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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尚未解决的案件,这是正在解决的案件,这是等待分配任务的人……”
千夏灵案部,秘书将手中资料逐一介绍给椅中烦不胜烦的匀桧,我坐在旁边四下打量,身着千夏的白色制服,短裙白靴外套一件修身长衣。
千夏的灵案部甚为奇特,与其他地方一样通体无色的光墙构造,呈标准球形的中央大厅,为部长办公所在与中心掌控处,其外又放射状连接另十数球形厅,为各分工属部所在,相邻两厅之间以管状的空中走廊连接。
眼下所处的中央大厅正中置着一张半环形的水晶大桌,匀桧便坐在桌后的旋转椅上,四下工作人员穿梭来回,光壁上正播放着无数怪异影像。
“灵案部怎么都是这些繁琐的工作。”向来闲散的匀桧对着资料阵阵头大。
我的视线忽而瞥到壁上一个影像,熟悉的景致让我一惊,“京都?”
匀桧顺着我的视线眺去,“京都发生什么事了?”
秘书是个年轻的女士,见此扶了扶眼镜,将手中资料搁下,以食指凌空写下一串数字,面前虚空中立时展开一副影像,正是我所见的那个。
“京都和滋贺最近发生了奇异的失踪事件,失踪的都是初中到高中的少女,时间在黄昏,这是最近一次通过灵象探测在现场收集的失踪影像。”
影像中显示的正是黄昏,穿着双叶学园校服的少女走在深巷中,远处隐隐传来孩童的歌谣,声音随着趋近越来越清晰,突然一片黑暗淹没了整个影像,只余下歌谣的尾音在耳畔千回百转,“背后面对你的是谁……”
我有些毛骨悚然地望着只剩下黑幕的影像,“这是唱的什么歌?”
匀桧双脚/交叉着搁在桌上,一根柔指若有所思地点在下颚,“这是日本妇孺皆知的传统童谣,叫‘笼子逢之歌’,是在一个孩子们常玩的猜人游戏中唱的。扮鬼的孩子蹲在中间蒙住眼睛,一群小孩手拉手围着鬼唱这首童谣,唱完时停下来,由作鬼的小孩猜站在背后的是谁,猜对了便换那人当鬼,歌最后一句的意思就是,那时在鬼背后的人,便要代替笼中的鸟当替死鬼。”
这个游戏倒有点像中国的丢手绢,“可为什么会与失踪案件有关?”
“流传久远的歌谣通常都有神奇的咒力,若是有灵力的人借秘宝唱出,便能发挥出咒力。这首歌最初并非用于游戏,而是一种召唤神灵的歌,类似于咒语,歌前面所说的鸟是指神舆顶上的鸟,即凤凰,日本又称火之神。”
我了然颔首,“莫非这是某种方式的神隐?”
日本自古有神隐之说,若人突然下落不明,则认为是被神灵隐藏了,通常为狐与天狗此类隐神,而17到19点为逢魔之时,昼夜交替,是现世与异界的交错点,神灵错入人世,人迷失神灵之世,鬼神最易出没,恰与失踪时间吻合。
匀桧摇摇头,“不是,神隐不会这么大规模,这个案件现在有没有人负责?”
她回首望向身旁的秘书,秘书将手一拂,撤去了面前的画幕,“有三人正在调查中,最近京都和滋贺附近的鬼气变重了,想必跟此事件有关。”
“鬼气?没想到我离开京都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从椅子上立起身,“匀桧姐,这个案件就交给我吧。”
毕竟在京都生活过,失踪的人里还有双叶的同学,无论如何也想亲自查清。
匀桧食指轻点着桌面,“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一人也太危险了。”
“那么加上我就不危险了吧!”
一道脆如夜莺的声音掷入,大厅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从外负手步入一个碧发橘眸的标致少女,我见之一惊,“水蕴?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忙奔来拉住我的手,一径喜得眉飞色舞,“我缠着大哥要了个职位,现在也是副灵案长了,当然,千夏的考核我可都通过了!”
无奈地觑着少女的笑颜,该是说她厉害还是乱来呢?
匀桧这才欣然首肯,“也好,这个案件就交给你们了,或许你们更适合它。”
我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既然案件的对象是少女,我和水蕴刚好可作为诱饵。
在匀桧的示意下,秘书朝我二人点点头,“那么水小姐,风小姐,请随我来,我把案件的详细情况与线索告诉你们,希望对你们有帮助。”
我的真实身份早已传遍了整个学校,因此自打回校,走在各处都备受瞩目,甚至有人前来搭讪,让我不由得感叹身份所带来的待遇差异。
下午的体术课,走入教室的并非平日的老师,当身影步入的一瞬,全班寂然!
随着那人一步步踏上讲台,面容也逐分清晰地映眼,恰似一卷水墨丹青,在明光中一分分绘出轮廓,渲染上水彩,幻化而成的绚烂绘像。
三春雾中的青柳雕镌的长眉,清夜月光凝粹的银瞳,含霜带露的玫瑰化成的薄唇,莹润细腻的白玉造就的肌肤……就此华丽地铺陈在了视野中。
不过二十余岁的男子,就似一个冰华高贵的丽人,一头柔顺的过腰长发,从上至下颜色倾斜着由深变浅,发顶乃是深蓝,发梢却已成极浅的亮蓝,在身后尾段处以丝带绑住,恰如一匹绚丽的彩绸,随着淡青色的长衣扬动。
男子立定讲台上,金色的细框眼镜后,一双修长的银色眸子淡淡扫过在座怔愣的学生,唇弧若有若无地上扬,于睿智中透着股冰冷,“大家好,我叫玖臣,原来的老师因事请辞,从今天开始由我来教大家体术。”
有礼的态度,儒雅的气质,偏生让任何人也感觉不到亲切,就连那唇边浅薄似无的笑弧,也是冰冷疏淡的,没有丝毫温度,亦不敢触碰。
冰丽的银眸,冰冷的笑弧,整一个如冰的优雅男子,带着一身淡薄的戒备。
如此美得天妒人怨的男子,不仅女生为之神迷倾倒,连男生也羞红了脸,殊不知我正瑟瑟地抱着身子,一种做噩梦时特有的压迫席卷全身!
这个人……我见过一次,虽气质不同,却分明是霜月棱晶里幻出过的面孔!
这种感觉,就象是噩梦成真,朝现实中的自己紧紧逼来!
当众人都沉浸在惊艳中时,惟有伽隐发觉了我的异样,淡漠地侧眸觑着我。
椅子的碰响声打破了满室静谧,众人齐刷刷地眺了过来,我垂首立在课桌后,双目隐入刘海阴影中,“老师,抱歉,我身体不舒服。”
再待下去就要窒息了,我疾步奔了出去,只余下一室莫名其妙的同学。
来到一处无人庭院,我坐在高高的枫树枝桠间,平缓着心内起伏的乱潮。
没想到那里面的面孔居然出现在了眼前,老师与那里面的人究竟有什么关联?还是仅仅只是面孔相似而已?这太匪夷所思了……
“风同学,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蓦然将我惊醒,转首眺去,新来的老师玖臣正站在树下仰望着我,本应戴着的眼镜却被拿在手中,过分漂亮的细长而柔软的眼睫掩着漂亮的凤眸,唇角一抹冰冷优雅的笑弧,偏生透出一种不可直视的高华。
我凝视着华美绝伦的男子,心智轻易地被那流滟在银眸中的丽色夺取了,神识的洪流一泻千里,瞬息将我淹没,失去支撑的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宛如折翼的雨中残蝶一般,纤柔的身体直坠而下,落入一双修臂之中。
凉风婆娑了满身枫影,男子睇着怀中昏迷的少女,嘴角的弧度耐人寻味地加深,旋即戴上眼镜,转身而去,丝缎般华丽的蓝发在身后飘曳。
“玖臣老师,你要把我的学生带到哪里去?”
顿住脚步,玖臣眼帘微掀,前方,暗青和服的女子侧身抱臂倚在墙下,一对清亮黑眸直视着自己,在日光映不入的墙影中带出几许凌厉。
玖臣从镜片下迎视,那乍看下如女子般姣好的面容上,卷着疏冷似冰的笑意,“原来是赤羽老师,她身体不舒服,我正要带她去医务室。”
赤羽匀桧如行云流水般走了过来,“有劳了,交给我就行了。”
“那便拜托赤羽老师了。”将少女递给女子,玖臣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赤羽匀桧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又睇向手中昏迷的少女,只化了无奈一叹。
再次醒来,洁白的天花板与床单让我意识到正在医务室,坐在床边的匀桧从正在翻阅的杂志中抬头,淡淡一笑,“醒了,身体怎样了?”
“匀桧姐?”我扶着隐痛的头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扶着我靠坐在床头,“你怎么昏倒的?玖臣对你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在院里老师找到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突然失去意识了。”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纯白的窗帘,双手撑着窗眺向外庭,“你以后尽量别跟他单独相处,他太深不可测,我完全摸不透他的能力。”
“嗯。”就算不说,我也会与他保持距离,因为他给我一种很难受的压迫感。
结果那一整堂课我都没去,新来的美男老师的事立刻传遍了整个学校,不仅自己教室里,连放学后校内各处都是学生们激动的谈论声。
“今天来的玖臣老师真美啊,连我见了都要惭愧。”
来到学园内的幽静庭院,水蕴仍自感叹不已,垂在树下的双腿一荡一荡。
“是么。”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边退步边以草薙剑在地上划动,将最外围的大圆闭合,一个类似魔法阵的术式形成,光芒在一瞬间大盛。
“千夏进出系统启动,请出示通行证。”
术式发出机械的女音,我和水蕴各拿出刻有自己名字的千夏徽章,两道光束垂直投入术式之中,草地立时洞开,一道透明旋阶螺旋直下。
“识别通过,路径开启。”
相视一笑,我们携手踏入旋阶而下,洞口转瞬又在上方闭合。
这是工作人员必备的进出术式,而且只有徽章上的本人才能开启,匀桧那种能带人的术式,需要很高的修行且正部长以上的干部才能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机会让玖臣出场了,前面因为要写太多事,所以把他的出场一再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