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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11 身负重任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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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芝?”

    “二哥?”言忆芝侧过脑袋,看,先睁眼,再看。

    “睡着了?”

    “啊?”

    “你睡着了。”秦弥显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手里空空如也。

    “哦,中午了吗?你带好吃的回来了?”她从床上坐起来,丝丝凉意在提醒她刚才没有盖被子。

    “没有。来接你出去。我们去你三哥单位旁边简单吃点。”

    “可以啊!可是,为什么?林霏姐还没回来。她……”

    “她不一定有时间,我们中午简单吃点,稔今天转正。”

    “我没钱!”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

    “走吧,能去他就高兴。”

    她倒进车里,等秦弥显锁了门出来。发动汽车。

    “二哥,给我说说我爸?”

    “哪方面?”

    “你记得的事情,随便什么。”她从后座上爬起来,两手挂在副驾驶座位的靠背上。

    汽车被一个红灯叫停,秦弥显拉了手刹。“我是和叔父住在一起的。但是……他很忙。忆芝,秦氏是个大企业,也是个大家族。但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那些年,爷爷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你爸爸一个人的肩上。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很少回家了。所以,我和稔其实应该算是在老宅长大的。”

    绿灯亮起,汽车缓缓前行,往医院的道路似乎常年拥堵,以至于开车的人们都习以为常。

    “爷爷负责教导我们,小姑奶照顾我们的起居。等到上学了,叔父就接我们和他一起住了。原本家里给三婶——就是给笙请了接送的阿姨。你见过的,就是三房的那个陈阿姨。”

    她朝着后视镜里那双迷人的眼睛点了点头。

    “三婶送笙去了德国,叔父就索性让她来照顾我和稔。每天负责接送我们上下学,给我们做饭、洗衣。那时候,秦氏在爷爷手里已经做大了,叔父接手过来,总看不到他休息。但不论多忙,我和稔的家长会,他都一定会去参加。入学,毕业,他也都一定会在的。”

    “二哥,我打断一下啊!那二伯父——你和三哥的爸爸呢?”

    “我爸那时候还在部队里,还有江苓芸……”

    “她为什么不管你们?那他们到底是?”

    “长辈的事情,我……”

    “我明白了,你不会问的。说回去,说我爸。”她把手放开,整个身子往左挪动,手搭在驾驶座的靠背上。

    “叔父很能干。大概是我升高中之前吧,他已经把秦氏管理得井然有序了。那时候,爷爷才作主把秦氏分开管理,算是给他减轻了负担。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减轻。我和稔根本没有能力管理公司,三叔又常年在外。所以实际上,除了大伯父的那部分,其他都还是叔父在管理。其实,大伯父那部分……”他莫名踩了一下刹车,有点重,“忆芝,叔父很在意你,他只是不会表达。”

    “我知道,林霏姐说过了。所以我才想多了解他一些,免得尴尬吗!”

    如玉的微笑好像龙卷风一般朝她的脸上席卷过来,让人半天找不到方向。

    “他也很想你们。”

    “谁?”

    “你和你的妈妈。他其实经常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看旧相册——你妈妈的照片。”

    “是吗?我能……”

    “最好不要。忆芝,那是男人的秘密,也是他的自尊心。”

    “我明白了。”

    “你回来之前,为了你的房间,他折腾了我和稔快三个星期。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后还是稔跑到公司人事处,叫他们招了一群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不过好像不大成功。”

    饭店里的厨师跑了出来,穿着一身白色的厨师服兼职当了门童,有模有样地指挥他们停车。他的脚边,一只黄色的家犬伸长了舌头,上蹿下跳。

    “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是教育背景相差得有些多了。生活习惯,衣着品味也相去甚远。好在林霏刚巧回来了。是吗?”

    “对!”她把脑袋向上抬高接近九十度,再向下点得逼近九十度。

    “是因为她对你很好吗?”

    “啊?”虽然需要时间思考,但她还是决定先摇头,“不是的。”

    秦弥显打开车门,在喧闹的人群声里朝着她微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她有些着急,一时间又找不到言辞解释。

    “秦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厨师凑过来,殷勤地微笑。那只家犬跟着跑过来,继续上蹿下跳。

    “我弟弟到了吗?”

    “秦医生还没到。我刚才去医院里看了一眼,估么着还得十来分钟。”于是厨师从门童变成了迎宾,带着他们进到小饭店里。

    “这里好……”她的话被打断了。

    “小,是吧!美丽的小姐,这是什么地方?市立医院外最近的一条街,寸寸都是稀土啊!”

    “啊?”她没反应过来,跟着“迎宾”走上楼梯,进到一间对于三个人来说,算是宽敞的包间里。

    “这里不是商业街,我们把铺子支得多大做什么?臭显摆吗?一墙之隔的医院里,辛苦工作的医生、护士们一年能有几个小时坐在这里欣赏墙壁的装修和窗外的车水马龙?”

    “啊?”

    “病人和家属更没可能啦?他们要么等我们送去,要么打包了带走。如果病人出院了要庆祝,当然是回家,谁会在我们这个晦气地方?”

    “哦,那……”

    “不要怀疑,这家店就我一个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是老板马康,初次见面,祝您马上健康!”马康弯腰欠身,化作一个英国绅士。

    “啊?”

    “秦总,还是老样子吗?”

    “对。他下午还要上班。”

    “好哩!可怜的秦医生,这么辛苦不知道图什么?”马康推开门消失不见。

    言忆芝站在包厢的白墙边,愣了足有五、六分钟。

    “二哥,这人……这店?”

    “不要奇怪,这周围都是这样的小店铺。不过大多是夫妻店,或者是一家人租下来开的。这间是他自己买下来的,会打扫得比较尽心一些。”

    “哦,那他自己一个人……”

    “平时也不忙的,大早上把饭菜弄好,饭点之前分装好就可以啦!像您这样的贵客是极少的!”

    马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咧开嘴笑得像个专业的小丑。他自己想必并不好受,但让看的人心情愉悦。

    “这两个凉菜是秦医生早上让我加的。您费心品尝!”他在原地做了一个老北京茶馆里的店小二式的转身,又离开了。

    “这人好……”

    秦弥显微微一笑,拉开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他说的这两样……这是海苔吗?”

    “裙带菜和海蜇,林霏爱吃的。”

    “哦。那林霏姐……”

    “您的虾子。”马康又冒了出来。

    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开始怀疑马康其实是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