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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脱了衣服扔回了车里,拉了张席子将车盖起来。
因为李瑾那事,张灵府断定不可能在通城久住,等两边的情况稳定下来,他应该会把两个小的送到李瑾身边。
又或者他会派人来接他们。
总之这会他就是先给自己预留一下后路,如果车子侥幸没被王系搜到,那下次想跑路还能继续开着车走。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处理完车子后,几个人又特意绕到没人的巷道在转出去。
尽管他们保持低调地走在街上,依然偶尔有人会回头看一看他们。
这让原本很兴奋地看着这个陌生城市的东方赢和虞秋渐渐地消沉下来。
虞秋虽然不解,但仍感觉到不舒服:“哥哥…………他们为什么总看我们?”
东方赢局促地解释道:“可能,他们觉得我们陌生吧。”
那些人的目光让他们感到很惶恐,好像察觉到他们是外来人一样排斥的感觉。
“别管他们,我们先去找房子住下。”张灵府说道。
其实他能感觉到那种不安是什么,是因为感觉到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一路上,他们都保持着安静,为了不引人注目,狐狸都躺在东方赢怀里假装是玩偶。
于禁出面去问了几间,都是套房出租,价格很昂贵,这让没有固定收入的张灵府负担不起。
而且住在这种地方,本身也容易引人注目。
于是一伙人就走着走着,两道杠腿上还有伤,便忍不住哀嚎:“会不会等租到房子我就死了?”
“不会的。”虞秋天真地说:“很快就能找到啦。”
最终,走过一片新城后,终于在高楼之后,找到了一片快拆迁的旧砖房。
这些旧砖房和宽城里的一模一样,小砖房,但是同样带有一个院子。
旧砖房里住的人已经不多了,几乎说是很荒凉,令人想不到的是,它的对街就是一片新城区,左右不过一百米,格局却差这么多。
走到这里,很明显他们都放松了下来,这些砖房能让他们觉得亲切,就像是在宽城一样。
而这里的人也的确不多,四处都写着招租,不过却都没有看见人影。
不过在其中一家逗留的时候,便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道:“你们找房子?”
于禁回答:“嗯,找房子。”
“你们在这等没用,很少有人敢来这边,你们这么多人,也是大家庭了,要不我带你们去租好的?价格公道。”
“不用,我们就看中这片。”
“看中这片?”男子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心说:穷鬼吧!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你们想租这里也行,我在这正好有房子,一起看看?够你们住的。”
“那行。”
“我就是回来拿东西的,平时我都不来这鬼地方,你们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那有更好的房子,贵不了几个钱…………”
没人理会他,他又在心里暗骂道:果然是穷鬼一堆。
绕过了两条巷道,来到一间还算坚固的砖房,至少没有破旧的样子。
是两间的,左右砖房都没有人住了。
“到了。”
他用一把破锁搭在了院门上,打开后,将几个人领了进去。
砖房内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木板门一推开,灰尘滚滚,过了好久才沉淀下去,这才看出砖房内部的样子。
“就这样,灰尘是多了点,不过你们肯定是要自己打扫的,后面两间是房间,这里就数我这房子最新了。”
几个人站在外面看着,屋子里正不停地往外冒着霉味。
东方赢有些开心地说道:“有灶台耶!可以给阿秋做饭吃了。”
于禁将他拉到一侧谈租金,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太满意于禁出的价钱。
“你开玩笑,你出的是厕所的价格吧!不租不租。”
“别急嘛。”于禁搭着他的肩膀掏心掏肺般地说道:“这什么鬼地方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么多房子都没租出去。
说明什么问题?说明没人敢来租,这鬼地方你租出去多少还能补贴下生活,这价格你不租,迟早有人租,到时候你连补贴生活都没有。”
听得房东心里打鼓,犹疑道:“既然你知道这地方这样,为什么还要在这租?”
“生活所迫,没办法。”
也许是于禁的语气过于诚恳,房东立马就信了:“话是这么说,可是这确实有点少…………”
“行,那我再额外补你一点,怎么样?”
“成交!”
于禁成功把房东忽悠走了,以跟宽城一样的价格租到比它大一倍,还不破的房子。
张灵府夸赞道:“很好,再一次体现了你的价值。”
几个人站在翻滚着灰尘的砖房门口看着,虞秋开心地说道:“耶!我们有新家咯!”
“就是啊!还有灶台哦!”
“耶————”两道杠扑腾一下坐在地上:“终于能歇会了。”
几分钟后,灰尘依然很浓,好像整个房子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样。
等了许久,张灵府道:“还是先打扫一下再说吧。”
东方赢:“嗯…………得打扫一下…………旁边有口井,我去取点水来。”
院子旁边有一口井,虽然房子荒废了许久,但是井里却还有水。
他打上来往房子里一泼,灰尘翻滚了一下后,便落到了水里。
随后他又打了两桶一个房间泼一桶,整个房子一下子湿漉漉的,但算是彻底根治了灰尘。
东方赢在院子角落找到了两块破布,一边擦洗着。
两道杠就坐在门口,搓着自己的腰,这时张灵府才看见他绑在身后的外套,里面装得鼓鼓的。
“给我粒消炎药。”
两道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就将外套解下来,里面全是白色的药瓶,沉甸甸的,看样子为了节省空间,把好几瓶都倒到一起了。
他取出一颗递给张灵府,后者直接吞下,就在旁边坐下,开始解开脚上的绷带。
两道杠冷哼一声,撸起肥大的棉裤,露出扎着内裤的大腿,像是在攀比伤口一样。
得意地看着张灵府揭开自己的绷带一边说道:“你那点小伤算什么?看我————我草我草,你伤口这样了怎么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