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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你确定?”湘南震惊的问。
众人都惊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那样。”他淡淡的说了声。
身边的女人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就那么静默的站在那里听着他的一字一句。
信么?
她也问自己,在众人低低的议论着的时候,她却已然看不见听不到那些多余的人和声音,就那么寂静的望着他,确定的望着他。
“不然你以为那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糟糕?”
他突然问了她这样一声,戚畅才不自禁的一滞,随即回过神看着周围的朋友们。
突然的心慌起来,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丢脸的话来条件反射的在他要开口的时候立即抬手堵住他性感的薄唇。
“别再说下去。”那无关他的糗事,只是因为她觉得属于两个人的最隐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傅潇站在旁边暗自伤神的笑了声,钱秘书站在他斜对面看着更是忍不住心疼他。
至于别人,都各怀心思。
他抬手抓住戚畅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他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那么温柔的望着她。
“我知道我有些地方做的不让你满意,但是我有我的责任,正如你也有你的责任,新年的第一天,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你能跟我回家。”
戚畅一怔,随即手立即从他掌心里抽出来。
“你喝多了吧?”低低的一声询问,然后看向旁边的朋友,不自禁的又看他一眼,然后——
然后众目睽睽下转头就走,有些尴尬,有些自尊心受创,又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感觉。
即便大家都在等待着,悄无声息的等待着。
然而她却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傅赫这次没追上去,倒是湘南跟戚雪追了上去。
戚畅刚到洗手间,两个女人就跟了进去,小雪站到她身边,湘南关了门。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你会不会跟他和好?”湘南问。
“小畅,我突然觉得傅总其实挺可怜的。”小雪也开始替他说话。
“你们现在也觉得他很无辜?”戚畅只轻轻问了一声,之后低眸浅笑。
他们之所以会分开,是因为在傅家的问题上,而不是因为感情的问题。
如果仅仅是感情的问题,只要不出轨,他们都没必要非闹到这一步。
“可是看他真的挺可怜的,尤其是他说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你回家的时候,我都要被感动哭了。”
“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没说过是他的错,现在大家好像都觉得他是个可怜人,其实他并不是。”戚畅垂着眸,说完后不自禁的用力叹了一声。
“其实我们都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我们的问题在于我的家庭跟他的家庭不和睦而已。”
“可是就因为傅家的其他人,你们明明都爱着对方也不能在一起,你不觉的不值得吗?”湘南质疑。
“什么事情是值得的呢?”她轻声问。
“爱情啊,你们相爱着,在一起就是值得的事情。”
“我会为了维护戚家而利用他,他也会为了维护傅家而跟我为敌,爱情?爱情在家庭纠纷面前一文不值。”
她依然轻轻地声音,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绝情。
戚雪跟湘南听了她的话都忍不住低头。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说的好似都对。
“何况,他从没说过那三个字。”说着,她又轻笑了一声。
昂首,眼睛里那些晶莹的东西随着缓慢的沉吟而散开。
“什么时候你们之间才没有别人去干涉?”湘南轻轻地勾着她的肩膀,也替她憋屈。
“我们回不去的,结束的时候最心安理得的一件事就是,他并没有对不起我,我也并没有对不起他,谁也没说过爱谁,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开始。”
深夜,她独自开车回了戚宅。
大年初一这晚上并不是很温暖,或许是因为昨个夜里下了点雪吧。
车子在门口的小路停下,下车后关好车门回到房间里。
因为家里没人,一回来竟然冷的厉害,她立即放下包去开了空调,只是许久房间里都暖和不过来。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了空调后就去了浴室,浴缸里放满了温热的水。
她就静静地躺在里面,静静地感受着水染着身体一点点的放松着,静静地回忆着。
这夜,他那深情款款的模样与她说的话。
他可以在那么多的事情上做到坦白,他甚至不怕别人笑话他没用。
可是他最挚爱的长发被人剪掉,他却不过是惩罚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根埋在地底下,每天都会长出新的须来,时间久了,又会开始发出新芽嫩枝,然后一天天……
可是他是傅家的人,他有权利,也有义务去保护自己的家人。
后来洗完澡吹完头发从里面出来,她心烦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便点了根烟。
他那么那么讨厌她抽烟,是为了她的身体好吗?
戚畅从来不愿意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今晚,却突然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那晚几家酒店组织了一场舞会,自然是在璀璨,安逸竟然也‘大方’出席,刘梦跟在他身边,戚畅从楼上下去的时候便看到刘梦悄悄朝她点了点头。
戚畅淡淡的一眼,然后又朝着安逸看了一眼,更是不屑的眼神。
安逸扭头的时候也看到她,眼神在她身上停留,戚畅今天一身黑色的西装,并没有穿裙子。
众人见到她出来自然也都围了上去,她秘书低调的跟在她身后。
“首先跟大家道一声:新年快乐!”
戚畅站在舞台中央,首先致辞。
周围掌声响起,有人站在门口凑热闹,自始至终没有走进去的意思,只是站在人群后看着她坚定的站在属于她的舞台上。
天生的强大气场加上合体的西装在身上的凌人气势,周遭除了掌声,几乎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
“今年这场聚会能选在璀璨,戚畅在此先谢谢各位朋友的赏识跟信任。”
戚畅说完后宣布酒会开始,之后音乐响起,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
良静云站在一群老板身边,过完年后回来,她听说璀璨已经成为丰城之最。
只是谁能想到,短短几年,戚畅就能让璀璨有这么大的发展。
刘秘书拿着酒跟着戚畅后面一起去跟各位老总敬酒,戚畅总是笑着寒暄,直到在跳舞的人里面看到良静云,良静云今天竟然跟安逸跳上了。
戚畅不自禁的轻笑一声,转眼看到刘梦朝着自己走过来,便是笑着等她走近。
“这个良静云住进璀璨不会是在预谋什么吧?”
“不过是最普通下作的手段,她根本没有伸拳的机会,不过安少是什么意思?无论什么女人都通吃吗?”
“总有一天他会死在他的通吃上。”刘梦冷冷的一声。
戚畅转头看着刘梦,因为她那一句话着实凶狠。
就连戚畅旁边的小秘书都忍不住瞪了瞪眼,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的站在老板身后。
“就在新年夜,他跟傅佳又大吵一架,别看他现在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其实心里早就疯了。”
刘梦冷冷的说道,直到安逸一道目光朝着她看来,她温柔一笑。
戚畅冷冷的看了安逸一眼,然后收回眼神面对眼前的女孩:他相信你当我是朋友?
“他前几天还差点掐死我,逼我承认我是你的人,不过他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刘梦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什么感情。
“然后呢?你还想在她身边待到什么时候?”
“辉煌马上就完蛋了,我会等到他跪下来求我的那天。”刘梦说。
戚畅震惊的望着她,直到安逸跟良静云跳完后朝着她们走来。
“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安逸浅笑着说道,双手插在口袋里,后背稍微有点驼。
“我只是在提醒刘小姐早日摆脱安少这样的人渣罢了。”戚畅淡淡的一声。
安逸脸色一变,转瞬却笑起来: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伶牙俐齿是众所周知,但是不近人情想必安少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戚畅冷冷的说了一声,然后带着自己的秘书转身离去。
至于良静云,她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
安逸不自禁的冷笑一声,然后转头看着良静云:就凭你想要让她难堪,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良静云立即不高兴的抬眼看他,他却不再看她,只是带着刘梦离开,便走便问她:你们刚刚就在说这些?
“我说同为女人,我很欣赏她能够敢打敢拼的精神。”
“尽是如此?”
“她的很多作为我都很喜欢。”
“哼,刘梦,别做她那样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他突然停下步子,转头看着刘梦,双手抚着她的肩膀对她低声说道。
刘梦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突然温柔一笑:你怕我变成她那样的女人?
“我怕我再也找不到那个温柔体贴的刘梦。”
“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你还这么说我?让我情何以堪?”她温柔的与他说。
之后安逸搂着她往外走去。
戚畅跟几个老板在一块聊天,有人说:戚总这几年变化可真大啊。
“是啊,虽说这样穿也很显得戚总另有一种滋味,但是脑子里总记着戚总那时候穿礼服,穿裙装的时候。”
“那可叫一个星光夺目。”
戚畅挺直着后背站在几个男人中间,听完那一席话眸子里却是没有半分异样,一直那么璀璨,精明,脸上挂着浅浅的,很职业化很大方的微笑。
“那时候我才二十出头,这不一眨眼就二十四了吗?二十岁跟二十四岁,在很多事情上都改变了。”她浅笑着。
“好在我今天这一套行头也不是看不过去?”她微微张开双臂,低头看着自己的黑色西装,这是她特意订做的长款西装,很显身材,也很显戚畅。
璀璨走到今天,她已经不需要再穿着那些让她自己都觉得刺眼的衣裳,市场一旦打开,这时候的璀璨,光芒根本是谁想挡也挡不住。
这里面有个大功臣,即便这段时间他都默默地做事,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帮了她的大忙。
怎么说呢,这场交易婚姻对她,是利大于弊的。
只说璀璨的飞速进步跟他脱不了关系。
除去在她跟傅佳的事情上他都做的不错,但是她跟傅佳的事情上,一内一外,他那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虽然心里是凉的,但是从理字上讲,她又怨不得他半分。
傅潇出现的时候酒会已经结束了大半,戚畅出去一趟回来正巧看到他一身黑色西装朝里走,傅潇看到她也停下步子,看着她也是一身黑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好像情侣装啊。”小秘书站在旁边小声说了句。
戚畅便是微笑着看了秘书一眼,然后又抬头看着他:怎么才来?
“现在有刘秘书跟着你,我自然有了迟到的借口。”
戚畅竟然无言以对,只是缓缓地点着头,脸上的笑意不减,然后两个人一起往里走去。
两个人一进去立即引起大部分人的注意,傅潇难得有雅致的对她说:请你跳支舞吧?
这几天他特别的不好过,从傅赫在大年初一跟她说的那段话之后,或许是从她从巴黎回来之后,反正他这段时间一直特别难熬。
或者是音乐刚刚好放到他喜欢的那首,也或者是此时的心情刚刚合适。
他突然说了一声。
戚畅一怔,随即低头看了眼自己:只要你不觉的难看。
“你在我眼里从来都是最好的。”
刘秘书默默地退出,只是那么看着,都觉得这俩人好般配。
戚畅便把手放在他早已经准备好的掌心里,一支舞罢了。
而且他给酒店卖命这么久,怎么说她也该请他一次。
刘秘书刚打算提前开溜,一转头就看到丰城三少一起出现在门口。
顿时毛骨悚然。
而里面大家基本都已经在跳舞,还有几个没伴的在聊天,刘秘书紧张的望着自己老板有说有笑的跟‘男仆’跳舞,又担忧的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傅总跟王少还有李少离开的背影。
之后她竟然震惊的望着门口,直到手机响起,场内的音乐扰的她立即奔跑出去接电话。
刘秘书想自己待会儿还是要去跟戚畅说一声被傅总看到她跟傅特助跳舞的事情。
不然,若是傅总突然质问,她老板什么都不知道可就糟了。
于是离开的时候给戚畅发了条信息:戚总,你跟傅特助跳舞的时候被傅总看到了,还有王少跟刘少。
戚畅跟傅潇跳完舞之后便离了场,很多人都是走个过场而已。
也又人是走全程,走全程的大都是有需要的。
俩人上了楼顶,傅潇鲜少的点了根烟,戚畅便也要了根。
“好久不见你抽烟。”他低低的说了声,眼里的笑意加深。
戚畅抽了一口后笑了声,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卷望着楼下的灯火阑珊。
“有人不喜欢,后来也就不怎么抽了。”她说着的时候低了头,因为想起他因为她抽烟而大发雷霆的时候,想起他多次在一些场合对她说别在抽样。
他那漆黑的眼神,想起这些的时候就像是在她的眼底一样。
戚畅又用力的抽了一口,双手手肘搭在护栏上,站在最高处看着远处的那些依稀的灯光。
“傅潇,我们怎么活的这么被动?”
她突然惆怅的问了一声,然后转头看他。
而他自始至终都看着她,看她的眼神朝着自己看去的时候他才又笑了笑,却是苦笑,也看向远方:是啊,我们怎么活的这么被动?
他也想不通,为何他要活的这么被动,为何要让她爱上了别人。
自己也觉得好笑,明明自己哪一样都不差,为什么没有勇气去追求她?
就因为她在拼命?
“你爸爸有没有在逼你相亲?”
“当然有。”
“那你还有相亲吗?”
“有。”
“哪天要是有看顺眼的告诉我一声。”
“你要准备红包吗?”
“是啊,我要准备一个超大的红包。”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之后两个人在地下停车场分手,她在车门口找出手机看了眼,然后就看到刘秘书发给她的那条信息。
傅潇车子发动,转眼的功夫看着她转头望着远处。
他的车子缓缓地离去,而后视镜里,电梯那边出来的黑色西装的冷漠男人却是那么清晰的映入他眼里。
戚畅站在那里,打开车门,不慌不忙的看着傅赫打招呼:傅总也在呢。
傅赫冷冷的瞅了她一眼,走到她跟前的时候黑眸盯住她清灵的杏眼。
“收放自如这四个字送给你。”
戚畅低眉,然后浅笑一声:谢了。
上车,关门,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一气呵成。
他双手插兜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潇洒的离开,只觉得烦躁。
眼里无意间流露出的神情泄露了他不爽的心情。
戚畅开着车子离开之后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市南。
他送她的聘礼嘛,虽然已晚,但是她到餐厅的时候里面还有几桌客人没走,她从那经过,挺直着后背又上了楼。
这个地方,有着让她心动的回忆。
到了房间后吩咐工作人员给她准备了吃的跟喝的,然后便去洗澡。
后来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捧着一杯红酒朝着外面的璀璨星光望去。
那次他们初次交涉,他便是坐在她坐的位置。
那时候他给他的感觉便是很不好。
他是个很霸道,很骄傲的男人,自然他有着那样的条件。
但是她就是不爽他。
她还想起那天早上的第一眼,他幽暗的眸子朝着一侧看去,她站在他面前,他抬了抬眼,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望着她的第一眼。
如今在回忆起那些,心里像是扎了无数根刺,可是她突然就想来到这里,就想回忆那些过去,包括那些很刺耳的字字句句。
转而,她仰头将手里的酒杯放在唇瓣,红酒一饮而尽。
酒杯被稳稳地放在茶几上,她拿起一本刚刚被工作人员一同拿进来的杂志看着。
湘南从王韩那里搬出来的事情上了头一页。
湘南毫不忌讳的谈论那段感情,而且这一次的封面也是那么有范。
安安静静的看完了一整个页面的采访,最后眼睛在那个封面上定住。
为何他们都看似活的很潇洒,实际上却过的那么被动呢?
他们在事业上好似风生水起,但是在感情上,却步步艰难。
甚至,都不敢开始一段感情。
到底曾经被怎样伤过,才那么害怕再次陷入?
戚畅突然想起那时候湘南告诉她,湘南也是离异家庭,不自禁的轻叹一声。
杂志放在旁边,她宠辱不惊的眼眸里终于有了点波澜。
挺直着后背站在了玻幕前,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望着大半个辉煌的市南,突然脑子里好多的想不通,但是具体又想不起。
当初他拿着将近两个亿的酒店来当聘礼要娶她,当初她那么坚定的拒绝。
如果那些人不出现,他们是不是会继续发展下去,直到深爱上对方?
神爱上……
低眉,长睫下晶莹剔透的眼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但是她还是回去了。
她没想过在市南睡着,而且她很想在外面走走。
下半夜,城市里已经很安静。
即便现在是年后,甚至还有些人没上班。
但是下半夜开着车在外面,畅通无阻。
一个人缩在床上,把自己的双腿紧紧地抱住。
几个小时以后就是天亮。
而那个公寓里,冷冷清清的,好似早就没人住过。
——
早上厨房里明明有细碎的声音,却那么不真实。
她穿着毛衣跟牛仔从楼上下来,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动静。
她就静静地站在台阶上没再往下走。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不是他的公寓。
——
那天她跟傅潇在餐厅里吃饭,终是被良静云给抓到。
良静云端起她面前的果汁便朝着她脸上泼过去,戚畅立即闭眼,傅潇立即站了起来:你疯什么?
“我就是要这个贱人出丑——啊,烫,啊……”
良静云尖叫着,戚畅站在她身侧,一双温柔的手抓着白色的汤碗对着她脑袋上,一滴不剩的全都洒在她的头顶。
良静云惊慌的转头,眼睁睁的看着戚畅拿着一个盛着鱼汤的碗站在她一侧,并且咬牙切齿,狠毒之极的。
戚畅一双凌厉的眸子就那么紧盯着良静云要瞪出来的眼珠子。
“你……戚畅你干什么你?”她紧张的大吼,然后感觉头上掉下了一个什么来立即伸手接着,却是一接着更慌张的尖叫起来,是一个鱼头。
戚畅也笑,冷笑,嘲笑。
“啊……你这个小贱人,你……啊!”
良静云刚想去跟戚畅吵架,戚畅往后退一步,傅潇在良静云后面抓住她的两只手。
“你放开我!”良静云气的大吼。
碗被戚畅轻巧的扔在桌子上,冷如冰霜的眼眸望着那个满头鱼骨头的女人,然后一步步的走上前去,抬手便是用力的捏住那满是鱼汤的下巴。
良静云抬眼看着戚畅,戚畅脸上的果汁也还没干,但是就那么霸道十足的让她看着害怕心慌。
“告诉你,我手上有你的N多丑事资料,你要是不想再像是上次一样在媒体上丢脸,就给我乖乖的滚出丰城,知道吗?”
戚畅说道最后,眼神更为凌厉了。
良静云的双手被傅潇绑在背后,动弹不得,只是被戚畅强大的戚畅给逼的说不出话。
戚畅细长的手指丝毫没有半点爱惜一个女人的下巴,而是用力一甩松开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狼狈的女人,之后看了傅潇一眼:放开她吧。
傅潇这才放开她,良静云却是被傅潇突然的松手而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一抬眼便是戚畅的黑色高跟鞋,那一刻的屈辱,她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戚畅说自己拿了她很多丑事的资料。
戚畅就那么居高临下冷漠的望着脚下的女人,明明自己身上也是狼狈不堪,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种。
精致的下巴微微昂着将她的霸道跟冷酷显示的淋漓尽致。
吓坏良静云的同时,周围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人开始鼓掌,再然后便是全体鼓掌。
戚畅抬了抬眼,这才回过神,她不再生那一杯果汁的气,只是对着众人浅浅一笑: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今天这单算在我身上。
“先走一步!”戚畅客套说完然后转身离去。傅潇都震惊了,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她离开的地方,然后许久才又笑了出来。
良静云从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孤独的站在餐厅里,一下子像个小丑一样被众人低低的议论着。
她转头看着别人看她的眼神,还有人拿着手机给她拍照。
“你们想干什么?别拍照,不准拍照。”
这是她年后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出现,这几天她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对付戚畅却是被戚畅看的死死地,好不容易今天装作下楼吃饭的样子来跟她闹,竟然被她……
良静云转而就丢脸的跑开了。
戚畅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傅潇站在窗口看报纸,看到她进去便对她浅浅一笑。
戚畅关上门,然后走上前去:吓到你了?
“那倒不会,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做。”他浅笑一声。
“你抓着她的手腕,我当你想让我那么做呢。”戚畅却说。
他笑了,戚畅的霸道他早就知道,但是今天却绝对让他过足了眼瘾。
“只是可惜那是碗已经不太烫的鱼汤,也浪费了那碗鱼汤。”戚畅想着还可惜的叹了一声。
“你怎么不说可惜这竟然不是夏天。”
戚畅……
“你说的也对,如果是夏天,肯定恶心死她。”戚畅冷冷的说完,之后却笑的像个淘气的小女孩。
“我心里的戚畅便是这样,有仇必报,绝不受一点委屈。”
戚畅刚转头朝着办公桌那里走去,听到这一声的时候又忍不住转头,他那么安静的望着她,像是她一直活在他的心里。
她便也浅浅的一笑,看着他眼里的缘浅,她只是想到别的事情。
是不是在他心里,这段时间她受了太多委屈?
是不是她忍了太多的事情都不太像是她的风格?
她其实从没想忍让谁,只是遇上了他。
她竟然不忍心,就那么一直跟他对着干。
可是到头来呢?
换来的是他那一声,她从来那么分得清……
她要是分得清,他们俩现在,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吧?
关于璀璨有力的广告跟新闻越来越多,那天下午戚畅终是迎来了不速之客。
当秘书将人带进她办公室的时候她也只是浅浅的客套。
“我也是最近才听闻了傅总跟戚总的事情,傅家老宅跟我们说戚总跟傅总是交易婚姻,迟早要分手,我们才将小女送到他们家里,前两天遇到一个老朋友,听说傅总跟戚总其实早就恩爱有加,还因为小女给添了不少困扰,我这次来呢,一是带着小女回家,其次主要是来给戚总道个歉。”
洞察秋毫的杏眸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对面的男人,在男人讲完话之后浅浅的一笑:我跟傅家老宅关系一向不好,至于我跟傅总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想多说,但是您女儿的确是给我造成了困扰这是事实。
良静云的父亲很通情达理的样子点了点头:我明白。
“所以作为晚辈我很高兴您能来带她回家。”戚畅便是只表述自己的想法跟心情。
良静云的父亲抬眼看她,然后浅浅一笑,眼里是经历半世后的敏锐。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戚总是怎样一个女人,能把这么大的璀璨给撑起来,还撑的这么红火。”
“外界的传闻相信良总也听说了不少,再有,这几年傅总确实是从各方面帮助了我。”
她不敢独占其功,只淡漠的与人谈起这件事。
良静云的父亲点了点头:无论是哪个时代,总有些让男人们刮目相看的女人,或者也该有你这个年纪的‘女孩’。
是的,在良静云的父亲眼里,戚畅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戚畅听完之后却是微微抬眸,眼光里闪烁着一些诧异,之后又低眉浅声着:我当良总是夸我吧。
“自然。”
良静云的父亲说完站起来:那么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女儿给你添的麻烦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的诚恳倒是叫小畅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她面上没表现出来,但是送走他,小畅关门转头后突然想到那次做的事情。
不过,所有的事情,都不过是因果报应,所以挑挑眉,继续做事。
这一场自然是傅家伤了良家,虽然良静云也是咎由自取,但是凌美先给出的空口承诺才让良静云敢有那样的心思,并且还一而再的加重。
良静云跟父亲回城的路上还说:我不甘心。
“傅家那家人以后跟你妈别再来往,至于戚畅那个那孩子你还是别再招惹的好。”
“为什么?”
“为什么?她那是不和你斗,她要是和你斗起来,十个你也打不过她。”
“爸爸,你怎么会这样说?你一向不会长他人威风的。”
“璀璨在丰城一直起起落落,是不是到她手里才渐渐好起来?”
良静云一想,转念却不服气的说:那又如何?还不是靠着勾引那些老男人。
“我的女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的睿智,当你敢承认她比你成功,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再赢回那个男人。”
良静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父亲,她从不觉得自己那么差。
而且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父亲母亲的骄傲,但是今天,父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
晚上戚畅在会所应酬,那时候她刚刚好坐在一个男人身上媚笑,眨眼便看到他跟钱秘书一起走进来。
眼神一滞,脸上的笑意却是丝毫没减去。
漆黑的鹰眸淡淡的看她一眼而已,转而就带着钱秘书上了楼上雅间。
过完年之后大家都很忙的样子,后来傅总办完事从雅间里出来站在楼道里抽烟就看着楼下那一场。
她倒是大胆,也不管大厅里都是人,只管坐在那男人腿上卖弄风骚。
他便靠在墙边霸气侧漏的抽着烟眯着眼看着楼下那一场。
璀璨的灯光下,一群男男女女的自我放纵,他们在角落最大的一张桌那里。
“姜总整天夸我好看,也没见为我跟嫂子离婚娶我不是?”戚畅笑着说了声。
周围男男女女便是笑了起来,她从容的从他腿上离开站到了旁边,端着自己的酒杯:大年一过,咱们今晚把合同签了,大家也好一起畅饮不是?
她酒店的几个高层都在,看着姜总脸色微怔大家却是立即帮衬着说:是啊,姜总,我们今年最大的客户,其他几家都签约了,您可不能在这时候让我们为难啊。
戚畅便站在一旁笑着看着,一只手捏着酒杯,另一只手轻轻地摆弄了一下肩上的围巾。
黑色的皮鞋踩着干净的台阶缓缓地往下,一步步的靠近。
“我啊,算是毁在你们戚总手里,昨个刚给我太太灌了迷魂汤,今天又给我来个色诱,戚总,这个合同我签了,咱俩喝个交杯酒怎么样?”
“那有何不可呢?不过就是杯交杯酒嘛。”
戚畅说着让人将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又将姜总的酒杯倒满。
爽快的端着酒杯,看着有人收拾好桌子,刘秘书立即将合同送到姜总面前的桌边。
姜总无奈叹了声,脸上笑意很深:我竟然还是被你们戚总给拿下了,这次合约一签就是五年,戚总该不会过河拆桥吧?
“在丰城谁敢拆了您姜总的桥?”戚畅便是扭着头看着他说道,给足他面子。
最终姜总在合同上签了字。
这个男人看似好说话,整天跟你挤眉弄眼,弄不弄就偷偷吃你个豆腐,却是在签约的事情上一拖再拖,前面那么多人都签约了,就他,先前他最痛快的样子,却是他最后才肯签约,被璀璨这么大一帮人求着。
戚畅看他签约后眼里闪过一丝冷薄。
“戚总说好的交杯酒不会忘记吧。”
戚畅浅浅一笑,却扭头看着早就在她身边站着的男人。
姜总一仰头看向身后,然后蹭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傅总,您什么时候到的?”这话说的时候,那叫一个心虚。
“我要是不来,姜总还真打算跟我太太喝交杯酒不成?”傅总双手插兜就那么邪魅的眼神望着站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男人。
“傅总这话说的,我不过就是跟戚总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可能跟戚总喝交杯酒,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对吧戚总?”
最后四个字姜总看向戚畅,几乎是祈求的眼神。
戚畅上前,抬手,手肘搭在姜总肩上,客套的看着姜总对傅总说:那是自然,我跟姜总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姜总痛痛快快跟我签了约,开个玩笑总是要的。
姜总却是额心冒汗,之后听着戚畅的话更是用力点头。
傅赫冷冷的看着戚畅,然后自己在便是拉了把椅子坐下,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
姜总一看那架势,心里顿时不爽,却是瞅了一眼戚畅,戚畅立即抬手轻轻扫了扫他肩膀上的布料,然后说:既然合同也签了,那咱们举杯庆祝吧?
周围一群人都不敢说话,直到傅总翘起二郎腿冷冷的道了一声:你们随便,不用管我。
众人这才敢拿起酒杯喝酒。
傅总就坐在他们那一桌,看着她跟众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之后大家很快就撤了,她站在他面前,高深莫测的笑着望着他:傅总还不走?
他抬手拉住她放在桌沿的手轻轻一扯,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便完美的落入他怀里。
他低眸看着她略红的脸蛋,看着她分红的耳后,然后轻轻地在她耳边吹气。
一下子暧昧之极,戚畅垂着的长睫掀起,里面明朗的杏眸立即惹人注意。
“你玩的很开心?你到底跟多少男人喝过交杯酒?”
戚畅这才掀开眼帘去看他,目光冷鸷。
随后她却笑的放荡:那自然是很多很多啊,很多男人都喜欢跟女人喝交杯酒,借着喝酒的时候暗送秋波,你不知道吗?
她说起来眼波流动,仿佛就在那一场交杯酒里一样。
而抱着她的男人却是突然一个用力,将她的腰给掐住。
“你再多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给我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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