲己立刻跑出内室,明明听到的是自己妹妹的惨叫,苏妲己却在第一时间寻找帝辛的影子。看着帝辛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气势不减半分,虽然屋内还有雷光闪动,但是这明显就是大王的本领。
“……妹妹?!”
这个时候,苏妲己才发现了不知生死,化作了原型的九头雉鸡精。
她扑倒胡喜媚的身上,一道法术放出,护住了她仅存的心脉后,才抬头看向了大王,是大王放出了天雷,而她的妹妹被雷劈的焦黑,仅有一丝气脉尚存。是妹妹惹怒了大王,怪不得大王,只能怪那她不安分守己。
苏妲己本就是跪着的,这又跪着走了几步,扑倒在帝辛面前:“妹妹做恶,是她咎由自取!但求大王看在我与她姐妹一场,饶她性命吧……求大王开恩,饶她性命……”
那九头雉鸡精如今伤势过重,比起那玉石琵琶也好不到哪里去。恐怕等到她清醒过来,也不得不好生修养几年才会完全恢复。
帝辛不语,苏妲己一时间也摸不准大王的心思,只能跪在那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妹妹的性命——可若是大王真的恼怒了她,自己又能如何去阻止呢?况且大王恼怒了妹妹,一定是妹妹做了恶,死在大王手下,也是应该的。
可那是自己的妹妹啊,他们一道修炼度过千年,难道自己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吗?
苏妲己趴在地上,只觉得头疼的好像要炸开一样,仿佛是自己对这件事不同的看法在一起打架似的。
事实上,苏妲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只是在她的脑中战斗的不是她自己的想法,而是自己那微弱却只能拼尽全力反抗外来者的灵识,已经轻轻松松吞噬同化,属于帝辛的灵识。
“若你今后以为,你还能瞒住寡人什么,寡人就不会给你这次机会了。”帝辛看着苏妲己,用那种法子控制住的妖怪就是麻烦的很,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后,才会完全忠于他。
剩下的那个玉石琵琶和九头雉鸡精,直接夺了魂神吧。
留下的苏妲己一人跪在寿仙宫内,半响才抬起头,原来大王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的妹妹不叫胡喜媚,也不是什么道姑,他只是在给愚昧道极致的自己一个机会而已。
一个坦白的机会而已。
苏妲己看着妹妹,这才明白,不是妹妹热闹了大王,而是自己。只是这罪罚,却让妹妹代劳了。
苏妲己从日头正盛跪在地上,直到月亮攀爬上了天空,往屋□□入一道不太明亮的光辉。她挪动了身子,把被打回原形道现在也未曾清醒的九头雉鸡精抱在怀里,双腿颤颤巍巍的抬起来,脚步不稳的回到了内室,把她和玉石琵琶放在了一起。
九头雉鸡精身上有很多伤口,苏妲己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虽然天雷入体,劈伤了脾肺心脉,又有天雷残留体内,无法运转妖力来恢复身体。但是只要能多吸收天地精华,虽然缓慢,但总会和玉石琵琶精一样终有一日完全恢复。
“妹妹……日后,可千万不能再反抗大王的话了,明日姐姐要去请罪,若是大王仅仅要我的命,那姐姐一定会求大王饶恕过你和玉石琵琶。若是大王还执意要你的命,姐姐只能亲自动手,让你走的舒服点了。”
苏妲己依然是满脸哀愁和忧心,可是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妲己意识海中最后一个属于自己的,散发这微弱光芒的灵识,终于和一个稍大的灵识吞噬融合。
第二日早朝之上,帝辛正式的宣告了心魔的存在,告知了他的姓名和之前的封号,又当庭册封了他为东宫之主。当然,者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帝辛给心魔找了很多个老师,还把一部分的宫务交给了他。
子幸在金阶下,抬头看着本体,嘴角微微抽动,他是明白了本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了。
不过好在,本体现在只是元婴期,距离合体期还有好长的的一段时间要走。这个阶段,他未必就不能找出自救的办法来。
帝辛想要杀了心魔以绝后患却又不想让过早的死掉成为自己修真道上的障碍,心魔想要摆脱帝辛的摆布取而代之。
两个人都知道这两件事。
下了早朝后,苏妲己身边的女官来传话,说苏妲己有事求见帝辛。
“那苏狐狸有什么事情要找宿主?平时不都是等着宿主到她那里去的吗?”安静了几日的系统好像终于是发动了迟钝,把之前的事情抛之脑后,终于开口了。
帝辛长长的送了一口气,身为一代天子,以为一个人这般惴惴不安的,他可能真的是没救了。
“昨日我不是拿天雷劈了那九头雉鸡精了吗?可能是为了这件事吧。”帝辛觉得,自己最近还是不要再提起关于心魔这件事为好。系统这小倔脾气,他可是好好的见识了一番。
“难道是你九头雉鸡精死掉了?”
帝辛也皱起眉头:“不知道,但我有留手,充其量该是和你琵琶精一样而已。况且是妖怪,总不能这般脆弱才对。”
可要是活着,那苏狐狸来找自己做什么?不是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寿仙宫内,等到那九头雉鸡精至少能动弹了,再带着她来和自己领罪吗?难道那妖精就是过了一晚上,就好得差不多了?他应该没有留手到那个程度才对。
“算了,到了那里就知道你苏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左右她现在也不可能做出对宿主不利的事情来。”系统倒是看得开,很快就不再纠结,让帝辛有些小吃惊。
“什么时候,你学会我的那一套了?”
系统根本就没哟意识到,迷茫的很:“啊?什么宿主的那一套?”
“总不能事事顺心,有些不能理解或者解决的事情,等过上几月或者几年,便总会找到解决的法子。”帝辛对系统说道。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先那个有些急性子又有些安分不下来的系统,慢慢的变了。安分不下来……应该还是安分不下来,可是那急性子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慢慢圆滑了。
系统不明所以的恩了一声,压根就没有察觉到自己有宿主提出来的变化:“是这样吗?”不过很快他又很开心的说道:“不过是变得和宿主相像,一定是因为在宿主身旁呆了很长时间的原因啦!”
大概所谓在某个人身旁待的时间久了,就会从性格到品行开始变得和那人一样了。
想到能和宿主变得一样,系统觉得挺开心的:“我觉得挺好的呀。”
帝辛装作无所谓的向前走,“恩,这样是不错。”他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欢喜雀跃,这个系统,还真是会讨好人。
或者说,是因为系统说的,所以帝辛才会欢喜雀跃?否则那心魔也和帝辛差不多,怎么不见帝辛为此而欢喜雀跃?
寿仙宫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昨日帝辛用天雷劈了那九头雉鸡精,自然不是单单落在了那妖精的身上。天雷威力很大,缺点也是很难定点控制啊。要不是昨天刻意的留了情,否则这寿仙宫都要跟着一道灰飞烟灭了。
而今日,那些不慎被雷劈到的地方,或是被布绢遮盖,或是被更换。只有一些很细微的角落里,还残留这一些很难被人发现的痕迹。
“见过大王。”苏妲己见了帝辛进来,深深的拜了下去。
“苏妲己,你要人请寡人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
“是。”苏妲己没有起身,就那么跪着,继续说道:“那日被姜子牙用三昧真火烤出原型的,也是妾的一个妹妹。妾隐瞒了两位妹妹入宫的消息。妾知道,妾所做过的定是会让大王恼怒,大王降罪于妾的妹妹,此事因妾而起,妾不得不为她求一条生路。若是大王恼怒妾,妾愿意一死来换取大王谅解。若是大王任然执着想要妹妹一死,还请大王答应,让妾亲自动手送妹妹最后一程。”
帝辛和系统一道沉默了。
他们曾经猜测了很多,却唯独没有猜测到现在这种可能性。
谁能猜测到,苏妲己请帝辛道寿仙宫来,是为了请死的和请能自个杀死九头雉鸡精的呀?
“妖怪的思考方式真的很不可思议啊。”系统终于开口:“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主动请死或者主动请杀死妹妹的人呢。”
不过真的没有见过吗?系统回想了一下,结果活的时候太长了,根本就不记得了。但是,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说,是不会有人做这种莫名其妙的请求的。
所以自己说自己没有见过,也是没错的!
“寡人应该留了你两个妹妹一条命。”帝辛开口,宣告了三个人的性命无恙。苏妲己没有起身,只是颤抖着嗓音说了一句谢大王开恩。却好像还有什么想说的似的。哦,对了,他是惩罚了那两个妖怪,这苏妲己到底是如何处置,他还没有提起。
帝辛想了一下,又说:“看好你的两个妹妹。若再有下次,你也不必请死,直接滚出寡人的目之所及就可。”
因那最后一句,苏妲己跪在地上的身躯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就好像是春日突如其来的寒流,打在已经盛开的花朵上,那花朵打了蔫,万分可怜的挂在枝头随风飘荡着。
但是就像花朵不该在春天败落一样。
苏妲己跪伏在地上:“多谢大王饶恕。”
对于现在的苏妲己来说,帝辛不是那寒风的来源,而是春日正盛的太阳。失去了,就再也没有盛开的可能性。
没了心魔这个不稳定因素在身旁,宫中的政务奏本也有相当一部分被送到了太子那里,群臣不再日日夜夜的盯着他的动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修炼,日子简直风平浪静的让帝辛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宿主,你不会忘记了姜尚了吧?”
终于有一日,系统提起这么一个马上就要被帝辛抛之脑后的人来。
“宿主,你忘记姜尚没什么关系,可是他手里的宝物,我们总要拿到手才可以呀。”系统说的很无奈,明明一开始,他是有些反对宿主这样名米长的的抢劫行为的。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反而是他提醒宿主该去抢劫了呢?
但是……他总是要多听些宿主的话才好。
宿主说过的事情,就记在心里。宿主的要求,就尽力的去完成。这本来就是[系统]的生存方式,不过还有个自己的原因,他不想离开宿主。他等宿主等了那么久,凭什么要离开宿主。
要拿到姜尚手中的东西不容易,系统和帝辛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很久,无外乎,偷摸暗抢三个字而已。
帝辛犹豫了一下,没有同意。姜尚官位不高,但是才华足够。就连闻仲现在也爱跑去和他探讨兵法,一个封神榜和一个能让殷商更上一步以及让西岐元气大伤的人才……孰轻孰重,还真是难以分辨。
系统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同意。一嘛,是宿主没有同意。二嘛……宿主可是天子哎,万人之上的天子哎,怎么能去做那种事情?就算是吩咐他人去做也不可以!宿主想要什么东西,都应该是正大光明的的拿到手!偷摸和暗中抢夺,都不是天子该做的事情!
“总之……先和姜尚把关系打好?总不会有错的吧……”系统嘀嘀咕咕的出了个不算主意的主意,在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时候,这应该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出路吧。
“也只能如此了。”
缺人才的帝辛想,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姜尚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娶了个还算贤惠的妻子,又入朝官拜下大夫,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官友,担任了太子的老师,况且近日又有了天子宠臣这个名声。常言道人生幸事,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唯有一件事,常常让他心生烦恼忧愁。
他年少时拜师元始天尊,勤修七十余载,最终还是得了一句仙道难成,拿了一个至今都打不开的封神榜下了山。说要找一座汕头建造什么封神台,可是如今殷商早已有令,传遍八方,抢占山头也属于犯罪,听闻很多道人清修的地方都被官兵重重把守,想要出山容易,想要进山却是难于上青天,听说有个道人,骑着仙鹤妄想飞回洞府,结果却被人拿着弓箭直接从空中打下来了。要不是那谁反应快,估计就很没面子的倒栽葱摔下来了。
当然,也有人直接闭关,洞府门一关,你能奈我何?当然奈何不了了,结果那道人闭关出来后,门口都被规划成了田地,几十个农民正在举着锄头,瞅到突然蹦出来一个人,两方人马都惊呆了。
“这里是我的洞府!”
“胡说,这里是俺们的地,交了租金的地!俺们的!”
官兵啪的拿出从乡官道镇官再到州官最后还有天子下发的文书:恩,这里就是他们的。和你这个道人没什么关系了哟。
要想改变这种局面,除非年年给官府一笔税款——
当然了,道人身上是不会有钱财的。
于是什么宝物,仙丹,仙药,他们也收。所得的这鞋税款,分为三七成,三成交于官府,作于修缮救助灾情等等各种情况。七成上交天子,由天子年年酌情拨款给各地官府,同样是作用于各种灾情,一些流民难民的安置,道路的修缮,可能会打起来的战争筹备等等为百姓谋福利的事情。
什么,仙丹和仙药不能做到?
但是仙丹和仙药总有人愿意买啊。
于是姜尚翻遍了自己上上下下所有的口袋,倒是有些钱财。勉强找个山头,能交足大概前两年的税款。
可是之后呢?万一这事情要做很多很多年呢,他能当个好官,但不一定就能当个能赚很多钱的的好官撒。若是有一日付不起那税款,再被朝廷征收……那岂不是相当的窘迫。
况且就算他能付的清那些税款,但是大王偶然和他提及过,不准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对殷商所有土地进行大面积改动。否则不仅要年年交税款,还要交一笔相当庞大数量的罚款。
他要大动干戈,但是没钱。
当然,这些事情,全都是帝辛在找姜尚聊天的时候,[偶尔]、[不经意间]透露给姜尚知道的。
姜尚为此而一日日的忧愁起来,帝辛见着也差不多了,就提起了这件事:“寡人观爱卿今日面上待着愁容,莫不是因为这下大夫官位太低?”
姜尚连忙摆手:“岂敢,姜某一介山夫,能有如今地位已经是三生有幸……只是下山前,老师有过吩咐,如今我得了富贵,亦不敢忘记老师嘱咐,却不知该如何完成,实在是有愧与老师。”
“哈哈,寡人以为是什么事情。且说出来,寡人替你想想办法就是。”
姜尚颇有些难为情,官员的问题怎么能给天子增添麻烦?但到底是困扰了很久的问题,还是把封神榜封神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帝辛。
帝辛听后挑了挑眉毛,建造封神台倒是头一回听说,不过建好后张挂封神榜?不是说封神吗,难道不是拿在手里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写上去?
虽然第二辈子好像听过类似的事情,但是说他也只知道似乎神仙道人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对于细节却是一概不知。若他不知道的,就是这个所谓的封神台上封神——
那事情的乐趣可就大了去的。
“哦,这件事啊。上次与爱卿饮酒过后,寡人还想问爱卿封神榜是何物来着。”帝辛说着,也把那日姜尚醉酒后拿出封神榜一事说了说,当然,没有提起过半分其实那是故意把他灌醉的。
“若是爱卿能放下心,寡人倒是能帮爱卿一忙。世上山头虽多,但是能用于耕种的却不多。一些寸草不长的倒是也多,只是占用这样的山,需要交的税款虽少,但到底是需要改建一番,这罚款可是一分不少。”
帝辛说得很严重,其实现在也不过是有个提议,真正的实行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宿主,不会有问题吗?”系统有些担忧:“万一被对方发现事情其实没有他想的那么眼中,那该怎么办呀?”
不用担心。帝辛稍稍摇了摇头,他会在姜尚发现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妥的。
“可这……臣下的事情怎么能让天子忧心……”
帝辛笑着道:“寡人之前也十分好奇仙家宝物,爱卿就权当是寡人想要见识见识仙家法宝就好。”
姜尚拒绝的态度还是很明确的,不过几倍小酒下肚,就告退了。
“宿主,怎么办?”系统没想到那姜尚那么死心眼,但是一想那封神榜是他老师教给他的任务,他自然想着要亲力亲为,不肯交给宿主也是个能预料的到的结果。
“没事情,他做不成那件事,总会来再来找我。”
帝辛却根本不担心,获得宝物,尤其是很难见的宝物,总要费一番功夫才行。那封神榜,不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必须拿到手里。
“系统,你那里有没有让宝物成为自己的法子?就和驭兽决似的那种?”
系统想了想,回答道:“一般来说,只要在拿到了宝物后,只需要滴血认主……不过那只是针对一些很平常的小宝物。就算不滴血认主也能使用的那种,比如当年我给宿主用来测灵根的测灵珠就是这样。”
“还有是就是更加高深的法宝,就拿那封神榜来说,单单是滴血,是不可能有任何反应的。在修真界,类似这样的法宝自身都会有灵气灵识,不但需要心头血,还需要修真者自己去和那灵气灵识同样以灵气灵识搏斗。若是法宝败了自当服从,若是修真者败了,少说也要让灵识收点不轻的伤。”
“还有一种,也是最特殊的一种。就是法宝本身就出于那修真者身上。断骨,血液,头发,甚至是眼睛,手脚。但凡是这样的法宝,不论品级多高,都会自动的服从于修真者。”
系统顿了顿,其实还有一种,不过那属于法宝特殊。
“不过还有一种收服的方式……不过那是法宝的问题,有些法宝需要用修真者鲜血、或者亲者来祭,方能收服那法宝。”
不过那种法宝的锻造者,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大多是为了是一己之私,不惜让全天下人给起陪葬的大奸大恶之辈。
但是那封神榜应该不是那种法宝。
“大致上就这么多了,在修真界,每种不同的法宝甚至有不同的收服方法,宿主若是想要知道恐怕没那么容易,还是先把那封神榜弄到手再说吧?”
帝辛也点了点头:“恩,就这么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