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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时间了!丁夏再不管自己的动作和丁天水的话,沉心静气,头脑一片空明。下.体的刺痛感传来,她终于及时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丁夏将手中带刺的玉.势丢去床下,又将另外一根东西一脚踢开,默默坐起身。

    丁天水不辨喜怒的声音传来:“习傀儡术者最忌心乱,你退步了。”

    丁夏垂头恭敬道:“师父教训的是。”

    丁天水伸手抚上丁夏的脸:“似你这种美人,不可能二三十岁就没人.操,怎么也得在这天昭府待到四十岁,才能去做嬷嬷。”

    丁夏脸色一僵:这是来找她算账了!

    她没脸没皮笑着爬下床,跨坐在丁天水身上:“师父,只要你一句话,让我待到多少岁都行。”

    丁天水倒没拒绝她的投怀送抱。他的双手从她光.裸的背部一路抚下,最后停留在那两瓣圆丘上,就这么托住她:“不好好宣讲天昭府便罢了,居然乱说话。学堂找这些适合的女孩不容易,你一番胡言乱语,就折了五个。是我太纵容你了……”

    他揉了揉丁夏的屁.股蛋,将她抬起搁去一旁:“明日起,癸支的事你别管了,我让癸木替你一阵。”

    丁夏大惊!无怪那死女人出门前那么得意,原来丁天水削了自己的职!

    丁夏入癸支后,不久就被丁天水招上了床,也因此做了癸支的头领。虽然癸支都是些和她一样身份的女人,也没啥大事让她管,但是作为癸支管理者,她白天能自由在天昭府出入,也因此有机会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丁天水削了她的权,她就得被软禁在天昭府!

    丁夏极其郁闷。她缓缓坐去地上,靠在丁天水轮椅边,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软软依赖状。

    既然丁天水的命令已经传达了,就不可能更改。丁夏只能设法讨好他,让他早些给自己复职。

    丁天水的身体不似其他男人一般温热,而是常年冰凉。丁夏光裸的胸口蹭着他空荡的衣裳下摆,感受着手臂上阵阵凉意传来,忽然无法克制心中的自我厌恶。她在这个世界一无所有,只有这具肮脏的身体。但最讽刺的却是,她现下的一切都由此得来。

    自我厌恶中,又有激烈的情绪升腾而起: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世上的女人,再也不用像她这样!

    男人忽然捧住她的脸,抬起她的头,幽蓝的眸子锁住她的眼:“在想什么?”

    自我厌恶时的丁夏极度冷静,因此她丝毫没受丁天水的傀儡术影响。她的师父不玩操控身体,改玩真心话了。

    丁夏痴痴哀哀状答话:“师父,我这么爱你,你怎能这样对我……”

    丁天水低头凝视她。她蜷在他脚下,小小一团,如初生婴儿一般光裸纯洁,却散发着截然相反的致命媚惑。丁天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是癸支有史以来,调.教出的最成功的尤物。

    丁天水其实不知道此时丁夏是否被控制,却仍是拍拍她的脸:“这回表现不错。”

    丁夏自然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把戏,挪了挪身子,将头枕上他的物事,缓缓摩挲,盈盈浅笑道:“谢谢师父夸奖。”

    丁天水无声一笑,推开那个作怪的脑袋:“你受伤了,半个月内不能行房。去床上躺好,我给你上药。”

    丁夏幽怨陪着丁天水睡了一晚上,也暗自嘟囔了这“老变态”大半夜。作为一个五感极佳的高手,丁天水睡眠很浅。丁夏便来来回回上厕所,上完厕所又跑去重新抹药。躺在床上时也不安分地翻来覆去,直到后来老变态终于不耐,将她困在怀中,她才渐渐睡去。

    一早醒来,丁天水已经离开。丁秋站在床边看她。

    丁夏懒懒打了个滚,双腿夹住被子蹭了蹭,傻傻一笑:“秋,早。”

    丁秋俯身,抓住她的腿掰开,扯走她的被子:“师父说,你受伤了,半个月不能行房。”他凑近看了看她的密地,皱眉道:“药都被你蹭掉了。”

    丁夏顺势将脚架上他的肩,大腿蹭了蹭他的脸,嘻嘻笑道:“哇,居然比来葵水还休息得长!”随即却又苦了脸:“估计这半个月,他都不会复我的职了!”

    丁秋奇怪看她:“谁说师父撤了你的职?你不是一直想去执行任务么?师父给你分了个任务,就是今天出发。乙建安在楼下等你。”

    丁夏一愣,反应过来:丁天水故意误导她!他说让癸木替她一阵,但是的确不曾说过撤她的职。

    可是随即,她又是一惊:“乙建安在楼下?!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啊!”

    她一脚踹开丁秋,跳下床,着急蹦来蹦去,压低声音道:“衣服衣服!我的衣服呢?”

    丁秋看向衣柜。丁夏顺着他眼光看去,跺脚:“我不要穿师父的衣服!”

    丁秋站起身,默默伸手去扯腰带。丁夏无语,几步跑去打开房门:“也不要你的衣服!我要我昨天的衣服!女装!”她没在门外看到东西,又跑回丁秋身边:“我扔出来了,你放哪去了?”

    丁秋扯掉腰带,将外衫脱了下来,伸手递给丁夏:“师父说太熏,一早起来就让我扔了。你穿我的吧。”

    丁夏无法,只得去打开衣柜,找了件丁天水的长衫穿上,嘟囔道:“才不要穿你的。我又没有一早起来就和你做!”

    她把自己包裹起来,这才拎着过长的衣摆,几步冲下楼。

    大堂中,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端坐于椅中,剑眉星目,仪表堂堂,正是乙支的首领乙建安。见她来了,乙建安起身礼貌一笑:“丁夏姑娘,任务详情我一会与你细说,我们现在就上车,先出发。”

    丁夏欢喜点头,却又不好意思解释道:“夫子没有提前和我说,我什么都没准备,连衣服都没换。”

    乙建安点头以示了然:“无事,我准备了。我们现在就上路。”

    原来,皇帝宠爱的蝶妃娘娘得了种怪病,老御医说,必须用神医谷的莲华果为引,方能彻底治愈。但莲华果是神医谷的圣物,而神医谷又位于几国交界,并不隶属于任何国家,是以他们不卖圣上这个人情,不肯交出莲华果。

    圣上想讨美人欢心,便下令天昭府去“取”莲华果。可他既想拿到药,又不敢得罪神医们,是以叮嘱天昭府务必秘密完成行动。丁天纵便让乙建安与丁夏假扮成求医的夫妇,前去神医谷夺药。

    丁夏坐在马车中,听完乙建安的话,对这个任务实在有些接受不能,一声轻哼:“蝶妃娘娘真是好命!皇上一句话,管你是不是朝廷英才,还不都得拎着脑袋替她卖命。”

    乙建安微微皱眉看她:“丁夏姑娘不可妄言。皇上让天昭府做的事情,大部分还是关乎国体。偶尔有些私人要求,也实在情有可原。”

    丁夏这是第四次与乙建安合作,知晓他的执拗性格,便也不与他争辩。乙建安这才继续道:“按照惯例,神医谷医师每个月会出谷一日,诊断病人,便是半个月后。我们必须及时赶到,然后设法进入谷中。”

    丁夏沉吟。神医谷钻研医道,种殖了一谷的珍稀药材。正所谓怀璧其罪,窥觊之人自然也不少。可医师们对武功并不擅长,是以在谷外布置了奇妙阵法,任你是武林高手,只要没人引路,都无法进入。是以,神医谷很少接纳外人进入,特别是男性。遂试探开口问:“我记得神医谷一直很小心,从来不放男性进入?”

    乙建安点头:“是,所以这次得靠你了。此次陪同我们执行任务的还有另外四名乙支的兄弟,他们会假扮成我们的家奴,送我们到神医谷,留在外面接应我们。我会服一种毒,届时可以昏迷十日,你便设法带我进谷,然后找到莲华果。”

    丁夏惊讶张嘴:哎呀哎呀!这次居然是她负责主攻?!

    可是随即,她心中又是一凛:“你是说……此次你的任务就是服毒装病人?”

    乙建安平静点头。

    丁夏微微蹙眉:“建安,是毒药总会伤身体,何况神医谷内变数又多,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有些犹豫,压低声道:“左右你也不用做什么,不如让别人服毒,同我进谷吧。”

    乙建安哑然失笑:“都是兄弟,怎能那么做。”他微微垂眼:“何况你我是搭档,我自然要进去陪你。”

    丁夏微怔,脸便有些红了。

    天昭府的男人出去执行任务,常常会上带一个癸支的女人,美其名曰“搭档”,其实主要功能就是负责暖床解闷,有时任务需要,还会有医师、侍女、歌妓等其他作用。丁夏掌管癸支将近一年,发现“搭档”的死亡率高达十之六七。这也难怪,毕竟任务凶险,男人们性命都难保时,又怎会记挂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也是因此,丁夏第一次出任务,和乙建安搭档,便很是上心要和这人搞好关系,以确保在危机之时,她能多一线生机。

    她记得第一晚两人安歇时,乙建安与她是分房睡的。她以为这人只是喜欢独自休息,遂跑去他的房间,脱光光爬去了他的床上。却不料下一秒,她就被被单团团裹住,扔去了床最里面。

    原本睡在床上的男人站在桌边,点亮了灯。摇曳烛光下,乙建安转身对她道:“丁夏姑娘,我知道你今晚所为是天昭府的约定俗成,但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服务。”

    丁夏毫不介意他的拒绝,一边努力扯开被单,一边娇声笑道:“好哥哥,这却是为何?你不喜欢我吗?”

    乙建安认真答话:“我有喜欢的姑娘了。或许你不明白,但是我不会碰别的女人。我会找你搭档,是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丁夏先是一愣,随即便呆了。

    她当然明白。在大靖朝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在天昭府这个没有伦理界限的地方,她碰到了一个对妻子忠贞的奇葩男。

    后来他们接触多了,她又有了新的发现。这朵奇葩除了对爱人忠贞不二,还忠于国家忠于朝廷,讲理想,讲道义,讲奉献,是个愿意为百姓安居乐业而自我牺牲的傻叉。

    这个傻叉真正将丁夏当成同伴。他们的任务并不顺利,一路追杀,一路逃亡。可乙建安始终护着丁夏,即使危难之中,都不曾松开她的手。

    或许是这种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温暖迷惑了丁夏。任务结束后,她开始疯狂地勾引乙建安,竭尽全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一开始,那些勾引还带着些坏心眼的试探,可是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丁夏都无法控制的执念。两人即将回到天昭府的前一晚,她又被乙建安用被单裹住,扔回了自己床上。

    乙建安跳窗回了自己房间。丁夏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床顶黑漆漆的木梁,忽然就哭了。

    她也不知自己在哭什么。或许是勾引失败,或许是即将分别,或许是这个男人太过美好,他有完整的情感家庭,而那一切全都与她无关……

    却感觉有人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月色之下,乙建安很是无奈:“我不碰你,为何你也要哭?”

    丁夏扯开自己身上的床单,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大哭出声:“可是我想被你碰啊……”

    可能是她哭得太过凄惨,乙建安第一次没有推开她。他们第一次如此贴近,她光裸的身体隔着衣物蹭着他的温热的胸膛,感觉到他的火热一点点直立了起来。看来她的勾引并不是完全失败,可这似乎……并不能让她心中好过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