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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温裘背过身去,不想看到一身新娘装妙含烟与陆天齐话别。
妙含烟仰望着塌上的一尊冰冷的雕像,微笑的看着他,柔声问道:“师父,弟子着红妆可好?”
没有回应。
妙含烟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咬了一下嘴唇:“师父,我要走了,你看我一眼可好?”
只有心跳声。
突然,妙含烟双手催动体内真气,两道热力直接注入陆天齐的体内,仙力如魔性的光影环绕盘旋在陆天齐的周身,柔绕在他的肌肤上,快速渗入他的骨髓关结处偿。
本无发的头上,迅速地长出了黑发,瞬间墨发如爆布一般垂在身后,冰雕一样的五官蒙胧着一层仙雾,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高挺的鼻子翕动着,呼吸微细的声音传出来。
浅褐色的眼睛渐渐半睁开来,入眼便是妙含烟的一身红妆,他清澈无比的眼睛先是一片温柔与欢喜,嘴角甚至都有一丝浅笑,转瞬间他惊讶的发现,她不仅身上是红纱如烟,一头黑缎的般的头发竟也全成了金红色,犹如一朵九瓣红莲盛放在她的头上,眼角的一滴红泪让他生怜,嘴角的一丝鲜红让他心碎。
再向下看去,妙含烟的心口上插着一把红色透玉犀角梳,涌流出的鲜血顺着胸口流在了陆天齐的塌前,流进了冰冷的泉水之中。
陆天齐嘴不能言,五常之中,最先恢复的是眼睛,他无尽哀伤的看着眼前的妙含烟,身体禁不住发抖,双肩垮下来,双臂想伸手揽住她娇小的身体,想告诉她不必这么做,更不要牺牲自己。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含烟不要入魔,不要为了师父放弃自己,六界的事不应该再由你来承担,你做自己就好。
妙含烟想过他会醒来,看到他双眼睁开时,心底里暴发从未有过的力量,她热切着盯着他,要他活着,堂堂正正的像一个正常人活在阳光下,而不是躲在寒泉狱中孤寂的守着黑暗到夜幕。
陆天齐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他虽口不言,耳不能听,可眼前的一切让他瞬间清楚了。
“师父,我,我们有。”妙含烟极力稳住已经涣散不堪的心神,想多说几句,入魔的痛苦一下了吞噬了她的精神,她向前拖动着身体,想离陆天齐近一点,再近一点,三寸之地上一汪血水流水淌着,艳如骄阳。
直到左手抓到他的衣角,她才停下来,抽动着嘴角几欲想说出口的话再也无力说出。
她的仙力流散得极快,身体越来越软,撑直不起身体,只得转过身来,背靠着仙塌,发抖的将右手指尖稍动了一下,便极快的***了自己的胸膛内。
撕裂的痛,躯体的痉挛让她脸如死灰,一片火光瞬间喷涌而出,九色莲的光影上六件神器与每片花瓣之影重合。
驭天剑从她的右手飞出高悬在自己心口上,白光一闪直插向她的心脏。
陆天齐双目怒睁,眼珠暴凸,双手握拳用意念阻止着自己驾驭百年之久的神器,他的万万不能便是有一日要用妙含烟的心去祭奠驭天剑,去让八大神器汇集。
段温裘眼见不妙,冲入狱内,眼前的一切让他吓呆了。
陆天齐已是白衣飘飘墨发披散身后,坐在塌上面,低头看着背靠塌边仰望着他的妙含烟,两人相隔不过一尺,却不能相拥。
地上九朵血印,妙含烟红纱之上再浸染上了殷红的血液,金红色的头发宛如火焰妖娆的在她的身后舞动,发尾纠缠在陆天齐的黑色长发上,绵绵不离。
段温裘咆哮如雷:“妙含烟,你不要命了。”
妙含烟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陆天齐,希望他不要阻止她自剥心脏,她时间不多,手指的僵直提醒着她,仙力无几。
“妙含烟,你不要做傻事,我放了你的同门。”段温裘手一挥,七少心前佩剑落了一地,“我不要你死!我放了陆天齐,求你不要死。”
妙含烟眉尖微动,右手用力***了自已的心中,指尖触到了火热的神器炙热心,并不是想像中的坚硬如岩石。
陆天齐心知一切都晚了,妙含烟自奉真心坚决无比,她不会听自己的劝告了,怎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所亏欠的还不完,他所呵护的守不住。
别离比相思更痛,他明白了。
什么是痛不欲生,就是这一刻。
什么是恩深爱重,就是妙含烟对他的情感。
陆天齐指尖微动,红绫束破空而出,欲缠上妙含烟的手臂,阻止她继续下去。
她凄然一笑,嘴里说不出半句话,只将右手指用力一揪,断筋折魂,炙热心在她的手中攥着,借助着红绫束的神力,拉出了她的胸膛。
三昧真火如九月双阳并立,万丈强光喷薄而出,寒冷的仙狱暴出的光霭悬于半空,浮于天上,犹如群山崩塌将仙宇山笼罩其中,看不到半点轮廓,更是银河汹涌涛天而来,万倾之地找不到一点生机。
陆天齐的头顶上八件神器同时共震,每一件神器各夺一方,众仙乱作一团,涌向了已经夷为平地再无高山阻隔巨门拦截的寒泉狱。
陆天齐举头看去,滴血的炙热心燃烧着熊熊金红烈火,这件神器自传世以来,无人真正见过,就是陆天齐的师父普贤道长也只是看到过图,未见真容。
“魔心出世,杀了妙含烟,用她来祭奠神器汇集。”
“那是神器炙热心,哪里是什么魔心。”
“你们看妙含烟,她入魔了,彻底的的入魔了。”
只见妙含烟无心的胸膛上一个硕大的窟窿,她在血流满地的塌前慢慢的站起来,金红色的头发成了一片火云涌动在脑后,红眉赤眼犹如魔鬼娇媚无比。
身后一条黑色魔魂锁从天而降,直插进她的空心里,反复搅动着她的心口,妙含烟双手握着魔魂锁,痛苦的奋力向后倒去,想避开锁链的桎梏。
狱神紧捏着另一头,大喝道:“除魔祭奠神器!”
“她不是魔。”炮竹大哭道。
“段温裘才是魔。”梅心飞扑到狱神面前,不顾生死的向他撞去。
“找死!”
梅心的头裂脑开,重重的摔在了催诚的身下。
催诚身上全是梅心的血,温热的液体滴流在他的脸上,温和的面容也闪出了杀人的凶光:“是非不分!”
炮竹大声号啕道:“为什么?梅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梅心只眼看着催诚,嘴略动了一下,一会羽化成一片金粉就消失不见了。
催诚脑子里只回响着梅心最爱说的一句:“师父你以我为荣吗?”
炮竹胖胖的身子扑住那条锁链,上面还有梅心里血迹,她大骂道:“老匹夫,儿子教不好,天天欺负老实人。”
狱神又是一掌击在了炮竹的心口上,妙含烟抱着炮竹虚弱的倒在了地上,火焰快速的烧向狱神的一边,逼得他脱手扔掉了魔魂锁。
“陆天齐,你想重回仙界,一定要杀了妙含烟,神器汇集是你重振仙宇山的机会。”天帝从众仙中冒出一句。
仙客们纷纷让在一边,寿阳真人直摇头,叹道:“孽障呀。”
仙宇山众人本想救下妙含烟,可一听天帝说仙尊回归必杀妙含烟,全都傻眼了。
肃庄跪在一旁大喊道:“天呀,青铜牌下的冤魂的你们都睁眼看看,我守着的千年清规戒律是多残忍呀。”
“陆天齐,你若不杀妙含烟,今日仙宇山就要从仙界消失。”
陆天齐沉重的走向妙含烟,她已身处三昧真火之中,眉宇间再无半点天真纯良之色,妖娆的脸庞,媚惑的双眼,无一不在告诉他,她失心入魔,无可挽救。
妙含烟挣扎着站起来,身上拖着沉重的铁链,踉跄地走向他。
天帝不敢杀她,因为她大乘魔力,狱神没有把握,因为段温裘的事让他颜面扫地。
她嘴唇微启,好想告诉他一件事,只是语塞舌僵,满腹委曲无法言语。
陆天齐伸手想抱住她,三昧真火立即将他的衣服烧着,皮肤上烫起血泡。
他已能动了,也能听到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开口说话。
陆天齐看着守护八方的神器光耀神洲,他手一划,将自己的胸膛剥开,缺失魔窍的心脏显露出来。
“掌门!”
“他的心被劈掉了一窍。”
肃庄与催诚同时奔向他,大呼:“使不得。”
天帝脸色大变:“陆天齐,你真的心窍缺失!”
肃庄悲呼道:“师父,你为何要这样做,天齐受大苦了。”
普贤道长当年苦寻能驾驭驭天剑的弟子,可只有陆天齐最合适,最终将魔尊转世的他劈掉了心窍的魔性,令他天生比常人少一窍。
除魔君顾倾城时之后,寒毒入侵他的心窍,长达二十多年,直到今日这人秘密他才让众人知晓。
狱神与天帝一直以为陆天齐的魔尊身份普贤道长不知道,他们认为妙含烟就是他的心魔,所以一直逼他除了她,事到如今根本不是这样,他们都想错了。
妙含烟心头一怔,仙界亏欠陆天齐太多,更让他受了太多委曲,她无心也就无束,狂乱的火焰野火肆虐般着自己的思绪。
她狂笑一声,八大神器的力量汇于炙热心上,一股热源冲向了陆天齐的胸膛,妙含烟尽自己最后来力量,将神力注入了他的缺失之上。
段温裘闪身拍向了妙含烟,却在当口上,被她的一团三昧真火烧成了火人,一下子焦臭之气扑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众仙惊呼退后,呛鼻的黑烟让不少人咳嗽不止。
狱神粗眉倒竖起来,也不顾三昧真火的燃烧,飞身抱起段温裘冲向悬空北方的幽冥花,神器冰神之花可镇妖魔之魂,极寒封印,能不能救自己手中的逆子他也没有把握。
“嗤滋”一声,幽冥花散出的白冰之气如流动的冰汽蒸腾在段温裘的身上,一下子三昧真火就灭了。
“逆子,我给你七日时间让你收拾了仙宇山的魔徒,你不但没有办成事,又逼出一个魔心公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段温裘本已重伤在身,正是痛苦难当之时,自己的父亲又不顾上万仙人在场,严辞斥责。
他呛伤的喉咙里咕咕的发出一串似兽似魔的声音:“你何曾有片刻看到过我的好?”
狱神紧皱眉头,不发一语。
陆天齐此时已经五常痊愈,仙力刚刚重回体内,身体还很虚弱,他上前一步,走到妙含烟的跟前,如今他也控制不了妙含烟的魔性,耐何不得她了她要谁生,谁就得生,她要谁死,谁就要死。
“坐化了吧。”
陆天齐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句话居然从他的嘴中说出,可是梅心的死,炮竹的死,全都因为妙含烟入魔的身份。
仙宇山只有上百弟子,他们为护魔而死就会成为仙界的罪人,普贤道长对他庇护多年,他有责任让仙宇山立于仙界不败。
妙含烟嘴唇微动了一下,她的双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屈辱,神色一冷,旋风而起,向八大神器中央极心飞去。
那里正是神力的汇集处,狱神大叫:“妙含烟夺神力,颠覆天下。”
地上的众仙蜂拥而上,天庭的天兵金胄披身铜甲护体,仙界的掌门七色仙袍广袂翻飞,将天空挤去了一大块地方。
就在仙群之后,一只两人高,三人长的黄白斑斓毛发的灵虎暴出一声虎啸,口中虽已无牙,却让众仙都以为魔界的人来了,六界中人都识得那是魔君顾倾城座下的魔兽。
它的身后窜出一匹混身白毛乍起雪狼,它四足踏云飞雾,冲着对面的群仙报以一声长长的狼嚎声,悲凄而让人胆寒,一双黄眼露出凶残的神色。
天空中的展翅高飞的雪枭,云霄中首尾同现的银光一身的赤目龙,从不轻易离开守宫的灵兽同时驾临在陆天齐的身后,一左一右如同神仙护法气势逼人。
妙含烟身处中央极心处,神器汇集的力量不断注入到她的身上,身上的火焰渐渐收于体内,金红色的头发服贴于身后,不再是一团怒火,她只想努力恢复自已的五常,至少让她可以说话。
只是她的做法在群仙看来,就是在夺倾天神力,她要为魔界出头,要对抗整个六界。
段温裘身处幽冥花下,被一层寒冰笼住,妙含烟向他看去,妖娆的眼睛里闪着几尽哀求的目光,她只想知道孩子在哪,别的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经入魔,任陆天齐再爱自己也是回不去了。
段温裘与她遥遥相对,他阴寒的笑了一下,飞向了陆天齐。
身上的冰与火交相吞噬着他的心,他极尽扭曲的脸,冰玉色的眼睛闪着邪光,他恨妙含烟,就是死了也要让她永远痛苦。
“陆天齐,你要祭天,我成全你。”
说完,段温裘直接撞向了陆天齐,妙含烟抢身上前,挡在了他的前面。
她贴上段温裘,嘴唇极力的动着,喉咙里发出一个一个的音:“放、她。”
段温裘双手抱着妙含烟,看着变得风情成种成熟而妩媚的脸庞,似乎有一丝的犹豫与不忍。
“我说过,你只能选一个。”
妙含烟身子一晃,低头看到自已的双手插进了段温裘的心脏,期待的眼神失去了希望,黑色一片后,就看到狱神一掌拍在了自已的面门上。
她并不想杀段温裘,虽然恨他恨得要死,但孩子在狱神的手上,他死了,狱神怎么会放过那孩子。
当狱神狠狠一掌打到她的天灵盖上,百汇于顶的神力虽硬接下了这一击,她顿时失了精神,错乱的脑子里断片一样的飞扬着粉红的小的肚兜,幻化成满脑的粉色的布碎。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陆天齐只将妙含烟拉后护在怀中,为她接连的几掌尽数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众仙都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来不及阻止,连叫一声的都来不及。
妙含烟靠在陆天齐的怀中,神情有些恍惚,看到段温裘一动不动的躺在狱神有怀中,她伸手想去求上一句‘放过孩子’。
“我要你们为我儿子陪葬。”狱神刚一扑上来,四只神兽同时冲向他。
灵虎、雪狼、同时一声暴吼,地面上的各类魔妖之兽的吼声跟着四起而啸,此起彼伏的声音把群山掀翻,将海啸压倒。
雪枭与赤目龙则吹风推云,排云浪于身前,催雾海将两边隔开来。
一边是妙含烟与陆天齐,一边是狱神与群仙,似乎它们守护着的是世上最的真情,而另一边却要摧毁这唯一的温情。
群仙中青城山与猛洞山两派最先与灵虎和雪狼厮杀起来,万兽之王与极地狼王同时出战,引来无数的魔兽与妖兽加入了战争。
几百人与上百只神兽缠斗,野兽的惨叫声,人群中血肉撕裂时发出的哀号声让人不敢耳闻,更不忍再看。
肃庄与催诚眼看陆天齐与妙含烟与六界正面为敌,竟一时也不知哪边是善,哪边是恶,肃庄几次想替陆天齐出手,都被催诚给阻止了下来。
“杀了妙含烟,我知道对不她,可是没有办法,天齐已被逼成这样,他退无可退了。”
肃庄不忍仙宇山毁于一旦,陆天齐做不了这个恶人,让他这个师父伯来担这个罪名,大不了,一命还她一命。
长剑一出,直抵妙含烟的眉间,剑身不停的发抖,她的脸上丝丝红血已经布满,气息间全无魔性之气。
她先前不肯就死,一再逼问段温裘什么事情,可是无人知晓她的苦衷,只以为她是魔性使然,杀人嗜血。
“妙含烟,你好些去吧,来世不要再投身仙宇山。师伯在这里谢谢你了。”
肃庄双眼一闭,一剑刺下去,剑身骤然停住,修长的五指紧握着剑首,滴滴红色掉在了妙含烟的脸上。
“天齐!”
“掌门!”
肃庄连呼两次,陆天齐左手手腕直抖,右手抱着妙含烟,他做不到,谁也不能做。
狱神勃然大怒:“不诛妙含烟,灭仙宇山。”
众仙哗然,天庭天兵杀向仙宇山弟子。
天庭点兵千人,围住仙宇山众弟子,只听一声号令,百箭齐发,金符光箭如冰雹一样扑天盖地的飞向人群,万轩大喝一声拨剑自卫,顷刻之间所有弟子齐刷刷的舞起佩剑拼死护命。
祝春生与布千叟返身对门下弟子道:“我受仙宇山大恩,不能眼看别人欺负他们。你们不许动,容我先去。”
说完两人跳入人群中,与仙宇山站在了一起。
黛重生一个驴打滚,进了混战中,揪住一个天兵的后领向外一扔:“你们是狱神的私兵护院,还是天庭的持法天兵?是非不分。”
衡山派弟子南国人居多,生性骁勇好斗,虽修仙问道,可在热血与狂乱纷飞的六界战争中,也免不得性起护派,一下子上千人同时加入进来,一边是天兵以诛魔之名灭仙宇山,一边是护仙界正义为名力抗天庭。
在八大神器光芒之下,刀光剑影血染天边。
神器汇集成了仙界第一大派的死期,无论是谁也没有料想到,他一个造狱、治狱、作刑,善察人心,决狱明白的狱神居然为了一已私利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
肃庄急得跪在陆天齐的面前,长身一拜不起:“掌门,妙含烟无辜,仙宇山弟子何辜?衡山派、清平山、黛山派上千弟子何辜?她入魔在先,杀段温裘在后,不能不杀呀。”
寿阳真人眼看万西不敌百人之众,一身血衣,倒在自己的脚下,他悲呼道:“天齐,仙尊呀,段温裘罪孽深重永世不得超生,妙含烟福泽深厚定有来生呀!”
妙含烟被狱神一掌击伤,又不敢问他孩子的去向,她只眼睁睁的看着众仙在为自己的去留厮杀拼命。
这样的六界早已不是年少时自己心心念念想看看的世界了,五彩的生命下,掩盖着多少的悲苦无奈,曾经想努力的抓住的人,已经与她仙魔两立,曾经最想保护的人,却不能再问她的下落。
假如真有来生,那就不要看见,假如真有来生,就不要听见,假如真有来生,就不要相念。
妙含烟伸手轻抚了一下陆天齐的手背,为他拭去眼角的落泪,嘴角弯了下,尽力给出一个微笑,若是抗争下去,她还有这个能力,神器之力已灌注到了她的体内,但他就要为难,六界里为她而战的仙人更要受天罚。
陆天齐,你一世为我,我也不曾负你,只可惜我的不舍,酿成今日之祸,我口不言,可心底的遗憾谁人能知,到底是你逼得了我,我却舍不下你。
她喃喃嘴动,陆天齐倾身去听,却听不到一个字,只是喉咙里勉强拼出几个音节单调不成句。
仙宇山弟子此时所死伤过半,七少们还在苦苦抵抗。
妙含烟余光扫见,双眼一闭,不忍再看,身子一跃而起,飞向了悬空于南方的驭天剑下。
陆天齐发疯的追身而去,一团冲天烈焰狠狠的逼退了他,灼烧着他的指尖,痛如心锥,刚修复完整的心脏,第一次有一种烧热感在心里涌起。
“含烟!”
陆天齐好像明白了妙含烟的决定,她回不了头了。
催诚见状扑倒在妙含烟的身前,停了一会,哽咽着在喉咙里哭号出来:“放爱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