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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昭舌头尖儿一顶上牙膛,飞身蹿到了第三层,围着第三层转圈是走廊,有四尺多宽木头栏杆,漆成绿色和红色。
蒋昭落到走廊上往下一低身,喘了口气,等心平静之后才站起来,用舌尖儿舔破窗户纸往屋中一瞧,屋里真是富丽堂皇啊,上面是天花板,正中央吊着一盏琉璃灯,还点着一支蜡烛,借着珠宝一返光格外明亮。
这盏灯比就几百支蜡烛的灯光都亮,就算是地下掉根儿针也能看清楚,坐北向南有八扇洒金的屏风,上面都雕着花,灯光一照夺人二目。
从屏风到前边正中放着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一个人,蒋昭没见过这位:头顶珍珠闹龙冠,身披赭红袍,腰束八宝玉带,足蹬五爪龙靴,面如晚霞三绺花白胡子散满前胸,看年龄有六十多岁。
在这人身后站着八个穿黄袍的下人,每个人都挎着弯刀,有的给捧着水壶,有的拿着******儿,有的捧着痰盒,还有的举着檀香。
蒋昭一看这派头大概就是阎王寨最大的贼头天德王黄伦吧!两旁雁翅形排着桌案后面都有安乐椅。
飞剑仙朱亮坐在上垂手,三世陈抟陈东坡坐在下垂手,再往下还有金镖侠林玉和山上的头面人物,以及跟阎王寨关系最密切的几位堂主、门长。
“王驾千岁,天可不早了,咱们开始吧!”朱亮对着黄伦道。
“嗯,老剑客,您主持吧”
“各位,大家都看见了,十阵赌输赢,我们一口气连败了五阵,实在是不幸啊,这真没想到啊,明天就要开始第六阵了,如果这一阵再输了,咱们大伙儿的心血算白费了,求大伙儿出个主意,看看这第六阵怎么个比法,原计划完全可以改动,后边的可以往前提,不行的话,我们再研究一个好主意,请各位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朱亮站起来,冲屋里的人一抱拳道。
“看见没有,如果有变动咱还可以更改”朱亮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白绫子,这白绫子四个角都用铅砣坠着,上面密密麻麻不知画的什么,朱亮比比划划的一边跟大伙儿说,一边指着这块白绫子道。
蒋昭明白这块白绫子应该就是十阵赌输赢的内容,这玩意儿到我手里就好了,回去交给我叔叔和三哥徐良,我们心里就有底儿了。
“老剑客,我看不用动这阵非赢不可,通过这半天我都看清,他们不就是那几块料吗?年轻的白眼眉,上岁数的那个展翅腾空臂摩天纪华成,什么欧阳春、丁震,其他碌碌之辈都不上数啊,要把这阵端出去我看他们谁也不行,您不必疑神疑鬼的,还是按原计划进行”蒋昭急得抓耳挠腮,但还控制着情绪接着往下听,就见三世陈抟陈东坡站起来,背着手走到飞剑仙朱亮身后,看着这白绫子撇着蛤蟆嘴道。
“老师,方才我师伯说得有道理,我看您不必担心,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这阵绝对能赢”金镖侠林玉也过来看了半天道。
朱亮还不放心,举着白绫子挨个到人们面前征求意见,有人说话声音挺高,有人则很低,所以蒋昭听起来很费劲儿,耳朵贴着窗户纸紧听也没听明白。
朱亮最后又拿到天德王黄伦的面前,跟黄伦耳语了一阵,就见天德王把笔拿起来在上面勾勾点点,也不知去了什么东西又添了什么东西。
“高!王驾千岁圣明,嗯,如此甚好咱就这么定了”朱亮把大拇指一挑道。
朱亮把那白绫子卷起来又搁到抽屉里了,陈东坡一皱眉道。
“老剑客,不行,这玩意儿关系到我们阎王寨的命运,倘若万里有一,开封府那帮爪牙来人把这玩意弄去咱可就完了,您还是搁个保险地儿吧”
“言之有理..”
朱亮点了点头转到屏风后边,蒋昭仔细看着这才弄明白,闹了半天原来屏风后边靠墙处,有一排老栗子色的立柜,这立柜上顶天下拄地正好占着一面墙,上面加了大铜锁。
朱亮拿出一串钥匙,把靠边儿那个柜打开里边有三层格,朱亮把白绫子放在第一层上,然后把门关好锁上大铜锁,锁完了回来归座又唠了一会儿闲磕,这会议就散了。
朱亮把琉璃灯止灭,喽罗兵提灯引路,众人鱼贯而行下了这座楼,说说笑笑可能赶奔前山了。
这时候院里一片寂静一团漆黑,蒋昭心里都开了锅了:嘿!来早了不如来巧了,你看就像给我准备的似得,我想要知道什么?他们就商量什么,哎呀!真是天助我也!你们走了该我进屋了,我瞅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凭我的能耐,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盗到手中。
蒋昭站起来转到门前用手一推,这门里面没插外边没锁,所以进去不费劲,他推开半扇门,左脚迈进去身子还没等进去,突然发现肩头动了一下,是叫钉子挂了一下,还是叫什么玩意扯了一下他不清楚,但是感觉非常真切。
蒋昭一愣了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心说:哎呀,我竟疑神疑鬼呀,蒋昭进了屋迈步来到屏风后面的那座大柜之前,踮起脚刚能够着锁。
蒋昭到这傻眼儿了,原来他从外边看以为这柜是木头的,结果到近前用手一摸是铁的,这座大柜是铁板的,外边刷着油漆,一看这把锁更傻了,这把锁是死铆的锁,一般绿林的人想用********开这锁势必登天。
“哎呀..这帮小子也加了注意了啊,我开不开我有青龙宝剑,我拿青龙宝剑把你破坏了不就行了吗?我怕啥!幸亏我把徐良的青龙剑带来了“蒋昭喃喃自语道。
蒋昭探膀臂一摸这青龙剑,当时又傻了,青龙宝剑不翼而飞,光剩个剑鞘在身上背着。
蒋昭的脑袋“嗡”的一声,当时鼻子尖就冒汗了,心想:坏了,这宝剑什么时候丢的?哎呀,糟糕糟糕真糟糕,这我回去见着我徐三哥可怎么交待呀!我拿人家宝剑本身就不对,在给人家丢了我对不起朋友啊!
蒋昭把一切事儿都推到旁边,低着脑袋到处寻找宝剑,出了这座楼到了院里,顺着原路翻出墙来,又顺着山路往狮子林走,心里琢磨着,我听说徐良得的这是一把古剑,可能年头多绷簧松了,我站起来又蹲下,趴下又来回滚的,大概把宝剑骨碌出去了,可也怪呀!宝剑要骨碌出去应该也有声啊,我怎么没听见?哦,对了,我光想着进山的事儿了,一时马虎没注意或许顺原路我还能找回来。
蒋昭一边擦汗一边找,结果找到狮子林,上房跳到院里回到自己的住处,推门进屋一看,人家那三位睡得还挺香,甚至连原来那姿势都没变,邵环杰仰面朝天、柳玉杰脸朝西、徐良脸冲东,被子在身上搭着。
蒋昭炕上地下全找了,没有!往墙上一看,徐良的大环刀,镖囊在那挂着,哎呀,坏了,肯定丢了,我是个人吗我?我叔叔不一定怎么骂我,我还得找!
蒋昭又出来上房跳到外头,顺着路又赶奔那座楼,结果找了半天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