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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猎犬
卫宫切嗣和自己的英灵，处境尴尬。
这是很糟糕的情况没错，但更糟糕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那就是，这种事态根本就是卫宫切嗣自己造成的。
时间仍旧是深夜，这个隐秘和轨迹，暗杀和流血所最喜欢的时间，卫宫切嗣来到了早已经约定好的地方，见到了自己的住手。
久宇舞弥，一个身手和样貌一样精致出众的大概是杀手吧？作为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最优秀的住手，她无疑担得上这样的赞誉。
会面的地点，是一间便宜的旅社的七楼，门牌号为七零三的便宜房间里。
之所以连续说了两次便宜实在是为了体现这里的不显眼和普通，就如同随便的哪家商务旅社一样，这里的功能性，基本上只维持在能够‘住’的地步，拥有着基本的使用条件，而作为多余的花俏和装饰，则是一点没有。
但就是这样的地方，实际上才是最普遍的吧？
旅者也好，还是出来寻找房间的青年男女之类的，所挑选的也大多是这样的房间。
这在无形中就为隐藏提供了颇多的便利。
当然，也不能否定另一点就是了：卫宫切嗣并不喜欢无谓的浪费金钱。
“怎么样？”
用约定好的手法敲了门，然后在进门的时候，切嗣还叼着一根烟，但说话的声音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含糊。
“没问题，预计的装备已经到位，而且昨晚的战斗也已经记录了下来，是远坂府。”
“很好”
舞弥的目光只是在看到切嗣抽着烟的第一个瞬间闪动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变化。她用几何可以称为冷漠的冷静叙述着自己的情报，然后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电视的遥控器。
“请查看。”
“好吧，先汇报情况。”
这是一个有着绮丽的黑发，充满着东方魅力的女性，皮肤白净而细嫩，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是一个经历沙场的人物。她的眼睛充满了冷漠，要怎么说呢？这对于大部分人的吸引力，就如同火炬对于飞蛾吧？正因为是危险地美丽，所以才更加的引人疯狂吧？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那为了方便而裁断的短发了。
但实际上，还是有着偏差的。
能够敢于在舞弥那死亡般的瞪视下靠近搭讪的男性数目，目前登记数为零。
舞弥打开了录像机。
屏幕的尺寸有十三寸，模糊不清，即是由于廉价的播放设备也是因为拍摄的难度――即使再优秀的设备，要在基本的隐蔽下拍摄夜景也果然是太为难了。
但是，基本的要素和需要把握的部分还是凑齐了。
“就是那个吗？”
卫宫切嗣注视着那屏幕，注视着银色的剑士在那金色的身影所释放的豪雨般的投射中舞剑前进，然后被更密集的攻击压迫，击退的景象。
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你怎么看？”
“完美的过头了。”
舞弥也是一样的表情。
“从情况上看，远坂根本就是知道了这次袭击，那个金色的servent恐怕是一早就等在那里，不然的话，反应的时间恐怕不会这样的短。”
听到这样的分析，切嗣点了点头。
他很满意这番分析，不愧是自己的助手和徒弟。
“的确如此，但是，问题是，远坂既然知道了这次的袭击，为什么还要光明正大的不，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是否光明正大，而是为什么要在最受关注的地方迎击？交战的场所选在了最不利的地方？”
这种自爆情报的态势，真的是一个老练的魔术师会采取的行动吗？远坂时臣到底有什么目的？
“因为，从一开始就打算给人看吧？”
对于舞弥的分析，切嗣仍旧是点头。
“没错，分析的话就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震慑，威慑那么，那个银色的骑士的master有情报么？”
“是的，是言峰绮礼，和自己战败的servent似乎失去了踪迹，但最后消失的方向靠近教会的方向。”
“”
言峰绮礼？
切嗣的手指稍微僵硬了一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男人的名字了。
早在还没有离开艾因兹贝伦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这个男人列为了最可怕的对手。现在听起来，仍旧是有着深深地恐惧。
这家伙
“派出使魔三只吧广域监视可能他可能存在的地方，但要以隐秘作为优先要素。”
“？”
三只？
舞弥有些不太明白，有必要做到此般的谨慎吗？而且
“不主动搜索吗？”
“不，保持警惕就可以，那个servent大概是rider吧，王牌没有露出来”
“是的，我明白了。”
舞弥皱起了秀丽的眉头，但还是迅速的接受了命令。
虽然不了解，但是舞弥仍旧确认，卫宫切嗣是不可能有错误的命令的。就算弄不懂，她也不会追问。
“恩”
然后，关上了电视，卫宫切嗣开始检查特别为此次而准备的装备。
价格高昂，完全不具备量产性能的狙击步枪，是华瑟bsp; 全世界的产量也不过一百把以上的它，拥有着一千米以内高到让人心忧的精度，这东西的长度只有九十公分，造价却高达一万两千美金，也难怪停产了。
性价比极端的差劲，如果不是有着艾因兹贝伦城作为依靠的话，卫宫切嗣无论如何都是不会买这种只能形容为浪费的东西吧？
但是，就算只是为了这一次的一战，也值得了。
卫宫切嗣抚摸着冰冷的枪身，感到了满意。
和那些尊贵的魔术师们不一样，他很喜欢这些东西，并不因为是‘俗物’就去排斥。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确实的起到作用，是不是魔术的手段，是否正大光明从来就不重要。
一颗钢芯弹头打进脑袋里和一发火矢打进脑袋里，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差别，不是么？
而且，子弹这种东西，在某些时候反而更隐蔽，而且更具有威力。
起码，不需要念咒。
切嗣抱起了这把重量因为安装了多种瞄准设备已经达到了十公斤的狙击枪，试了试手感。
“要试射么？射程五百米，已归零。”
“不必了。”
他只是要试试手感，先不说日本是禁止使用枪械的，单就本人来说，他也极端的信任着舞弥，就像信任着自己的手臂一样。
然后，在最后，还有一样东西。
“那个呢？”
“在这里。”
舞弥从柜子的最里侧，小心翼翼的搬出来的，是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枪盒。
但是，如果以手枪为目标的话，这个盒子太大了，而步枪的话，则太小了。冲锋枪吗？
不，当然不是，五十发弹容的冲锋枪早已经检查过了，现在就和塑胶炸弹和其他的零散物品一起摆放在床上。
那么，这里面是什么？
答案由切嗣亲自揭开。
“呵”
轻笑着打开了盒子，里面显露出来的，是卫宫切嗣这个人作为魔术师的身份唯一具有的礼装。
一把古典的，艺术的，暴力的改装枪。
虽然是现代技术凝聚出的结晶，强力的枪械类兵器，但是经过改装之后，这把枪本身的性能便已经不是出于决定性的意味了。
contender，一把单发步枪，或者说手枪大概也没错吧？卫宫切嗣从来就只是用单手使用这件兵器，这件可以发射狙击步枪弹的可怖兵器就是他最熟悉的，甚至可以称的上身体的一部分的兵装了。
无论面对怎样的强力，都可以作为卫宫切嗣的底牌，确确实实的贯彻了‘魔术师杀手’这一名号的――礼装。
对普通的魔术师之外，堪称强敌的敌人以最终的歼灭之物。
啊，上一次用这个，已经是九年之前的事情了。
卫宫切嗣的表情堪称温柔。
轻轻地拿起了用胡桃木做成枪身，让人联想起短剑的武器，轻轻地打开了保险下面的轴，枪身猛地向前倒去露出了弹仓。然后从箱子里取出一枚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弹，装填，然后甩手关闭，全重两千零六十克的重量让卫宫切嗣禁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太熟悉了，与着杀人兵器，大概比自己的女儿程度更深吧？
苦涩的感觉漫上舌尖。
但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重新取出一枚子弹然后开始温习过去得意的技巧，重新复述着刚才的装填步骤，这一次仅仅用了两秒不到。
“不行了。”
但还是慢了，分心，对旁事的思考是动作变得缓慢的原因。
卫宫切嗣自嘲着。
“是。”
舞弥没有多说，因为当年的卫宫切嗣，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还没有那把华瑟重啊伊利亚明明八岁了。”
但即使是如此，想要让卫宫切嗣回归到一无所有的时候，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有女儿，有了
chu
“！？”
舞弥已经抱住了他，钻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干燥却柔软的嘴唇封住了他的任何话语。
自认为绝对冷静的切嗣也不禁吃了一惊，慌了神。
嘴唇上传来的温柔触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但是那味道和触感却是那么的陌生。
然后，舞弥稍稍离开了距离，用那绮丽的眼睛望向了切嗣。
“现在只要想着必须去做的事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费心。”
蛊惑的声音提醒着切嗣。
让他的情感慢慢的变冷，心中的痛楚也缓缓地减弱。
他比谁都明白，是谁造就了舞弥的今天，是谁将那个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女孩培养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那个人，就是他。
卫宫切嗣，一个早就该下地狱的男人。
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件事情，必须再一次的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