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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有了楚焕相助,萧秦更是心安。一路上又遇到几批行刺的人,都被众人一一解决,萧秦也渐渐放下心来,楚焕带来的都是军中好手,手下极是了得,有他和他带来的人,再加上林慕一这么攻大高手,萧秦再也不用为路上遇到的刺杀而担忧。
只是看着一次次来行刺的人,楚焕渐渐起了疑心。
萧秦多年不在京中,小孩子长得又快,只怕即便是这京中也没有多少人还认得出他的长相了,这些来行刺的人怕也是更不清楚萧秦的相貌。楚焕几日观察下来,竟发现行刺之人多是将目标指向了那个唤作拾儿的孩子。
楚焕虽老实不善言辞,但是却并不傻。这么几次下来,也看出了些端倪。那些行刺之人怕是并没见过萧秦的样貌,便错把拾儿当做了萧秦。
这样再回头想萧秦为何身着女装,为何同那拾儿同行,为何那拾儿又叫他晴儿姐姐……楚焕心中已有了答案。
这日楚焕终于揪住了萧秦,也不顾他一个劲儿地呼痛,将他一把拉到了角落里,问道:“秦儿,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骗那个孩子你是女孩子家?你是不是故意扮做女孩子,又故意同那孩子一路,就是为了让他做你的挡箭牌?”
萧秦暗暗撇撇嘴。他在楚焕面前一向装乖,不敢暴露出本性来,但他也知道这么一路下来,只怕他早晚都会看出端倪,被他这么问,倒也没有奇怪。
萧秦瘪了瘪嘴,眼眶就已经湿了:“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哪里抵得过那么多追杀的人?我不这样做,只怕早就已经被人杀了,再也见不到楚焕哥哥了。”
楚焕见他快要哭了出来,便有些心软,但见他这么老老实实承认了,心里仍是有些气,不想他这样学坏,语气不免有些严厉起来:“那你也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做,岂不是陷那孩子于不义?这样你自己倒是安全了,可那孩子替你担了多少危险?”
萧秦听他口气不好,登时眼泪见流了下来:“可是秦儿害怕……”说着,萧秦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那时候你不在,我也还没有遇到林先生,只有阿峦护着我们。但是我们势单力薄,若是遇到追杀的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只好东躲西藏,乔装打扮,母亲扮做寻常妇人,我便扮成女孩子家。”
说到这里,萧秦忍不住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经历:“那日这船上遇到水匪,我本以为这次一定逃不过,没想到那水匪并没有抓我,反倒抓了拾儿弟弟,我当时害怕极了!幸好拾儿弟弟身手极好,把那些水匪都打败了,我们才获救。”他顿了顿,继续说着,“事后我才知道,那些水匪并不知道我的长相,便把拾儿弟弟当成了我。”
楚焕见他哭了,不免也有些慌了,又听他这样说,怕是也不是故意为之。想来他这一路也遇到许多危险,不少担惊受怕,可怜他一个小孩子家,哪里经得起这些?再也发不出脾气来,忙把萧秦搂在怀里:“不要哭了……是哥哥不好,没有及时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萧秦脸埋在楚焕怀里,又呜呜哭了几声,楚焕拍拍他的后背,又问道:“那拾儿可知道这事?”
萧秦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答道:“先生知道的!他说既如此,便不要再换回去了,这样对我也算是多了一层保护。先生又说,拾儿弟弟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情,这事也不要告诉他了,所以拾儿弟弟并不知道。”
楚焕听说林慕一知道此事,且并不追究,这才放下来心。他想萧秦这么小的年纪,怎会想到这么歹毒的法子?夫人为人慈爱,也必不会如此做,那此事定是阿峦的主意了!楚焕想着,以后定要让萧秦离阿峦远一些,莫要把好好的一个小孩子带坏了才好。
这样想着,楚焕拿手擦了擦萧秦小脸上的泪水,声音却仍是严厉:“这次见算了,但你以后定不能再做这种事情了。如此你倒是安全了,可那拾儿却替你担了多少危险?拾儿那孩子待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害他?若是他不慎被坏人伤了,你岂不也是要担心的?”
萧秦心下不以为然,面上却是含着眼泪点了点头,一副乖巧模样。
楚焕见他乖乖受教,这才满意,摸了摸他的头:“别哭了,你虽穿着女儿家的衣服,但到底是男孩儿,怎么能说哭就哭?”
萧秦声音小小的,羞怯地说道:“楚焕哥哥刚刚好凶,我还以为……还以为哥哥不喜欢秦儿了。”
楚焕脸上也红了:“这说的什么话?哥哥怎么会不喜欢秦儿?只要秦儿以后乖乖听话,不要去学那些坏的,哥哥一直都对秦儿好的。”
萧秦脸上漾起甜甜的笑容,却不接他后面的话:“秦儿也喜欢楚焕哥哥。”
楚焕耳朵尖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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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澜川京城中。
“那萧秦到底是有何人相助!本王手下五批精锐,都没能擒下那小崽子!”说话的男子暴怒,拍案而起,英俊的脸上满是戾气。
此人正是有萧之国二皇子萧湛。
萧湛负着手在房中焦躁地踱来踱去,坐在一旁的一名黑衣男子却似是看不到他的怒火一般,仍老神在在地端坐着,拼着茶。
萧湛长子萧芮垂手侍立一旁,看着萧湛火气消得差不多了,又偷看了眼一旁的黑衣男子,见他仍是面不改色,这才小心翼翼开口道:“据回来的探子禀报,同萧秦同行的还有二十来人,其中一名少年身手了得,有人认出正是镇北将军楚甲鞍长子楚焕。其余人等看身手也似是行伍中人。”
萧湛闻言,又是大怒:“好个楚甲鞍!当年就不该当他一马,如今反成后患!”他沉吟片刻,又道:“老爷子竟派人去寻了他,看来当年之事他已知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老爷子又病重,才没法同本王公然翻脸,暗地里倒是动作不断。”
萧芮偷眼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面色凝重,浓眉拧起,只好又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楚焕一行人毕竟只有二十来人,不足为虑。”
萧湛冷笑一声:“不足为虑?那帮饭桶为何还捉不来那小崽子?”
萧芮面色一白,这才接着说道:“那一行人中有一名白衣男子,同萧秦形影不离。据探子回报,那人武功奇高,一柄长剑威力极大,咱们派去的人没有能在他手下走过一招的,也大多是被这人所伤。”
萧湛眉头紧皱:“白衣人?是何来历?”
萧芮战战兢兢答道:“那人身法诡异,出招极快,咱们的人……看不出来历。”
“看不出来历?”萧湛腾地站起身来,盛怒之下,将手边的茶盏朝着萧芮就扔了过去,正中萧芮额角,登时鲜血就顺着萧芮如玉般的脸庞流了下来。
那黑衣男子皱了皱眉,终于开了口:“你生气便生气,拿孩子撒什么气?”
那男子看着三十来岁年纪,身形修长,眉眼里透着股邪气,一头乌黑长发随性地散在脑后。他一面这样说着,终是舍得放下了一直捧着的茶盏,起身走到恭恭谨谨低头站着的萧芮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去碰萧芮流着血的额头。
萧芮仍然低着头,却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避开了那男子的手。那男子并不在意他的躲闪,执着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萧芮的额头,那修长干净的指尖沾上了殷红的血,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萧湛没看到这两人的小动作,仍是一脸怒气难平,却又不敢对这男子发火:“这点小事,他都办不好,以国师的意思,本王竟不能罚他么?”
原来那黑衣的男子就是有萧之国的国师--毋宴。
毋宴背对着萧湛,低下头看着萧芮,只见面前的少年有些瑟缩地垂着头,柔软的额发覆住白玉般光洁的额头,唯有额角鲜红的血迹更是刺目。毋宴只觉得少年低垂的睫羽搔得他心头直痒。
毋宴头也没回,用沾了血的手指摩挲着少年线条美好的下颚,感受着少年在他手下轻轻地颤抖着,一面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探子不也说了?那人武艺极高,几乎看不清如何出手,看不出来历也寻常。你的人不是他的对手,莫要再插手了。”
萧湛被他不急不缓的语气弄得更是焦急:“如何能不再插手?现在老爷子没来对付本王,是因为他实在是病得没了精神!咱们虽然把持了朝政,又这京城外调来了三万大军,但宫中禁军,还有京城五千守军,老头子都牢牢捏在手里。他若是一命呜呼,京中守军没了主心骨,本王自然继承大统。但要是让他撑到了萧秦进京……”
毋宴回过头来,唇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王爷不用担心,也不必再派人去送死。此事只管交给毋宴,那萧秦进不了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