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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缓行驶,在市区停下。
黄花花欢欣地和安辄说了再见,就拉着安布一头钻进了人群。
大概是圣诞节即将来临,街上的人很多。
等再从人群里钻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看着大包小包的安布,黄花花心想,还好是他们是坐车来的。
正想着,安辄的车就到了,黄花花讶异道:“安辄大哥,你这速度,难道你开的其实是火箭?”
惊讶的还有安布。不过安布惊讶的是黄花花开玩笑的语气,花花不是很怕安辄的吗?
安布愣神的功夫,黄花花已经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了,“安辄大哥,你把后备箱打开吧,我把东西放进去。”
“后备箱有东西,你把东西放后车座。”
“喔。”
这时安布已经回过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他避开黄花花的手,自己打开车门把东西放到后车座。
但是这样一来,后车座就坐不下两个人了。
安辄淡淡出声,“黄花花,你坐到前面来。”
“喔。”
黄花花对坐在旁边的安辄道:“安辄大哥,圣诞节不要陪女朋友的话,就跟我们一起过呗,人多热闹。”
安辄还没说话,安布就笑了:“安辄没有女朋友很多年了,不过他可不一定会跟我们混……”
黄花花解下安全带,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对后面的安布说:“记得,那些东西要等我来布置哦,你别动哈。”
开开车门,她又一拍脑袋,“呀,我们忘记去买圣诞树了。”
“你呀,忘记的,何止是圣诞树,喏,你的围巾。”
黄花花从前面接过围巾,匆匆围上,回过头满脸懊悔的样子,“唉,最主要的圣诞树也能忘,也真是人才啊,我忘了也就算了,怎么你也没记得要买啊……”
黄花花的样子别提有多懊恼,连围巾挂在了头上的发卡上也没注意到,安布正要提醒黄花花,就见她旁边的安辄一伸手把发卡拿了下来,围巾自然地垂下来。
而当事人黄花花毫无察觉,看到安布发愣的样子,有些不满道:“安布!你发什么愣啊。”
安布很快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没事,明天去。”
黄花花不满道:“明天哪有时间啊,唉,再说明天我们自己去,没有车难道要自己扛回来?”
说到后面黄花花的眼神移向边上的安辄,小眼睛一闪一闪,好像在传递“要不明天再搭我们一程呗”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了她的信息,安辄淡淡道:“就算你们有时间我明天也没那个闲工夫做司机。”
黄花花顿时垂下脑袋,有些沮丧。
这时耳边又传来某人的声音,“不过去买圣诞树你们可以省了。”
黄花花抬起头使劲摇,“那怎么行呢,没有圣诞树那我们今天一晚上买的东西大部分不都白买了么?”
“你下车。”
等黄花花愣愣地下了车,才反应过来,“哎呀,不帮忙就算了,又没有强迫你帮,‘再见’总要说一个吧。”
黄花花站在车外。
安辄打开车门走下来,就看到他走向车尾。
“过来。”
他打开后备箱,黄花花探过头。
“哇塞!”
一颗葱绿的圣诞树静静地躺在里头,黄花花激动地攀上安辄的肩膀,“天啊,安辄大哥,你也太酷了吧,这棵圣诞树是你准备的?给我们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忘记买啊?”
安辄凝视了自己攀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双手好一会儿,才打量起那张透露着兴奋激动的脸,这张脸有点小,但因为肉肉的,就显得没那么小;这双眼睛很小,但因为里面的神采摄人,竟显得没那么小。
他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你自己在车上嘀嘀咕咕说你逛街有买多的习惯,刚好公司楼下有很多圣诞树,就扛了一棵,这不是正好,你东西买多了可以放在这棵树上。”
黄花花起先一感动,然后一阵无语,什么话,多了放另一棵树上……没听说人家家里摆两棵圣诞树的。
但总归是极好的,现在终于不用愁圣诞树这个问题了。
黄花花心头舒展,畅快地呼了一口气,于是她不吝啬于给安辄竖个大拇指,“哎呀,安辄大哥,你真棒!真是谢谢你了啊。”
这期间安布一直没有下车。
安辄重新开火,发动车子。
过了一会儿,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花花怎么跟你变得这么……她以前不是挺怕你?”安布犹疑地开口,上次花花说拍戏期间多亏安辄的照顾,难道是因为这个?
黑暗里,安辄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在温泉屋住了几天,也就拍了几天的戏。
安辄说会一直接送,就果真一言九鼎,有的时候拍摄需要要在凌晨拍摄,安辄也就开着那辆黑色低调的车在漫天雪舞里缓缓行驶。
不得不说,除了拍摄需要的时候有些冷,其他时候黄花花享受的都是明星级的待遇,连小助理都一脸八卦地说她作为一枚新人真的是太享受了,连南开这些比她优质的演员都没有她这样的待遇,住温泉屋、豪车接送、全程陪护……
黄花花有时候也分析过,她总结出两个可能,一是他觉得她天分过人,有当演员的潜质,想捧红她;二是看在她是他亲弟弟的女朋友的份上,爱屋及乌。当然,她毫不犹豫地摈弃了第一个可能。
用任然以前的话来说,就是:“哎呀,你呀,真不是演戏的料,更不是做明星的料,有个熟人在就出戏,见了帅哥就花痴,也就是这部戏适合你,让你可以凭借本色出演来完成,以后啊,还是好好读书吧……”
那天有一场早上五点左右的戏,黄导对自己的作品向来严苛无比,于是要一干人等务必到场,黄花花作为主角肯定不能缺席,于是连黄花花都不好意思麻烦安辄,却没想到安辄半句话没说却依旧起来了。
大概四点多,却一点也不黑,漫天漫地的雪照映得整个世界亮白亮白的,黄花花耸了耸肩膀,一头钻进车里。
车轱辘碾压过雪,惊动了谁的美梦。
寒天冻地里,有人温暖如春,困意不断,如黄花花。
也有人冰冷刺骨,夜不能寐,如那些人。
或许是车子看起来低调却依旧奢华,或许是此时方圆无人,一群天桥里钻出来的人,忽然涌了出来,在雪地里车子行驶缓慢,他们渐渐围在车前。
黄花花吓了一跳,这一群衣衫褴褛单薄可怜的人顿时化为了恐怖的人,不停地拍打着车子,甚至有人贴向车窗一张脸离她尽在咫尺直击她的视线,她看向身旁的人。
安辄的神色冷静,毫不畏惧,他脚下的油门不减。
有的人被车头碰到,也马上爬起来,不依不饶地围住车身,安辄不可能真的把人撞死,当然他也不会任由摆布地停下车,于是局面僵持不下。
油门松松紧紧,安辄逐渐被弄得不耐烦了,他长按喇叭,车子快了起来,黄花花下了一跳,车外的人也吓了一跳,逐渐散开来。
黄花花心下一松,却见旁边安辄忽然看向她,神色微变,一把把她往他的方向拉,紧接着就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那不可忽视的闷哼一声。
黄花花急忙抬起头来,来不及看车子就疾驰了出去,留下后面追着跑的一群人。
有安全带在身,黄花花头晕了半会,然后连忙往右看,果然,车窗上砸出一个大洞来,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天啊,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身影,她的心里一丝同情也没有了。
他们是天桥下要饭为生的流浪汉,每年的冬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熬不过去。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们拦路抢劫甚至伤人的理由。
她看向安辄,瞳孔顿时放大,只见安辄右手血肉模糊,血流不止,她一惊,刚刚……
那得有多痛呐,黄花花喉咙瞬间哽住。
“安辄大哥,你的手在流血!”
安辄面无表情,手上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掌控着方向,闻言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
“我送你去拍摄现场。”
黄花花哽住嗓子,强忍害怕,压根像没听到似的,手忙脚乱,到处翻找着纸巾,最后终于在后座上找到了。
拿在手上又忽然迟疑起来。
“安辄大哥,用纸巾能止血吗?”
那么大块的石头砸下来,那疼痛不可言喻,安辄疼得心里直骂娘,但又不想让黄花花知道,不然待会拍戏又不在状态了,于是强忍着打算先把她送到现场去再处理伤口,谁知道她忽然问出这一句让人想笑的话,他“靠”了一声,脸色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他咬牙切齿道:“不用了!待会我自己来。”
这个意思就是可以了,黄花花忘了对这张脸的害怕之意,难得地不理会他的话,手颤颤巍巍地向他受伤的右手伸过去,却在看到那片模糊时视线和手同时缩了回来,怎么办,她不敢看,也不敢擦……
她咬紧嘴唇,暗暗给自己打气,最后终于碰到了他的手……
“嘶~把手拿开!”
由于没有把握好力度,她的手重重地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