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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亭这次彻底愣住,然而唇上的疼痛令他快速回神。
顾景熙用牙齿狠狠的蹂|躏他的唇,似要咬出红润的红色一般。江云亭不知怎么的,他缓缓开启牙关,刚一开,一条滑腻的舌立刻探了进来,紧紧地与他纠缠在一起。
直到江云亭喘不过气了,顾景熙才放开怀中的少年,神色略带激动地问,“你不反抗是不是也……”
话到一半,顾景熙自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江云亭清冷的眼神,不知怎么了,刚冒出来的一点点勇气往后缩了缩。
江云亭退后一步,用衣袖擦了擦嘴唇,及冷漠地道,“熙王殿下,你又逾越了。”
顾景熙握紧拳头。
江云亭缓缓把玉佩放进袖中,“这块玉佩,草民收下了,就当是为殿下出谋划策的谢礼。然而草民卖艺不卖身,还请殿下自重。”
顾景熙一股郁气在心中滋生,但他不能拿江云亭怎么办。只能又狠狠握紧拳头,转身道,“本王会送两个人一路照顾你。”说着,他往旁边看了一眼。
跟在江云亭身边的青章早就呆住了,一直缩在一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此时他恨不得自己能隐身或者根本就没跟江云亭出来。
顾景熙冷冷看了这个频为畏缩的小厮一眼,便带着有些狼狈的身影上马离开了。
江云亭站着目送他的身影,等到人完全不见,他复又摸上自己的嘴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大少爷。”青章快要哭了。
江云亭放下衣袖,目光冷得像看一坨空气,“今天发生的事,如果你敢说出去……”
“小的不敢,小的什么也没看到。”青章软着腿发誓,他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威压,像上位者对待下位一般的,让人不敢违抗。
“我知道你是四叔派来的,但你如果好好做事少说话,我可以当做不知道。”江云亭说话,也不看青章的表情,自径上了马车。
而青章在原地发了半天的抖,对江云亭再也升不起一丝不尊重,认命的赶起马车,往下一个城镇驶去。
江云亭在下一个城镇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见到顾景熙派来的人。
这两人都是黑衣卫,其中一人江云亭更是经常给他传递情报。
“多谢两位一路护送,敢问两位姓名?”江云亭拱手道。
经常给江云亭传递消息的黑衣卫回了一礼,道,“主子派我俩前来,不敢当公子的感谢。属下名叫护七,与我一起的叫护八。”
江云亭点头,记下了这两人的名字,再次上路。
从京城到九华山一路快马加鞭,令江云亭感觉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晕。
想了想,江云亭觉得应该是马车弄得很柔软舒适,再加上他一到江府就按着上一世的记忆给自己开了强身健体的药,使得他体质加强了一点点。
为什么只是一点点呢?
因为来到九华山下,江云亭的脸色已经煞白煞白了。下马车还要护七和护八扶着才站稳。
九华山脚下,一名小沙弥等候多时,他见江云亭一行从马车上下来,上前询问,“敢问是江施主吗?”
江云亭不知小沙弥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沙弥行了个礼,道,“小僧法号了然,霍居士派小僧下山接江施主上山,请江施主跟小僧来吧。”
“好的。”江云亭点了点头,随即,他打发走青章,就和护七护八一起上山了。
古道漫长,一抹青色的身影和两名护卫拾阶而上,拐了个弯消失在翠悠悠的山林中。
最初,江云亭从冉泰那儿听到的是霍老在九华山避世多年不出,然而到了九华山,江云亭万万没想到,霍老竟是在祈夏寺避世修行。
江云亭在山下见到小沙弥就觉有点不妙,当他站在祈夏寺前,有些望而怯步。
江云亭非常不想见到和尚和道士这类人,古人崇拜鬼神,江云亭自重生后,更是不得不信奉神佛,忌惮这些通神通佛的人,害怕他们看出他有什么不妥。
之前在宝华寺被玄苦大师看相过,并没有看出什么来。而且都到了门口,总不能不进去吧。江云亭给自己打着气,迈步向前。
小沙弥一路引着江云亭一行往前走,路过的僧人都友好的向他们行礼,江云亭心中忐忑,表面神色自若地微笑回礼。
就这么来到霍老的居所。
江云亭站在院子前,看见一位身穿素衣的白发老者盘坐在一株苍古的柏树下,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念着佛经。
霍老念着念着似有所感,抬头瞥了一眼院门口的江云亭,很快收回目光,恶声恶气道,“就是你小子吧。哼,冉泰那老小儿找了我好几年,找到我在这处静修又凭凭写信,拿着往日的情谊让我给你看病。”
江云亭眨眨眼,愣愣的不说话。他想过外公为了他的病可能求过这个霍老,却没想到是这样的。
霍老又冷哼道,“在那愣什么,还不进来?”
江云亭得到同意,才走进院里,离着霍老几步远行了个礼,“霍老安好,云亭站在门口不动,一是感怀于外公对我的一片关照之情,二是有些犹豫,在这佛门清静之地,是否还是不易动怒的好?”
霍老脸皮微微抖动,睁开眼看着一脸自若的江云亭,喃喃自语道,“挺会回嘴的,还让我别欺负,这小子哪里看着弱了。”说道,他仔细观察起江云亭的脸色,看着看着,发现这少年的确患病多年,不由道,“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过来。”
这位霍老真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江云亭有些无奈地走过去。
霍老抓着他的手腕就开始把脉,把一会儿看了江云亭一眼,又把一会儿,又看了江云亭一眼。
江云亭被看得笑容有些僵硬,不知是怎么了。
霍老有些凝重道,“你这身体怎这般虚弱还能下床,还能走到这九华山,还能站着?”
江云亭:“……”
霍老又道,“脸色看着苍白,但精神气不错。你一直在用什么药调理,与我说一说。”
江云亭便把从小用的药方一个个说给霍老听,期间霍老一直听着没有打断,直到说到最后一个药方,霍老疑惑道,“这药方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这药难道是老夫做梦配的?”
老人家记性不好,他捏着胡子想自己是不是哪一次被冉泰烦透了,便写了一张药方给寄出去了。
然而这话令江云亭方寸大乱。这张药方,是他前世进熙王府后,顾景熙请名医给他配的,他就是用着这服药,一直吊了他十年的命……所以重生后,他便直接拿这张药方来用了。
霍老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挥手道,“行了,你这病我有点思路了,你先下去吧,待我想出来再叫你。”
江云亭还没回神,只呆若木鸡地听从霍老的指示,行了个礼,浑浑噩噩地离开。
走出院门,护七护八迎上来扶住江云亭,见他神色不对,不由心惊着问道,“公子,你无事吧?”他们跟着江云亭来九华山,是知道他为了看病而来,见他没半点喜色,都齐齐心凉了半截。
江云亭回神,突然绽放出一个温柔缱绻又璀璨炫目的微笑,“放心,我很好,真的很好。”
一年后。
江云亭迎风坐在崖边,读着一封信。寄信人是顾景熙,信中絮絮叨叨写了很多事情,有江府的,有京城发生的事,有顾景熙自己的一些事,也有一些想念的字句,看了让人不由脸红。
在九华山养病的这段时间,江云亭一直和顾景熙有着联系。很多次是顾景熙寄信给他,他偶尔也有回信。
以前江云亭不知道顾景熙给自己写信的目地,但经过一年的时间,他也明白过来,顾景熙似乎地追求他?送他扇子玉佩,给他写情诗,不正是男子追求女子的手段吗?
不怪江云亭一开始没明白过来。前世他在病得昏迷不醒的时候被抬入熙王府,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换了个地,面对床边穿着衣服的顾景熙和没穿衣服的自己,当场就吐了一口血。
想到那时的场面,江云亭竟然微笑起来,摸了摸佩带在腰间的玉佩。
一年的时间,江云亭的面容有微微的改变。他的神色间不再有忧郁之色,真正的豁达开朗起来,双眸清澈透亮,皮肤依然很白,但不是病弱的苍白,而是白皙带着一丝红润。他的五官越长越好,极致清秀俊美,神采飞扬,令人看着赏心悦目。
坐在崖边,凝望远处天空,那个方向是京城的方向。
天青色的发带以及些许发丝在风中飘舞,江云亭一直沉浸在思绪里,渐渐地指尖微凉,然而他却缓缓抚上胸口,这个位置有一颗心脏在砰然跳动,每一次江云亭只要往胸口一按,就感觉心脏处迸发出一股暖流,能使凝固冰冷的血液渐渐回暖。
那天,江云亭发现药方有问题后,把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日,再出来时,他觉得自己才算是真正重生了。
外公为他的病寻医多年、顾景熙拿给他一张药方。如果与前世一起联想,那会不会是,外公虽然一直为了他寻找霍老,但之后发生了江南一案使外公身险阴谋之中无暇他顾,而等到外公离世后,这份责任落在他的学生顾景熙肩上,是顾景熙最后寻到霍老。
这些是他的臆想,但他联合了记忆中的数多细节之处,觉得还是有很大可能。
江云亭想,他会用时间来寻找。
“公子。”一名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走到江云亭身后,唤道,“江府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