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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最后都被顺利地拿了出来,半容仔细检查后觉得没有异常,众人这才舒了口气,翻过一座座山丘,重新找了落脚点。
天很快就亮了,刘衍第一个起来,其他人见殿下都起身了,忙跟着起身,刘衍扫过众人的脸,疲惫无疑,看来这一夜,谁也没睡好。
“好在骆驼没事,殿下用过早饭,我们继续赶路吧。”陆执将手中的一个饼递到刘衍手中。
刘衍接过去,掰了一半递给了半容,温声道:“我吃不了这么多,拿着吧。”
半容道过谢,便接下了,视线在人群中一扫,最后定在楚沉夏身上,正要走过去。
适时,陆执下令出发,若渝见她傻站在原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上。
“殿下,看这地图,我们应该往西南方向走,这红点标记的地方是不是就是他们口中的宝藏所在之地?”陆执将羊皮地图在手心摊平,正想擎起来方便刘衍看,刘衍却摆了摆手。
“这地图上总共有三四个红点,总不可能都是藏宝地吧,你看看红点附近,东南方向,有一个小黑点,我觉得那才是藏宝之地。”
陆执依着他的话去找,果然找到了,不由得赞叹道:“神了,这地图殿下昨夜只看了一会,就记得这样牢,连卑职拿着看都没发现的小黑点,殿下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楚沉夏眼皮一跳,朝刘衍投来一个视线,刘衍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淡淡道:“我猜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地图上的红点,虽然我们一开始确实是往西走的,但与地图比较起来,应该是迷失了方向,倒也误打误撞,现在应该往东北方向走。”
陆执将地图反复地看着,不明白刘衍究竟是如何看出走反了,皱着眉心疑惑道:“东北方向?那不是反方向吗,走的可是来时的路啊。”
“就听殿下的,往东北方向走,既然殿下说我们误打误撞,走错方向了,那么往东北方走,就是前进,往西南方向走,才是走来时的路。”楚沉夏快走两步,走到陆执身边,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地图。
地图路线复杂,纵横连线不断,仿佛一座迷宫,令人无法分清路,楚沉夏又瞟了一眼刘衍,见他神色如常,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就在陆执将地图折好收回的那瞬,楚沉夏目光一跳,脑中闪过一道白光,那地图远远看去,竟像是几个字,像是印章中惯用的字。
整体呈正方形,笔锋连贯偏断,略有修饰,可这几个字代表什么意思?又或者说,刻有这几个字的印章是干什么用的?
“沉夏,你在想什么?”刘衍见他拧眉深思,心里也有些不安,凭他过人的机智,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
“我是在想,我们能不能撑到找到宝藏。”楚沉夏抬眼道。
“你是担心干粮和水不够?我们这次准备的东西足够我们用十日,但是昨天损失了一些,恐怕只能勉强七日,再有三日,无论是否找到宝藏,我们都必须返身归途。”
左震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插嘴道:“殿下昨日不是说,我们现在已在荒漠中心了?那这七日粮食足够我们来回穿好几次荒漠了。”
见刘衍飞来一眼,左震忙撇开眼,回想自己是否说错了,刘衍已开口道:“是我的错,昨日是我妄言了,荒漠如此大,按照地图上的标记,我们才刚刚跨进了荒漠。”
“啊?”陆执和左震同时吃惊道,左震挠了挠头道:“这……殿下,那我们怎么可能找到宝藏啊,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不然你以为呢,要是那么容易,宝藏岂不人人可得?”刘衍微微笑着,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左震嘀咕了一声,“早知道,就和裴将军留在城内了。”
“敢情是我们逼你来的,裴将军刚到不久,很多事务都还不熟悉,你不好好去给他讲解,非要跟着来,现在又失的哪门子望啊?”陆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左震受了他这一眼,便不再说话了,倒也不是怕他,只是不该惹得众人跟着他一块失望。
苍茫的荒漠中,忽然传来一阵铃铛声,楚沉夏侧耳去听,却捕捉不到铃铛来自何处,只能感觉到,非常近。
片刻后,两个打扮怪异的人骑着一匹骆驼往这边来,见刘衍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不满道:“你们是什么人?快给我让路!”
陆执正要上前,被刘衍拦下,刘衍打量了他两眼,才发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也是来寻宝的?”
“寻什么宝?你们疯了吧,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从来就不知道有什么宝贝,哦,对了,前几日来的那伙人和你们是一道的吧,也是说寻宝的,真是好笑,我劝他们,他们都不听,到现在,我还没有见他们走出来,估计是死在里面了吧,我也奉劝你们一句,荒漠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坐在前面的那个男子趾高气昂地说道。
楚沉夏眉睫重重一跳,仔细地盯着这两人,实在找不到异样的地方,悄声对刘衍道:“殿下,我们可以让他们带路。”
刘衍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点点头,将钱袋取下交给陆执,示意他送到那两人面前去。
那两人待看清楚了是钱袋,嘲讽道:“银子?你们什么意思?我们长期生活在荒漠,要这银子有什么用?能换水换东西吃吗?!这再多的银子在我们看来和废铁没什么区别。”
“殿……公子以礼相待,你们别不识好歹!”陆执被他二人的话成功激起一腔怒意,随身佩刀不自觉地亮了出来。
“诶呦,我们好怕怕,你们不就是想让我们带路吗?怎么荒漠外面的朋友,求人都不会?”那两人十分浮夸地做出害怕的表情,随即又是一脸鄙夷。
陆执再也忍不住,一个飞身闪到了他们的骆驼前,刀光一闪,就往骆驼腿上砍去,刘衍想令他住手,却已来不及了。
只听“哐当”一声,竟是刀与刀相击的声音,那骆驼竟完好无损,骆驼上的人未等骆驼矮身蹲下,便已跳了下来。
他手执一柄长月弯刀,马步大开,身体左转,两只眼如虎一般,瞪着陆执,陆执被他这眼神看的有些分心,回过神来,他手中的弯刀已经朝自己面部击来。
陆执身体右闪,将剑递到左手,顺势往那人身上劈去,却被他轻松抓住手腕,他重拳在自己手心一砸,手中的刀忽然就脱手飞了出去。
陆执失了上风,心中便有些紧张,只见眼前的人豪爽一笑,将手中的弯刀也掷到一旁,轻蔑道:“你没了兵刃,我也不用,可我还是能照样把你打得跪地求饶!”
话音未落,他一个上步,就挥拳向陆执胸口击来,陆执下意识地双手挡在胸口,意图抵挡住他的重拳,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他的重拳力道十足,饶是被自己这么一挡,陆执也受不住这劲道,整个人顿时被打退了两步。
强行将胸口翻腾的血咽了下去,陆执目光一紧,脸上全是不甘心,暗暗握紧拳头,朝他面部击去。
那人冷笑一声,迅速左闪,躲过来拳,同时左臂席肘,一下子将他放到在地,手紧紧锁住陆执的咽喉部。
气息一紧,陆执想要反抗,却被他巨大的力量压制的动弹不得,他实在想不到,依靠力量行武的他竟然也能轻巧如燕!
楚沉夏飞身跳至他们身旁,单手按在那人肩膀上,低声道:“还请这位壮士放开他再说,我们并无恶意。”
那人心中大惊,肩膀疼痛地几乎令他无法扼住陆执的咽喉,脸上青筋暴起,为何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常的年轻人,竟有这样大的力量。
楚沉夏见他不肯松手,又使了一分劲,那人这才吃痛放开,捂着右肩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我大漠有何意图?”
“我们就是想请壮士带个路,这沙漠太大了,我们找不到想去的地方。”楚沉夏淡淡一笑。
那人忽然回头和另一人,叽里呱啦地交谈了几句,这才答应下来,不过,也提出了条件,数百名精兵手中的银枪必须归他们所有。
刘衍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握手言和之后,刘衍便在沙地上画出一条路线,蜿蜒曲折,正是地图中最重要的一段路线。
那两人低头看了一会,脸上便布满了阴云,又叽里呱啦地交谈了起来,互相使了眼色之后,才对刘衍道:“可以,不过你们要听我们的,我们让你们往东走,你们就不能往西走。”
“这是自然。”刘衍觉得他这话十分奇怪,既然让他们带路,自然是听他们的,怎么会和他们反着走呢?”
“好,那就跟我来吧。”那两人爬上骆驼,临走时,又转头对刘衍道:“我叫格尔查查,他是达日阿哧,他土生土长,听不懂你们的话,也不会说。”
刘衍微微点头,抱拳道:“我是南宋的三……”
楚沉夏及时咳嗽了一声,微微摇头,眼神示意不可说,刘衍顿了顿,格尔查查显然也注意到了楚沉夏刻意的制止,见刘衍果真犹豫,不由得轻讽道:“你们外面的人就是心眼多,不就一个名字吗?我格尔查查还不稀得知道!”
刘衍垂下眼眸,倒也没有反驳,率领众人跟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