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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潘豹拉着走到远处，杨可可无意识地看了一眼杨七郎的方向。只是看了一眼，并未深看，否则她就会发现杨七郎紧紧盯在她身上的眼眸。转过头，杨可可抱着双臂看潘豹，挑眉问道：“要说什么？”潘豹如今的样子实在有些反常，脸上红扑扑的，说话还吞吞吐吐的……想着，杨可可顿时大悟：“你不会是要表白吧？”
“表白”在这个时候还不是“表达爱慕”的意思，所以潘豹对杨可可这一句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杨姑娘，我确是要拜托你事情的。”好半天，潘豹才挤出这么一句话，说着，他拱手对她，还未说接下来的话，手就被杨可可拍下，对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说道：“我不会答应的。”
潘豹将手尴尬地收回，他还啥都没说，这杨可可怎么就不会答应了啊……潘豹有些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问道：“杨姑娘，你不会答应什么？”
“你的表白啊。”杨可可回答得理所当然。
潘豹还是没听懂，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原本是想拜托杨姑娘在罗姑娘面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的……”
“啥？”杨可可一怔，顿时明白自己想多了……
潘豹当然是喜欢罗素清的啊……从罗素清为他看病起，他就表现得明显……自己竟然会以后……咳咳。杨可可干咳了一阵，看潘豹脸色失落，她挑眉说道：“说好话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有条件。”
潘豹一听，立即应下：“好，我这就给杨姑娘准备黄金千两。”
杨可可瞪他：“谁要黄金了？”虽然很想要，但现在这些都是浮云……
潘豹挠了挠头，低着头委屈地看着杨可可，问道：“那姑娘要什么？”
杨可可嘴角一弯，眼眸晶亮。
轻启朱唇，一字一顿。
“当我小弟。”
潘豹愣了愣，这句话他似乎很早就听过了……杨可可还真是执念啊……只不过，要他潘豹当一个小女子的小弟……这实在是……
但，如若不答应，杨可可并不会帮他……这些日子，他没少吃罗素清的闭门羹……所以，他才会想从杨可可这里入手……
内心百般纠结，最后潘豹权衡利弊，大手一拍：“只几句好话，似乎太委屈我了。”顿了顿，他看着她，“杨姑娘可否为潘某做件事？”
杨可可歪头，等他下文。
潘豹想了想，张望了一眼四周，缓缓靠近杨可可，凑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潘豹一字一顿地说着，杨可可的笑容越发灿烂。
说完，潘豹退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杨可可。
杨可可眨巴眨巴眼，一脸势在必得：“小事一桩。”
潘豹一喜，赶紧说道：“若是杨姑娘可以做到，日后杨姑娘吩咐，我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诶，潘豹，你说话算话吧。”说的这么好听，谁知道到时候是不是这样。
潘豹拍拍胸脯：“当然。”
“我要字据。”口说无凭，立字为据。这样的保证，才足够保险。
潘豹笑笑，答得爽快：“再见时，我定会将字据奉上，可好？”
“ok！”杨可可对潘豹比了个手势，继续，“我呢，不用你肝脑涂地，你好好听话就行。”转而看向那边的人，脚步微动，“下次见面，记得叫声‘老大’听听。”
说完，不等潘豹，脚步已往所看方向而去。
*
从潘府离开，杨可可一脸喜气，乐不可支。潘豹向她要求的，简直就是小事情，所以呢，她这个老大绝对是当定了！想着，她笑得越发放肆。
不过相对于杨可可，杨七郎的面色好看不到哪里去。特别是一路上，杨可可还笑得如此开心，他的面色便越发难看。只顾自己笑，丝毫不管他如何。杨七郎突地觉得头痛，他这样心闷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别人笑得依旧开心，不开心的……只有自己。
“诶……”他终是忍不住开口。
杨可可看向他，丝毫都没有察觉到他的低气压。
深呼一口气，杨七郎直奔主题：“什么事这么好笑？”
杨可可嘴角一弯，她原本就没有打算隐瞒：“马上啊，潘豹就要成为我的小弟呢。”
杨七郎歪头，疑惑地“嗯”了一声，转而问道：“你确定你不是在演独角戏？”
杨可可摇了摇手指，笑着回他：“才不是。”
杨七郎眉头微微皱起，双眸微眯：“交换了什么条件？”
若不是这样，潘豹也不会答应这种要求。
“你没看出来么，他有求于我。”杨可可说着，缓而眼珠子一转，继续，“不过求什么嘛，暂时还是个秘密。”
秘密。
不知怎么，杨七郎希望，他们之间没有这个词语。
拍了拍脑袋，杨七郎故作轻松地说道：“诶，杨可可，潘豹这个人并不好惹。”顿了顿，还是提醒她，“对于他，你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
杨可可不以为意。马上就是自己的小弟了，还留心眼干嘛。不过这点心思，她并未说出来，只是及时地转移话题，吵着要吃街边的包子。
杨可可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杨七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没听进去。眸光渐深，转而他又无事的样子，将她从包子摊边扯回，懒懒地说着：“回家吃啦。”
*
没吃成包子的杨可可，就算吃过晚饭，她还是觉得一晚上都饿得慌。在厨房翻找了一阵，并没有翻到她想要吃的，倒是遇见了同样来觅食的杨四郎。
似乎是杨六郎的草药起了作用，杨四郎现在走路虽还是有些不自在，却也没那么瘸腿了。
好几天没见杨四郎，见到了却是在厨房里，还真是挺搞的相遇。
“你也来找东西吃？”杨可可并不指望杨四郎能主动找话，所以自己挑起话头。
“嗯。”杨四郎缓缓点头。
挑起了话头，却被对方的一句“嗯”冷下说下去的兴致。
杨可可撇撇嘴，一边继续翻着厨房，一边说道：“脚伤好点了么？”
“你不会看么？”杨四郎暗自翻了个白眼。
杨可可无语地看了一眼杨四郎，最终觉得还是不说了。
杨四郎在原地一步未动，杨可可在厨房四处乱窜。如此，两人沉默片刻，杨四郎抚额开口：“找了老半天，找什么？”
“你不会看么？”杨可可将这句话还给了他，不过马上的她又答道，“找吃的啊。”
“这里这么多吃的，没一个入得了你的眼？”杨四郎脚有些吃力，干脆靠在门边，抱着双臂看她在厨房窜着的身影。
滑稽，却又……温暖。
杨可可叹了口气，不再翻找了。
“我想吃包子。”
说着，她走向杨四郎这边，挥了挥手：“没有想吃的，我先走了。”
话语一落，擦肩走过。
却在那一瞬间，杨可可的手被对方拉住。
杨可可奇怪的看向杨四郎，对方的手即时放开，挑眉看她：“想吃包子？”
杨可可眨巴眨巴眼，点头。
杨四郎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继续：“那……介不介意等？”
杨四郎极少笑的，更是极少笑的由心而发。
杨可可一时间地恍惚，嘴张了张，说了一句：“杨四郎，你笑起来真好看。”
很普通的一句话，或者可以说，很不符合他的一句话。
杨四郎却在这一刻，红了脸，慌了心。
*
杨可可没有想到，大晚上的，杨四郎竟然会在厨房给她做包子。
不过比起这个，更让她意外的，是杨四郎竟然会做包子！
“诶，杨四郎，你怎么还会有做包子的技能？”
杨可可的话，他只听懂一半。不过这也足够了，他一边熟练地包着包子，一边说道：“我会的很多。”
顿了顿，他声音渐渐轻浅。
“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想要活下来，就要学会很多东西。”
似乎是触及了不该触及的话题，杨可可赶紧打断他继续，说道：“啊，杨四郎，你包的包子真好看！看着我都特别想吃。”
杨四郎无语地看着杨可可，她这话插得还真突然……也罢，那些事不说就是了……想着，杨四郎低笑一声，想起什么，沉声说道：“杨姑娘，我记得在之前，你是叫我……木易。”
杨可可歪了歪头，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包子，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将包子放入蒸笼，杨四郎蹲声加着火，突地，他冒出一句。
“那继续吧。”
“啊？”突如其来这么一句，杨可可并没有反应过来。
杨四郎轻轻笑了几声，没有看她，只是看着火炉中的火势。
眸中火光跳跃，火势映得他脸颊绯红。
缓缓地，他的声音而出。
“继续那么叫我……”
“木易。”