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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戈兰多烫人的温度侵袭上腿间的肌肤后,罗诺耶的鼻息浓重了一瞬,清澈的眼里流露出几分迷茫。
他是贵族,因而他的脚并不是没被人碰过,别说是洗脚,就是洗澡也常有人动手服侍,可是戈兰多和那些身份低微的侍者都不一样,当戈兰多的手掌贴合到他的小腿上,有种禁忌的感觉自他心底升腾,这是其他人服侍他时没有的。
罗诺耶隐约觉得戈兰多这样做应该是不对的,虽说只是洗脚好像也谈不上多么出格,但……但就是哪里都不对劲!
戈兰多微眯着眼,手劲一松,被温泉的水泡得有些发白的修长手指便顺着罗诺耶的小腿肚缓缓滑了下去,罗诺耶的皮肤光滑富有弹性,即使在水里也是如此,戈兰多轻松地握住了小少爷细如竹竿的脚踝骨,再转动手腕一一抚上了弯曲的脚背和足弓。
他的神态里不见一丝淫/秽或色/欲,仿若是在对待一个雕琢精美的艺术品,专注,理性,有板有眼,全神贯注。
注视着认真的戈兰多,罗诺耶心跳加快,戈兰多的脸上很少出现类似的表情,每一次出现罗诺耶都有些招架不住。
在皇家魔法学院里也有过几次误见戈兰多的裸/体,但都不如这种距离下的冲击。他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挣脱,像是深山中的雏鸟展翅飞往山顶第一次得见外面的世界,又像是懵懂的少年在翻阅□□后第一次知晓了情爱的味道。
本该是“不对劲”的场景因着两人莫名虔诚的神态也显得正经起来。
戈兰多先是笼统地清洗了一遍罗诺耶的两只脚,随后开始细致地摩擦小少爷脚底和脚后跟的多余死皮,不过小少爷身份尊贵,穿的鞋都非常贴脚,鞋垫也柔软异常,因此一般人脚上最粗糙的部位换到罗诺耶身上依旧和其他部位一样细嫩白皙,戈兰多稍微摩挲了几下,被那过于好的手感震惊,甚至有点爱不释手。
更遑论罗诺耶足形优美,足趾纤长,平心而论,这样的一双脚再大上几号的话也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和女人。
脚底传来的一阵阵痒意让罗诺耶很想缩回自己的双脚,他试着动了动,不出所料被戈兰多按住。
“马上就会结束了,您不要着急。”
温泉的热气蒸得两人都有点发晕,明明戈兰多用的是敬语,但透过雾气的他的眼睛却传达给罗诺耶不容拒绝的意味。
温泉里咕嘟嘟冒着泡,戈兰多的手拨动着池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这些就是温泉区里仅有的声音了。
一会儿后罗诺耶的呼吸略有急促,他的胸膛前后起伏,和戈兰多捧着他的脚替他清洗的频率一致。
洗到中途,戈兰多以一种随意的口吻说:“从未来回来后我就一直想说了,您的年龄似乎比前些时候又变大了一点,抱起来更重了些,身量也变高了。梅维斯她们难道还没发现吗?”
按理说是不可能的吧,那三个女仆对罗诺耶的注意程度理应比自己更多。
罗诺耶的神智因这句提问清醒了一些,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吉娜是有提过。”
只是他当时没有在意,因为他也记不清自己九岁时该是个什么身高了。
戈兰多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用目光描摹起罗诺耶的身材,从带着幼稚气息的脸到单薄平坦的胸膛,随即是腰腹和毛巾下伸出的双腿。
和传送到未来前绝对是不同了。
“男性的成长期是从十岁或十一岁左右开始,依我所见,您现在看起来……不只是九岁。”
“是吗?”
罗诺耶困惑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太确定。
成长变得更快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返老还童”魔法在他身上的作用正在消退?
戈兰多和罗诺耶想到了一处,他一边将手指插/入到罗诺耶的趾缝里一边说:“可能是和你体内的封印产生了冲突,所以效果打了对折吧。”
人的脚趾缝隙多为敏感地带,罗诺耶小腿一颤,齿间泄出奇异的呜声,他忙用手捣住嘴遏制,闷闷地说:“……那里面就不用洗了!”
戈兰多扬起下巴:“里面?”
罗诺耶花了两个呼吸的时间才想通了戈兰多的别有所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脸红红地撇清,蜷起了脚趾想要把戈兰多的手指挤出去。
戈兰多又怎么会让小少爷轻易逃脱,他重新握紧手中双足,用力地搓摁了几处,被揉搓的地方就迅速转红了。
处在蒸笼似的温泉池边,体表流淌而下的液体也不知是汗液还是气体凝聚出的水滴,罗诺耶擦了擦额角,喉头出现重重的干渴感。
罗诺耶至此终于意识到了戈兰多的真实意图,他根本不是真的要给自己洗脚,只是想找个理由*罢了!
但可耻的是他……还有点喜欢。莫非他也是个变态?
罗诺耶想到这里有点坐不住,他推了推戈兰多的肩说够了,戈兰多瞄一眼他,笑笑,没有理会,自顾自清理完左脚的脚趾缝隙又清理右脚的,一切做完,戈兰多装得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温泉中爬了出去。
“我困了,先撤了,小少爷您慢慢享受。”
——爽快利落,撩完就跑。
走前他特意多看了几眼罗诺耶脸上云里雾里的神情,心里觉得好玩又有趣。
吃不到无妨,光是逗弄也挺带感的。
戈兰多是乐在其中了,可怜那被丢在温泉里的小少爷脑内弹幕都快把头挤爆。
事后罗诺耶浑浑噩噩泡完温泉,又浑浑噩噩地回了房间,遣散完三名战斗女仆后他灭掉所有的灯往床上一扑,心情复杂地在上面滚了又滚,怎么都睡不着觉。
温泉里发生的事一幕幕在他脑海上演,戈兰多给他洗脚的每个动作都记忆犹新,越是深想他的心跳得就越疯魔,每一下心跳都在提醒他刚才的画面,每跳动一下就愈加的羞不可耐。
他本来还想找戈兰多说点见到大祭司后的事,那时候却完全抛在了脑后,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见色忘、忘……
罗诺耶将床被往上一拉罩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缩在闷热黑暗的被窝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反而更加清晰了。
更令他深感罪恶的是,他竟以这副小孩子的身体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情/欲。
罗诺耶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枕头里,体内蹊跷的燥热却还在执着地燃烧着。他都十七岁了,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燥热感意味着什么,可他现在的身体还不到十一岁。
他真正九、十岁的时候哪有这么早熟,想来想去都是戈兰多的错!
到底要怎么才能平息这种燥热呢……这是罗诺耶目前最烦恼的事情。总不可能真的亲自动手做那种事吧?
罗诺耶抱住了头,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后他只能认命地把手往下伸去,可还未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就悬崖勒马弹了回来。
还是就这样忍着睡吧!
……
第二天醒来罗诺耶为昨晚的决定追悔莫及。
起先小少爷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在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后,那种鲜明的触感却不可能有假,短短几秒内他从大脑当机到惊异再到比昨晚睡前加倍的羞耻。
唤他起床的吉娜见罗诺耶脸上神色变幻就又喊了一次,并从衣架上取下衣服准备服侍罗诺耶换上。
罗诺耶夹紧双腿,僵硬着挤出几个字:“你先……先出去。”
吉娜歪了歪头,但还是依从少爷的吩咐离开了,待女仆关上门后罗诺耶才大出一口气。
他不敢叫吉娜去拿换洗的裤子来,那样他梦遗的事就会暴露了,在他印象中他初次梦遗绝不是这么早的年龄,好像是十四岁还是十五岁的时候,所以这回……完全是戈兰多的锅。
与其贴身穿着已经湿掉的裤子,罗诺耶宁可脱掉那罪恶的证物,他确实也那么做了,在脱下裤子后他用一场火将其“毁尸灭迹”,之后直接穿上了吉娜放在他床边的衣裤。
穿戴完毕披上了斗篷,罗诺耶走了两步,下/身的感觉难以描述。
他在房间里找了面镜子转来转去查看,光从外面是看不出什么的,可罗诺耶还是被心底铺天盖地的难堪感淹没,今天之前他从来没这样不顾廉耻过。
罗诺耶在镜子前呆呆地站立了半晌,旋即一股脑儿把帽子的帽檐往下一拉再拉,直到完全遮挡住前方的视线。
——这几天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脸。
在换上新的裤子前小少爷大概都没有勇气去面对其他人(特别是戈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