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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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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吉祥镇上的人们又按部就班地开始一天的劳作。在街道一处热闹地段,墙上贴着一张告示,告示上方是一幅人像,画了一个俊朗清秀的男子,下面写着:“今悬赏纹银五百两,捉拿采花大盗洪辰伏法。生死均可。请各路侠士踊跃缉盗,匡扶正义。”告示干净崭新,显然刚贴上去没一两天的样子。

    紫曈没精打采地在告示前缓步徜徉,脸上尽是幽怨无奈。她今日穿了一身鲜艳的粉紫色桃花纹半臂外裳,还描画了精致的妆容,这一着意打扮,虽然比不上中秋夜那样娇媚多姿,却也算得上清丽绝俗。

    街上行人络绎,有些驻足于那张告示前观看议论,而看见了紫曈的人,几乎无一例外地以目光追随她上一阵,一是因为觉得这姑娘生得貌美,二也是奇怪:一个美貌姑娘怎临到这当口还敢在此抛头露面?难道她未看见墙上这告示,不知道有采花大盗正在这一带活动么?

    紫曈阴沉着脸,暗中咬着牙,恨不得朝这些盯着她看的人大喝一句:看什么看?我打扮成这样就是专程来色诱采花大盗的!新鲜么?

    事情还要从昨晚说起。

    “那么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么?”紫曈问朱菁晨。

    “不急不急。”朱菁晨在昏暗的路边停了下来,打了个哈欠,“起身之前,我还有件极重要的事要做,而且,还需姐姐来帮我一把才行。”

    说着不紧不慢地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亮,往旁边的墙壁上一照:“姐姐请看。”

    紫曈见了那张被他照亮的悬赏告示,愣了愣:“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去杀这个采花大盗,拿这笔赏银?”

    朱菁晨收了火折子:“不是杀,是活捉!姐姐有所不知,这个洪辰作恶多端,我朱二公子与他早有宿怨,这一次我非要生擒了他不可,不然便会有着极大祸患。姐姐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你让我帮你擒拿采花大盗?我又不会武功,能帮得上你什么?”看着朱菁晨的满脸笑意,紫曈忽然明白了过来,脸色大变,“你你你……是想利用我去诱捕他?”

    朱菁晨摇头晃脑道:“以姐姐中秋之夜那晚的绝色之姿,想来这好色成性的采花贼若是见到,一定会上钩的。姐姐才貌双全,是女中诸葛,智计无双,算无余策,只要想办法将他诱到僻静之处,也就好了……唔,若姐姐有办法多使点计谋,能让他逃脱不得,那就更好了。”见紫曈一副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的模样,他挑了眉毛表示不解,“姐姐莫非有何难处,不愿帮我这个忙?”

    紫曈呆呆道:“菁晨,你如此豁得出去我,是真对我的本事过于自信呢,还是不拿我的安危当回事呢?”

    朱菁晨又咧嘴笑道:“姐姐无需为安危担忧,我答应了你爹爹照拂于你,怎可能任由这采花贼对你不利?我自会一路紧跟着你的。”说着又凑到近前,挨到紫曈身侧,“姐姐可是个有胆识的人,有这机会智擒采花大盗,难道会如寻常小女子一般一味害怕,不觉得机会难得,想要一展身手?”

    紫曈蹙眉苦笑,琢磨了一下,自己眼下只有他一人可以依靠,若是坚持拒绝,不去帮他,总也不能撇开他自行离去,另外,诱捕采花大盗这差事听起来也蛮有趣的,若有朱菁晨保驾,自己想来也不至于真有多危险。于是点头道:“好,我很觉得机会难得,很想一展身手。你说吧,我该到哪里去找这个人?”

    朱菁晨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那告示道:“这张告示是今日晚间才贴上的,据我所知,这人有个癖好,就是一见到悬赏捉拿自己的告示,便会徘徊在附近,去听看告示的人如何议论自己。所以明日天明之后,你便在这里附近徘徊,一定能遇见他。”

    紫曈想了想道:“明日若我真能遇见他,我便尽力诱他去到隆兴客栈,到时你可要好好守在外面,确保我不至于为他所害。”

    “那是一定。”

    紫曈又看了看墙上告示,想着自己刚刚离开父亲与朱菁晨会和,居然就接了这么一个差事,心中滋味真是难以形容。不得不说,身在江湖的日子,当真是多姿多彩。

    当晚紫曈宿于隆兴客栈,取到了郁兴来为她留下的行李。次日早上打扮停当下楼时,见到朱菁晨倚靠在柜台边喝着茶,朝她笑出一口白牙,以示自己在任。紫曈微微点头,步出大门。

    她本来对这事还有几分兴味,但等到一来到街上,想到那采花大盗说不定就在附近盯着自己,心里就隐然发毛,生了怯意,越来越为朱菁晨给自己寻了这么一份离谱的差事而感怨愤。

    来到那张告示跟前,见到这里已然围了好几个人在看着告示议论纷纷。紫曈留意了一下周围,没见到与画像上的人相似的面孔,也凑上前去围观。

    只听围观众人议论着:“五百两啊,这采花大盗的人头当真值钱。”“你不晓得,听说这个洪辰这两年到处作案,已经祸害了无数良家妇女。”“不错,前些天我去城里探亲,听说这人新近又犯了案子,竟是将知县大人的千金给祸害了。”余人听了尽皆感叹这采花贼胆大包天罪大恶极。

    紫曈身上一阵阵冒着寒气,暗道:朱菁晨,你若是害我步了那位知县千金的后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会儿那位信誓旦旦要对她暗中保护的朱二公子已不知“暗”去了哪里,反正是见不到踪影了。

    又听一人道:“不过从这画像来看,这人倒是一副好相貌,难说那些被他采了花的姑娘们,倒是自愿的呢。”众人又是一阵唏嘘笑声。

    紫曈挑挑柳眉,冒出一个古怪想法:长得好看的人去做采花贼也能愿者上钩?照这理论,秦皓白或雨纷扬那样的货色岂不是生来适合去做采花大盗?想起雨纷扬那副姿态,紫曈不禁冷笑,神仙公子自视极高,知道自己根本无需引诱,就有无数女子都惦记着投怀送抱,是绝用不着“采花”的,与他比起来,还是生性冷漠又不近女色的小白少主显得正派多了。

    忽见有两名白衣的蒙面人也过来观看告示,紫曈便朝一旁避了避。偶然一眼见到近处这白衣人垂在衣袖外的手纤细白嫩,才留意到,这人竟是个女子,原来这些白衣怪人当中还有女子的。那白衣女子向告示望了片刻,又朝紫曈淡淡扫了一眼,转身要走,身旁的瘦高男子也要跟上,却一眼看见了紫曈,脚步就是一顿。

    紫曈一时没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却猛见那人“唰”地抽了佩剑出来,剑光一晃,自己头上跟着一颤,那支珠钗竟被他以剑尖挑去,拿在了手中。

    紫曈大惊:“你……做什么?快将钗还我。”

    那白衣男子捏着珠钗冷笑道:“这钗是你的?我看不像。”

    “你……”紫曈脑中飞速转过几个念头,立刻想到,这人莫非是认得这支钗,认得风吟吟?

    不等她多想,一阵凉风忽然擦过耳边,只见一个深褐色的影子在面前一闪,继而那白衣男子似乎吃了一惊抽身退避,如临大敌地端起了长剑。紫曈耳畔响起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位仁兄竟然当街调戏姑娘,抢人家头上的珠钗,这等卑劣行径被那采花大盗见了,都要自叹弗如了。”

    紫曈转头一看,旁边正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穿着暗褐色衣袍的青年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粉面含春,朱唇含笑,一双丹凤细眼流波婉转,俊逸之余又有千般风流韵致,正笑吟吟地望着那白衣人。

    紫曈向那画像瞟了一眼,又看向这人,往复两次,开始感到头皮剧烈发麻——抢她金钗的蒙面人虽然可怕,又怎及的上这位采花大盗?

    那支珠钗正拿在这洪辰手里,也不知他是怎么在那眨眼之间就将其抢了过来。那白衣男子输了一招,显然很不甘心,对他怒目而视。一旁的白衣女子淡然开口道:“不要多生枝节,走吧。”那男子很听她的话,默默收了长剑,随她离开。白衣女子转身之前又朝洪辰望了一眼,洪辰则毫不吝惜地朝她飞了个眼风。看得紫曈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原本围观告示的那些人这会儿都是一脸吃惊地盯着洪辰。洪辰朝他们望去一眼,懒洋洋道:“诸位见到这五百两银子放在这里,打算如何处置?”

    那些人无一例外地扭头遁走。他们都不是江湖中人,方才见了这洪辰抢来珠钗的这一招,都明白这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可没胆量来抓他归案。紫曈也开始头冒冷汗:依着这位的功夫,朱二公子真是他的对手么?

    洪辰这时笑盈盈地转向紫曈:“姑娘如此美貌,还敢在明知有采花大盗出没的时候抛头露面,可见胆识过人。”说话间将那珠钗递了过来。

    紫曈别说伸手去接,被他这一看,已经心里发毛,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这真是一双采花大盗特有的眼睛,这目光一射在身上,便如穿过衣衫将她看了个透亮,仿佛光是被他如此看了一眼,就已是失了身了。

    其实这都是她先入为主的判断,这洪辰不过是双目有神,也如雨纷扬、秦皓白一般目光透着锐利。倘若有人告诉她雨纷扬是个采花大盗,头一次见面她一样会对雨纷扬有这印象,说不定更有甚之。

    洪辰歪过一点头看看她,依旧嘴角噙着笑,右手轻挥将珠钗掷了过来,正好插回紫曈头上。紫曈更是被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去向一边疾走几步,几欲拔腿就跑,又想起自己身负使命,这才勉强顿住脚步,心中急思对策。

    洪辰见她想跑又停住,似在做着什么打算,不免好奇,抱了手望着她道:“姑娘莫不是有心想来赚这五百两赏银?”

    紫曈慌乱不堪,可偶然一抬眼看见了远方山坡上的弥勒庙,心情瞬间一定。自己好歹是曾助善清剑仙抵御数十高手的人,与那些凶神恶煞比起来,这个采花小贼真的更难对付么?这么一想,心下豪气顿生,暗暗打定了主意。

    再次回过头去望向洪辰,紫曈朝他露出似有若无的羞怯一笑:“是又如何?”说完立刻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这一笑真是尽显少女怀春的动人妍态。见她如此,洪辰更是好奇心大盛,就此起步跟了上来。

    紫曈走了一段路,再试着回头看去,却不见了洪辰踪影,看看周围也没见到他。一时疑惑,莫非自己这诱饵魅力不足,钓鱼计划失败?

    等到再转回身时,却见洪辰已挡在她面前,与她相隔不过尺许。紫曈慌忙退步,霎时出了一头冷汗。

    洪辰含笑道:“姑娘是在找我么?”

    紫曈强自镇定,略略思忖了一下,低下头轻声道:“我知道有个人想要抓你,你还是快去避一避吧。”说着便要绕过他走去。

    洪辰手指一探,动作极轻小地拽住了她的衣袖,恐惧便从这只衣袖迅速传遍紫曈全身。

    “以你这样一个羞答答的娇弱女子,却来警告我这样一个采花大盗小心,这是什么道理?”洪辰低声说着,又凑近了少许,“依我看来,姑娘所谓的要抓我那人,就是你自己吧?”

    紫曈瞥他一眼,以衣袖掩了口,笑得妩媚婉约:“正是,那你又怕不怕?”

    洪辰更是不解:这小丫头明明怕得要命,却还在勾引他,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紫曈趁机抽回了衣袖,又向他微微一笑,快步离去。暗叹自己这江湖经历中又多了重要一笔,那就是对一个采花大盗假以辞色,以色相诱!这全都是拜朱菁晨那小皮孩子所赐,以后真要好好跟他算上一账!

    脚下再不敢迟疑,急匆匆回了客栈。上楼来在自己的房间,回身看了看走廊,又不见了洪辰影踪。待得掩上房门一转身,竟见到洪辰又已站在了她面前。紫曈一时间直吓得脸色煞白,这人怎地行踪如同鬼魅?

    “姑娘明明是有意引我前来,现下何必还要这般惊恐?”洪辰又含笑道。

    这人显然是个笑惯了的,这种盈盈笑意好似是画在他脸上的,长久不消。陆颖慧也是个常笑的,但那是温和可亲的笑,极正派也极真挚;雨纷扬同样是个常笑的,却是暗藏机锋又自信满满的笑。洪辰与他们都不同,他这笑天生就带着媚态,带着挑逗,在紫曈看来,就是典型的采花大盗之笑。

    紫曈早已在右手袖口里扣着一小包药粉,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朝旁边踱了几步说道:“公子既然知道我是有意引你前来,却还是这般毫无提防地进了我的屋子,也算是胆色可嘉。”

    洪辰随着她踱步,慢悠悠地笑着解释:“这不叫‘胆色可嘉’,要叫‘色胆包天’。我洪辰对美貌姑娘从不设防,姑娘若是对我有何歹意,不妨尽管施展出来,我乐不得的来接姑娘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