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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朝里大多数人皆是没有信仰的,尤其是相国。他人到暮年膝下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并不会将此当作是所谓报应,是绝对唯物主义,一生倾注如此,哪里会管长公主那一套为儿积福不宜杀生的借口?宴至那一日,歌舞盛华之时,成百的奴隶如往,照旧被按例送入宫中,圈禁在所谓猎场,如同待宰的禽与兽,这些十四是一点风声不闻知。
相国揽着夫人笑意不减,将身一起,钟鼓音乐之声便截然而止,场中歌舞亦逐渐收停,但闻他道:“今日陛下设宴为武安王世子庆生,主角是世子,没有众人皆醉他独醒的道理!来,武安王世子,本相敬你一杯。”
话落,歌舞便自觉退下,世子伯还起身浅笑将酒一饮而尽,这方还未落座,那头便有臣子人海战术似的开始相继敬酒了。
长公主落在女眷上席,与皇帝亦仅有一屏之隔,那头歌舞撤去,这边歌舞紧随其后陆续撤离,在宫里真正当权者是谁,连个端茶倒水的宫女都一清二楚,相国越过皇帝去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听着隔壁开始轮番给世子灌酒,她瞧着席下大半女眷心思都去了隔壁那头,时不时小声窃语,很快便有年轻的贵女起身提议这方可办个行酒令,她便笑着允了:“这样吧,要玩的都起身给众人看看,一会就按照起身的人头顺序转下去。”
下头一闻放话,远些的听不清,待话挨个从邻桌传往下一桌罢,便起了大半人,不全是待嫁的贵女,亦有为人妇的好动性子跃跃欲试,也有明明青葱岁月却安静地如同世妇般不闻不动不愿参与的,这游戏也就随着十四一句:“觥筹尽有,犯者不问。”热热闹闹开启了。
女眷的宴比不得男眷的热闹,大多声音小,一个酒令但凡过了半席两头的人,是都听不清了,这时候就靠有口亮堂好嗓的奴仆代劳扩播,好让众人能同步赏析。
她抿了一口热茶,静极,与酒宴的气氛格格不入,便是这时,隔壁一句‘你们听她们在行酒令呢’,便逐渐安静了下来,但闻相国那自觉得不要不要的一声号令“将屏风撤了一起玩”,宫人授命之时,女眷大多露出喜色,似早已不耐,此一举可谓是打了长公主的脸。
若一开始长公主和乐男女混座,又何必多此一举立下屏风?
排开酒气上头后会不会有人色胆包天宴前又闹出什么肮揪事,单单将男女隔开也避了男女主初相见的情节,延后主线剧情倒是有几分重中之重,既尽可能避免混乱,又尽可能的让这方小天道多打打盹,少于她填几分堵,这一切的安排,确实是打过点小算盘的。
如今,明里是她主持接风庆生宴,此时看来,相国多喝了几些酒,便一点情面也不叫她留了。她不禁沉思,怕是自己太高看了宿主腹中胎儿在相国眼中的价值?
“既合在一起玩,这主持行酒令之人必不能少,单单行酒又太过乏闷,不如换个新玩法。”
相国话落,便似早有准备,即刻便有不少护卫押着记有贱字的奴隶从宴八方涌入。
奴隶?
打了印记的奴隶出现在深宫,则只能说明一件事,奴娱今日会照常举行。
十四眼里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却碍于在人前,情绪只隐于缓缓垂下的眸眼深处,流转于片刻后,随着那一口茶,一并沉寂下去…
撤去屏,左侧的秋风瑟瑟,沁着男席里头浓浓地酒气略微滚了几滚,将女眷这里头百家娇女们的香气搅了搅,因宿体孕期,此时胃里不禁因这气味犯起了难受,侧头望去,但见少帝正撑起乏倦的眉眼,懒洋洋地睨着下方一个角落,案前清酒也不知是加过还是不曾。
又顺他眉眼所落之处看去,便瞧见了世子伯还彼时正冲着她笑呢,大抵是前头酒喝多了,这笑里姿态随了六分媚态,引得周围不少的少女们为着一笑悸动不已。
作为这么牛缺的男主,他喝醉了吗?
当然没有!
人是实力派演技,肚里有的是野心,这野心之下,藏在内心的黑与白从来泾渭分明,是决计看不起这泥沼里翻腾的小皇帝与长公主的,适才,他所表现出的友好从来不是真的友好,如同这怎么看都有点像是美男计的醉酒一笑,他的目的不外乎从来都是那么一个。
如今,伯钺因病难以接近,相比之下突破口可不就在伯姒这里?
善物者,物尽其用,用人亦是这个理,伯姒的用处对于伯还来讲,虽不至必不可少,却也算得有不少利用价值的。
想起今日相国一点情面不予她留,她大笔一划摘去的奴娱转过背又给加了上去,世子示好的表现不难猜出,这事世子必然知情,也道是大好时机,她着人赏了一耳刮子,转过背就有人送个枣来吃,殷勤往往都在这时候显得格外甜。
就局势论,伯还加入进来,也不见得能在初期将这浑水中独成一股清流,反正都是来和稀泥的,她自乐得让人把局势搅得更混乱些,少被人惦记着拿来防备,便多的是底下的做事机会,故而,‘让人多算计算计’是好事。
十四招来伺候在旁的宫女,交代了几句,要宫女给这位‘醉了’的世子送点醒酒汤去,‘以示好’却也点到为止,针对这个人,一切当得循序渐进。
似有所察,她侧回眸去,正好撞见此时少帝面朝着她这侧,以手背微微遮挡着嘴面,偷偷打着哈欠,乏得很,乏得眼睛都瞌睡成了一条线,难不成方才是错觉,竟误以为伯钺正盯着自己看。
招来小太监,递去了几些青梅,瞧那少帝酸得眼又成一条缝,神态有些憨,长公主的神色也才舒了几分,收回视线,也拾起青梅就磕起来。
她想:这宿体近来是越能吃酸,照此下去,醋得当汤喝…
一想到这个旁人的肉身里附带的娃,她心底多少有些五味杂全,外传里亲娘容不得他,而执行者的自己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亦是,左右亲娘不爱后妈不疼,这一天天拖下去,渐渐感受到腹中的生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拖久了,会不会最终真狠不下了那个心!
十四怅然:若是以前,在她记起神君以前,想起所谓的前世以前,没有过去,那时候的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
此时,相国又道:“每两桌选出一个主持行酒令的持令,同时进行,一轮下来就到各主持之间的角逐,今日花落谁家当有重赏!至于持令者,但凡输了酒的,这里一百个贱奴,持令者只用连续赢过三人,便可自选一个代酒奴隶,一人一奴,先胜先得!”
话落,便起了喧哗,多有跃跃一试者。
众人都力争头筹,很快敲定下各自的酒司令,毕竟按照两桌一个酒令来算,这一百个奴是远远不够分的,谁的桌子进的快,谁后头才有个挡罚的奴隶,于是乎,相一声号,众人纷纷勇争谁作弊得快一些,只几个呼吸便各种报声“胜三”,顷刻间上百个奴隶便被疯抢个干净。
未出乎意料,男主世子伯还,在相国授意下被作弊也一跃成为有个挡罚奴隶的持令,一路顺风顺水,而女主那一桌却显逆风,因着她那两大长桌的人皆不待见于她,这酒令司没落到她头上,加上选中的人与她隔坐,有了她这个大才女挡在第三人的位置,最终奴隶争抢干净那贵女持令还卡在女主那里过不去,尴尬极了。
一怒之下,贵女持令摔了酒杯!
都纷纷静下来时,炮灰女配怒摔酒杯将身去打的动静,不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众人但凡视力好的,都注意到那白玉为雕的小少女女主大人是多么与众不同了。
原著自然没有行什么酒令,长公主压根就懒得将男女眷分开来,她自己不痛快,也稀罕看旁人不痛快,越混乱的宴会她越有种自己并非一个人在地狱挣扎的味道,故而头一个拽了奴隶来助兴的也当是她,原著中女主事件自然不会是为着酒令闹腾起来,导、火、索是不赞成虐杀奴隶。
自然,虽说走向变了,其结果大抵是殊途同归的罢,毕竟是主角。
少帝酸不住长公主递来的青梅,开口要奴才们剃几片西瓜,对这场中贵女骂街一事充耳未闻,这皇帝当得跟摆设没什么区别,存在感太低。存在感要是高了,只一个眼神,便有识趣的奴才自动殷勤的奉上陛下可能想要吃的瓜果,只要挑一挑眉梢,便有忠心耿耿的奴才呵斥御前放肆。然,少帝就是个傀儡摆设,上京权圈皆知。
十四则想,倘若是换家构架严谨的宫廷,在御前有人这么闹腾多半是不要命的行为,君不君、臣不臣,礼义廉耻都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要么怎么说是一个即将被推翻的王朝呢?所以说,一个是几乎盘踞整个王朝的相党,一个是如汹涌巨浪即将拍碎陈旧老墙的男主党,夹在中间,手里只捏着小卒棋的她,想要翻盘,有些错,哪怕很细微,却是犯不得的!
思绪不禁就走得很远,远到执金吾持密令疾行的夜路上百里,更飘着飘着,将远到了那地旱井渴远方的重灾区。
其实她清楚,最坏的可能,执金吾此行凶多吉少,只但愿前路困难重重束缚住相党爪牙的手脚,只但愿世子伯还不要横生一脚以期加速王权野心的进展,只但愿如此一来,执金吾不必破釜沉舟,走那么最后一步险棋…
伯还看了看从头到尾都在当装饰品的帝王,又看了看下头闹腾起来的戏,便笑道:“上京的贵女脾气倒挺大。”似意有所指。
相国听后不悦的眯了眯眼,招了人来去把闹事的给带过来瞧瞧,一番自白后,众人大致明了,打人的贵女是不耐才不如人,人不放水与她,生了骄傲,道理是什么时候拿来用的?就是此时此刻,两个贵女身份地位没太大差距之时。
有了男主出手相护,再不济这个脸面相国肯定是要意思意思的卖一卖的,萝莉稚气还未全脱,有才情的小女主与刚满十八岁的男主初相遇,主线剧情也进入了开启模式。
众人将闹了一阵,奴隶们被灌得七荤八素,更有直接被灌得再也动弹不得,可见玩的是有多疯。
微微的响动在身侧,是小皇帝困乏不住要回去了。
他如今腿脚不便,于是十四就紧随其后,接过那只冰凉的手,姐弟俩便这样互相搀扶着,单薄的体重依靠着一个个头都没有他高的亲人,缓缓离去。
这两位可有可无的皇族空了席位,在热热闹闹地新酒令之下显得格外静冷…
听着那越见远的喧闹声,是一个奴隶已经喝到了极限拼命求饶,被输了面的奴隶主勒令人生生割下了那讨饶的舌头…
那时候十四在想,商纣末朝也不过眼前景败之相了,还不提掩藏在后宫深处过去那骇人听闻的事件。
少帝入睡后,她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又回了宴席,虽说是傀儡装饰,在这个非常时期,隐忍多些多少也能让相国熄去几分换储的急切之心,他能少施几分力用于压迫南方,毕竟他只要还没走到顾及不得的局面,有些事总不好太明显放手去做,只要留有几分余力,她总是多那么几许机会自救。
人心虽说常喜新厌旧,但有一点却极为反常,那就是对工具的习惯,在相国手底下残活的姐弟两人经历过多少寻常人无法承受的屈辱,比起未知的新工具,旧傀儡与新傀儡比较起来,除非旧物坏了不好使了,人是还更多倾向于用惯了的,这便是她们姐弟的倚仗所在。
自然,虽对新物求度不高,却总得有备一手吧?
难得那么好的天时地利,相国私下不派个‘营救’任务未免说不过去,这也是为何她要将执金吾请出的动机,甚至于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前头的几步计划皆失败时,那便破釜沉舟,让执金吾不惜一切代价绝不能让有着皇室血统的男丁活着进京!
一旦相国的算盘摔了,只要在他心里旧工具依旧还好使,充其量也就是失去了个未知的新物件,必不至被逼到气急败坏的程度,她二人的安危依旧如固,北面的皇叔也暂无最响亮的旗号逼进,世子伯还也不至于……只能说,有时候,看似很小的一根导火线,却能牵动整个山河,而有时候,看似挺大的一件事,也不外乎是一根绣花针綴上来的丝线。
一来一去也不外乎是两三刻钟,她到时,女主正缩在男主怀中哭泣,女客散了三分之一,男客一时半会倒是难看出来少了几人,兴许是去茅厕,兴许正在回的路上,相国则睨着眸子冲一个跪匐在地的臣子冷冷哼唧:“刘治中,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刺史佐吏,同为小吏,人可比你做的事于国有贡献的多,人家的贵女失了礼数当即随她父亲回家领罚,怎到了你家的闺女失了礼数,却比人家的贵女还要精贵了,都知道篡着武安王世子讨要‘公道’了!?”
“相国教训的是,下官这就将这逆女带回去重罚!”刘治中苦不堪言,自己的闺女往常毫无存在感,近来却似变了个人,灵动讨喜,这才带着来赴宴,谁曾想竟是这么个越发脱缰的!
“相国勿恼。”世子伯还不愿放手,搂着那小妮子笑道:“这女娃娃性子倒有几分随家中小妹,年纪小,天真浪漫,瞧见她,便觉亲切。舍妹也是这样,不觉就开罪了人,并非有心冒犯,不知相国可否卖个情面?”
相国哼哼,表面上是在气头上,实际十四看得明白,这人情他卖不卖都不吃亏,因为人压根没真生气,那是装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装,这十四半道后来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公主殿下来得正好,这宫里的事,臣可不能越俎代庖给管了去,武安王世子,此事就由殿下来定夺,你看如何?”看见长公主来了,老相把台阶直接推到她这里来,其意大概是即给了伯还一个人情,又还她一个脸。
伯还笑着应下,简单明了的大致说了下之前的情况,原道是众人许是酒意上头,就拿着醉醺醺的奴隶来当赛马,说是来场赛马,这一闹腾下来,跑不动的,当即被当场鞭死了几些,便是这时候女主看不下去了,冲将过去夺下了其中一个人的凶器,就这么闹腾开了。
本来吧,就着上京现在的情况看,贵族之间吵吵闹闹斗一斗众人还有不少会觉得热闹有趣,也不算是稀罕事,但闹到后头,这女娃娃一人之力无力回天,救不下要救的奴隶,反倒被欺负起来。
世子看不下去,便去给这女娃娃出头,不出头还好,一出头这女娃娃仗着有‘后台’,底气一足,于是一个没忍住就骂了众人几句,那话里大抵是把许多人,包括原本好心情的相国都给开罪了。
至于是什么话,无非是痛斥这种不人道的行为罢了,女主刚从现代穿越过来没多久,脑袋瓜里有人人平等这种于古人而言天方夜谭的思想也不足为奇,十四倒是没那个八卦的心思去挖掘,大概知道个前因后果也就够了。
相国卖她这个脸面,她自不会以为是相国想要她表现出同气连枝的作派,要是那样,相国这货会明示她的,这一点她清楚的很,所以才说这是相国卖她与卖给武安王世子的脸面与人情,她自然受着,四两拨千斤便顺着世子伯还的话,将女主的‘无知’扣与个天真浪漫与众不同,以讨喜亲和的理由轻易把这件事抹平了,众臣见相国不持反对意见,心底纵然不爽,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受着。
正好借着女主这么一件事的收尾,她淡淡表示自己如今是个怀有身孕的人,见不得骇人的景象,也想借此积点福德,便将余下的奴隶都暂保了下来,说是让护卫全送回长公主府,施点药养一养,回头再安排去处,她这招借破滚驴倒是真给武安王世子卖了个大人情,一下子就把女主鹤立鸡群看不得众人做法的另类派瞬间归类到与长公主不谋而合里去了。
从相国手里讨几些奴隶这点微末小事,在她适中的语气与态度之下,倒也不让人觉得有所冲撞,还真让人觉得信了这长公主自从有了孩子,将要做个善男信女去了,小事嘛,相国不会与一介小女子计较,再说,这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没准真能是他独子的苗呢?
便轻易让她了,吃了美夫人递来的西瓜,甜腻腻的想着,或许小事上是得给这小公主一点甜头,下月长公主的辰宴,要不他就不插手了?反正也就几个月,娃就能生出来。
说白了,一开始他得知长公主借说积福要免去奴娱时,还曾怀疑是不是这小丫头不老实又生逆骨欠收拾了,如同不久前殿下干政一事,初初听闻怎么都不像是那么回事,可回头一看一观摩,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人比想象中要老实的多了多。
或许,那仅仅是这蠢丫头自作聪明误打误撞,以为在讨好他,却反到把他开罪?
…
没了可以肆意践踏的奴隶充当娱乐道具,相国也绝无趣,很快便借酒醉离开了,相国一走,后头哗啦大片臣子也招呼了家眷离席,一场盛宴不多时便箫清起来。
长公主在众人面前爆出有孕一事后,除了之前知情者,旁人也都理解了为何整个宴上长公主滴酒不沾,当然,在场能排得上说话权的,哪怕事先知情,也会洋装不知,客套那么几下,例如恭喜与贺喜。
就连武安王世子伯还都洋装一副吃惊样,也道了喜。
十四只笑笑并未戳破,她曾被一个面生的女子在店铺里淘宝时撞扶过,她不蠢,那一瞬手腕被扣上的手指,那微妙的扶衬姿势,再结合那女子的样貌特色,她早已猜出那是武安王世子身后的得力红颜神助手,所为何来大抵能猜到一二,只不过是如何让伯还怀疑上的,她却不确定了,她眼目有限,办事多半只能靠推断,跟持有丰厚资源的世子党或是相国党完全没有可比性。
聊着聊着,对她怀有统一战线好感的女主逐渐开始插话起来,她也平和接下,多半是一些这好奇宝宝不甚理解的常识问题,比方说,南方不是说才旱了一个多月就能获得官方快速的派下大量物资前往救援?
十四告诉她,这是因为朝堂的规定,地域的旱灾有明确规定,要旱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作为旱灾往上呈报,否则就算是虚报,是违法的。
穿越女不理解,十四笑了笑,把解释的机会让给了善于说令的武安王世子,心底却想着,谁让这王朝是恨不得赶紧灭亡呢?
各地往上呈报需要的是时间,等真到了那样的严重情况,再派人上京求援,即便是马不停蹄,也得枉死多少黎民百姓?
所以说,这是因为这小世界历史构架需要,所以才能琢磨出这么可笑的规则!
听着伯还四两拨千斤将整个王朝过错解释的像是一件不得已的合理事件时,十四笑意更深了:男主对女主还未动真情,自然不会当个实诚人了,女主,你的磨练刚刚开始,而我想做的,或许是既无可避免,干脆为你们二人的感情添点柴火,让这个强劲的对手提前被爱而蒙昏双眼,多让我与小伯钺喘口气才是呢…
想着,面上的笑意越发亲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