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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雪的神色毫不掩饰的怨憎:甚至厌恶无力,恐惧又强迫坚强:“我当然不会忘了,相信谁在她手下活个三年也不会忘记她有多目中无人!”
王夫人闻言镇定的松开女儿的手,手腕上的念珠自动滑到他的手腕上,她慢慢的一颗一颗的拨弄,才能说服自己不像在家里一样教训她此刻的失礼:“否认对手的存在是失礼的表现。”
王云雪闻言似乎别猜中了逆鳞,突然毫无征兆的吼道:“我没有!她已经死了!死了!没有人能再压在我头上!没有人天天鼻孔朝天的看我!我现在才是宫里身份最高贵的女人!”
王夫人拨弄念珠的动作慢了一下,安静的深吸一口气,速度恢复如常,自负!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即便有皇后娘娘欺压她的因素,何尝没有她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王夫人起身:“是不是,自己看看不是更能下结论。时间不早了,臣妇告辞。”
王云雪闻言立即恢复了正常,似乎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有些难堪的愧疚:“我送你。”
王夫人也不会真跟女儿闹翻:“娘娘记得我说的话,娘娘注意休息,臣妇先行告辞。”
王云雪站定,看着自己冷漠的母亲,心里突然有些生气,从小到大,她总是这幅样子,从来不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抱她,不会想她需要什么,只会教给他她生硬的东西,用点头微笑评定她做的好不好,都怨她!为什么轻易的就把她嫁给这个混蛋,那个混蛋从不爱她。
叶奶娘过了一会端着茶杯进来,见娘娘还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大殿门口,不禁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怎么还在那里站着,小心过了风。”
王云雪淡淡的一笑,高贵的回头,头上的凤珠耀眼夺目:“你说这个时间上有人会不会死而复生?”
“娘娘说笑了。”
“对,说笑,竟然有最不可能对我说笑的人,再给我将笑话,你说可笑不可笑,她定是疯了才敢那样想。”
奶娘看了小主子一眼,见她目光看着门外,并无意让她回答。
王云雪过了一会,嘴角骄傲的一笑:“不过,我还是决定去一次,难得她让我觉得好笑,不是吗?”
奶娘不明所以,但还是温和的鼓励一笑:“娘娘既然决定了,娘娘只要开心的去做就好。”
王云雪像个孩子一样点点头,很多时候她觉得奶娘比母亲亲切温柔,但她并不希望自己真是她的女儿。
……
元自冥恭敬的站在亲和殿内,向父亲讲解着考效的问题,他回答的并不快,慢慢的却坚持默背下夫子说过的每一句话。
元谨恂听他背完,例行公事的点点头,也像往常一样不吝惜鼓励:“很好,白公公,取一套笔砚,送到大皇子的住处。”
“是。”
元自冥神色有些失望,已经两次,都是笔砚,父皇却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就这样离开。
元自冥突然抬起头,怯生生的问:“父皇,三弟什么时候回宫,儿臣有些想他了。”
元谨恂闻言静了一会,神色略微温和:“你三弟身体不适,方丈说要过一段时间,如果你想他了,有时间父皇带你去看他。”
有时间,就是永远没有可能,但元自冥还是很开心的一笑:“好啊父皇,儿臣早已经想他了。”
元谨恂看向他背后的张公公:“带大皇子下去。”
张公公立即上前照做。
元自冥不敢再言,沉默的离开。心情莫名的低落,每次都是这样,他却连失望的心情都无法延续,父皇自始至终如此,不给人希望也不享受儿女带给他的欢乐。
母后过世后,他连为数不多的跟他们的玩耍的时间也取消了,他现在跟以前比,除了不再忍受饥饿、嘲讽,跟以往有什么区别。
元自冥望着亲和殿外湛蓝的天空,突然有点想母后了,至少她在话,父皇会比现在温和、好相处的多。
元谨恂眼里,他们不过还是孩子,成长、学习而已,何须多余的烦恼:“传二皇子。”
“是。”
……
天色渐渐的暗了,宫里第一时间染上烛火,亲和殿的上书房瞬间明亮如昼,仿佛时间都没有流动。
元谨恂伏案急笔,这个时间他一半都在忙碌,即便有空闲的时间喝杯茶脑子里也是文案中各地呈报上来的大事,即便知道交代给了下面,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长期以来,他还是习惯把每种可能在脑海里过一遍,想象可能发生的所有问题,然后演算每种可行性背后的消耗。
夜衡政常说,他总在想不属于他范畴的事,小心老死的更快。
现在一个在上书房的时候,他也会想到夜衡政的话,不得不说他的预见性见鬼的正确。
元谨恂嘴角无奈的笑意还没有张开,又被她硬生生的压下,如今那个昔日该死的兄弟,毫不留情的拿走了他的东西,却还那样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晃!
元谨恂握着白玉茶杯,目光盯着桌面上摊开的文字,心里一阵阵的怨念,他已经半个月没再去过林宅,那个地方距离他越来越远,让他连踏入的勇气都要没有了。
但心里的怒火,似乎比往常想起来都要无法控制的焦躁。
元谨恂突然讽刺的松开手,或许夜衡政不该再如此信任他,他越来越觉得会一念之下把他掐死在自己面前,把所有情分抛在脑后。
上书房的门缓缓的打开,又悄悄的关上,轻微的响动那样的谨慎,仿佛唯恐惊扰了里面的主人,但此时再微笑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入元谨恂和白公公的耳朵里。
白公公已经从细微的脚步声分辨出是谁,但他觉得这时候让突然心情不好的主子换换心情或许不错。
庄贤儿提着食篮,慢慢的穿过大殿,绕过威严的屏风隔开的走廊,走入内室。
突然见皇上没有动笔,她心里猛然一凸,但过了一会,平静下心神,还是提着篮子悄悄的走进,恭敬的行了一礼:“回皇上,这么晚了,奴婢见御膳房送来了糕点,所以取了些给皇上送来。”
说是御膳房送的,不如说是她亲自下厨,虽然她也不相信,甚至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但却不影响力所能及为她敬重的男人做些不算出格的小事,比如亲自为辛苦了一天的他做碟糕点,让还没有来得及用膳的他填一下肚子。
元谨恂看了食盒一眼。
白公公过了一会,立即会意,上前接过,取出盘子里摆放优美的梅花糕放在桌子上。
元谨恂本来确实饿了,他的桌子上也本来在他需要的时候不该不出现这些东西,但看着几块梅花糕那熟悉的装盘,莫名的就没了食欲。
以前林逸衣也喜欢把食物弄成乱七八糟的样子,然后殷勤的端给他,那时候看着她那张脸真没有食欲,时至今日,想到那个时候他依然没有食欲。
有时候,元谨恂觉得如果那个女人一直那个样子,他还真不介意把她送给夜衡政,甚至他会迫不及待的让夜衡政把人领走,然后讽刺他眼睛瞎的审美观。
白公公见皇上迟迟未动,心里猛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庄贤儿等了很久,本雀跃的心情慢慢的冷却,甚至越来越多的胆怯,皇上不喜欢吗?还是……还是皇上发现了什么……
庄贤儿突然有些害怕,不确定他是不是高兴,是不是喜欢,更担心这些小举动会触怒他!
元谨恂拿起一枚,他几乎要想不起这种摆盘方式了,她也有好多年没有这样做过小点心,不过他不怀念,任谁对着她那张骄傲、自负、分不清天高地厚的脸也没食欲。
庄贤儿的心瞬间揪起,仿佛皇上现在吃的不是甜品,而是她决定是前进还是后退的希望。
或许在这两个问题的压力之下,她才敢揣测,他是否在品尝后会点头或者皱眉,让她欣喜若狂还是叹息厨艺欠缺。
庄贤儿心里排斥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但莫名的就是想靠近他,哪怕理智那一刻告诉你不可以,也会在接近后不绷瓦解,做些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会做的事。
元谨恂突然捏碎的手里让他恶心的东西。
白公公吓的双腿一颤。
庄贤儿瞬间跪在地上,心里旖旎顿散,骤然惊恐万分:“皇……皇上……”
元谨恂随便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擦被弄脏的手,神色看不出任何变化,声音也没有一点涟漪:“吩咐御膳房,以后不要让朕看到这种东西,否则他们就不是回家那么简单。”
庄贤儿顿时吓的六神无主!觉得横两人之间透明的窗纱,突然变成了天堑高崖!险恶重重。
白公公应下,赶紧默不作声的下去,扶起被吓傻的庄贤儿,这位毕竟还是娘娘保下的,可不能被吓出什么事来。
“都出去吧。”他想一个人静静,因为刚才他甚至想不出来那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很讽刺,不是吗?
白公公赶紧把人拖走,扔出很远后,面色突然难看,尖锐的声音仿佛直接扎在人的心上,毫不留情:“庄姑娘,我一直以为你是懂事、谨慎的!比所有人都要看的开更聪明,你没有选择留在后宫,杂家还高看了你一眼。
现在你是怎么回事,今天的事是你该做的吗?你看的还不够多,还是认为你自己美过云妃娘娘,睿智过罗贵人,通透过韩妃!
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忘了,你以为皇上为什么把你留在亲和殿?你不会认为周围说的多了就自以为自己真的……”
庄贤儿突然紧紧地捂住耳朵,仅存的那点羞耻心让她不敢见人:“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自作多情!我罪该万死,我自不量力……”
白公公可不会可怜她,刚才若不是皇上无心计较,他们现在谁也讨不得好:“人贵自知之明!庄姑娘,我叫你一声庄姑娘是因为敬重庄大人的为人。
而你本身……对杂家来说,跟宫里每个宫女没有区别,甚至可以说还不如其他宫人,至少其他宫人该死的时候就死了。”而你该死的时候死了,还得跟你哥哥报备你怎么死的,麻烦。
庄贤儿觉得自己没脸见人,白公公的话跟是戳在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尊上,让她连仅有的一点遮羞布也松散的想法能轻易被任何人随意的扯下来。
白公公面色阴冷的看着她,居高临下的开口:“看清自己的分量……”说完白公公不悦的转身,心里当真是不高兴,该动心的不动心,不该动心的成天……
庄贤儿羞愤的蹲在哪里,仿佛周围所有人都看到她龌龊的心思,看到她的痴心妄想。她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努力的往角落里缩:“我没有……我没有……”什么都没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