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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克服对于悬空的恐惧感,许易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粗略的算了算,他几乎在威亚上呆了差不多四个小时,这对他那细皮嫩肉的壳子造成了并不算小的伤害。每一处被勒着的地方都淤血了,两腿之间的固定处简直是生生磨掉了一层皮,血迹斑斑。
童维看着,心疼地两眼通红,抖着手给楚哲打电话,语焉不详地要他派人来接,连男低音都在颤,让楚哲听得心惊胆战,生怕是许易出了什么大事,直接忽略了正帮他细心刮着胡渣的齐昭,一手抄起车钥匙就出了门,拦都拦不住。
齐昭看着不对劲,当即就通知了许森,许森眉头一皱,直接命令他让楚哲先来许氏总部接他,因为是顺路,楚哲也没有反对,一路心急火燎的过去。齐昭坐在副驾驶上,眼角撇了撇胡渣还剩一半的楚哲,暗戳戳地笑得灿烂。
夏河和童维把许易扶到门口座椅的位置,让他先休息着。夏河环视了一下,朝不远处的药店跑过去,拿了一盒喷雾,想了想,加上一管膏药,这才回来把东西往许易手里一塞:“这里有专门治这种伤的药,你回去了好好看看医嘱,及时上药。破皮了就喷,没破的就抹,千万注意别发炎。”
许易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唇瓣疼得失了颜色,带着汗,重重地反握他的手以示谢意。他没想到夏河经过了那件事反把他当成了朋友,可能是因为愧疚,处处照顾他,就算是被剧组暗地里称为“跟屁虫”也无所谓。
他抿了抿嘴,两条腿动都不敢动,血液已经干掉了,伤口和布料黏在一起,时而带来一阵针扎般的疼。他的手机突然响了,童维手忙脚乱地拿出来,划开了接听扩音,这才放到了许易面前,丝毫没有注意来电显示是“许森”。
“许易,你出了什么事?”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宜察觉的焦急响了起来,听在耳里格外严肃,把童维唬得手一抖。
“是听楚哲说的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威亚吊久了有点后遗症,不好走路而已。”许易故作轻松地解释,他不想弄得兴师动众,不知道大哥怎么知道的。
“不好走路就别走,我正往这边赶过来,十分钟就到,你乖乖等着。”许森这才放心,不是什么车祸人灾的就好。
那话那头啪一下挂了,许易无奈的摇头,好吧,大哥还真是热情。
实际上不到八分钟,楚哲开着车就冲了进来,掐着距离停在了许易旁边5米处,拉开车门就往下奔,盯着许易好一通看,这才松了一口气,严厉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易看着楚哲脸上泾渭分明的胡渣,心里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尽量轻描淡写的交代了一下,可楚哲有那么好糊弄?当场就怒了,数落道:“童维,你也不跟着劝劝,他第一次接触那玩意,哪能吊那么长时间!还有许易你也是,心理上有什么障碍就一点点除掉,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么拼命干什么!”
童维被指责地垂头丧气,只觉得懊悔地要命,许易连忙维护道:“这怪不着童维,我想做什么他哪拦得住?楚哥你别说他,我想要好好拍戏肯定还有不少要吊威亚的,总要克服这毛病,当机立断总比日后拖得更严重了好。”
楚哲抓了抓头发,身边一个身影就大步走了过去,站在许易身前,形成了一大片阴影,压迫感十足。许森皱着眉头,视线第一时间落到了有鲜红血迹的地方,目光非常有存在感,许易有些难为情的咬咬唇,两腿间是个很尴尬的位置,他试图合上膝盖,只一动,就疼得一颤,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许森大手立即落了下来,按在许易的膝盖处,微微使力便让许易动弹不得。
“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大事’?”许森看了许易一眼,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悦:“齐昭,你跟乔医生打个电话,让他提前去大宅里等着我,楚哲,你去把后门打开。”
齐昭站在不远处,偏着头拨电话,他不是不关心许易,只是隐约看到看到一点红色之后,他就止步了,晕血的人伤不起。楚哲愤愤然的跑过去开门,守在那里等着。
许森松了袖扣,朝上挽了挽,露出一大截蜜色结实的小臂,许易一愣,许森的气息就猛然凑近,一手挽住他后颈,另一手伸进他膝弯,小心翼翼地不碰痛他,猛一发力,许易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许森这是第二次抱他了,他稳了稳,这才一步一步慢慢往车上走。许易还是很轻,在他怀里就像是抱着一个体积比较大的小孩,会让他忍不住心生怜惜。很奇怪,他从来没这样亲近过人,却总觉得抱住许易的感觉很不错,像个有了什么要保护的东西一样,心里被某些情绪涨得满满的。
他看着许易一瞬间涨红的脸,看着他咬着嘴唇眼神晃来晃去就是不落在他身上,看着他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依赖自己,突然就笑了,嘴角扬起来的弧度自然而富有感染力,整个人都像是天神一般俊美得让人仰望。
许易刚好对上了他的眼睛,那样的愉悦似乎要溢出来一般,瞳孔深处的宠溺坦荡荡的铺在他面前,一点遮遮掩掩的想法都没有,他原本只局限在脸部的薄红之色刷的一下就扩散了,耳根、脖颈,连颈窝那里都没有放过,他自己却犹不自知,眼神只微微漂移了一下,就又勇敢回视许森。
许森忍不住低笑出声,他觉得手上这人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一旦深入了解他,你就再也放不下了,不过,放不下也好,两个人相依为命什么的,想想也不错。他的眼神愈发柔和,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轻轻在许易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抬头瞅着他的反应。
许易愣住了,而后羞耻地闭上眼,连脚尖都绷起来了,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却被疼痛阻止,这让他清醒了些。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就算是上一世和杜雨周感情正酣的时候,杜雨周的眼里也是冷静而理智的,他本以为这样很好,可后来才知道要是真正喜欢一个人,哪里会是这种眼神?但许森不一样,他那么直白的把一切摆出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我重视你,我怜惜你,要是你受伤,我会心疼。
他突然眼眶就红了。
许森本来还欣赏这他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的窘态,一见他如此,立刻就慌了,还以为他是扯到伤口了疼痛难忍,连声安慰:“是我的错,不该逗你的,你再忍忍,回家了就好了。”他三步两步一跨,就到了车后门处,胳膊肘撞开一脸震惊的楚哲,托着许易把他放到了车里,自己从另一边车门上去,朝着楚哲一吼:“上来,开车!”
楚哲条件反射一样地回神,有点机械的上了车,发动,完全没有发现还有一个齐昭落在车外,他浑浑噩噩地想着:刚刚那个真的是被称为“工作机器”的boss,世界简直玄幻了……
齐昭和童维大眼对小眼,还处于当机的状态,夏河目光复杂的看着远去的车,出声打乱了这诡异的平静:“那个……许总一直都对许易这么好么?”
齐昭干巴巴地笑着不说话,要是一直这么好,他们这时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不过……车呢卧槽!大风卷过,齐昭和童维木桩子一样站在门口,欲哭无泪。
许易闭着眼,额头上冒着冷汗,车里难免会有震动,牵动伤处无可避免。许森轻轻顺了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一双大掌温热和干燥,奇异的抚平了许易心里因疼痛而不自觉升起的烦躁。他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或许,他这一次重生除了报仇,就是为了体验一把亲情的感觉。
前一世的秦越是个弃儿,大冷天里被扔到孤儿院门口,被雪覆了薄薄一层,白生生的脸蛋冻得发紫,连哭声都像奶猫儿一样微弱,幸而被院长看到了,捡回去养着,这才活了下来。再大了些,就有家庭想要领养他,懵懵懂懂过了一年有余,养母突然有孕,家境并不算好的他们就很是抱歉地把他送了回去,后来又有几次,被收养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再度被放弃,主动或被动地把他送回孤儿院。而他在院长妈妈的教导下,并没有什么报复社会的想法,但也总知道了人并非能真正相信,一个人傻乐傻乐的,就这样长到十多岁。
就连后来遇上杜雨周,他都是在三年之后才让这个人走进自己的心里,可是对于许森,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驯服的野生动物,忍不住对他安心。真的是以心换心吧,许森在他来到这具身体之后对待他的态度,让他忍不住也交出自己的一颗心。
他愿意做他比血缘更亲的弟弟,以自己的一切捍卫他,愿意依赖地、真心地唤他一声——
“哥。”许易喃喃的唤道,慢慢睁开眼,满足地看到一双黑漆漆的双眼,里面盛满担忧。他眯着眼睛笑了出来。
许森也跟着笑了,冷硬的轮廓这一刻却非常柔和,他的大拇指轻轻地揉按着许易的额角,声音里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耐心:“嗯。”
有什么不一样了。
***
难为楚哲在神色恍惚的情况下还平安的把车开回了许家大宅,到现在为止,看到boss公主抱许易,他还是觉地自己的三观又受到了一次挑战,好吧,虽然这两个人顶着兄弟的名头。
乔医生看着许森抱了一个人进门,惊得连一贯的神棍脸都维持不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轻轻松松地上了二楼,直到他不耐烦的催促:“胖子,你还不快上来!”
他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就上去了,许叔皱着眉头跟在后面,要是他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大少怀里的那个人,应该是许易吧,他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乔柳杨看着床上那人,心里啧啧称奇,居然还不是个女人,许森那个冷面无情的还真打算把他当弟弟?积了八辈子的福哦,他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遍遍扫过许易,被许森警告了才眼观鼻鼻观心的查看他的伤口。
那个位置让他有些胡思乱想,许易看着,还是解释了一句:“是吊威亚磨伤的。”
乔柳杨立刻进入到工作状态,小心翼翼的剪开裤子,用温水沾湿了那块步,慢慢的把它揭了下来。许易咬着牙,一手紧紧的攥着被单,青筋尽显。
乔柳杨利落的消了毒,问了几个过敏情况,才斟酌着上了药,收了尾。
“没想到你还挺敬业。”乔柳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就你这伤,痂未脱落前还是歇着吧,不急于这一时。还有,这大热天别想着冲澡了,伤口不能沾水啊。”
许易低低的嗯了一声,这次是他莽撞了:“多谢。”
乔柳杨夸张地笑了两声:“要谢就谢你哥,特么的在我提杆进洞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要不是我心脏够强韧,以后我老婆的性福生活谁来负责?”
许森冷冷一眼扫过去:“你有意见?”
乔柳杨立刻就怂了:“没有,您是老大,是我没找好时间来着……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