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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纪三叔大手一挥,带着大家往回走,此时的他颇有大将风度,这不禁让韩涛想到一句词:“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樯橹烟不烟灭韩涛管不着,他现在就想让黄皮子灰飞烟灭。
进屋后,老纪三叔和赵虎叔,加上李大爷还有铁刚坐在炕上看牌,韩涛不会玩这个,所以被老站长拉倒一边,而罗伟和十一他们就在地上看热闹,顺便端茶倒水伺候局。
老站长从柜子里拿出一副象棋,说道:“下象棋会吧,他们看牌咱俩杀两盘!”
韩涛笑了笑,点头道:“会点,但是好久没下了。今天那我就跟张叔下几盘,下的不好张叔可别笑话我!”
老站长平常没别的爱好,除了喝点小酒就是下棋,所以听韩涛答应一下就乐了,“别忽悠我,你三叔可是说你是高手。在清河屯,除了你三叔能杀两盘其他人水平差远了,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水平咋样?”
韩涛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您和三叔棋艺差不多,那我让您一个马!”韩涛说完,直接上炕坐下,将红棋那边就给了老站长。
“咋地,你让我一个马?”老站长被气乐了,一屁股坐在了红棋的方向,“好啊,平常都是我让别人,你小子是找事啊,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年轻人要学会谦虚知道不?”
韩涛呵呵笑道:“就是尊重您才让您一个马不是,您说下个棋而已,这咋还急眼了呢!”
韩涛是故意和老站长开玩笑的,因为平常老站长跟其他人下棋都是让上两个子,就这也能杀对方个片甲不留,所以韩涛才故意这么说,再说下象棋如果没点激情那就没意思了,而且这是兵法,下象棋除了棋艺,心里也很重要。
老站长也不客气,一点也没有打败清河屯无敌手的风范,冷笑着直接拿了红棋的炮道:“让我个马是吧?好!我看你怎么嘚瑟!”
老纪三叔忍不住转过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老哥,这回碰上茬子了吧,让你平常杀的我们屁滚尿流,最后都光杆司令了还不行认输,也让你尝尝滋味!”
老站长道:“老三,你别在那给我说风凉话,看我怎么把这个口出狂言的臭小子杀的片甲不留。”
金钩炮。
单提马。
出車。
飞象。
跳马。
拱卒。
吃。
一边下,老站长还一边嘲笑,“什么破棋啊,会不会下啊?单提马个屁,这回我把你唯一一个马腿别上了看你怎么跳。”
韩涛笑而不语,渐渐的老站长发现韩涛的棋下的确实有些门路,而且不是一般的套路。
一个小时后,韩涛啪的一声落下了最后一个子。这下老站长脸都已经绿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韩涛风轻云淡的说道:“将军,张叔您沒棋了。”
让个马
还他姥姥的赢了?
老站长气得拍桌子站起来,“阴险!你小子太阴险了啊!合着你这跟我装蒜呢啊?让个马是要放松我的警惕!”
韩涛说道:“嘿嘿,要不我那是您老的对手,反正现在我赢了。”
老站长被韩涛气乐了,怒道:“你赢什么了你!我要是知道你是那混淆视听,我就跟你好好下了!我刚才都没认真!”
韩涛摊手耍赖道:“您没认真是您的事儿,结果是我赢了。”
“看我不踢你小子!”老站长死哼哼道:“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我多少年都没下让别人子的棋了,你这是偷袭!偷袭!
老纪三叔喊了一声胡了,然后再次转过头笑道:“怎么样老哥,输了吧!”
老站长一听,顿时瞪起眼珠子,“我输能输给他?哈哈,笑话!我要是好好跟他下,他能赢吗?全公社你打听打听,江湖上提一提我的名字,谁不得闻风丧胆?这小子要是不给我玩阴招,我让他车马炮他也赢不了!”
“老哥,咱们不跟孩子一般见识,掉价。再说时间差不多了,咱出发!”看了看表,老纪三叔打了个圆场,之后招呼大家准备行动了。
“都鸟悄的,跟我走。”说完,赵虎叔穿着下地,然后把麻袋背到身上,推门出屋。
韩涛紧跟在老纪三叔和赵虎叔后面,再往后是罗伟他们,都猫着腰一脸兴奋,最后的几个人是李大爷他们,走的有些胆战心惊。
走了几步,韩涛有点纳闷:“三叔,这是上哪啊,怎么往林子那边走?”
“小声点,跟着我和你赵叔有就是了!”老纪三叔嘘了一声,说道。
“嘿嘿,咱们现在兜个圈子绕过去,先断黄皮子的后路。”赵虎叔和老纪三叔不慌不忙,都是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韩涛这才安心。
月亮已经爬上中天,四下寂静无声,只有几个人的鞋底踩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赵虎叔走了一会,再次说道:“月亮太亮,黄皮子难斗着了,所以得多绕点路。”
老纪三叔也回身跟韩涛他们说:“这黄皮子狡猾,所以要想拿住它,就得比他更狡猾才行。”
韩涛一个劲点头,最后众人兜了一个大半圆,终于绕到鸡场和林子中间的位置。
罗伟在后面忽然一顿,说道:“不好,鸡场那边的大鹅叫了!三叔,要不我和晓飞他们先回去瞧瞧。”
“我咋听不找,不过算算时间,那帮玩意也该闹了。”老纪三叔和赵虎叔把麻袋扔到地下,里面是一张张短网,只有二尺多高,两头绑着铁签子,网眼只有鸡蛋大小。
“开始下网,小涛和小飞跟着我,罗伟你们几个跟着你赵叔去那边下。”老纪三叔指了指旁边,对着罗伟他们说道。
等赵虎带着人去了林子,老纪三叔选了四五个地方,把网支好,然后对韩涛说:“这回你带着罗伟和晓飞、十一先回去,记着一定绕道走,回去之后弄出点大动静。”
韩涛答应一声,招呼了罗伟他们之后,火烧火燎地往回跑。还没到鸡舍,老远就听见大鹅嘎嘎的声音。
好家伙,鸡场外面满地是黑影,看数量比昨天还多,嗖嗖乱串。韩涛他们几个冲进屋,顺手把洗脸盆子还有锅盖啥的就抄起来,另一只手都拿个棍子,然后就跑到鸡舍外就哐哐哐一通乱敲。
黄鼠狼大军终于开始溃散,这些家伙一个个都灵活无比,速度更快,贴着地皮只看到一溜黄线。
韩涛带着人在后面猛追,手里的柳条棍子都抽飞了,深更半夜的,这么大动静绝对够惊天动地。
一口气跑到设伏之处,只见老纪三叔和赵虎叔已经动手收拾胜利果实。此时每张网上都粘着几只黄鼠狼,它们脖子钻进网眼,在地上呗吧直蹦,嘴里还发出吱吱的尖叫。
赵虎叔手里拿个小木棒,挨个脑袋上敲。啪啪啪,一棒子一个,清脆的响声在夜空回荡。
在看老纪三叔,正在一张张网子处穿梭,韩涛定眼一看老纪三叔正在把一只只黄鼠狼摘下来放走。
这让韩涛和罗伟他们很不解,韩涛忍不住问道:“三叔,好不容易把这些祸害一网打尽,您咋还放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老纪三叔笑了笑,叹口气道:“虽然是祸害,但是还要留几个活的吧,别弄绝根,其实这玩应抓耗子是一把好手,而且只有孕期才下山偷鸡,平常都是抓老鼠和老家贼(麻雀),就是报复心太强,而且抓小鸡喝血不吃肉有点祸害人,估计这次以后它们再也不敢来得瑟。”
韩涛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应该留点活口,刚才是我有点被气昏头了,人家打鸟还网开一面,咱们也不能做那绝户事。”
最后四十多只黄鼠狼在雪地上摆成一排,赵虎叔看得两眼眯缝到一起:“三哥、小涛,等卖出钱咱们平分——大青山滋养万物啊,瞧瞧这皮毛,真不赖。”
“这钱我不要,您和三叔一人一半就行,您老帮这么大忙,我那份就当谢礼了。”韩涛一向比较厚道。
“成,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有门路能卖个好价钱。赶明个有啥事就吱声,你们养殖场要是有皮子要卖也跟我说,我给你介绍几个南方的卖家,价格公道人情也不错。反正只要你赵叔我能帮上的事,你一句话绝对好使。”赵虎叔和三叔打个招呼,之后哈哈一笑,把黄皮子都扔进麻袋,往肩膀上一扛,下山去也。
韩涛望着他魁梧的背影,赞了一句:“这才是爷们,跟以前行侠仗义的大侠差不离。”
回到鸡舍,那些套子也有两三个落网的,但是都被老纪三叔拾掇起来,完全不用韩涛他们费神。
忙活了大半宿,大家终于可以安心进屋睡觉,这回踏实了,所以韩涛他们几个年轻小伙沾枕头就着。反倒是苦了李大爷和铁刚他们,翻来覆去睡不着,反正难以入眠,都在担心大仙降罪。
这事一直过了半拉多月,黄鼠狼也没敢在下山捣乱,韩涛这才放心下来。同时三叔家的皮子也都干好了,养殖基地的人也没有一个被黄大仙缠上的,这下李大爷他们才定下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