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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挖洞听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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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看草糊糊没有变颜色,就用杀刀在其它完好的地方割开一个口子,涂抹上草糊糊,还是没有变颜色,草糊糊翠绿翠绿的。

    这样连着试了五六个地方,大伯才说这肉没有问题,可以放心吃。

    还说这事老太太们传下来的,每家只传了一个人,有可能父亲都不会,他今天要把这个方法传给大儿子,让他一辈子记住。

    山窝窝头顶上的天渐渐暗下来了。

    大儿子和大伯商量一下后,抓紧时间,在房子周围挖了一条十几卡深、二三十卡宽的干沟,在沟里倒插上一些大大小小的竹签,尖的一头朝上。

    挖沟的活比较慢,用了整整一个时辰。

    做完这件事,大儿子心里才踏实下来。

    此时,房子里面的火烧得正旺,锅里的肉汤混合着野菜的香味,在山窝里四处飘荡,惹得狗狗和小狼一阵喷嚏。

    布置好关防,大家就抓紧时间轮流吃饭,狗狗和小狼也是轮流趴在地上吃,弄得地上一片凌乱。

    吃完饭后,照例要安排过夜的站岗,可是大家都说不累也不困,要不过一会再说,可是大儿子说,正因为这会精神好,大家才要轮流睡觉,而且上半夜一般情况少些,所以现在才要抓紧时间休息,养足精神,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随时能起来。

    大儿子带头睡下,头班岗由大伯和三儿子、两个堂弟以及堂姑伢组成,其余的人睡觉休息。

    睡觉的人由于有点多,大家睡在一起很挤,大儿子就主动睡到最边上,然后又往旁边让了让,这样,身下虽然有大氅子垫着,但大氅子下再没有放别的东西,基本上是直接睡在了地上。

    这样的话,不仅没有枕头。而且由于地上高低不平,弄得身上也是不舒服,不过没办法,谁叫自己开头考虑不周全呢。

    由于没有枕头。实在睡得难受,大儿子就干脆侧身子睡着,将一块偏柴放到大氅子下面当枕头,虽然还是难受,但总比没有的强一些。

    睡了一会。大儿子感觉自己的耳朵里面似乎有些嗡嗡嗡地响,估计是今天太忙了可能有些头晕,他也就没在意。

    可是过了一会后,这种嗡嗡嗡地声音越来越明显,却不像是耳朵里的回响声。

    他将头稍稍抬起一些,凝神细听时,这种声响却基本听不到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忙问旁边睁着眼睛想问题的二儿子,他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似的,他在想家里的小宝宝。

    接着。大儿子又躺下,可是那种声音又来了,他就觉得这一定有问题。

    他让大伯侧耳细听,也是这种情况。

    两个人对视一眼,明白问题是出现在地下,但到底是什么问题,却说不清楚。

    此时天刚黑了没多久,离天亮还长着呢,要不要现在看看,还是等明天天亮再说。或者干脆不管了,出门在外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不一定每个事情都要弄清楚的。

    事情想不清楚,大儿子心里有点着急。虽然他多次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着急,要冷静,可是脚底下的危险在时刻等待,不由得他不着急。

    大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正拿眼看大儿子,看他有什么高招。

    这真是一个艰难的时刻。这么多人的安危身家都系于他一念之间,必须要稳稳妥妥的,决不能出半点差错。他决定还是听听再说,就继续侧身躺下,装着耳朵听。

    听了一会,觉得跟前面听到的声音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像进到了而一个菜市场一样,各种买东西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接二连三,好不热闹。

    大儿子想起小时候跟爸爸去赶场,在集市上看到的各种好吃的、好玩的馋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真的,好久没去看过了,也不知那些地方在这乱世里还有没有,想着想着,他又发起愁来。

    过了一会,他似乎又走近了一个演戏的地方,戏台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惹得看戏的人一个个哈哈大笑,他也开心起来,突然,戏台子上的幕布一晃,戏台上演的都是长虫吃人、老虫追人的戏,看得他紧张万分,想跑又跑不快。

    眼看就要被老虫捉住了,猛然就醒了过来,原来刚刚自己做了一场梦!大儿子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睡着。

    大伯问他刚才怎么一会笑一会皱眉的。

    他说自己好像睡着了,做了个梦。“刚才不是睡不着嘛,怎么一会就睡着了。”

    大伯也是奇怪,“要不,我听听试试。”

    说罢,大儿子就起身,让给了大伯去听。

    大伯躺下后,大儿子看到他也是一阵抿嘴笑,一阵神情紧张的,才明白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这会大伯肯定也睡着了,说不定做着跟他一样的梦呢。

    刚开头,大家都搞不清大儿子和大伯两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还有轮换着睡觉,等看他们一会笑一会哭的时候,就更搞不懂了,可是越琢磨越感觉有问题,就干脆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大儿子连忙将手指头搭在自己嘴巴上“嘘”地一声,告诉他们别说话。

    过了一会,看大伯情绪似乎平静了,大儿子才轻轻摇着大伯的肩头,把他弄醒了。

    等大伯清醒了,大儿子干脆把所有人都叫醒,又把打盹休息的狗狗和小狼也叫起来,把刚才的情况跟大家说了,看大家是个什么主意。

    堂叔和堂姑伢听了,也是莫名奇怪,还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他们搞不通地底下怎么还会有集市,怎么还会有人住在那里。

    孩子们听了也没有主张,不知道该走该留。

    不过大家的意思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这种声音似乎不坏,对他们这些人没有什么坏心思。

    既然这样,似乎也不用急着走。刚才大家也把情况搞清楚了,为什么只有大儿子能听见地底下说话声,而其他人都听不到。

    原来大家睡的是软软的衣服当的枕头,把声音都吸收了。而大儿子用的是硬木头当的枕头,如果地上有声音,他当然容易听见,而且也只有他那个地方用耳朵使劲贴着枕头才能听见。稍远一点的地方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说清楚了这个,大家也就都放下心来。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休息的人继续休息,站岗的人继续站岗,一切等明天再说。

    如果明天还是这么个情况。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伯就起来了,他要给大家早早地做早饭。

    看到他这样,表弟说,还早着呢。

    大伯说,没事,你们年轻人瞌睡多,再休息会。我年纪大了,睡不着。约摸半个时辰,饭已经香气乱滚了,孩子们也就一个个都起来了。

    一边吃早饭,大家一边商量今天该怎么办。

    看大家也是说不出个什么来,大儿子就干脆自己拿主意了——今天大家在这里呆一天,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

    既然这样,大儿子就将十个人分成了四组,一组负责探究地底下的情况,大儿子和大伯、二儿子三个人组成;一组负责在附近砍柴和找枞稿亮。制作稿把,由堂姑伢、表弟和堂弟组成;一组负责找野菜,照吃的,由堂叔带着两个堂弟组成;三儿子一个人负责站在附近的高处瞭望。专门站岗。

    而所有的狗狗和小狼,也是根据每组的情况,分别作了安排,特别是给第一组的人专门安排了三个小狼和三个狗狗陪同。

    分组安排好了以后,大儿子就带着大伯和二儿子两个人到附近砍了几根长长的竹子过来,用长木棍捅开竹子里面的竹节以后。就可以当听筒来用了。

    他们三个轮流挖土,将他们昨晚睡觉的地方挖了一个一人多深的洞,洞里面的泥土好像跟上面和以前大家见到的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水分很多,很湿润。

    大伯担心挖出水泉,就没再往下挖,决定将竹子插在洞底,再将挖出来的土原样填回去并且夯实,竹子头刚好露出地面一截子,人站着就能趴在竹筒上听。

    竹筒装好后,大儿子迫不及待地要听一听,看跟昨晚听到的是不是一样。

    可是听了半天,里面竟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的,好像地底下的人都睡着了一样。

    一连半天都是这样。大儿子有点灰心,大伯却说别着急,昨晚我们听到的声音肯定是真的,不光你我,大家都听到了的,如果有错,也不会每个人都听错的,我们再试试看。

    到中午的时候,外出忙乎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收获还都不错,野菜找了不少,不过比较杂,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找到了四五棵霉烂的枞树根,中间都是油浸浸的枞稿亮,扛回来两棵,山上还有几棵,估计需要几个人一起去弄,即使这两棵也够用好久了。

    时间很宽裕,大家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可以做,大儿子就安排做中饭吃——这也是出猎以来少有的几次中饭之一,一半出猎都很忙,基本上顾不上吃,大家只能忍着,不过大家都习惯了不吃中饭。

    下午,多去了几个人,把剩下的几棵枞稿亮全部弄了回来,不去的人则把弄回来的枞稿亮劈开成小长条,便于晚上用。

    其他人则用砍回来的柴和木头,又把房子加固了一下,把周围又放了更多的刺,把周围陷阱坑也挖深挖宽了一些,又增加了一些竹签。

    这样看起来下午似乎没什么事,可要是做起来,还真有些忙不完。

    大儿子也利用下午的时间,好好回想了一下这次出猎走过的路,估摸了一下家的方向,也估摸着从这里到家里如果走直线的话,大概有多远的路,大概需要多久,有没有路可走得通。

    他还想,如果这里面有奇怪的东西的话,跟家里下面窑洞里的那个洞是不是一回事,能不能穿到那个洞子里去,从那里回家等等,他白天做梦样地想了不少。

    山上的树枝上有些鸟叫,叫声“咕咕咕”,对面山上的鸟好像在搭话“咳咳咳”,下面的平台上,一些虫子也在叽叽喳喳。

    这些声音的出现,刚开头大儿子还嫌有点烦,后来又感觉有点奇怪,虽然山外是大雪,这里还保持绿色,但估计时令上也该快到下雪了,再后来,听这些声音就顺耳多了,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老家的大树底下,周围全是七嘴八舌的鸟叫和小虫子鸣叫,而老人们在树底下乘凉闲话盘古。

    心情平静了,日子似乎就过得快些,天黑得也快。

    不知不觉之间天幕就笼罩了下来。

    由于中午吃了中饭,大家肚子都不饿,堂叔就想着夜饭也就做迟一些,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可大儿子说不管大家饿不饿,一定要早早吃完早饭,越早愈好,晚上还有大事呢。

    大家都知道他指的大事是什么,既有点小担心,也有点小兴奋。

    就在大伯忙着做饭的时候,堂叔就趴在竹筒上听起来,这么一听还真听出声音了,还是昨晚听到的那些声音,只不过今天听得真多了,也大多了。

    大儿子和大伯过来听了以后,果然是这样,只是今天没有睡着而已。

    既然这样,就要想想过一会该怎么办,是继续往下挖,还是在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洞口进去看看。

    几个表弟和堂弟连忙帮大伯烧火做饭,二儿子他们就忙着收拾杀刀、钢钎和长矛等工具,堂叔他们几个忙着整理竹子做的稿把和枞稿亮,他们把几块枞稿亮都用巴茅草捆到一起,这样带起了方便一些,大儿子检查了火镰布和打火石,并分成两份,自己一份,另一份交给堂叔带着。

    不一会,饭就做好了。这次大家没有轮流吃饭,而是一起开吃,只听见房子里悉悉索索地一阵响,狗狗和小狼也是一起吃。

    饭后,大儿子让在房子外面也点上两堆火,将山窝照得通亮,又将房子的一面墙拆掉,这样挖出来的土有个地方褪,干起活来快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