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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儿控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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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黑暗公爵消失了,几乎彻彻底底的,在那一个不知所谓的万圣节之后。

    而对黑暗公爵簇拥的清算,或者说一场歇斯底里的排除异己,也就跟着开始了。

    最初的时候,并不是每个巫师都相信“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食死徒之外的巫师们对黑暗公爵伏地魔阁下的惯用称呼)已经被预言中的神奇男孩打败了”的消息,哪怕这个消息被证实确切来源于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真正打从心底欢呼的也只有这头狐狸馅的老狮子惯坏了的小狮子们而已,嗯,或者还可能加上某些容易人云亦云的赫奇帕奇们。

    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在将信将疑之中,疯狂放飞出去打听消息的猫头鹰。

    那一夜的猫头鹰遮天蔽月。

    而那一夜的傲罗,也不是一般的行动迅速。

    果然不愧是狮子们扎堆的一个部门,在老狮子王的号召下,他们甚至等不及万圣节之夜过去,天方未亮的时候就开始出动,以前所未有的嚣张和张扬,一个个敲开他们“以为是”食死徒人家的大门,无论是不是纯血贵族的古老庄园,有的甚至无论他们的“以为是”有无足够的证据。

    卢修斯的行动已经算是很快的了,但他也只来得及将家族中最核心的那部分绝对封存起来,确保马尔福家族最珍贵的秘密不会被任何非马尔福血脉者以任何手段窃取,也能在万一的时候,将他死后的魔法力甚至灵魂都吸取回来,作为能量,守护德拉科平安长大。

    至于其他财产,哦,当然,马尔福放在明面上的财产都足够几乎所有巫师眼红的,更别说还有藏于暗处的、足是明面三倍以上的产业,但这些比起家族最重要的传承、和马尔福家最宝贝的继承人而言,显然都不算什么。

    所以卢修斯只来得及将暗处的产业分等级藏深些,而明面上的,都托付给了妻子纳西莎:

    “我相信你的眼光和手段,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用它们,去换取任何你认为值得换取的。

    如果万一,万一我没办法回来,这些产业你能留得住多少都归你‘至于暗处的那些,在我们的小龙成年之后,也将有五分之一,作为你的私产——

    即使你以后遇上了更合适的人,不再是一个马尔福,也可以作为嫁妆带走的私产。”

    纳西莎是卢修斯的妻子,同为斯莱特林纯血贵族世家出身的她,和卢修斯青梅竹马,自幼定亲,更相扶持走过卢修斯少年时的一段艰难岁月,关系素来融洽。

    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爱情什么的太过珍贵而难得,但她确实是卢修斯信任的家人。

    虽然因为她在血脉上到底不是个马尔福,卢修斯不可能将家族中最重要的秘密托付给她,却也愿意尽一切可能,留给她自己能够给她的。

    当然,这样的赠予,也未必不是以利益联系。

    纳西莎很明白卢修斯的意思,她也无所谓背后的利益权衡,斯莱特林都是这样的,感情固然可能是连接彼此的纽带,但毫无疑问,适当的利益更能让这个联系稳定坚固、也让彼此更加安心。

    她只是点头承诺:

    “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的,竭尽全力。”

    对卢修斯来说,这个承诺已经足够。

    傲罗到来的时候,卢修斯面色虽然比往日更为苍白,但依然是冷漠而傲慢的。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审判。

    屈辱,艰难,难以寻求助力,有时候甚至比卢修斯当年,还没毕业的时候,就遭遇到父亲早逝的窘境更甚,他如今甚至没有一个虽然不过温和、但足够强大的王来投靠。

    但万幸,现在的卢修斯也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小鬼。

    十年的时间,卢修斯不只学会如何将自己隐藏在黑斗篷和银面具下、去执行黑暗公爵的铁血威慑命令,他更擅长于周旋在魔法部那些贪婪的蛀虫之中,也懂得如何诱导那些庸碌的官员,以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让一切虽然艰难,但终究不至于绝望。

    食死徒的特征其实很清楚,黑魔标记可不只会腾飞在空中,它也烙印在食死徒的左手臂上——

    这个标记虽然不够优雅美观,但在原先,在不算很久远的过去,在卢修斯刚刚失去父亲的时候,甚至在他黑漆漆的小学弟西弗勒斯斯内普刚毕业的时候,这个标记却是黑暗公爵赐予他优秀的追随者们的荣誉勋章。

    虽然后来黑暗公爵麾下越来越多那些原本没有资格烙印的家伙们,或者烙印上这个荣誉,或者不曾烙上也掺杂其中,但这只是食死徒的内部事务。

    在审判的时候,掀开袖子,查看一下嫌疑人的左手臂,本该是最便捷的一种断罪方式。

    but,马尔福家到底是最古老的纯血贵族之一,在魔法界没有彻底取缔贵族存在的时候,只要付得起足够的代价(例如以各种名义捐献给魔法部的财产),还有一些恰到好处的小秘密——

    例如福吉(魔法部部长)命令他的亲信,在没有经过任何审判、也没有得到犯人认罪的情况下,就将谁谁谁或某某某以食死徒的名义投入阿兹卡班(巫师监狱)的小缘故

    ——软硬兼施之下,至少马尔福的家主,还能保得住他的魔法袍袖子。

    当然,除了黑魔标记那样显而易见的证据,魔法还有更神奇的,譬如吐真剂,譬如摄魂取念,譬如冥想盆——

    但,在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自己寻求“正当”的法律程序时,至少这些东西,也不是所谓的魔法部、或者威森加摩(巫师界的最高法庭)可以强制实施的。

    为了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得这些“优待”,卢修斯艰难谋算着。

    但再如何谋算,马尔福家族明面上的产业也足足缩水了一半,就连暗地里的产业,也不得不抛出将近一成来迷惑那些由各种渠道知道“贵族们总藏着真正的好东西”的蛀虫们。

    短短一年时间,卢修斯的长发,每一代马尔福都精心养护的铂金色头发,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打击——

    他的发际线至少退后一点五厘米,永久性的,连他那个堪称当代最年轻有为魔药大师的好友都抢救不回来(巫师的头发和指甲都是有魔力的,魔药很神奇,但到底不是万能的)!

    后者对于卢修斯来说,甚至比那只要花上足够的心思、总能够赚回来的产业,更让他心疼万分。

    不幸中的万幸是,在那一点五厘米向更恐怖的两厘米滑落之前,在他空白了宝贝小龙差不多一年半的成长时光之后,卢修斯马尔福,在许多人口中仍是“狡猾的食死徒”的铂金贵族,终于被威森加摩宣布无罪释放了。

    这一场最后的审判格外漫长,虽然卢修斯已经用各种方法打动了足够让他“无罪释放”的威森加摩票数,甚至连邓布利多都在沉默中弃权,但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因为正义、仇恨,或者别的其他什么原因,拼着明知道不能将卢修斯定罪,也要狠狠折腾他一回,不断揪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纠缠不休。

    卢修斯终于能够自由地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晨。

    他累得几乎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但在纳西莎提议“立刻回庄园休息”的时候,他还是表示:

    “今天就是我们可爱的小龙的三岁生日。当然我相信作为一个好妻子,你已经为我准备了足够妥帖的礼物。但身为一个父亲,我想亲自选上一样,作为我几乎缺席小龙一年半生活的歉意,嗯?”

    “好吧,可是你现在的状况,可不适合幻影移形?”

    纳西莎拿他没办法,对着小龙的时候明明那么严肃到近乎严厉,其实偏偏是个傻儿控的马尔福真是够了!

    卢修斯笑得慵懒而傲慢:

    “门钥匙或者壁炉,亲爱的,马尔福总能得到他们想要的。”

    纳西莎非常不贵妇地翻了个白眼,手却挽上卢修斯的:

    “ok,那么门钥匙?”

    卢修斯看着她同样难掩疲倦的面容,下巴抬起的角度依然是那样该死的傲慢,灰蓝色的眼眸中却有着温柔:

    “不了,挑选礼物这样的小事情,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我想,你也不想让小龙在生日的时候,面对的是个憔悴的妈咪,嗯?”

    纳西莎没有坚持,将门钥匙递给卢修斯:“好吧,我想我至少不能让可爱的小龙连生日这天,都没能得到一个完美的早安吻。”

    她转身,又回头,笑得优雅,却又那么可恶的,将眼风在卢修斯最心疼的发际线上掠过:

    “亲爱的,你也记得给自己一个容光焕发,或者去问西弗要点儿神奇的小玩意——

    也给小龙一个足够华丽的爹地,嗯?”

    卢修斯的回答是极不绅士地,率先启动门钥匙离开。

    这对其实一样儿控(最多程度和表现方式稍有不同)、关系融洽又往往爱给彼此添点儿小堵的夫妻,此时还不知道,一次巧合至极、恰逢其时的门钥匙,将会引发出怎样匪夷所思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