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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付父付母的意见对于付碧弘来说,也并不是多重要的。既然得不到那一句应允和祝福,他也没必要再去争取。
付母的态度比起付父要乐观的多,也许是因为太过溺爱付碧弘,看到他如此坚决,她也没有再继续反对。虽然她也很不喜欢那个宋恩,身形瘦瘦小小,又不会讨人喜欢。
不过看起来碧弘只是打算玩玩而已,碧弘的性格她也是再了解不过的,玩心太重。他根本就不可能把宋恩真正当成一回事。
所以付母也不想为此而和付碧弘闹僵,因此她的态度相较于付父要平和。
退一万步讲,就算宋恩真的进了付家的大门,作为碧弘的妻子,也掀不起什么惊涛巨浪。那么个小东西,也撼动不动不了什么事情。
付碧弘在讨好付母上也算下了不少功夫,买了不少付母喜欢的东西讨她欢心。说话也尽量顺着她的心意来讲。
付母很快就答应了去做付父的工作。付父仍是大怒不止,付母连续和他说了好几天,慢慢的付父也有了妥协的迹象。
付碧弘又说了不少的好话,付父才算勉强答应。
宋恩在学校上课,回到付家后就被通知了必须给学校方面请长假,在家里配合忙有关婚礼的事情。
宋恩有如遭当头棒喝,他死也不会想到,付父付母竟然真的会答应付碧弘这么荒唐的事情。
付碧弘明显就是为了羞辱他,想找个更有趣的方式折磨他,他凭什么就要沦为任别人随意□□的玩具?
他心里把这些事想的很明白。他不愿意去配合,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其它任何的选择。
接下来的几个月,付碧弘不顾他的意愿想法,单方面给校方提供了他的暂时性休学申请书。宋恩不得不待在付家。
眼看着付家每天都在装修,处处都在翻新。宋恩不明白,既然付碧弘只是为了羞辱他,才决定逼迫他结婚,那又为什么要如此精心准备?
付碧弘对此淡淡的回答:“我们付家的婚礼,不管结婚对象是谁,当然都要办的轰动全城。”
“婚礼仪式那天,还会有很多宾客会来。”他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记得做好准备,别表现得太丢我的人。”
宋恩明白,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沦为大众眼中的笑柄,好让他可以更好的羞辱自己。
这样同性结婚的事本就为大众人眼中所不容,他们看在付家权势雄厚的份上,自然不敢说付碧弘什么不好。而所有流言的矛头,到时便会全部转到他的身上。
这样折磨他的方式,当然会让那个恶魔觉得更为有趣。
付碧弘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一点宋恩早已经十分清楚。
他陷入了绝望与麻木中。
婚礼前一周时,付碧弘带着他准备去监狱看望一下宋父宋母。宋恩紧张不安,在车上央求他:“不要说太多不好的话,算我求你了。我不想让他们难过。”
付碧弘嘴角露出一抹轻笑:“放心,他们现在也算是我的岳父岳母了。我当然会对他们好一点,这点礼数我们还是懂的。”
付碧弘先前交代过,让监狱方面将宋母专门带过来,和宋父在一间探监室。
宋父和宋母在探视室的电视上已经看到了正在播报的有关付家婚事的新闻,付碧弘和宋恩不久后就到了。
宋父面色铁青,坐在沙发上被气得一言不发。宋母则背过身去,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付碧弘悠悠一笑,朝墙壁角落矮桌上的那个电视看去,屏幕上赫然是在播报付家要办婚事的消息。心里一乐,脸上换了一副神情:“叔叔阿姨,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那我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了。”他在宋父面前的沙发上一坐,两腿微敞开的姿势,手随意撑在扶手上:“仪式在一周后就要举行,目前付家里里外外都已经装修好了。我们付家的婚礼,一定要办的盛大华丽。”
宋恩在一旁不安的低着头。这场景,加之付碧弘说的话,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结婚的事情一定是付碧弘用手段逼迫宋恩答应的。
宋父抓紧了桌子上的烟灰缸,愤怒地拿起来直接狠狠扔到了对面。付碧弘身子轻轻一斜,就轻易躲过了那只烟灰缸。
缸体跌在了地板上,登时碎裂成一片。声音清脆响亮,把门口站着的狱警引了进来。进来以后看到屋里面气氛不太对劲,烟灰缸被掷到地上迸裂成碎片。他给付碧弘请示:“需要我留在屋里看着吗?”
付碧弘摆摆手:“不用,你在门口站着吧。”
那人就又推开门站了出去。
宋父隐忍不住情绪,登时出声怒骂:“你到底是不是人?你非要害死小恩你才高兴是不是?!”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这怎么就叫害他了?与其在我身边,背负着一个被包养名头,这样有名有份岂不是要好看的多?”
宋母哽咽,用手指了他半天,很久竟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宋恩在一旁安抚,眼泪也已经落了下来。
这么哭哭啼啼的一家人,软弱的本性还真是会遗传的。他不由讽嘲一笑,也有些心生厌烦。
“你简直就是个畜生!”宋父用手抚着胸口,话说完便大口咳嗽着。宋母连忙上去扶住他:“老公、老公……”
宋恩也连忙走过去,轻拍着宋父的背部。一边眼神示意付碧弘,让他收敛语气。付碧弘只装作看不见,头转到一边去。
宋恩焦急的走过来站到付碧弘身旁:“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付碧弘摊摊手:“本来我也没想怎么样的,你爸妈这么一副态度,可真是让我很生气。”
他继续向对面的宋父宋母说道:“叔叔,阿姨……把我惹怒的后果,只会是宋恩以后在付家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你们最好给我态度好一点。”
宋父抬头,情绪仍然十分激动。小恩被迫和他有了婚姻的关系,那么以后就会被永久捆绑在他身边,逃脱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
何况同性婚姻本就为社会大多数人所不容,小恩被当成女性一样嫁给男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带有屈辱性质的事情。小恩的身体情况又是特殊的,难免会引来流言蜚语。付碧弘想要这样做,无非是要把小恩牢牢占据住,好方便他肆意折辱。这简直是把他的孩子推进没有底的深渊里,让他又怎么能不焦急动怒?
“你怎么不去死?!你这种人渣怎么就不去死!你已经把我们家搞得家破人亡,你还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放小恩走,你听到没有?!”愤怒的情绪让他想走上前,狠狠地打付碧弘一拳。却被宋恩和宋母紧紧拦住。
付碧弘脸沉了下来:“叔叔你应该也知道,你坐几年的牢,其实都只是我一句话的事吧?所以你和阿姨现在的祝福,说不定就会让我心情变好,让你们今年之内就可以出狱。这样对于双方不都是很好的事情吗?为什么叔叔你一定要触我的逆鳞呢?”
“本来我也是丝毫不需要专程来看你们一趟的,清楚吗?”他表情淡淡的,仿佛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内容。
宋恩手伸到他身后,拉他的衣摆,低低的抽噎着:“不要再说了……我爸我妈会受不了的。”
付碧弘发了善心,没打算再说什么刺激人的话。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局势没有任何扭转或改变的可能。宋母心里已经绝望,她把宋恩揽进怀里,眼里满含泪水:“小恩,不要怕……妈妈和爸爸会尽快出去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又看向了付碧弘,逼自己艰难地说了几句软话,付碧弘眉头舒展了开。说话的口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古怪。
临走前他轻淡一笑:“你们看见你们最心爱的孩子走红毯了,还真是遗憾。不过放心,就冲阿姨的这份态度,我会尽早让你们出来。”
“来看我们的婚房。”
宋恩眼看着宋父又要动怒,拉着他的手,把他一下子从屋里拉了出来。
其实宋父何尝又不明白,付碧弘说的也并不是毫无道理。与其让小恩这样以被包养的身份住在付家遭人诟病,还不如用结婚的方式,这样起码还有一个正当的名分。
总之……他横竖都是要缠着小恩不放手的。
付家的婚事果然传遍了全城。婚礼举行的前几天,新闻登遍了报纸各大板块的头条。新闻的爆点无非有二:一是付家的独生子加之继承人竟然将会和一个男人成婚。二当然是着重扒出宋恩与付碧弘旧时的关系——曾经是一所高中的同学,并且宋恩曾以见不得人的身份在付家暂住这些事,甚至地方市级的电视台也在每日播报着这些事。
宋恩看着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尽是在揭露他的不堪与过去的灰暗。甚至付家的佣人,来来往往都在对他指点闲言。他实在受不了,在走廊上闭上眼捂住耳朵:“不要再说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半晌过后,周围果然安静了不少。宋恩睁开眼睛拿开耳朵,发现女佣人虽然不再继续谈论有关于他的话题,但投向他身上的眼神仍然是怜悯、看好戏一般的。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转过身,缓缓走进屋内。
婚礼的前两天,付碧弘请来的专业策划师来给讲了宋恩婚礼的流程。大体就是上午时会先有一场西式的在教堂中举办的仪式,中午时则会用宴请宾客的方式举行中式婚礼,地点会是付家旗下拥有的一处宾堂酒店。晚上时则会在付家的庭院里举行晚宴。
这样繁琐的仪式令宋恩头疼,一想到自己将在大众不怀好意的打量与鄙夷的目光下过场,他就感觉到难以忍受。并且他并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宴请宾客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又年龄小,不免对此感到疲乏和畏惧。
策划师倒也是个性格平和的人,见到宋恩的态度如此消极,全程也没有不耐烦。很耐心的给宋恩讲需要格外注意的礼节。
他讲的很细,讲到餐桌礼仪、站姿还有坐姿时,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宋恩肩膀和腰部,宋恩感觉到这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他甚至能感受到这个陌生的男人温凉的呼吸,就在耳后。
脸上微微有些红,推开了些距离。但又害怕那个人会误会,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去,却发现男人眼神中一抹挫逼和厌恶一闪而过。
宋恩的心一凛,紧接着继续的教学中,他刻意沉默不去多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个陌生人都会厌恶他?他心里有些难过。
策划师把基本需要注意的地方都给他讲明白之后,就又下楼去找付碧弘。两人似乎还有事要商量。
他没有了事做,在房间里独自坐着练习策划师之前嘱咐过他的东西,不一会儿睡意袭来,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他想去楼下的客厅倒一杯水。却在经过走廊拐角的卫生间时,听见里面打电话的声音。
“我真不是那种货色是怎么进付家的门,被选中当媳妇的?身子骨就像颗豆芽菜,看起来也木讷,连句好听客套的话都不会讲,还要我一点一点的教。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是那个策划师的声音,听起来远不如几个小时前在宋恩面前时那样温和,反而极为刻薄。
恶言还在继续着。
宋恩就在那门口不远处站着,低下了头,眼圈慢慢的变红。连那男人从卫生间里推门走出来,他都还是一动不动。
男人看到他站在门口处,脸色却也没有丝毫的不自然。甚至微笑着冲宋恩打了个招呼,即便没走得到回应,也很客气地说道:“我走了。”
宋恩没有说话。等到他绕过自己走远了,才抬起头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
付碧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站到他身后,轻笑道:“怎么?这么快就爱上他了?”
宋恩迷蒙的回头,看见是付碧弘,他立刻低下头:“你胡说些什么!”
付碧弘也没有因为他的口气而生气:“我没有胡说,你不是都为了人家哭了吗?”
宋恩急忙擦了擦眼睛。
“怎么了……觉得他说的话不对?”他早已经在暗处看了许久,事态也掌握得很清楚。伸出手抱住宋恩的腰拉近。
宋恩垂下了眼,脸上的表情厌厌的:“是,他说的都是对的。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